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医术惊人
霞光万道，光芒四射，新的一天开始了！

大清早海玉来了，看到海小川几个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不由露出理解的微笑。忙碌了一夜累坏了。怪了，金童和灵幻不在，去哪儿了？看到了，一块大石上坐着金童，五岳朝天打坐姿势，还是没看到灵幻。

“你这是睡觉？倒是很奇特，”海玉走过去，惊醒了金童，“如果你手中再有一把桃木剑，更像了。要不要让他们帮你弄一把？”言外之意金童是骗吃骗喝的小道士。

“我来帮你弄桃木剑。”海小川笑哈哈地接口，他不知何时醒来了。

金童吐气收功，起身活动四肢。他修炼了一夜天碑真解。自从获得天碑真解，来到海地村后，他修炼的很勤快，同时在苦修医衍诀，努力精研修真界各家医道。

“你们决定去镇上卖狗皮膏药？”海玉问。

海小川道：“那当然，辛苦忙了一夜，弄了几百颗丸药，就是为今天做准备。你怎么来了，二叔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去镇上呀，想瞧瞧你们怎么卖狗皮膏药。”

“啊，二叔……”

“当然同意我才出门。”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海玉看着金童，“今天大家精神很好，很轻松，我爸说是喝了药汤的原因。”

海小川眼睛一亮：“这么说二叔相信金童有点医术，所以敢让你出来。”

“聪明。”

“太好了，太好了。”海小川叫醒海云山，躲在一旁咬耳朵，不久海云山匆匆下山走了。

海玉看着金童：“我给你准备了些早点，你趁热吃。”

“不了，我喝药汤，”金童打开石鼎，香气四溢，“别误会，我从没吃早点的习惯。”

灵幻嗖地出现了，暗忖，你不止是不吃早点，是长期不吃食物，拿灵丹当饭吃。它不客气地跳上金童肩膀，指着石鼎内汤药。如果没有海地村的人，它自己动手，用不着求金童。

“小金，给它盛一碗。”金童没亲自动手的意思，没掐死灵幻已经仁至义尽。

呵呵，撒穆金憨憨地乐，给灵幻盛了一碗。灵幻一张嘴全部吸进嘴里，连喝三碗才满意地舔舔嘴。它是行家，金童的药汤不止有预防、治疗疾病的功效，更有提高真元特效。虽则比不上珍贵灵丹，在这鸟不拉屎地方，算是上品了。

海小川等人不客气地喝起来。这一鼎汤药是金童亲自用野草熬炼，其过程也没瞒他们，可惜，过于复杂，有看没有懂。但那飘出的香味，不是药丸的香味所能比拟，福灵心至，好东西当然要多喝些。

金童一瞥海玉：“你也喝，饱后我再给你扎几针。”

“好，可是这早点？”

海小川笑道：“这简单，等会下山送回家。哈哈，我宁愿喝金童的药汤，不想吃早点。以前饿的时候，我们吃野菜，吃树皮，吃野草，那个苦啊，咽不下去。但金童的药汤不一样，味道很棒，美味佳肴啊。”

“一群馋猫！”海玉笑容可掬。

孽江镇在孽江对面，与海地村一江之隔，相距不到三公里。镇子不大，百十户人家，是一乡之经济中心。改革开放的春风刮遍神州大地，孽江镇也不例外，想法设法提高当地经济，大街上也出现了一些小摊贩，每逢集日，附近各村村民纷纷前来赶集凑热闹。

今日更热闹，大街两边墙上贴着红纸黑字标语，又有什么新政策了？人们纷纷上前一看究竟。靠近供销社最繁华的地方，鼓声如天，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人群最中央摆着桌椅，靠墙挂着两条大红布，左贴：神丹治百病！右贴：玉针断生死！还搞了个横幅：妙手回春！

“原来是卖狗皮膏药的。”

“走江湖卖艺的。”

“走访郎中卖大力丸。”

