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南宫小姐
却说那皇甫懿被一妙龄少女打入水中,有些狼狈的从湖中爬上岸来,吓得那几名收拾水亭的下人连忙去拿来毛巾,替自家少爷擦干净些,免得被风一吹要生出病来。
一面任由下人们替自己擦身,皇甫懿一面指着那妙龄少女,骂道:“喂,你这个平胸暴力丫头,瞧瞧你对本少爷做的好事!”
哪知那少女听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冷冷一笑,玉手捂嘴道:“哟,小黑你快瞧瞧,你家少爷竟如此下流,连我这表姐妹也不放过,要意yín一番呢。”
黑柳东素知这少女的脾xìng,当下也不敢得罪,只好生奉承道:“妙梦小姐说得极是啊。”又对着皇甫懿道:“少爷,我……我……发觉自己看错您了,却没料到你居然如此猥亵。”
皇甫懿叫道:“小黑你这混蛋,临阵倒戈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吼着便要上前揍人,却被身旁的几名下人强行抱住。
正在皇甫懿挣扎间,那妙梦小姐戏谑道:“昨rì我南宫家大摆宴席,怎么不见了你?害人家等了你一晚上呢。”又问黑柳东道:“你家少爷该不会是背着本小姐,跑去跟别家姑娘幽会了吧?”
黑柳东陪笑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是昨晚少爷独自一人呆在桃园居,有没有跟别家姑娘厮混,这可难说呢。”
“小黑!!你还火上浇油是吧,等我挣扎出来,先揭了你的皮!”皇甫懿怒吼道。
黑柳东躲在南宫妙梦身后,壮了壮胆子,才道:“少、少、少爷息怒,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妙梦闻言,掩面道:“皇甫懿,你个负心的混账东西,那一晚咱们的海誓山盟,你如今全都忘记了么?”
几个下人一听,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约而同的瞧着自家的少爷。
黑柳东愕然道:“少爷……您……我果真看错您了!您居然对小姐做出这种事来!”
皇甫懿嘴角无奈的抽动几下,旋即连忙解释道:“喂,你们这些家伙绝对不要信她,这个恶女在胡乱捏造事实,什么那一晚这一晚的,绝对纯属虚构啊!再说,我像是这样下流的人物么,你们倒是说说看啊!”
众人异口同声道:“很像!”
“晕!”
皇甫懿立即仰天摔倒在地,双脚朝天。
皇甫懿旋即爬起身来,甩去身上尘土,冷声道:“大爷我今rì暂且不与你们这些小子一般混闹,先回山庄去了。”
只听得身后妙梦笑道:“本小姐今晚在府中吃了饭才家去,你记得晚饭时要来。”
皇甫懿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朝妙梦做了个鬼脸,喊道:“放心,本大爷绝对不去!”
黑柳东跟着皇甫懿身后,一同回地球山庄去了。
回到山庄,皇甫懿脱了鞋袜,躺在床上歇息。黑柳东服侍了他一杯热茶,两人不觉聊起天来。
那黑柳东笑道:“说妙梦小姐是少爷的天敌,还真不是假的呀。”
皇甫懿道:“你还有脸提起来,多亏了你这多嘴的家伙,旁人还以为我与那暴力女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呢。”
黑柳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陪笑道:“少爷息怒,少爷息怒。不过说起来,妙梦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粗鲁,真真是个暴力丫头呀。”
轻呼出一口气来,皇甫懿才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那南宫家的人变态,从小把这妙梦充着男孩教养,如今才十六七岁,就已经这副德xìng了。你说,这怪谁去?”
黑柳东缓缓叹气,无奈的摇摇头。
沉默了片刻,黑柳东才道:“可是少爷,妙梦小姐如此虐待您,您怎么还跟她玩耍?”
皇甫懿道:“笨蛋,刚才不是说了,那家伙自幼充当男孩教养,除了家中老小之外,旁人再不敢轻易靠近她,所以她向来是孤单只影,因此内心也逐渐封闭起来。后来皇甫家与南宫家联姻,两家人来往多了,那家伙才逐渐对人敞开心扉。我虽受点皮外伤,却能换来那家伙的欢喜快乐,岂不是好么?”
闻言,黑柳东双眼湿润,激动道:“少爷……我又看错您了!没料到您原来是这般善良的好人物啊,小黑对您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啦!这么说来,您晚饭的时候是要去喽?”
皇甫懿随意的道:“笨蛋,去什么去,与其在府中吃饭,倒不如带那家伙出去走走逛逛,制造些美好回忆更好。”
黑柳东一听,拍手叫好,旋即又问道:“那少爷准备领妙梦小姐去哪?”
皇甫懿想了想,道:“去阿姨客栈。”
黑柳东愣道:“呃……我没听错吧,为什么?”
皇甫懿叹口气,缓缓的道:“所谓的美好回忆,并不是指你开宝马,以及吃遍世界美味佳肴,而是能与朋友们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吃一顿饭,赏一回风景,哪怕只是品尝一杯民间的茶水,同啃一块小小的面包,这些虽然看似普通简单,却是意义情深,绝对是有钱也买不来的美好回忆啊!”
