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掌门大典(2)
华山正气堂内殿,两道青衫面对面静坐着,
“大有,接下来,你可有什么谋划?”
“师父,您的意思是、、、”陆猴儿一时不知岳不群所指的是什么,便直言道,
“按说,你继任掌门之位后,为师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你初临大位,一时意气风发,为师怕你一不小心,不免步子迈得太大,反而坏了事,”岳不群眼中不负方才的凌厉,语气有些轻柔,
“弟子岂敢,”
“呵呵,这一点你心中有数即可,另外几点,你却是不得不防,”
岳不群轻笑了几声,便转移了话题,“一者,如何处理与魔教的关系,不说其他,单是五岳其余三派,数十年来,我五岳剑派与rì月神教之间的恩怨,早已疏理不清,我华山一脉或许还好一点,老一辈的,只余下我与你师娘两人,你其余的几个师叔,也多是与剑宗的争斗中陨落,与魔教干系不大,”
“然则事关门派的存亡,一些门派的掌教,心中或许担忧你与任我行之间会有联盟之嫌,逐一将其等吞并,这些yīn暗算计,身为一派掌门,为维系本派基业,都是宁可有不可无的,只怕于接下来的大典上,不会轻予,甚至会借机发难,”
顿了一下,岳不群脸上不免有些忧sè,“此时,不比以往应对左冷禅的密谋,若是你一味的刚强,或许能暂时压下他们,然则终究会留下一些隐患,若是rì后被有心人利用,于应景的时候,可能会演变成难以想象的劫难,”
陆猴儿心头微暖,深知岳不群寥寥数句,都是肺腑关爱之言,不由言道,“师父放心,徒儿自当将您老人家的教诲铭记于心,大典之上,弟子身为一派掌教,自不会如以往那般轻率,只以武力压人,屈辱天下英雄,”
“你能这样想,为师也就放心多了,不过、、、”说到这,岳不群徒然话锋一转,面上杀气盈溢,“人无伤虎意,不免虎有害人心,若是有些人心怀叵测,暗藏不轨,你也无需手软,我华山一脉,历经这些年的修养,虽说无法与少林武当相比,不过也恢复了以往的几分风采,”
“师父,你是说,有些人贼心不死,背地里正忙着搞一些动作?”
“不错,半月前,你林师弟收拢的那些家族镖师,于各地走镖时,传回来了一些消息,言及从京城路径河南的驿站及官道上,频频有一些官军出没,其中有锦衣卫,东厂番子,甚至,有一小部分所持的乃是京郊大营中神军神机两营的旗帜,这可是大明三大顶尖军旅,若是、、、”
“这么一来,那就不单是我华山派的事了,若是左冷禅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等待他的,必将是自取灭亡,”听闻此事,陆猴儿眼眸深处蒙上了一层淡淡灰暗,莫非现任的东厂厂公真有这等权势,连三大兵营的军队,也是说调动就能调动,真是这般的话,只怕皇帝的位子,都坐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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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见xìng峰,无sè庵内,
“岳师兄的信帖上言明,本月初一,便是华山新任掌门继任大典,定逸师妹,就由你准备一份厚礼,明rì一早,与我动身前往华yīn县,至于恒山rì常事务,就由定静师姐你处理一下,”说话的,正是恒山掌门定闲师太,
“陆大有这小子杀心极重,偏偏武功极高,福州一役,接连挫败正教数位高手,又与魔教的圣姑往来,江湖传闻,这一次任我行重出江湖,之所以能夺取魔教教主之位,便是由他鼎立相助,若是由他执掌华山派,实非我正道之福!”左下侧蒲团上盘坐的定逸师太,颇有忿然之sè,
“阿弥陀佛,”定静师太打了个佛号,言道,“定逸师妹,出家人不可妄言,不过,左冷禅这个人一向心怀叵测,这一次的庆典必然不会简单,请掌门师妹多加提防,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就请师妹飞鸽传书及时通知我,”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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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外,一处简陋茶棚,
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老者,听着几个走江湖的汉子大声述说着近rì内发生的大事,同时喝着有些浑浊的酒水,又不时看着棚外嘀嗒不停的雨水,待得一会后,口中却是喃喃低语起来,“有意思……就去一趟华山!”
言罢,几缕哀愁悠远的胡琴声响过,长凳上已不见老者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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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青丈峰,
一处殿阁内,几缕暗淡的烛火轻轻摇曳着,左冷禅一身明黄锦袍,静静地端坐于太师椅上,眼帘微闭,只余下一缕细缝,似乎正凝神沉思着,
此时,在他面前的长桌上,放着一封书信,书信的火漆已经被打开,显然他看过了,
“连东方不败都被败了,任我行又重出江湖,有些事,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否则,我嵩山派两代人辛苦开创出的这一局面,就要这么败坏了,”
“这次,我要蛇打七寸,让你再无翻身之地,”左冷禅微眯着的眼逢里,流露出一丝yīn狠,
“掌门师兄,人到了!”殿阁房门,轻叩了几下,之后响起了一道明显压低的声音,
“让他进来,”左冷禅太阳穴轻微跳动了一下,漠然地言道,
话音落下,房门便被轻轻地推开,几缕微风吹过,火烛立时轻轻摇曳了几下,即时,一个修长的男子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了进来,借着那么一点昏暗的烛光,勉强能看清他的服饰与模样,
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蟒袍,上绣九条活灵活现的四爪蟒龙,腰系一条jīng致玉带,以双龙戏珠状内扣,其上垂挂着一块蟠龙玉坠,一副王公贵族的衣着,
男子面容白净,双眼略显狭长,泛着几丝妖异,嘴唇微薄,其上无多少血丝,偶尔掠过的目光中,隐现凌厉的杀伐之气,显然手握的权柄非小,
“左掌门,别来无恙啊!本千户多rì未来嵩山,似乎青丈峰有些冷清了些,”男子行至左冷禅面前几尺,不等后者开口,便自行坐了下去,形态举止之随意,似是他才是此处的主人,只是这一说话,就破坏了他的形象,那嗓音,尖锐异常,不似正常男子的阳刚沉浑,显得颇为yīn柔了些,
“常千户这么说,倒是显得左某招待不周了,只是如今我嵩山一脉,遭逢几次劫难,确实人才凋零,并非左某本意,若是冷待了常千户,万望包涵!”左冷禅的声音依旧漠然,眼帘微微开启了一些,只是他右侧的太阳穴,不经意间轻微跳动了两下,
“哼哼,”常言秀冷笑了一声,道,“不久前发生的一些事,本千户也略有所知,一些人确实是过分了一点,扰乱了江湖秩序,尚不打紧,只是波及寻常百姓,乃至庙堂的安宁,那就有些不知进退了!”
“常千户所言极是,”左冷禅认同地点了下头,突然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左某还未恭贺常千户的荣升之喜,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常言秀微愣了一下,眼中有些异sè,还是接过了左冷禅手上的锦囊,轻轻掂了掂,便收入了袖袍中,
此时他的嘴角似笑非笑,似乎忍耐着什么,不过眼眸深处却闪现一丝强烈悦sè,若非欧阳权意外身死,他还真是难有出头rì,任职这掌刑千户之位,单以修为而论,他自忖还要jīng深几分,不过,官场上,可不是谁修为深,屁股下的位子,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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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出了状况,不多说,千般理由,都是借口,看我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