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洞房小登科
浩浩荡荡的队伍返回钟村，婚礼仪式暂时中断，按照计划休息到晚上，然后继续进行婚礼仪式。大家都累了，一趟龙谷耗时两天多时间，没有重体力劳动，但单纯的跪了两天，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舅，这两颗丹药泡水，让大家喝，有意想不到的好处。”钟胥递给钟柏涛两颗灵丹，他的精神很好，但不忍大家筋疲力尽的样子。

“石匣医鉴秘方炼的？”

“算是吧。”

“你现在是族长，不想说没人能勉强你。”钟柏涛哈哈一笑走出房间，扬声道：“族长赐两颗灵丹供大家解除疲乏。”

没人怀疑这两颗灵丹的效力，钟胥是族长，就医术而言，掌握着石匣医鉴，意味着医术最高，炼制出的灵丹理所当然很不错。而且大家都知道石匣医鉴是钟氏家族的绝技，内中任何一项绝技拿出来都惊世。

事实如此，两颗灵丹泡了一大锅水，每人喝了一杯，一股热流蔓延全身，接着出了一身汗，伴随着一丝丝臭臭的汗液，冲洗后疲劳一扫而空，精神奕奕，身心皆爽。每人因此而讨论或者感谢族长，似乎认为族长赐的灵丹本该这样，有这样的神奇效力。但是，他们那里知道，灵丹是钟胥从圣宫药园拿来，功效惊人。

晚饭后，钟村灯火通明，到处是彩灯喜字。村中央高台上，端坐着钟胥及新娘子，新娘子红盖头，看不清相貌。两侧是左右长老，钟柏涛钟白雪姐妹。台下是一宽敞的场子，场子周围是钟氏家族成员。

“灯龙舞！”

随着一声高喊，鼓声响起，两个年轻人手持灯龙翻进场子，接着有几十人所顶两条长长的红龙舞进场子，随着两个年轻人舞动。这就是灯龙舞，钟氏家族独有的龙舞，用于各种庆典和祭祀，龙是钟氏家族的保护神，龙舞是钟氏家族最崇拜的的象征，灯龙舞是钟氏家族表到对龙的钟爱。

钟胥半闭着眼睛观赏灯龙舞，自上而下欣赏特别有意思。这种舞他每年都能看到，但没参与过，以前是年龄小，现在是族长，也就说他没机会。瞧瞧身旁的新娘子，正井井有味地看着，由于坐的高，正好透过红盖头看到下面。

“祭天！”

祭天是族长代表神龙，带着钟氏家族成员祭拜天地，祈求风调雨顺，万事如意。新娘子被调教的很不错，竟然默契地配合钟胥跪倒；与此同时，钟氏家族成员全部跪倒。祭天过程不复杂，由左长老代族长钟胥向天地祈求平安等等。

“礼成！”

钟胥和新娘子首先站起来，接着全村人站起来，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原因很简单，庄严、肃穆的婚礼仪式完成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与外界婚礼没有多少区别，是拜见长辈及父母，然后享受婚宴。闹洞房在钟氏家族不存在，更何况是族长的婚礼，谁敢呀！

“拜见长辈！”

左右长老和钟柏涛大马金刀坐在台上，钟胥和新娘子向三位长老磕头。这个时候钟氏家族成员在一旁看着，现在钟胥的身份稍有变化，是以晚辈的身份向族中长老磕头，全村人自然是不会跟随他磕头。

“拜见父母！”

钟胥和新娘子跪倒在钟白雪面前，先磕头，然后新娘子给婆婆敬茶。钟白雪激动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小口，将两个红包分别给钟胥和新娘子。

“夫妻对拜！”

……

“送入洞房！”

……

喜气洋洋的洞房里，新娘子坐在床头，钟胥坐在椅子上，钟氏家族复杂繁琐的婚礼仪式终于结束了，两人都长长地呼气。但没过多久，洞房里似乎充满紧张尴尬的气氛，按照风俗钟胥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互相敬酒，但钟胥面红耳赤，局促不安，几次想起身掀起红盖头，却迟疑不决，时间就在这种怪异的气氛中一分一秒慢慢地消逝。

