第十八章 苦逼的家暴兄
吴悠拜见了李显,果然李显如同他猜得那样,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事情后面所隐藏的危机,被着吴悠点了几句才认真了起来。最快更新不过等问道办法时,吴悠也装傻,说自己没想好,让着李显自己试着想想。
虽然李显对他的话一向很听,但是吴悠也怕说得太多引起李显的反感,所以除非大事,一般更愿意引导这位,让他觉得那些办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吴悠说完话就回去了,第二ri果然李显又找人叫他,差事便是从李裹儿出宫去姐姐家拜访。
对李裹儿出宫,吴悠不意外,但是为何要叫他跟在旁边却是有些不解。这并非他职责范围内差事,他还以为这件事自己能置身事外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脱不离。
“裹儿自愿待我去劝她姐姐,我想着这样也好,只是她鲜少出宫,又是个孩子家,我担心有些地方不妥当,你跟着去看看也好。”李显见着他开门见山的就将着打算说了,然后让人端了两盆半人高的牡丹花来,“拿着这个去,遇到人了也好说是送花的。”
李显现在做事却是比以前jing明了许多。
“好。”既然如此,吴悠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现在也闲,于是便让人抱着花,陪着李裹儿一起出了宫。
皇城在西北角,义安郡主的府邸却是在洛河南岸,所以仍旧要过洛阳桥。这地方吴悠天天上下班经过。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李裹儿自从房州回来之后便进了宫,她姐姐们年纪大,自己可以骑马游猎的出去玩,她却是被父母拘着只在宫里头跑来跑去,所以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多人,开了窗子便不肯将头缩回去了。
吴悠脑子里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只要李裹儿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乐于纵容她孩子的天xing,所以刻意让车夫把速度慢下来,让她好好仔细的看看左右。
唐朝的洛阳城的交通条件不错。青砖铺就的路面,两边有排水沟和石榴树等花木形成的绿化带,再过去便是坊墙。虽然最初官府规定了不许在市以外的地方摆摊,并且不许随便向街凿开坊墙。不许随便加盖两层以上的房屋,但是中国的老百姓向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加上经历了三朝,经济发展早就超出了当初定立规章时的预期,洛阳城好地段寸土寸金的价格让着两边的违章建筑比比皆是,坊墙跟前的小商小贩也有不少。官府就算想管理,也牵扯到个法不责众的问题,所以往往都不了了之。
吴悠他们从皇城南门出发,渡天津桥,至定鼎门的南北大街叫定鼎街。也叫天门街,不过老百姓更喜欢叫它天津街或者天街。李裹儿对着这个怪怪的名字挺有兴趣,吴悠便解释道,洛水穿城而过,有“天汉之象”,天汉即是天河,皇帝是紫微星,皇帝居住的宫殿在百姓的心中就如同天帝居住“紫微宫”,洛阳桥是同往紫微宫的天河渡口,所以便有了“天津桥”的叫法。
这几乎是唐朝最有名的一座桥了。它随着唐朝的辉煌而兴盛,随着唐朝的衰败而没落,在它繁华时,有无数的诗人歌咏赞美过它,而等到它衰落。又有无数文人sāo客在它身边迎风落泪,写下无数充满兴亡之感的诗歌。
“真热闹。”李裹儿好奇回望着洛阳桥,此时差不多是这座桥最美丽的时间,石柱的桥身优美而宽广,上有栏杆表柱角亭,桥两端有集市和酒楼,桥上人来人往,李裹儿惊奇的看着这些,恨不得自己跳下去。
“等你大一些,可以自己出宫,就能来这里玩了。不过这路上百姓众多,可记得不要纵马。”吴悠看出了她眼里头的艳羡,笑着说道,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当初在闹市纵马的高阳公主,便不着痕迹的教育道,“这集市就是热闹才好玩,若是你把大家惊扰了,所有人见你来都畏惧的躲开,那跟你在宫里头有什么区别。”
“嗯。”李裹儿趴在车上应了一声,见着车外手拉手走过的人,觉得其实不坐车,只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似乎更有趣味一些。
等离开天津街,折到义安郡主府邸所在的坊市里头时,车子外面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一片是高档住宅区,从街道都透露着一股子jing英范儿,两边粉墙黛瓦,茂密的大树从着墙内伸出来,在着地上落下斑斑点点的树影,见或者还有清脆的鸟鸣,不知道是谁家后花园在逗鸟儿。
这种地方,自然没有乱摆摊的小商贩了,李裹儿看了两眼便兴致缺缺的缩回了脑袋,这里跟宫中并无二致,她才不感兴趣呢。吴悠于是也关了窗,这才跟她说起一些等会儿如何说话的事情。
等到了义安郡主府邸,两个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刚好目睹了一场家暴。
“你,你给我站住!”两人得了通报,本来要等着通传才能进去,但是李裹儿才没那个耐心,直接就闯入了后堂,可没想到刚走过壁影,就差点被一个跑过来的男人撞到。吴悠见状,赶紧快走两步一把抱住了他,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救命,救命啊!”那人不到二十,比着吴悠还小几岁的样子,衣着华贵,容貌俊美,可惜此刻却是惊魂未定,脸上哭的稀里哗啦,抱着吴悠求救,整个人吓得如糠筛。
吴悠在义安公主大婚时见过一面,认出来了这人正是跟义安结婚不到一年的郡马裴巽,当下扶住了他,吃惊的问道,“郡马,这是何事!”
