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色鬼！
事情都有真相，有的是明显的，有的却看似明显，其实真相却被掩盖。

疯子不愿意去想这些，当初丁老师说那个自杀的故事的时候，疯子就感觉有些不对，当小天的魂魄被打散，那丁老师女友的眼神又是如此的愤恨，似乎疯子抢夺走了她的食物一样，疯子不想给这些疑点的背后找出一个真相来，他不是法官，也不是天神。

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有三个，第一个，丁老师送来了一千块钱，疯子不用为乞丐的烟发愁。第二个，疯子从此可以大方的逃课而不被系里面追究，毕竟丁老师的背后还有个副校长。第三个就是疯子得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乞丐的一本《鉴鬼录》。

鉴鬼录这本书，里头记载的东西让疯子大开眼界，如今的疯子已经没有多害怕鬼魂了，偶尔他还能分辨出来，大街上公交车上的这些鬼魂是怎么死的，流连在这里，为了什么。

乞丐叫疯子喊他七叔，疯子不愿意，因为看起来这乞丐其实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可是疯子非说他自己是因为看破红尘导致容颜常驻，其实他已经五十多了。

疯子没办法，只好喊七叔。

七叔给了疯子许多东西，都是从他的破船的另外一头翻找出来的：陈年黑狗血，古墓风干的柳条，尸水，黑驴蹄子，桃木剑，枣针，还有一些特别的符咒，最离谱的还有一对牛眼睛！！！

符咒这边分许多种，有镇尸符，有散魂咒，有定心咒，这三种据说是最基础的茅山术的符咒，另外，还有五张符咒，七叔说是留给疯子救命用的，不过没告诉疯子具体是什么，疯子只好特意买了个假木箱子和一些小塑料保洁箱给放好了。

往后的日子，疯子就一直白天打麻将，晚上去率水桥下和乞丐聊天，一混就是一年半直到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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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打牌啊。发什么呆？”王妈催疯子。

疯子回过神来：“啊？哪个打的八筒？我怎么就十一张？”

“那个晓得你，肯定是打了没抓吧。”李大爷嘿嘿的笑。

疯子闷的不行。

一路输，到中午十一点，疯子已经输了一百块。

李大爷站起身：“不行拉，我要回去吃饭了，小柳你光放炮，我几次自摸都被你放掉了！！真气死人！！”

疯子苦笑：“我还不想打了呢，一早上就开了两牌，大相公两次，小相公五次，怎么玩？”

从棚子里出来，疯子沿着小路绕过了军分区接待所，在一家灌汤包面前停了下来，这家的包子配大骨汤，很不错。

四块钱的包子吃的云飞撑死，汤？汤不花钱！！

吃过包子，疯子掏出手机给陆有余打了个电话：“喂，陆哥。”

“干嘛呢？”电话那边声音很不爽。

“别对我这种态度啊，”疯子笑道：“不陪你踢球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你小子还知道打电话给我啊，”陆有余那边愤愤不平：“你以为我们球队少了你就不转是不是？”

“嘿嘿。”疯子干笑。

“干嘛啊。”陆有余蛋定了下来。

“我想问问，你知道阳湖这边，几年前一个姓叶的杀了一个男的，还把难的小**给割了下来，有这回事么？”疯子愣住。

“你问这个做什么？”陆有余忽然紧张了起来，追问。

“我现在住那边屋子里的，感觉有些不对。”疯子道。

“这事情很简单，租房子的一个男的把那女的老婆给睡了，男的回来就把他**给割了，然后砍了脑袋。”陆有余出了一口气：“这案子是十年来这市里头手法最残忍的。”

“哦，这样啊。”疯子有些不死心，因为按照乞丐的话，这男的既然已经杀了那强奸犯，应该去鬼界啊，怎么会留在屋子里呢。

陆有余是市公安局里头的，因为疯子学校的足球场还是比较规范的，陆有余在世界杯期间经常来踢球，那时候疯子还是疯子，踢球嘛，他一天能踢五个小时。

所以熟悉了之后相约去过看世界杯，一个世界杯结束，疯子倒是认识了一批市局的朋友。后来市局和别的机构比赛，疯子还去帮忙过，直到疯子出车祸。

挂了电话，疯子一路绕了回来，来到棚子棋牌室，王妈已经坐在这边，一见疯子立刻站起身：“你张大嫂说房子有，就是破了点，五百八一个月。随时可以住。”

疯子没什么要求，立刻问王妈要了张大嫂的电话号码，转过头来收拾东西。

沿着小路回去，说起来，这条路还是有些僻静的，尤其是铁四局疗养院建好在这边之后，门口原有的住户拆迁了之后，铁四局在对面的松树林下栽了许多茶树，两边修了一大片的竹林，一到晚上，这条路上只有稀稀拉拉昏黄的路灯，照的还真有些恐怖。

疯子原本以为这种地方肯定有些东西，不想一路绕过去，却是人啊鬼啊一个都没看见。平安无事的到了阳湖这边的巷子口，疯子找到了房子，收拾东西走人吧。

疯子的房门口居然有人。

笑笑双手抱膝，坐在自己房门口。

“干嘛啊。”疯子走到笑笑跟前，跺了跺脚，笑笑立刻醒了抬起头来，脸上全是水啊汗啊什么的，头发都凌乱的贴在脸颊上。

笑笑急忙站了起来，却可能是坐久了的原因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栽倒，疯子急忙伸手扶住。

笑笑皱眉：“腿麻了。”

“那你站着等好。”疯子毫不介意，一只手扶着叶笑笑，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头掏出钥匙，打开门。

