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乱意正浓
“暗”部首领残如撇撇嘴,道:“反正你是四部尊主,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十大门派倾巢而动,势必要将‘rì月宗门’灭门,即使我们这群人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双拳难抵四脚,你认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董叹风面有忧sè,他知道残如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也知道,所以我并没有命令四部正面与十大派发生冲突,除非‘rì月宗门’出现能够逆转的局势,否则我也不赞成四部公然抵抗十大派的围巢。”
残如说道:“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风若离现在修习‘极天五式’,以接近神的武功修为威慑十大派,他们的联盟也就会不攻自破。”
“极天之处,必有神助。那只是对神而言,并不是凡人。”董叹风颇不赞同残如的说法。“极天五式”虽然霸道异常,可是往往毁己伤人。
残如耸耸肩道:“尊主别忘了,宗门能在江湖百年不倒,都是靠的这门奇诡的武功。我只能说风氏一族的传人都是些疯子,为了所谓的宗门利益,可是不顾一切。”
董叹风忍不住莞尔,他想起风若雨说自己是疯子的事,笑道:“我们在别人眼中,不也是疯子吗?糟了……!”董叹风突然脸sè陡变,俊雅的脸上出现恐怖的神sè。
“怎么了?”残如很少见到董叹风变脸,不由问道。
“那绝对不是个巧合,我怎么会这么大意啊!”董叹风大惊道。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就太可怕了。他来不及向残如解释,掠身就往来时的方向纵去。
残如看着董叹风飘渺如烟的身形,叹道:“可怕的人,数天不见,他的武功竟然又jīng进了这么多,叫我们这些人可怎么活啊?如果没有极天五式,谁又敢将这样的人收为己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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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叹风狂奔向“紫竹阁”,心中一团乱麻。削如剑锋的山颠,他也毫不迟疑。伸手轻拍崖边的陷处,借力使力的向上攀去。也难怪残如要感叹的那么灰心丧气。这千米断崖,竟然在董叹风脚下行如平地,行云流水的行动间毫无滞阻。
董叹风使出全力,白影飘渺。上到峰顶时,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山风吹过,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至今仍然想不明白,风若雨为什么要骗自己?紫竹阁的暗室,她不可能轻易的进入,除非是早就有所准备,八卦九宫的算法,踩错一步暗室都不可能全开。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起疑呢?董叹风思索着,脚下不停,向“紫竹阁”行去,他慢慢的想起风若雨刚进暗室时,灿烂的阳光和绿荫,董叹风眯了眯眼睛。还有她给自己喝的粥,那香味似乎有些古怪。迷药!董叹风灵光一闪,风若雨竟然对自己下了迷药……!
好可怕的人啊!董叹风也不是没有江湖阅历的人,可是还是轻易着了风若雨的道。“紫竹阁”外阳光灿烂如金,绿sè的枝蔓摇摆在风间,还是一处人间净地。董叹风想要推开门,发现门被从里锁住,他运劲将门拴震断,屋内一地秽物,泛着酸臭的味道。
董叹风掩住口鼻,暗室的门竟然是开的。他迟疑的看着暗室的进口,戒备着朝里行去。暗室内传来痛苦的呻吟。董叹风的心里紧了紧,果然有人去而复返了。他向内快行几步,不所自己所料的在暗室里找到了风若雨,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口鼻竟然溢出丝丝缕缕的腥红。
风若雨痛苦的睁开眼,保持心里唯一的清明。在她的身旁散放着一本书,书面是硬皮制成,纸质隐然泛黄,在封页上用隶书写着:极天五式。她伸手将书紧紧的握在手中,狂霸的真气透指而出,瞬间将书化为粉沫。她满意的笑了,从现在开始,能用“极天五式”的只有她一人。
她张开嘴,清脆的笑声在暗室里回荡,引来董叹风心中的寒意。他看着风若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冷静的抹干净流出的血渍。杀与不杀,这个选择始终在他心里盘旋。风若离才是宗门真正的继承人,然而风若雨现在却似有所图的抢先修习了“极天五式”。所有的事实摆在面前,风若雨想要谋夺“rì月宗门”的继承权。
一袭白衣胜雪,董叹风像风般飘忽的站在风若雨面前,风若雨止住笑,呆呆的看着他,就在前一刻这个人还像大哥般温柔的对自己说:若雨,要爱惜自己。而此时此刻,他却用针芒般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咬咬牙,她是知道董叹风身份的,何况她现在修习了“极天五式”,已经有了重要的谈判条件。
“四部尊主听令!”风若雨喝道。
董叹风纹丝不动,脸上开始有了讥讽之sè。这个小孩凭什么命令自己?他索xìng双手抱胸漠视她的喝令。风若雨见状反而笑了,她看着傲然不屈的董叹风道:“我知道四部尊主只听从宗主的命令,可是你要知道,我姐姐非常疼我,她若是知道我修习了‘极天五式’,作为守护者的你将会有什么下场?”
董叹风没有回话,眼中陡然暴shè出jīng芒,愤怒的看着风若雨。风若雨只是一笑,笑容里有着她这个年龄少见的沧桑:“我已经修习了‘极天五式’第一式,你已经没有办法杀我灭口。如果你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最好听从我的命令。”
董叹风还是没有动,他现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一个孩子的危胁,而且每一句都正中他的要害。风若雨看着他锐利的眸,清澈的眼里闪过脆弱的痕迹,说道:“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身体是没有办法承受‘极天五式’威力的,这也就是说,我随时可能死去。”
“为什么?”董叹风开口说了进入暗室的第一句话。
“因为……”风若雨张口yù言,忆起那抹深蓝的身影,还有风若离淡雅若竹,对自己爱怜备至的温柔。她只能笑,笑而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