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蝉光满(下)
“锦月~~”收拾好东西已经是夕阳西斜,rǔ燕归巢之时。
进了厢房,唯我看贪睡的人还是缠绵枕席,脸颊又被草席压出了可爱的印,低头吻一下他薄薄的眼皮,成功地使男人醒过来。
“什么时候了?”伸了伸修长的手臂,勾住唯我的脖子,男人懒洋洋地问,爱娇地支起身子,没有骨头的靠在了女人身上。
“快酉时了,天都快黑了。”揉揉他的脸,唯我从旁边拾来衣裳给男人笨拙地套上。
“酉时了?这么晚了。”伸出手臂顺着唯我给他穿衣,锦月还没有从她怀里出来的意思。
“要吃饭了,还不起来吗?”推推杯里的人,从矮几上端给他青盐梅子泡成的漱口水,嘴唇宠溺地蹭着他的眉角。
“锦月想再多呆一会。”漱了口,锦月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
“锦月睡失神了吗?不怕你兄弟在外等着取笑你?”也许是女人的宠爱让锦月安心,他已经开始学会微微放肆。
“是哦。我还以为是以前。”眨眨眼,美人坐起了身,没有明丽挑人的烟行媚视,刚刚起床的锦月显得温吞可人。
对镜梳妆,收拾一下妆容悄丽丽的锦月又站在唯我面前。“妻主说要给锦月看有趣的东西,怎么还不见东西呢?”拉着唯我,锦月又再是妩媚的样子,润哑的声调带着微微慵懒。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痴痴地看着她,真是让人腐骨**。这个男人一身媚骨,虽是学来的手段,但配着他娇艳靡丽的面容,痴迷多情的xìng情一点也不显突兀。
“锦月不急,我这就给你看。”走到窗边,唯我向在下面侯了多时的荣姿打了个信号,再把放在外间的锦盒拿了过来。
“打开吧。”唯我坐在锦月身边,跟一脸好奇的人说。
锦月拆开彩带,剥开纸壳,打开紫木檀盒子。只见一只通身嵌着珠宝美玉的金属筒子卧在丝绒之上,锦月不解地皱皱眉,抬眼询问唯我,唯我只是浅笑不答。
拿出东西,锦月取下一端的盖子,却不是一只盒子,里面嵌着一块琉璃状的东西。左右摆弄了许久也没稿明白这个筒子有什么趣处,锦月娇娇地向唯我求救:“妻主别为难锦月了,锦月笨,看不出门道。”
“呵呵,别急别急。这样拉开,然后这边对着眼睛,好了锦月你向外看。”指一指楼外,半空中正有些摇摇晃晃着往上漂浮的孔明灯。
“怎么会这么近?孔明灯?!啊……”扶着唯我给他做的简易望远镜,锦月发出惊叹。
空中小小的孔明灯悠呼呼的慢慢上飘,上面用各种字体写成的语句。“锦月,生辰快乐!”快乐的出现在锦月眼前,好像就是最爱的人的笑脸,俏皮的对他说话。竟然又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做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动的说不出话。
“喜欢吗?”唯我拥住男人的肩。如果不是她问了墨冬,还不知道今天就是锦月的生辰,男人默不吭声地,难道还是以为她会毫不在意,所以才不敢邀宠吗?
“喜欢。太喜欢了!”转过身,锦月一下紧紧地抱住唯我,语带哽咽地说:“妻主,你怎么不告诉锦月,锦月太高兴了。妻主,锦月从没有这么……”
托起沾着泪光的脸颊,唯我从怀里拿着早备好给锦月擦泪的绵帕子,给他抹泪,疼惜地亲亲锦月微湿的眼框。“锦月,先不要着急流眼泪,一会儿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呢。现在先感动哭了,一会岂不是要让妻主我心疼死。”
“嗯。”勉强忍住眼泪,锦月泪光闪烁的眼睛里是无法描摹的感情。
唯我迫不及待的拉着男人的手,领着他向楼下走。一步步,唯我做的改变渐渐展现在锦月面前,唯我得意地看到锦月惊艳的神情。
“目瞪口呆了?瞠目结舌了?是不是很棒?”撞了一下惊呆了的人的腰。
唯我早就吩咐着点上大厅里的各式琉璃盏,处处幽幽灯火透过彩sè剔透的琉璃品闪闪烁,将一室之间染上了五彩缤纷各种sè彩,连唯我自己都要被迷住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妻主,你让锦月怎么办?”