“你给我站住,既然有胆子包庇那贱人,本郡主今天非要给你点颜sè看看不可!”刚才大声利叫的女人被一堆宫女簇拥着跑了过来。其中有着个健妇。手中还拎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刀。
一见着场合,吴悠便明白他们竟然不巧的赶到了义安郡主跟郡马打架,实际上,大约也不能算是打架,只能算是义安郡主指使着宫婢痛殴裴巽。到后面通传的人恐怕也是被这场面给吓到了,一时没来得及禀告安乐郡主驾到,所以才任着他们在外面干等了半天。
“啊!”裴巽见着那还在滴血的刀子,尖叫了一声就想推开吴悠往外跑,吴悠知道若是让他跑出去,这事情可就闹大了。当下抓着裴巽不松手,“郡马不要慌张,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啊!那个疯婆子要杀我啊!”裴巽也是被吓慌张了,一向斯文有礼的贵公子难得的疯狂的挠着吴悠要逃。“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陛下面前告状,这婚我不结了!我要休妻!”
“好你个裴巽,你竟然不知错,还要跟本宫合离,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啊!来人,给我抓着他,重重的打!”义安郡主一听老公要休了自己,当下也疯狂了,直接指挥着人来抓郡马。
吴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只是郡主就这么嚣张。以后这位升了公主还得了,当下就大叫了“住手!”
义安郡主那边都是一堆女人,凶则凶矣,但战斗力有限,也就只能揍揍裴巽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公子哥,被吴悠这种前混混出身的人一喊,当下就歇菜了。至于裴巽,刚才还喊着休妻的人被这一吓,也是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了。
“二姐姐,你这闹得也太不像话了!”等着众人站定。李裹儿才从吴悠后面走来,满面愠怒的说道。她平常虽然蛮横,但也只是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淋淋”的夫妻打架场面,反应不及差点就让逃跑的裴巽一脚踢翻了。若不是吴悠眼尖的将着她拉到背后,她就要被殃及池鱼了。这样一来。让她本来很好的心情瞬间变得奇差无比。
“妹,妹妹!”义安郡主被忽然出现的李裹儿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就往身后逡巡。
“回,回禀郡主,安乐郡主代英王陛下造访,小人,小人刚才通传过的。”刚才接待吴悠和李裹儿的人哭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手捂着被打得老高的脸,吓得簌簌发抖。
他刚才通传时,正赶上郡主郡马两个人打得更热闹,所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了一耳光,连槽牙都掉了。
“废物!”义安郡主冷哼了一声,等转向李裹儿时,却已经变成了有些尴尬的笑脸,“哎呀妹妹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来了,你看看我这里乱糟糟的,来人,立刻给我收拾干净!”
“饶了他。”吴悠见着那通报的人还吓得俯首在地上,悄悄给李裹儿做了个口型。
“姐姐这里的下人还是不错的,刚才那个人给我端的果子很合心意,希望下回来还能看到她。”李裹儿本来不在意一个小人物的死活的,但是见着吴悠要她救,便抬着下巴高傲的说道。
“好,好,妹妹喜欢便好。狗东西,还不滚下去!”义安郡主见着李裹儿没有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松了口气,一边使眼sè让着宫女们去收拾正厅的一团乱,一边却是向着如何处理眼前这堆乱子。
“小人奉殿下之命来给郡主送花,不知那两盆牡丹要摆往何处?”吴悠抓着郡马勉强给义安行了礼,顺便提醒李裹儿怎么做。
“花,哦,父亲送来的东西啊,那,那不如搬到花园里去吧。”义安郡主不知所措的应承道,努力想着对策,却见到李裹儿笑着拉了她的手,“早先听姐姐说你家的园子漂亮,不如你带我去玩赏一番吧,顺便也监督着工匠们移植,免得糟蹋了父亲的心意。”
“好,好。”义安郡主听着李裹儿这么说,才松了口气,但是临走前却又不安的看了一眼吴悠。
跟着李仙蕙一样,她与吴悠打交道不多,却也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是从父亲落难时就跟在父亲身边的,对父亲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郡马看上去受惊不小,吴悠,你找个地方替他压压惊吧。”李裹儿不知道怎么对付自己那个看上去就没什么用的姐夫,所以索xing把他丢给吴悠。
吴悠看着两眼发直的裴巽,知道这位才是最不好处理的,万一让他把今天的事情张扬出去就糟了,所以当下夹着他应道,“郡主尽管去玩赏,这里交给小人就行了。”(未完待续。。)
>vi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