黑柳东听不懂前几句的意思,问道:“少爷,开宝马是什么意思?哦,难不成您指的是骑汗血宝马?”
皇甫懿脸sè一变,喝道:“你管我说什么,总之就是腰缠万贯的意思啦。”
黑柳东这才恍然大悟,使劲点了点头,心中对皇甫少爷又是崇拜又是尊敬,只觉他说得很是对。
谈起这些,黑柳东不免想起自己来皇甫家之前的rì子,那些rì子虽然艰苦,但却能够与父母相伴一起,想着只觉心中一酸,眼眶儿忍不住红了。
皇甫懿见他这般,心中已经猜着十有仈jiǔ,想必是又回忆起从前的事情来,关于黑柳东的事情,自己也听父母提过一下,略知了一些,据说是黑柳东家里十分贫困,他父亲忍痛割舍,将自己儿子卖到皇甫家,收了一笔银子,才勉强过活。但十几年来,黑柳东的父母却从未来探望过他,似乎丝毫没有要赎他出去的意思。
缓缓的坐起身来,皇甫懿伸手在黑柳东肩膀上轻拍了拍,安慰道:“笨蛋,哭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不必为孤独而伤心,因为我们全部都是你的家人。好了,快睡去吧,睡醒咱们上阿姨客栈白吃白喝去。”
黑柳东用衣袖擦干眼泪,退到了外头,忽瞥见山庄大门外有人影掠过,也不去在意,只以为是丫头老嬷嬷走过罢了,于是就进了外头的小屋子里睡下。
歇息到一更天,一个丫头敲门进了地球山庄,先叫醒了黑柳东,再去叫醒皇甫懿,说是老爷太太传他们吃饭去。
皇甫懿这才慵懒的爬下床,洗漱过后,穿好衣服,便同黑柳东一起往饭厅去了。
过不多时,皇甫懿揭开帘子走进饭厅,却不见了南宫妙梦,又是老爹老妈二人,上前请过安后,因问道:“爹妈,您们可曾见着了妙梦?”
南宫立花笑道:“见是见着了,也留她在这吃了饭再去,只是不知怎么的,她到园中逛了一会子,就喊着说累,要家去了,我们也只由得她去,派辆马车送走了她。”
皇甫懿听了,奇道:“这倒是奇了,我原以为她要在咱们家赖上几rì,想带她出去逛逛呢。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赌气走了?”
南宫立花道:“这倒不会,妙梦那丫头出门时,面带欢喜,更像是听了什么愉悦的话,又或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也说不准呢。”
伸手挠了挠头皮,皇甫懿皱了皱眉,一时也不明白那丫头遇上了什么开心事儿,既然走了也只能等下次再约。
于是告辞爹妈,说是今夜有个花灯夜市,出去逛逛,顺便吃顿饭才回。皇甫尧和南宫立花并没有阻止他夜出,只叮嘱几句,便放他走了。
夜间风大,皇甫懿让黑柳东从家中取来两件大毛外衣,一人一件披了上身。皇甫懿又取了那柄无锋白刃,系在腰间防身。
二人出了皇甫将军府,下人早已备好车马,皇甫懿爬上车坐稳之后,黑柳东这才上车坐在了车夫边上,一同往集市去了。
马车走至集市,皇甫懿透过纱窗一瞧,果然见外头灯火通明,热闹非常。他旋即下了马车,让车夫自便去,自己与黑柳东缓步走在集市上,光赏花灯。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按照惯例,人们皆已回家中歇息,只是今rì花灯大会,人们趁着热闹竟丝毫不觉困,街上吵吵闹闹的无不欢乐。
不知不觉间,皇甫懿来到阿姨客栈前,见里面几乎客满,生意不错,也走了进去,哪知迎面而来的却不是往常的小二,是个陌生人。这人将皇甫懿带上二楼,沏了壶茶之后,便走开了。
皇甫懿和黑柳东一边吃茶,一边欣赏外头的花灯集市,无不悠哉悠哉,一副怡然自得模样。
不久后,老板娘施阿姨迎了上来,分别给皇甫懿和黑柳东斟了一杯茶。皇甫懿借机问道:“阿姨,怎么不见了你这的店小二?”
施阿姨忽然脸sè微变,皱眉道:“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一事来,他原本说家中有事,跟我请半rì假回家料理,哪知一去便是去了这整整一rì,真真是个好没交代的家伙。”
黑柳东伸出黑手,指了指那些在客栈中走动的人,问道:“老板娘,那些又是什么人?”
施阿姨道:“今夜花灯热闹,那些不过是临时请来打杂的工人罢了。”
皇甫懿忽然道:“对了,在你们客栈光顾了好多年,我却一直不晓得那小二叫什么名,今rì趁机问了。”
施阿姨没好气的道:“你应该说:‘在你们客栈白吃白喝了好多年’这句才对吧。那小二姓邵,名霍,人不坏,是个老实人。”
皇甫懿闻言,忍不住大笑道:“新奇名字见过不少,却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起个这么古怪的名字,居然叫sāo货!”
施阿姨骂道:“是邵霍,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