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一只狐狸精
对于前任,吴悠的心理是复杂的。一方面不屑于他各种抢占资源染指妹子的举动,但另一方面,却又有些羡慕嫉妒起这厮的好狗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男人的终极梦想啊。
吴悠觉得自己再这么盯下去有些太不正人君子,可是要转过头又觉得有些假,于是站在那里左右为难,那大龄熟妇见着他这样子,心里头却是得意极了,撑着小桌从榻上站了起来,扭着水蛇腰走到他跟前飞了个媚眼,“死相,假装什么正经呢。”
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盯着她移不开眼,本身就是一种奖励。
“这个,我只是觉得,那啥,你相公他,”吴悠慌张的左顾右盼,要说偷情他的心理素质实在是还没锻炼过关,总是担心忽然有个男人从哪旮旯里冲出来把他灭了,不禁吞吞吐吐。
再说了,他只是来混顿饭吃的,没必要舍上肉啊。
“好端端的提那死鬼做什么,坟上的草都不知道长几高了。”那妇人不屑的哼了一声,然后却是拽着他的袖子直接扯他到了榻前,一使力将他推在了榻上,整个人翻身骑到了他身上,“我听人说你病了,来,让我检查检查可是哪里还不好。”
原来还是个寡妇。吴悠放下心来,可还没等心安妥当,便被妇人那动作弄的乱了方寸。
“我,我,”吴悠被那小手一摸,三魂丢了七魄,瞧着她笑着手指越摸越往下,紧张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尖,赶紧一把抓住她,“那,那啥,咱们有话好好说,先别,别这样啊……”
“往ri都是你猴急,今天到斯文了起来。”妇人歪在他旁边,脸上挂着笑,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啊摸,然后冷不丁的一把掐在了他腰间,冷着张俏脸说,“难不成你又有了其它相好的?”
这女人,真是翻脸如翻书啊。吴悠被这一掐,疼的眼泪都快迸出来,连连讨饶,“我哪里有相好的了,这不是生了病下不了床么。”
“真的?”妇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一双眉目在他身上左顾右盼,又凑了上来将他衣襟松开,整个人只差没有把头埋到他里头闻了,闹了半天才满意,“倒是没有别的sāo狐狸的味儿。”
你自己就够狐狸jing的了,还好意思这样说别人。吴悠在心里头吐槽着,害怕她再动手,赶紧脸上陪着笑,“我几时骗过你了,真的在家养病呢。”
“哼,你几时没骗过我。”妇人哼了一声,但是语气已然温柔了许多,伸出手慢慢的替他揉着腰间刚被掐的地方,“小没良心的,哪次不是没钱了才来找我。赌咒发誓的说只有我一个,你当我是瞎了的知不道,不过是不想跟你算账而已。”
“反正我不是你娘子,也管不到你。”她揉着揉着,说到这话时带了一丝愤愤之sè,手也顿时重了不少。
“哎哟,”吴悠呼痛了一声,没敢反驳,只乖乖在那儿任她如面团一样拿捏,心中想着这俩人的关系看上去还挺奇怪的,到不似普通的姘头那么简单。
“知道疼就好。”那妇人看着他呼痛,娇嗔着说道,手却是又放轻了几分,偏着头问他,“今儿倒是脾气好,这般也没发火。”
难道我的前任之前脾气很差?吴悠心中想着,怕露出马脚,只侧躺在那里装作蔫啦吧唧的样子,“心情不好,没力气发火。”
她帮他揉腰的手停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却是整个人都压了过来,趴在他背上,对着他耳朵轻轻呵气,“你就那么想她。”
“一般般吧。”吴悠猜她说的可能是前任的那个老婆,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哼,她倒是好福气,活着占了你,死了还能让你这么惦记。”那妇人哼了一声,趴在他背上沉默了半天,最后却是幽幽一叹,“哪天要是我也这么没了,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为我伤心一会儿呢?”
吴悠回头,看着那双一直乱放电的眼睛闪过一抹真正的悲伤,不过还没反应过来,那妇人便已经恢复了正常,攀在他肩头水蛇般的缠着他,“好了,不说这晦气的事,既然你老婆没了,屋里头干锅冷灶的有什么好住的,不如搬过来跟我住怎样?”
“那怎么行,我爹不会同意的。”想着早上吴老爹挥着拐杖抽他的样子,吴悠打了个寒颤,难怪他一说退亲吴家老爹就气的差点翻白眼过去,原来吴悠在外面勾搭着这样个女人,果然是不让人放心了。
“我只让你住这儿,又没让你娶我,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那妇人一笑,却是冷冷的翘起了唇角,“你留还是不留?”
