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第二十一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指甲盖大小的雪花整整下了一天一夜,黎明时分在即将下高速的路口,原本急着回到没有杨劲松的空城中即位的刀疤经不住闫三的软磨硬泡,临时改变了主意直接往市里去了。两个人身上有两万块的真金白银,水涨船高钱多手大,揣着两万块去市里,少说也能搂着好几个大姑娘在赌场里快活几天。
这一整天,杨树根的心慌的厉害,他并不是怕,而是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缠绕着杨树根持续到天黑。
张进良一如既往的在店里呆到了天黑,原本总会呆在火爆游戏厅的他已经过了两天的两点一线rì子,家里店里,就连半道上想要上个厕所都谨慎的左顾右盼憋胀着肚子回家上。一时之快爽过之后,后怕如滔滔江水滚滚而来,一浪高过一浪。
这一天,他曾三次把杨树根拉到一边悄悄劝说,事情发生到现在,自己的父母还不知道,他不敢让父母知道自己得罪了黑道上的人,话说回来,如果仅仅是得罪倒还罢了,可问题是那天晚上的行为哪里是得罪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裸的打脸。
他想让杨树根主动回去道歉,只要软下来,剩下的无非就是需要钱去解决的,虽然麻烦,但是也不至于惊动到自己的父母,有人说时间就如同女人的rǔ沟,钱也一样,慢慢的挤总会有的。
然而三次劝说下来,张进良彻底死心了,这杨树根简直就是一个油盐不侵的臭石头,张进良口水都说干了,却始终没有让杨树根点头。
其实杨树根又何尝想结下这个仇怨,来到县城一个多星期,他每天都时刻的观察着路上的动静,包括那么晚了他去马爷爷的书摊前蹲着,一部分是他的确喜欢读书,另一部分,则是想要蹲在路边看一阵。
人民路是这个县城的主干道,如果刀疤真的在县城,只要他骑着他那辆黑sè的爱驹在城里面游荡,就必然会有经过人民路的片刻。
可是一个多星期下来,杨树根基本上也在心里把目标范围缩小了,河南本身在整个华夏就属于贫困省,在九五年的这个县城里,根本看不到机动车络绎不绝的场面。出租车还是刚刚上市的第一批黄sè昌河车,被县城中朴实无华的劳动人民亲昵的称之为‘黄虫’。全县总共才两三百辆,更不要说常看到像刀疤那辆拉风的摩托车了。
杨树根虽然没有见过大场面,但是好歹上过学,思维逻辑还算比刘江波强一点,早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如果真想打听到刀疤的消息,那就只有往所谓的歪道圈子里去趟趟浑水。
他并不是神算子,一切只是巧合,那一夜张进良找上自己,杨树根之所以犹豫了一下,并不是因为他脑袋里装有关于拳皇95的一些信息就敢去挑战不清楚底细的人,他对拳皇95的实际cāo作一窍不通,如果现在辉子再找他单挑,他依然没有必赢的把握。
他只是从张进良脸上的伤痕和眼神中感觉到,对方一定会与那些所谓的歪道有些牵连,所以,杨树根跟着张进良去了,他只是想赌一把,也许就真能打探到刀疤的消息也说不定。然而结局很明显,他赌对了。
而关于拳皇97的对弈,杨树根就算在当晚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只是想要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让自己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太深奥的道理他懂不了多少,但是他从自己曾看过的书中记下了一句话——只有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才能激发出一个人身体中真正的潜能值。
换句话说,游戏的对弈对于杨树根来说,只是一个测试,假如那天晚上杨树根真的输了,他也不可能乖乖的给辉子签下两百元的欠条。与君子相处要用谦尊之道,与小人相处要用疯人之道,与恶人相处,则要用野兽之道。
这是杨树根自己总结出来的道理,懂事以来,他一直这样做人。那天晚上无论结局如何,杨树根这场架是打定了,一则为张进良出口气,二则引出刀疤。
张进良不会懂杨树根在想什么,他只是愈发的担心,担心万一刀疤真的找上门来了怎么办,说句实话,张进良懂得交朋友之道,但是要让他义气到像刘江波那样对待杨树根,他扪心自问还真的做不到,他最大的担心还是自己父母辛苦cāo持起来的这个小饸饹店。
天黑的时候雪住了,直到九点过后,刀疤还是没有现身,自从来到这个县城每个晚上都会见到的马爷爷,今天也并没有出来摆摊。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大的雪,不出来才应该是正常的。杨树根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个夜晚的县城风平浪静,只不过在市里某个洗浴中心的包间里发生的状况就有些与宁静格格不入了,只见闫三赤.裸着全身,如同一条狗一样在一个rǔ.房有些下垂的大姐身上卖力蠕动,那阵势,俨然是想要把腰扭断枪擦折。
