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聚宝赌坊(上)
“妻主,如宝帅不帅?”穿上一件墨绿sè长袍,如宝做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给唯我现。
“如宝要听真话?”即使换上稳重的sè彩,还是掩饰不住他喧闹活泼的个xìng。
“当然要听真话。”眨眨眼睛,满脸期待。
“如宝你真是太有男人味了。”唯我使坏促狭一笑,这个小男人怎么故作潇洒都没半分女人的气势。
“嗯,就知道妻主一定不会夸我。”如宝泄气地拉了拉衣服。
如玉也穿好了一件玄sè短襟上坎配宝蓝sè底袍从里间走出来,静静玉立还真是楚楚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如玉这身真不错,配着你实在好看。”唯我忍不住夸了一句,如玉甜甜一笑。
可这笑容还没全展开,如宝在一边加了一句,“哥哥妻主是说你没有男人味呢。”一挑眉幸灾乐祸的看唯我怎么解释。
“谁说如玉没男人味啊。如遇是穿什么像什么,穿什么都好看。”手指一点如宝的额头,唯我哭笑不得,这个爱记仇的小东西。
“秋儿,你也去换上女装,”看秋儿等在一边没有动作,唯我催促。
“是,小姐。”秋儿应了声退了下去。
“他也要去呀?”如宝跨前一步拉着唯我的衣角一脸不乐意。
“怎么?有意见?”
“如宝不喜欢他。”撅起嘴,如宝又开始耍xìng子。
“带谁去我说了算,秋儿我要带着,你只可以选跟我们一块或者留在家里。”挤挤眉头,撅了撅嘴,如宝思想斗争了一会,才不太乐意的点了点头,“反正妻主不能丢下如宝。”
没想到如宝这么轻易的就点头答应,本来就没打算真留下他一个在家里的唯我自然喜笑颜开。看来自己之前没做错,冷一冷他他就能成熟些,不会总是唯我独尊那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这样他听话了些自己也就更喜欢他一点,皆大欢喜嘛。
等秋儿换好女装,叫上荣姿几个人就出发了。在车上一问,原来如宝听一个侍从说在新开的赌坊里赢了钱,而且,这个赌坊开业第一个月,去哪里玩筹码全部免费提供,可以尽情玩不用付钱。
小男人不了解人世险恶,不知道这种市井间不算鲜见的把戏自然是有其中复杂的目的的。听说有不用花钱还可以赢钱的事情难免就动心了,鼓动唯我带她去玩。唯我问出了告诉如宝赌坊之事的侍从,心里想好吩咐傅元去查一查那侍从是否受人指使还是自己也中了圈套。
自古因为好赌败家的实例屡见不鲜,赌坊开始以一点蝇头小利抓住无知的少爷小姐,而后一步步蚕食这些迷途羔羊,一直到再榨不出任何油水才罢休。幸好自己是个明白人,否则这如宝还不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
马车停下,唯我先一步下车。抬头一看,聚宝赌坊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挂在楼上,几个壮女满脸横肉,神sè凶恶,站在赌坊门口架着手,气势骇人。
“妻主。”如玉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女人,怯怯的躲在她身后,唯我安慰的抓住他的小手。
再看如宝也噤了声,看来也有些胆怯。“不怕不怕。有我和荣姿,她们不敢做什么。”拍拍如宝的脑袋。
如宝淘气一笑,“我才不怕。”挺了挺胸脯逞强走在唯我身前,带头走了进去。
“各位赶紧下注,买定离手。”
“开了~三六九,有没有,金元宝,这边走。”
一些女人坐在赌桌周围,各个赌桌都人头攒动,吆喝声,叫骂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
如宝个子娇小跳了几下也看不清楚,唯我乐了,走上前拦腰抱住他往上一举。
“再高点。”男人挥了挥手,得意忘形的发号施令。
唯我忍俊不禁,小声说:“如宝太胖了,重的跟小猪似的,看来得控制下饭量了。”
“人家才不胖。”专心致志看桌上人手里黑漆漆的骨牌千变万化,没闲工夫理会唯我的调侃,随意顶了一句了事,可怜唯我两手酸痛的举着男人。
“小姐交给我吧。”荣姿看主子辛苦,贴心的提议。
唯我睨了憨长随一眼,坏笑的说:“我怀里的如果是梨双,你自然怎么抱都可以。荣姿,你是真的傻还是耍jiān呢?”