人们好像司空见惯走江湖混饭吃的郎中，一边看热闹，一边闲聊，闲着无事，当做打发时间。

“错，大错特错，”一个精干小伙子站在桌子上，硬纸卷筒提着嘴巴卖力地解释，“瞧瞧，瞧瞧，这排场多气势啊，是走访郎中能办到的吗？不是，绝对不是，货真价值，绝无虚假。大家都知道海地村刚刚遭水灾，都知道是吧，可是有谁知道给他们治病的是那位？”

有人道：“海二叔吧。”

小伙子摇头。

有人问：“是谁？”

小伙子立即大笑道：“还是这位问到点子上了。大家都好奇是吧，嘿嘿，不瞒大家，我也好奇，因为我也没见到人，不过快到了。”

众人哈哈大笑，这是典型的骗子。

小伙子又道：“诸位肯定心里在嘀咕，各种猜测到有。嘿嘿，我就透露一点点线索。此人姓金名童，医术赛扁鹊，号称神医，金神医，金半仙，形象特殊，保证大家大开眼界。不信是吗，等等知道了。”

此刻，金童一行人进镇，特殊的打扮立即招来人们的惊愕的目光。金童不认识字，标语没引起他的注意，灵幻蹲在他肩膀上打瞌睡，其实在修炼。撒穆金像好奇的宝宝左顾右盼，丝毫不在意人们的目光。

海玉皱着柳眉，低声问满面笑容的海小川：“怎么回事，这不是骗人吗？”

海小川笑道：“我让云山适当地宣传，这家伙的手笔真够大，标语都贴出来了。不算骗人，二叔都夸奖金童的医术，说明金童有几分本事。”

“呵呵，你们来了，”海云山像泥鳅似地从人群中钻出来，得意地一瞥街两边标语，“怎么样，宣传力度不错吧。听到鼓声了吗，一帮人正在宣传，吸引了不少人。这些都是王彦明那小子的手笔，鼓、红布条，都是他从乡政府弄来的，他姐夫是副乡长。”

海小川拍手大笑：“好，让你来打前站没选错人，不愧是海地村的人。”

海玉道：“就不能收敛点，别搞的雷声大雨点小，丢了面子。”

“这叫造势，越热闹越好。走，我带路，”海云山兴奋地大喊道，“神医来了，金神医驾到，闲人闪开……”

海玉无奈摇头：“你们就闹吧！”

街中央，精干小伙子乐此不彼地宣传：“说起这位金神医，如神仙下凡，来凡间救苦救难，比那观音菩萨更威风……快看，来了，啊……”小伙子正是王彦明，他瞧见海云山兴冲冲带着一帮人来了，不失时机地鼓动等得心急火燎的人们，当看清金童几个，不由惊呼，这打扮太那个了吧，一时间忘记宣传了。

“让道，让道，金神医驾到！”

随着海云山叫嚷，人们让开一条道，惊愕盯着金童、撒穆金、灵幻。果真如宣传，打扮够怪异，像唱戏的，哪有神医的样子。

王彦明把海小川拉到一旁，伸伸舌头一瞥金童：“就是他？”

“是啊。”

“我的娘啊，之前我以为你夸张，现在才知道一点都不。哪里来的古董，真懂点医术？”

“呵呵，现在担心晚了。我们的目的是赚钱，只要治不死人，不管啦。”

“行，听你的。”王彦明走过去，瞄着金童，哈哈笑道，“我叫王彦明，云山的好朋友。”

金童大马金刀坐下，破天针，丹药摆上桌，准备开始赚钱了，朝王彦明点点头：“谢谢你的帮忙。”

“朋友嘛，帮忙应该的。”王彦明一笑，暗忖金童的口气很别扭，怪！他哪知道金童是初学，能交流很不错了。

“请大家让开一点地方，金神医开始诊治了。”海小川大声说。其他小伙子纷纷上前劝说大家后退，让更多人能看到。

海云山低声道：“彦明，准备好的人可以出场了。交代清楚，不管金童如何治疗，必定给一颗药丸，钱要收，事后再还给他们。我会不失时机地宣传药丸灵效，咱们的兄弟趁机向大家推销，能卖出去一半就成功。”