咬着下唇,锦月不胜娇意地挨着唯我的额头。如果可以让见过那么些女人用尽办法讨好,不再轻易为什么感动的人说出这样的赞叹,是不是说明自己已经成功了呢?什么样的语言都不如真切的感动珍贵。用此心换彼心,这不再是为了讨好男人而玩的把戏,而是希望羽翼下的人感到被爱。是不是因为感受到她的心,所以锦月才会这样欢喜。
“锦月不会说了吗?让妻主来替锦月说。”咬一下美人的鼻子,“锦月是不是爱死我了?锦月的妻主太厉害了。又美貌又富有,既浪漫又见多识广,总有数不尽的好东西能变出来让你喜出望外,有讲不完的好故事让你唏嘘不已。嫁给妻主是这辈子最明智的选择,自从选择和我在一起。你的天地就变了颜sè,全是各种甜蜜的情话,全是各式各样的惊喜节目,不同样的神奇经历轮番上演,让锦月应接不暇,眼花缭乱,神魂颠倒,目眩神迷,分不清东西南北,朝鼓暮钟。好像世间全部只剩下我一个,只看得见我,听得见我。好像被我这阵飓风席卷,又好像被我这场洪流淹没,恨不得把自己……呜……”
不知道锦月从哪学来的以吻封口的招数,一下扑面而至的深吻让唯我招架不住,唇齿之间的缭拨与嘻戏如此热切,感觉怕自己被他吃掉,又舍不得拒绝锦月**的深情。
享受地低吟了声,只听黑暗处唏嗦窃笑的声音,唯我才想起来还有一群人早就藏在这里等她的信号,她竟是把这事给忘到脑后了,赶紧挥舞着手臂道:“唔……有……有人……锦月……”
推开气息微喘的美夫君,“点灯。”把锦月护在怀里,唯我对着藏在栏杆后的男子说。
“祝班主生辰快乐!祝夫人和班主白头携老,比翼双飞。”随着高檐之上的八角琉璃灯和各式高脚灯架上点上了灯火,大堂里灯火通明,耀若白rì。
红锦,梨双,烟平,德阳,琴师,鼓师,箫师等原来所有的班众都在这里,刚刚藏在黑暗里等着给锦月惊喜,现在出来了却表情各异,有的羞涩,有的暧昧,全都是被唯我和锦月的激吻给惹的。
锦月斜睨了一脸抱歉的唯我,大方方地一下揽住她,也不怕自己是不是会被兄弟取笑是痴汉了。“多谢各位兄弟,这次生辰真是太独特了。锦月真不知道怎么感谢。”
“不用跟我们客气,这都是夫人安排的,要谢就多谢夫人好了。”梨双笑呵呵地说,“刚才那样感谢我觉得就不错呢。”借机梨双还要占占锦月的便宜,开他的玩笑。
“梨双也觉得不错?小男儿chūn心荡漾已经跃跃yù试了吗?那这样吧。我把荣姿借给你好了。”跟她的夫君逗趣,唯我可得好好护着。说话不怕腰疼的小男人,还以为没被人看见了他和荣姿的小动作吗。一脸促狭之意倒要看梨双再如何使坏
“小姐。”憨长随荣姿求饶。
梨双瞥了荣姿一眼不服气的说:“不要,不要。夫人自己留着好了。”
可怜无辜的荣姿被众人盯着,脸都红了,偷看梨双又实心眼地分不清这男人的话是真是假。
“妻主,放过荣姐儿吧。”锦月好心求情,一脸拿唯我这个顽皮的女人没办法的笑着。看她总是找老实人戏弄,却还是觉得让人忍不喜欢。
唯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梨双不要我的好随从,我有什么办法。不过,荣姿你放心,想要找男人了,你尽管开口,我一定不会亏待你。胖的瘦的,高的矮的,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找什么样的。”拍拍荣姿的肩,唯我就爱拿这个实心随从开涮。
“不用了,小姐饶了小的吧。”
“对你好还不领情了。等以后想找男人求亲时可别又后悔喽。”
取笑完荣姿,唯我跟一众人说:“我在竹新居订了饭局,兄弟们一块儿,我请客。门外马车已经侯着了,咱们快一块儿去吧。”
等班众上车的间隙,唯我拉着锦月,贴在他耳边讨赏:“锦月我做得不错吧。”
“妻主,做得太完美了。”媚眼如丝,笑意盈盈的男人借机咬了下唯我的耳垂。
“那锦月怎么谢我啊。”眨了眨眼,唯我假装纯真,放电中。
“以身相许~~”轻柔的密语在耳际回荡,唯我的身子好像被人点了穴,这个锦月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就知道她受不了男人的甜言蜜语。
“以身相许啊……”禁不住诱惑把男人抱进怀里。
让两个多情的男女在一起,rì子就是这般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