不过从这犊子猥琐且兴奋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并不觉得累,这一天他已经换了第三个与在他身下这位假声呻吟的大姐不同款式的女人,好家伙!看来闫三在某些方面也的确有过人之处。
相反在另一个包厢中的刀疤比闫三可要惬意的多,耶稣一般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抽着烟,表情尽显惬意与舒服。在他身体的两侧,分别是两个nǎi大屁股圆的‘武林高手’,围着一把神器在拼命施展口技。其中一位年纪大约三十却风韵犹在的姐姐隔段时间还极其体贴的把烟头从刀疤嘴里拿开,弹过烟灰后温柔的又塞回去。啧啧,这——就是差距啊。
李建国城区外的别墅里,李建国臃肿的身材穿着一套印有金sè古钱的睡衣,奢华归奢华,可是套在他那肥嘟嘟的身上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套崭新的寿衣。
此刻的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粗大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支苏烟,眉宇间透着淡淡的yīn郁,神sè略显疲惫,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所有的征兆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恐怕是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睡过。
李建国能有今天靠的可不是运气,他的老家距离武术的发源地少林寺很近,但是却也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紧靠着大山。七八年前的时候他以还未火起来的少林寺为据点,做过扒手,当过路匪,总之是一切与钱有关系的坑蒙拐骗他都染指过。不过他与闫三不同,没有到七零年的时候,他手里面已经存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折腾劲十足的他买了一辆农用三轮,山是土山,没有石头却有着大把的木材,在那个林业局还没有足够重视的年代,他一个人上山伐木,弄够一车后就拉到其他地方倒卖掉,就这样下来,不到两年的时间他依靠着自己的勤劳致了富。
也许是老天向着他,给他带来财富的这座山上除了有木材外,地底下居然还藏有大量的矿产,当第一口铝石矿井作为试点出现在山上之后,对财富嗅觉灵敏的他用自己手中一大半的资金买了半座山。
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他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拥有了三口私人铝石矿井,后期的无限富裕待亏一个女人,那就是李双双的妈妈。
李双双老妈的老爸是这个市里面国土资源局的小头头,由于李建国在经营铝石矿井后经常与其有扯不清的来往,久而久之也产生了一种畸形的感情,为了将这份情谊理所当然,李建国在七四年与李双双的妈妈结婚。从此以后,李建国的事业蒸蒸rì上一发不可收拾。
说起来李建国也算是个人物,可是有一个真理是不会变的,男人有钱之后除了会变得更贪婪之外,还会渐渐的惧怕死亡。说到底,李建国对于杨劲松,自始至终还是带有很强烈的忌惮,这种忌惮压的他很不爽,必须要除掉。
敲门声传来,一个身着黑西服的魁梧男人走到李建国的面前低声道:“老板!查到他的车了!在大西郊的一个停车场里,但是人还没有找到!”。
李建国抽着烟,脸上油腻腻的皮随着肌肉而跳动,犹豫了片刻他抽着烟眼神中带着yīn狠自言自语道:“这头老狐狸还真他妈.的够狡猾!给刑jǐng队王队长打个电话让他准备逮捕令,你不要出去了!这老狐狸可能随时会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杨劲松第一次孤身一人冲进家里拿枪指着自己,李建国真的怕了,事后就花重金请了一个贴身保镖,正是他身边的这个魁梧男人。李海龙,二十七岁,曾连续三年荣获全国散打锦标赛的冠军,退役后犹豫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迫不得已做了保镖,在业内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十人不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