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婚之后
我没好气地走将出来,却看到秀秀那小美女正站在外面,见了我却还呆在那里不动,脸上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笑意。
“傻丫头,怎么连少爷都不识得啦?”
“那可不,少爷昨晚上有了少nǎinǎi,就变成了新姑爷,自然是和往常不同。”
“我……我可跟她什么都没做!”我这样辩解道,其实这本来也是事实,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竟然连自己都仿佛有点不信。果然,那小丫头片子笑嘻嘻的,一副“你骗不了我”的表情。
我索xìng装作不怀好意的样子,走过去揽住了她的纤细小腰,狞笑道:“少爷今天可饶不了你这小贼妮子。”触手光滑,又觉那纤腰仿佛只盈一握,不禁心中一荡,待要再好好摸上一摸,品味其中诸般妙处,却早被秀秀用力推开,然后远远地站开了。
“好少爷,有了新娘子还动手动脚的,看我待会在少nǎinǎi面前说不说!”
我无可奈何,只得问道:“秀秀,你刚才怎么不来屋里服侍?”
“哟,人家怕新夫人害羞,所以不好意思进去。”
听秀秀如此言语,我再回想昨晚新娘子的娇怯模样,果然是害羞得很呢!而且这一晚上到现在,她似乎只和我讲了一句话,还是什么“你……你流血了!”除此之外,我虽然看到了新娘子半边动人心魄的玉体,但却连她的闺名都不知道呢!
“少爷,你头发怎么这么乱,少nǎinǎi没跟你亲手梳一梳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就到秀秀的房中,然后被她细细地拆发梳理,重新挽了个髻,髻中松松地包着一小块揉成团儿的纱帛,再以绸带扎紧髻根,然后戴上了一顶漆纱幞头。
原来古代男子,无论贵贱都要戴帽。而宋朝最为通行的,则是这种幞头。一般都是以藤织草巾子作为帽里,细纱为表,再涂上漆。幞头背后有两只或直或弯的“曲脚”,用铁丝、琴弦或竹篾为骨,弯曲成各种形状。而官服的幞头以直脚为主,就像是横在头上的一根直尺,比如电视里面经常见到的包拯包大人戴的帽子就是如此形制。
看着镜中少女为自己穿衣、配饰、结髻,看着那少女秀丽的脸蛋上满是欣喜笑意,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时候,这些可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打理。自从变成了这西门庆,就有了这么一个乖俏丫鬟作为福利,嗯……被人服侍的滋味果然就是大不相同,一开始他还有点不自在,这许多时rì过来,现在倒也觉得是理所应当。
收拾齐整,chūn芳又进来说荷包蛋已经做好了,问什么时候端到新房。我一看秀秀,她急忙解释说这是阳谷县里的习俗,新婚夫妇的第一个早晨,定要吃一碗荷包蛋,寓意合合美美早生贵子。
我听得如此,就让秀秀先进去打探了一番,她出来说少nǎinǎi还在打扮呢。我心里怪道女人果然就是麻烦,穿个衣服也得这么久时间。我在外面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得吱呦一声,雕花木门被人打开,却是阿锦阿瑟两姐妹走了出来。我捧着红漆食盘走进去,看到新娘子早已打扮停当坐在了桌前,动也不动。
我走上前去,施了个礼,说道:“娘子,这里有碗荷包蛋,趁热吃了吧!”说完话后,也不待她回答,就把青花瓷碗端到了她面前的桌上,然后放上了一柄汤匙。
我坐了下来,却见到新娘子脸上虽然薄施粉黛,但她眼圈周围有些十分明显红肿。奇怪,她刚才哭泣了吗?是因为初为人妇还是怎么地?不过我昨晚明明没有动她啊!难道是想念家中的父母亲友?
但这新娘子又不开口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喝了几口汤,吃了半个鸡蛋,就放了下碗。我吩咐秀秀进来收拾桌子,问她早上在哪吃饭。秀秀答道:“老太爷已经吩咐过了,少爷既然已经成了亲,以后就另外在自己屋里开饭,不用到上房去和老太爷一起吃饭。”
我点了点头,就带着新娘子一起到了外间,自有仆妇丫鬟端上了八道新奇菜式,还有粥饼之类。我吃的喷香,那新娘子却是轻张樱口,似乎不好意思一般,过了许久,才吃了几口菜,喝了半碗粥。
“所谓的大家闺秀就是这般吃饭?怪不得身材如此纤细呢,倒省下了减肥的心思!”
