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被白玩了
我让步,没让琪旻当面丢丑。
当天的傍晚,琪旻主动到我的摄影空间,她的手里拿着两杯杂志,报纸盖着的,我见不到是什么杂志。
我们走出来,琪旻很低沉的,连续说三个:对不起。
她对我说的不应该是:对不起。她应该说:谢谢。
我找她,非但没有恶意,反倒是好心。
说我是怜香惜玉也好,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走进陷阱里。
可惜啊,这个琪旻不是太领情,对我反感还是很强。
她把手里的杂志拿给我,原来是清淑和起航演艺的宣传,首页和封面全是琪旻的照片,光彩夺目的美女,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后期也是我弄的,署名摄影师,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琪旻拿照片给我看,“我想红,太想了,我想出人头地,要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懂不?”
我也想红,当年的时候。最终怎么样了,梦都有,实际呢。
“你……”我无话可说了,“你,不想想。欧阳萁有那么好心,还是说,起航演艺变成救世主了,满足你我的心愿。你就不想,这背后的原因。”
“我不笨,我懂,什么都懂。”
“懂,那你还往里跳?”
“你错了,这不是往里跳。他们倾力包装力捧我,让我红,这有什么不好,你会说,天下没有免费午餐。这个道理人人,无非让有钱人包养,那能怎么样,包养就包养呗,那些有钱人,玩的女人又不是一个两个,多了,很快就厌倦的,那个时候,我岂不还是自由自在的,有什么不好?”
“欧阳萁可不是授人玫瑰的人,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谢谢你的好意,你也听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赌赌,你怎么知道未来怎么样,况且,我也无路可退了,所以,我希望你,也是恳求你,不要干预我的事,不要给我添乱,我不喜欢路上的绊脚石。”
她不信我的好意,我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这个事我也不太能想明白,欧阳萁怎么会有这个好心,平白无故的花钱费力去捧红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学生,以至于我怀疑,这个女孩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背景。
师兄许离子说,她就是个寻常的人。
起航演艺永远都是蒸蒸日上的样子,我开着自己的面包车偷偷过来。
这里的变化不算多,还是从前那个样子。
我打听到,这里的人员更替还是蛮多的,李辉是被重新任职了,还是从前那个职务和薪资待遇,可是啊,李辉有的只是个空架子,实权全部架空。
起航演艺业务繁多,经常会力捧某个有潜质的新人,正如他们议论的那样,这其中真的有琪旻。
其中有件奇怪的事,公司竟然开会讨论,一个叫曲箐的人,有人说,曲箐唱歌好听,有潜质,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才的机会,绝对给曲箐个展示的平台。
可最终的结果是,放弃这个念头,这是个荒唐而可笑的念头,不具备操作性。
理由很简单,曲箐是个从事设计的。
我当然明白这个奇怪事的前因后果,曲箐的愿望落空了,她白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黄炳文玩弄,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拿到。
这件事,如果硬是要放在“道理”的天平衡量,还真不好责怪黄炳文背信弃义,因为他也真的尽力了,只怪他能量有限。
女人拿身体赌注,其结果是冰火两重天,要么是一步登天,要么是狗屁也拿不到,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咽。
其实,在我的骨子里,是同情和怜悯这个女人,说不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从前的遭遇,也许是因为,我无法接受曲箐老公王翰身上的那顶绿帽子。
我去找曲箐,也不能是安慰吧,就看看她怎么样了,也打听王翰的情况。
曲箐不在家,来几次了,也见不到。
最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是在黄炳文的不为人知的车上,找到他们两个人,不用说也知道了,曲箐让黄炳文玩弄着,这辆车就是黄炳文弄来车震的。
黄炳文有点意外,想不到我会找曲箐,他还算很知趣,说句:这少妇啊,就是有滋味,然后放下曲箐,开着他的车走了。
曲箐不是特别害羞了,也许是见到好几次,平常心了。
她约我到她家里坐坐,也许是想诉苦,于是我就跟着她上楼了。
她说,她知道自己希望再次破灭,黄炳文承诺的比赛,因为种种原因搁浅,还有,黄炳文承诺,起航演艺会给她包装的机会,最终也因公司内部的分歧而停滞。
她说,她不恨黄炳文。黄炳文虽然色胆包天,最起码兑现承诺了。
她拿出一张信纸,是已经写好的辞职信。
“别,别冲动。”我建议她说,“起航演艺,毕竟待遇不错。”
“我刚刚买的红酒,味不过,你尝尝。”她答非所问,给我弄杯酒,她自己也一杯,“干杯,今天一醉方休。”
她自斟自饮,显然是在折磨自己。
她突然大哭起来,“起航演艺的人真不是东西,凭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这么多年了,我兢兢业业的,凭什么?”
我理解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受到委屈,似乎是不公平的待遇。
就好比当年,我也毅然决然离开南青大学,可是若干年之后,还是怀念那个地方。
曲箐说,她不想继续从事繁琐的设计了,打算唱歌,到南青大剧院,是黄炳文介绍的,过几天就去看看。
别,这个决定太愚蠢了,从起航演艺出来容易,可回去就难了。
南青大剧院就那么好混,别开玩笑,黄炳文的话不靠谱,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打算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她笑若桃花的说,“怎么的,你也想干我?”
我急忙松开手,慌乱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说不想,那是装犊子。
平心而论,曲箐真的很美,尤其是我和她之间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难免会有种生理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婉婷,就把什么额外的冲动都没了。
想到王翰那种痛苦的样子,让我知道,我也是个男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人是有欲求的动物,真担心自己会干出过格的事,我拿凉水冲冲脑袋,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敢,我听到她颤抖的声音,颤巍巍的。
我急忙往外走,推开门,然后有贼心没贼胆的回头看看,她背靠着沙发半躺,身上的衣服包裹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她是醉眼朦胧的样,格外可爱陶醉,她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冲着我,抛溅过来,“你干嘛要走……”
我背靠着门,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屋子里她的声音,“虚伪,你真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