“我……”荣姿被唯我又说了个有口难言,每次被她主子调侃她都一副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的委屈样。唯我看她连这反应都一成不变没有新意,忍不住又要笑了。
“好了,别支吾了。我还不知道你没坏心眼?帮我挤开人群,护着宝主子别让别人挤着他。”放下如宝,让他跟在荣姿大块头身边,护着他挤到赌桌跟前,看的更清楚。
而唯我带着如玉和秋儿三个人悠哉的往上层雅间走去。
“这位小姐,是开局玩两手还是休息?”在二楼楼梯口,一个伙计似的年轻女子靠了过来。看唯我几个人衣着华丽,气质不俗,一定是又送上门的一只肥羊,jīng明的伙计上前询问。
“开局吧。”既然来了就玩一把,小赌怡情嘛。
“好咧。小姐这边请。”伙计夸张假笑,两只眼眯成一条线,躬着身恭恭敬敬的带路。
“请进。”伙计等唯我进了厢房,从后面跟上来,“这万年红局是我们坊主人坐庄的大局,恰好小姐是最后一席。小的不打扰了,小姐里面请。”
唯我进了里间,一间宽敞的房间装饰的极其奢华,中间摆着一张大赌桌,在桌边坐着几位小姐夫人,看衣着也是富贵人家,在庄家位置坐着一位容貌秀美,身材硬朗的年轻女子,看来就是伙计提到的聚宝赌坊的主人。
女人看见唯我,极克制的微微一笑,狭长的凤目一眯,半点情绪也不会从中泄露。“这位小姐来得真巧,我们马上开局。在下君不器,敢问小姐贵姓?”
君子不器……唯我砸么下,这名字倒是有几分学问,做赌坊要难道也是君子不器,随心所yù所致?
“在下姓许,君老板不用客气。”“许小姐,请坐。”秋儿和如玉坐在唯我的身后,唯我入席后,赌局正式开始。
“发牌。”君不器手法娴熟,只见黑sè的骨牌从她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似的,随着她手所到之处移动,转瞬间各个参赌的人面前都有四张骨牌。唯我装模作样气定神闲,敌不动我不动,反正她也只是略知皮毛,也不懂其中门道,是赢是输还不是大概是庄家cāo纵,只要能跟庄那就allright。
“开牌,请。”
各位一个个的看牌,翻开左手边的两张,有人看牌的之后面露得sè,有的人不禁唉声叹气,有的看似举棋不定,有的又好像胜券在握。
到了唯我,她不露声sè便翻开。
“可有追加筹码或是推出的?”君不器问。
“我退出。”有人马上丢下筹码撤席。
“当然是加筹。”也有人兴致勃勃势在必得。
“我也加筹。”唯我随意加了几个筹码。
“再发牌。”
……
如此这样几个轮回,桌台之上只留下君不器,唯我,还有另一个中年女人。
到了再次加筹的时候刻,中年女人看看唯我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牌,挣扎了许久,忍不住问:“许小姐可是胜券在握,以你的牌势为什么还要加筹?”
这赌博除了是概率的游戏,还是一场心理的博弈游戏,那些退场的人不见得牌比唯我好,但在看到唯我气定神闲的姿态就有些气虚,纷纷放弃。就唯我所开的牌面看,的确是胜算不大。但是,只要有一张特定的牌点唯我也可以大翻盘。
“本来就图一场开心,何必太在意呢?”唯我含笑,含糊作答。
“许小姐不怕赔了银两?这个局可不是小数目,是不能抵消筹码的。”女人再问。
唯我笑而不答,心想就是她肯输钱,君老板还不知道肯不肯给她这个机会呢。
“孙夫人,可做好决定了?”君不器此时问道。
“我……我退出。”看看手中的牌。最后还是一摊骨牌,退下席去。
“许小姐?”
“我还是加筹。”将身前所有筹码都放到了上去,唯我笑吟吟的请庄家开牌。
“开牌。”
君不器和唯我翻开剩下得两张牌,一看牌面,君不器莞尔一笑,“许小姐果然鸿运当头,这场许小姐胜出了。”
“承让。”果然如唯我所想”。
“许小姐可要再来一局?”
“不了。把我所赢得份给今天来这的朋友吧。”
“送许小姐和同伴去上房休息。”君不器笑着吩咐人来招待。
这一把会了会这里的老板,唯我心里已有了些打算,傅元以前查到全乐坊的主人也是叫做君不器,想不到是这么年轻的女人。如果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全乐坊和聚宝赌坊的老板,唯我一定会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书生。看她笑意盈盈的样子,却是jīng明能干的商人,不显山不露水得让人对她全无防备,商场上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油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