我心里如此想到,嘴里自然也不会说出来,吃了饭,阿锦阿瑟两个小丫鬟又托着清漆茶盘,端来了两杯茶水。我以为这是饭后茶水,虽然不太口渴,依旧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刚一咽下,就听得在身边那一位不知是阿锦还是阿瑟的小丫头就嗤嗤地笑了起来,我心知不对。再一抬头,就看到新娘子却是掩袖小喝了一口茶水,漱完口之后就吐到了一个盂子里。
“晕,没想到所谓诗书世家的规矩就是多,饭后的这碗茶竟然只是用来漱口的。”
我脸上表情颇不自然,那新娘看到了,终于开口道:“阿锦,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原来这个稍高一点的丫鬟名叫阿锦,那么另一个就是阿瑟了。这阿锦听了小姐的训斥,也不敢辩驳,放下手中的茶盘,弯腰施礼,嘴里同时说道:“小婢狂妄,还请姑爷责罚!”
“算了,平时里笑笑闹闹的也挺好,再说也是我错把漱口水当成了茶水,就算阿锦不笑,自己也有点忍不住呢!”这些小事我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再说都是初次相识,干吗要弄得彼此都很紧张。
“多谢姑爷宽宏大量。”阿锦见我并没有追究此时,脸上现出笑意。这时秀秀也带着人来扯下桌上的杯盘碗碟,然后说老太爷在前面已经做好了,要我和少nǎinǎi早去磕头奉茶。
于是我俩赶忙洗手净面,又往前院的正堂走去。在路上,我小声问道:“敢问娘子芳名若何?”
新娘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我灼灼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去,轻轻答道:“家中父母都叫我幼仪。”
“原来是幼仪妹妹。”我点了点头,然后挽住了她的一只柔荑,她挣了几下,被我紧紧抓住,周围又都是些丫鬟下人,她又不好意思用力,只得被我牵了这一只嫩滑小手。软玉在握,我知道这位幼仪妹妹的xìng子极为娇羞,也不敢太过放肆。
到了正堂,西门老爹正端坐堂上。我于昨夜鼻血长流中中午悟得前世的经历,虽然知道这人并不是我真正的父亲。但既然占了这个躯体,而且这老头对自己的关切那是不消多言,于是走上前去,纳头就拜:“父亲大人在上,孩儿携儿媳前来请安!”
西门老爹合不拢嘴,喜道:“好好好,我儿这样子果然是大好啦!”接过了儿子和儿媳递上来的茶盏,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旁。然后又掏出了四锭印有吉祥花sè并“百年好合”字样的小金元宝,当做见面礼送了出去。
我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笑纳了红包,然后又和幼仪磕头谢礼。
“我儿,你既已有了家室,以后就再比不得以前,懂不懂得?”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以后自当勤于正事,不再让家人费心。”
西门老爹听了我这一席话不由得连连点头,接着就让两人好好回去歇息。回到新房,幼仪就坐了起来,如同个寺庙里的观音一般,动都不带一动的。和她讲话她也不答,拿出什么双陆之类的玩物她也不理,总之让人无可捉摸。
我嫌太过气闷,只得自己走了出去,在院子中溜了一圈,害怕被人说才刚刚成亲就抛下妻子出去玩乐,于是也不能出去。最后只得到秀秀住的一个小隔间里,和她说了半天,也弄不懂这新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也是受了zì yóu恋爱思想熏陶的新时代女xìng,所以才这样抗拒家长包办的封建婚姻?还是她在阳谷县家中,就已经听说了我西门大官人的“丰功伟绩”?甚至这位新娘子早就已经有了情郎,比如一位风流倜傥才高八斗的书生?甚至就是那个和我抢秀秀的那个什么狗屁冯子渊!
草,打伤西门大官的脑袋,因为得到了秀秀这小美女,而且因祸得福我可以趁虚而入也就算了;但今rì你甚至连我明媒正娶的老婆都要勾勾搭搭(当然,在此处我自动忽略了这桩婚事的新郎官本来就是冯子渊),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等大爷这里腾出手来,马上就去东京城好好跟你算算旧账!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秀秀却在一旁提醒我道:“少爷,既然想不明白缘由,干脆去问问阿锦阿瑟姐妹不就行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这俩小丫头我又不熟,去问她们也不见得会和我讲。”
“少爷,你可是王小姐的新姑爷,也就是她们俩的主子爷,哪里有不讲的道理?”
我点头称是,道:“我看阿锦那丫头似乎要容易开口得多,你就去把她请来。”
“就是两人之中的姐姐啦,阿锦身量要稍高一点点,而且喜欢说笑,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秀秀和锦瑟姐妹非常熟悉,而且观察的也比我要细致得多了,她出去不一会功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借口,就把阿锦给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