“放心，不会误事。”王彦明哈哈一笑钻出人群。

人们像欣赏动物园里的猴子，不断地瞧着金童几个，就是没人上前治病。金童坦然，丝毫不介意，海玉的脸很红，心很虚，这是凉场，搞不好今天是个笑话。

“让开，让开，有人瞧病。”海云山大声叫道。

众人回头并让道，惊愕望着十几个病人。海小川暗吸了一口冷气，不由瞪着海云山。海云山不比他轻松，急得一个劲地抓头发，怎么会这样？

“不错吧，他们都愿意配合。”王彦明笑嘻嘻地钻进来，朝海云山得意地伸出大拇指。

海云山把他拉到一旁，狠声道：“娘的，我让你随便找几个人来，你怎么办的事，我们如何收场？”

王彦明笑道：“放心啦，正因为他们特殊，当场治疗不见效，要长期治疗，才不会露出破绽。他们也会适当地称赞金童的医术好，增加宣传力度。”

“但愿如此。”事已至此，海云山没辙。

这群病人确实特殊，跛子、瘸子、瞎子、歪嘴、聋子等等，都是陈年旧病。或者说算不上病，不痛不痒，仅仅是行动不便。

第一位是歪嘴，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海玉低声问：“金童，她是附近村子的人，十岁中风嘴歪了，很多地方治过，花了不少钱，没有效果。说来她挺可怜的，嘴歪了，嫁不出去。你给她颗药丸打发走，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回去吧。”

金童摇头，望着歪嘴女孩，继而在女孩下巴及头部抚摸，片刻后拿起玉针，一瞥女孩：“但愿一针除后患，很痛，非常痛，对你来说值得。”

众人惊愕，一针就能治好中风歪嘴？

不待姑娘惊喜回过神，金童一针扎进女孩耳后。“啊……”女孩痛叫一声，撕心裂肺。

“忍住！”金童启针。

“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脸都青了，可见其巨大痛楚难以想象。

金童笑道：“你可以走了。”

女孩惊讶：“我……”随即发现周围人们的神色不对，都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下意识往脸上摸，啊，歪嘴不见了，这才发现歪嘴恢复正常，惊喜得怔住了。

“下一位。”金童说。

顿时惊醒了众人，都没有说话，难以置信地望着金童，不是做梦吧？

女孩惊喜地抚摸着脸颊，竟然不痛，两行泪唰唰地往下掉，普通跪倒：“谢谢你，谢谢，我……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之心，我……”

金童示意海玉扶起女孩，丝毫没将放在心上。身怀修真界各家医道，拥有破天针，小小中风不在他眼里。

海运川回过神机灵地大声说：“神丹治百病，玉针断生死！神奇一针治愈腊梅，大家有目共睹，金神医名不虚传。腊梅大家都熟悉，她为此痛苦多年，大家都知道，谁敢说这是假的？海地村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绝无虚假。”

王彦明接口道：“神丹治百病，不，包治百病，数量有限，快……”

海小川及时一拉他，低声道：“别叫了。”

“怎么了？”王彦明和海云山惊讶。

海小川道：“笨啊，你们还没看出来吗，金童是货真价实的神医，用不着我们宣传，眼前这些人已经傻了。我们若再宣传，反而显得虚假。”

两人点头，一心想着赚钱，真是昏了头。

海小川走过去靠近金童耳语：“收多少钱？原想药丸五分钱，如果没人要，两分钱都行。现在行情变了，我拿不准。你用玉针治好了腊梅的歪嘴，没用药丸，不好估价。”

金童一笑：“我负责治病，你们负责收钱，自己看着办。”

“行，我们商量一下。”

海小川朝海玉、海云山、王彦明挤挤眼，几人走到一边交头接耳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