站了大概一分钟，笑笑示意好了，疯子放开手，走进门，脱下体恤衫丢在床上，拖出箱子。

“你搬走啊。”笑笑在后面嗫嚅。

“嗯。”疯子点头：“你有事？”

“我想跟我爸爸说话。”笑笑道：“你帮我好不好？”

“我帮不了。”疯子摇头。

“可是你都帮过姜小慧。”叶笑笑话音已经带着哭腔。

“我真的不会。”疯子丢下东西回过头：“我只能看见你爸爸而已。”

“我爸爸好么？”叶笑笑沉默了一会。

“很好，肥嘟嘟的。满脸都是肉。”疯子随口答话。

“他胖了？”叶笑笑喃喃：“爸爸被抓的时候很瘦的，我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喜欢抱着我让我骑在他肩膀上，我一伸手就能摸到屋顶……”

“摸到屋顶？”疯子一愣，回头：“你瞎掰吧。你爸最多一米七，能摸得到屋顶？”

“一米七？”叶笑笑也是一愣：“我爸一米八五！！换灯泡都不用凳子的！！”

疯子这回真是愣住了：“你有你爸爸的照片么？”

叶笑笑立刻点头：“有。”

“拿来。快点！！”

疯子所见的这个经常在楼道里游荡的男鬼，身高不足一米七，体重最少也有一百五十斤，难道弄错了？

相片很快拿来了，照片中的男子不但面容瘦削，身高也是十分出众，疯子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男子显然不是叶笑笑的父亲。

“不是你爸爸。”疯子看了看，照片还给叶笑笑。

“那是谁？”叶笑笑一阵失落。

“我看很有可能是当年你爸爸杀的那个男人。”疯子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我妈妈有。”叶笑笑忽然跑了回去，没几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笑笑和她的妈妈一起走进了疯子的房间。

“你真的能看见鬼？还是听别人胡说八道的？”房东还是半信半疑。

疯子叹了口气，弯腰掏出床底下的箱子，取出一个瓶子来，瓶子里是一瓶福尔马林液泡着的牛眼睛。

“这是牛眼睛，阴阳水混合，用黑猫的胡子蘸了擦在眼睛上，就能看见鬼了。不过持续时间不长。”疯子道：“现在那家伙不知道在哪里，你们去取点阴阳水来，我调好了找你们。”

“阴阳水？雨水？现在没下雨，哪里来的雨水？”房东继续半信半疑。

“露水。”疯子想了想：“明天一早。”

……

疯子倒地没搬家，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带叶笑笑的妈见鬼。

不过，还没到第二天晚上，就出事了。

当天晚上，疯子睡的半熟之际忽然发觉全身动不了了。

这是典型的“鬼压床”事件。

睡觉睡一半，忽然惊醒，同时发觉意识清醒，可是全身都不动能，甚至脚趾头弯一下也不行。

这只是鬼怪的一个害人方式而已，比如之前疯子在医院楼顶忽然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其实就是鬼遮眼，还有鬼打墙，鬼压床这些……

疯子睁开眼，一对毛茸茸的鼻孔，一张肥腻腻的脸。这个胖鬼正压在自己身上。

疯子不由的有些恼怒，这只鬼也就这么点伎俩而已，偷看女孩子洗澡，猥亵对面的女大学生，压床……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这胖子腾空飘了起来，疯子能动了。

“呸！！”疯子立刻一口唾沫吐了过去，正中胖子的身体，那胖子骇然，急速的朝门方向退了过去，疯子立刻翻身下床，掏出箱子，一把掀开，掏出放在符咒最上面的一张“镇尸符”抓起箱子左边摆着的小小桃木剑，一口唾沫在剑上，符咒一贴，站起身来。

那只胖鬼已然不见，疯子立刻打开门，探头往楼道里看了看，漆黑的楼道里头，疯子根本不用辩认，因为他左眼唯一能看见的东西就是那条散发着暗淡的灰色光芒的身影了，胖鬼居然就在七八米外。

疯子毫不犹豫，甩手就将桃木剑丢了过去，正中！！！

一把木头剑扎上鬼魂的身体，就如同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一般，轻松的就刺了进去，那胖鬼哀嚎一声，倒在楼道的尽头，不住扭动。

疯子出了一口气，打开楼道的灯，他是看的清楚了，这只鬼满脸油光，浑身赘肉，最离谱的是下面两腿之间，居然还有个黑漆漆的洞！！！！

“被割掉的啊！”疯子忍不住踢了一脚，结果居然还是踢了个空！！

“靠！！！又是碰不到！！”疯子郁闷的走下楼，挨个的把笑笑和他妈敲了起来。

“抓到鬼了，快点起来看。”

已经接近四点，外面已经开始有露水了。

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因为算是山区，所以弄点露水不算什么难事。

把牛眼睛取出来，在阴阳水里头泡了一下，拿符纸出来，沾了水在两人的眼睛上擦了一下，两个女人眨了眨眼，笑笑道：“没什么啊。”

“你们出去，在走廊上。”疯子摆手。

两女犹豫着走出疯子的房门，转右向前走去。

疯子坐在床上，伸出两手的食指塞住耳朵。

果然，没几秒，就传来了两声尖叫，一声悠长一声短促！！！

“好了，别叫了。”疯子走到走廊：“是不是？”

“就是这个王八蛋！！！”房东转过头来，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这个禽兽……”

“是他就行了，你们去洗脸吧，换我来。”疯子扶过女房东，示意笑笑送他妈妈回房间。

房东却是一甩手：“不行，小柳，你给我把他杀了！！我要看着他死无葬身地！！！”

疯子叹了口气，回房间取出黑驴蹄子，塞进这只鬼的胸口，接着学着欧阳七的样子打散了这只色鬼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