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背叛权力
韩无风努力的告诉自己,赵雪的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的气势,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寒门世家里,那个仿似永远没有脾气的门主夫人,会变得如此凌厉迫人!赵雪的剑指停在了韩无风的咽喉处慢慢的垂下道:“你回去跟韩蕴拙带个话,就说我跟他夫妻情份已尽,要他不用再来找我。”
赵雪心中一痛,她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想像过韩蕴拙亲自来找自己吗?其实并不是啊!只是那个对自己曾经山盟海誓的俊朗男子,已经不在是往昔自己的情人,岁月已经把他打磨成一代江湖宗主,他可以随时兴之所致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样也可以无情的抛弃旧的东西。
韩无风离开后,赵雪就在附近找了家酒馆喝酒。酒馆设在山脚下,整个酒馆不大,只摆了五六张台面,除了招幌鲜明,其它的都很陈旧。赵雪抚着自己心爱的佩剑“拾雪”,剑鞘虽然是铁质,但并没有因为长年不见天rì而生出锈迹。这把剑本就非寻常武器,是她逝的师父沈道然的挚爱,他在临终前将剑送给了赵雪。赵雪在嫁给韩蕴拙后,为了表明自己绝迹江湖的心迹,将此剑沉埋于地下,不再使用。
赵雪抚着“拾雪”,想起授艺恩师的生前种种,忆起自己现在的狼狈,一口一口的灌着烈酒,她的鬓发乱了,头上的珠钗不知遗落在何方,只得随意用一枝梅花挽住头发。她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惘然,生命似乎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不知道何以为寄。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看清韩蕴拙的冷酷,她在过去真的是被自己丈夫的疼惜蒙蔽住了眼睛。
赵雪出生于的“凤陵门“赵家,在江湖上虽不算声名显赫,但因行事正派,数代以来也颇受白道门派的敬佩。而“凤陵门”赵家作为“寒门世家”最得力的联盟门派,更是需要用姻亲之好来巩固双方的利益关系。不可诿言,赵雪对于建立在权力基础上的婚姻,曾经清醒过一段时间,然而面对来自于双亲,和身为“凤陵门”门大小姐的责任,她还是勉强的接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在婚前就认识了韩蕴拙,赵雪在结婚的头三天告诉他,她可以为了两家的利益和他结婚,但是并不愿意真正的接受,所以她希望在婚后,依旧能够zì yóu的闯荡江湖。奇怪的是韩蕴拙竟然答应了!赵雪在那一刻明白,韩蕴拙对自己并没有感情。
可是婚后的浓情蜜意很快的冲散了赵雪的心志,韩蕴拙贴心的怜惜让赵雪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于是她陷得越来越深,埋了“拾雪”剑,放弃江湖上的声名,甘心为韩蕴拙洗手羹汤。十年的光荫磨去了赵雪锐利的锋芒,韩蕴拙和她的相处也越来越平淡,最终另一桩利益的婚姻让韩蕴拙背判了赵雪。
赵雪无法面对寒门世家中所有人怜悯的目光,还有韩蕴拙强迫自己接受事实的残酷。赵雪借着酒劲才能够回忆起当时的种种,那天的夜sè很浓,寒意很深。韩蕴拙回到居处时,赵雪为了准备好了洗涮的热水,她帮韩蕴拙更衣,用木梳将他黑sè的头发梳理整齐,然后又挽扎好,韩蕴拙坐在木桶里浸泡住全身,享受着中药混合热水给他带来的舒适感。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了?”赵雪看着闭着眼的韩蕴拙,那张俊朗的脸曾经对她是温柔的。
“走?你要到哪去?”韩蕴拙睁开眼盯着她。
“你和慕容世家的三小姐慕容暖即将成亲,我自是不好呆在这里。”赵雪道。
韩蕴拙突然一笑说道:“可以,但必须等我和暖暖大婚以后,不要让外人觉得你这个正妻没有容人的雅量。”
赵雪平静的看着韩蕴拙:“在你沐浴的热水里我放了独门的秘药“忘川”,这种药不会毒死人,但是至少可以让你全身瘫软五个时辰。
韩蕴拙的脸sè很难看骂道:“贱人!”
赵雪低下头,对视韩蕴拙眼底的怒火:“我不知道你是太相信我?还是真的认为我不会报复。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很想杀你!”说着,赵雪就骈起了中指和食指逼向韩蕴拙的咽喉,韩蕴拙只觉一股森寒的劲力透骨而进,犹如钢针椎骨的刺痛令他下意识的运功抵抗,但正因如此,催发了韩蕴拙体内的“忘川”毒xìng,他只觉一股酸麻的感觉从四肢流窜到全身,立时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就是抬手都不可能。
“可是……!”赵雪顿了顿,又将手放下道:“缘份已尽,不如好聚好散,我们谁也不要为难谁。”
“别忘了,你是“凤陵门”的大小姐,还是寒门世家的家主夫人。你的身份由不得你任xìng,和慕容世家结为姻亲,不仅可以巩固寒门世家在江南六省的势力,而且寒门世家还会有与江湖第一门派“rì月宗门”相抗衡的实力。”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赵雪听着韩蕴拙的话,只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