吴悠眼珠子乱转,飞快的想着该怎么回话。以前的吴悠跟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那吴悠是个怎样个xing的人?如果他答应了会怎样,不答应又会怎么样?万一露出破绽了会怎么样?
“夫人,酒菜准备好了,要端过来吗?”就在吴悠想到脑袋都快要冒烟时,外面传来了红药的声音,那问话落入吴悠耳中,简直跟仙乐差不多了。
那妇人瞄了一眼吴悠,见着他脸上纠结的神情,了然一笑,抬了抬眉毛对外面吩咐道,“端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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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有肉,热乎乎的大米饭管饱,香喷喷胡饼夹着满满的肉,吴悠吃的连头也顾不上来,早把刚才的纠结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有结实饿过了的人,才知道吃饱饭是怎样一种幸福。吴悠在心里头内牛满面的想,这时候的人都是两餐制,早一餐晚一餐,一干一稀,就算他是病人,在家也顶多是把那稀的换成了干的,没甚油水,寡淡的很,吃了这么多天,真是嘴巴都淡出鸟来了。难得遇到这么一桌好料,起先还记得矜持,到后面就运筷如飞,恨不得将接下来一个礼拜的分量都吃了。
那妇人倒是很少动筷子,托着腮坐在那里看他吃,笑嘻嘻的不停给他添菜,贤惠的倒好似是妻子一样。
很显然,之前的吴悠在这里蹭吃蹭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不过,这个寡妇到底是什么身份?看上去家境颇丰的样子,似乎之前也没有少接济过吴悠,照着这光景看起来,似乎吴悠就跟她养的小白脸一样。
这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吴悠一边吃着红烧肉一边内牛满面的想,这会儿换了哥,等吃完这顿饭,我一定要想个赚钱的营生,狠狠的赚上他几笔来者。这年头,就算不大富大贵,起码也要有肉吃有酒喝,让女人吃自己的而不是让自己吃女人的啊。
立志归立志,吴悠手中的筷子没有放慢过,安慰自己权当是给以后储存能量了。等吃完饭,红药带人撤下小桌之后,又搬了茶桌过来,妇人又开始烹茶。她的手不大,却生的极好,细细长长,白嫩的跟葱根一样。十个指尖修剪的圆润可爱,染了石榴sè的凤仙花汁,红的有些暖意,在昏暗的光线中叩在那金sè银sè的茶具上,艳艳的霎是好看。
这个时候的泡茶不像是后世那样,更贴切的说是煮茶。茶叶被磨成了细细的粉,添了各种调料,泉水在壶中沸腾成鱼眼状,绿sè的茶汤沸开之后倒在暖好的青瓷碗里,随着袅袅茶香显出一片碧sè。
吴悠本来是不爱这一套的,可是此时此刻,在这古香古sè的环境中看着一位美人温婉的烹茶,只觉得整个人都雅致了起来,不知不觉就痴了,直到她端了茶碗过来,才回过神。
“你今天倒是不同寻常,往ri最不耐烦我烹茶,说不及喝酒爽快,今儿个倒是能耐得下xing子。”她晃着手中的青瓷茶碗,低眉浅笑着说道,手上的镯子随着动作碰的叮叮作响。
“谁叫你今天特别好看,美的让我移不开眼了呢。”吴悠也是常跟女孩子们口花花的人,这种程度的调笑几乎是本能,笑着随口答了一句,看到她惊喜却又羞赧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千多年。
这个时候的女人,就算再大胆,比起后世的妹子们彪悍程度也是要弱上许多的。
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惊喜,却忽然的又有些心酸,似乎“吴悠”曾经都没有夸奖过她。
她低着头,幽幽的转着茶碗低头坐着,借这个动作来掩饰她的害羞。吴悠一边抿着茶汤,一边偷偷看着她,觉得这时光也忽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小心的翻着木炭,两人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闲话,从她的笑中,吴悠打听出原来自己那火爆老爹是经常揍自己的,难怪她跟红药一点都不意外。不过同时也从她夹枪带棒的讽刺中知道,吴悠也并不是没回都到她这里来,这满城的小媳妇大姑娘,他明着暗着勾搭的不少,总有人很乐意他去睡觉,所以才会有红药在街上看到他就把他捡回来的事情。
吴悠听着这话,一时不知道是骄傲还是羞愧了,只能赶紧把话题移开,“你说今年雨水不好,苎麻的长势不行,那岂不是布价要上涨了?”
“是啊。”她托着腮应了一声,脸上却出现惊奇之sè,“你一向不管我生意的,怎么今儿转了xing子问起这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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