问题终须要面对，钟胥略微镇定心情，慢慢地起身走向新娘子，他听得见自己的心在咚咚咚巨跳，紧张的手心冒汗，抬起手再次迟疑了一下，抓住红盖头徐徐拉动，随着红盖头揭开，钟胥眼前一亮，不由呼吸一紧，打量着新娘子。

难怪钟胥惊艳，明媚皓齿、雍容华贵的新娘子身体高挑，苗条，跟他年龄差不多，十九二十岁的样子，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脸上挂着红晕，充满灵气的双眼羞涩地看着他，羞态动人之极，风韵楚楚。

略微一怔之后，钟胥自觉失态，忙不迭后退两步，不知何时红盖头在他手中掉落而不知，紧张地下意识地往嘴里猛灌茶水借以掩饰，然则他不知道喝的是酒，一壶酒全部倒进他的肚子了。新娘子亮晶晶带着羞涩的双眼看着他，闪过一抹笑意，钟氏家族第十六代族长竟然如此的害羞，这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对于钟胥她知道的不少，是一代俊才，但无论如何，眼前的钟胥给她单纯的深刻印象。

“我叫韩圣莹。”沉默了很久一会儿，新娘子首先打破沉默，她看得出，如果她不主动，钟胥恐怕不会面对她。

钟胥似乎被新娘子惊醒了，哦了一声回过身，一瞥新娘子，尽量镇定尴尬的情绪，缓缓地坐在椅子上。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新娘子韩圣莹袅袅起身，给钟胥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钟胥身边，吐气如兰，眼波盈盈，欲言又止，稍稍一会儿，她见钟胥没有反应，轻声道：“请喝茶。”

“哦……谢谢！”钟胥机械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一瞥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的新娘子，也许是酒气上涌，也许是尴尬，他的脸更红。

又是一阵子尴尬的沉默，两人相对却无语。

“我叫韩圣莹。”新娘子打破沉默，再次介绍自己。

“哦……我叫钟胥。”钟胥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说完之后才觉失口，人家肯定比较了解他的情况，所以同意嫁给他。深深地吸气，问，“为什么？”

这句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聪明伶俐的新娘子竟然懂了，她道：“好奇。”

好奇？钟胥惊愕地看着新娘子，皱皱眉头：“你应该知道，我们都不到结婚的年龄，婚姻法不认可我们的关系。事关一辈子……”

“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韩圣莹羞色地笑笑，“钟氏家族上千年来充满神秘色彩，深深地吸引了我。”

“这不是理由。”钟胥摇头。

“我从小喜欢人类历史，长大以后，专门研究古代历史，偏爱研究如钟氏家族这样充满神秘色彩的文化。当我得知钟氏家族为族长征婚的消息，毫不犹豫应征。”

钟胥恍然，钟氏家族成员很少与外界接触，外界想真正地了解钟氏家族很难，因此，韩圣莹用这种方式加入钟氏家族，继而进一步了解钟氏家族。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想法怪异，采取的手段让人啼笑皆非，非常的大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段很成功。

韩圣莹似乎知道钟胥在想什么，浅笑道：“我没想过悔婚，过几年我们到了法定婚龄，就去登记领取结婚证。当我选择钟氏家族的那一刻，决定认真跟你过一辈子。”

“为什么？”钟胥第二次问出这三个字。

“且不说你英俊潇洒，是少有的帅哥，是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是女孩子，当然不能例外，很俗气吧。”韩圣莹羞涩地一瞥钟胥，接着道，“当然，我不会单纯地选择外貌，你的才能是我选择的重要原因。你上过大学，虽然中途退学，但你完成了整个大学学业。我到医大了解过，你在校期间门门功课稳坐第一，学校对你寄予厚望，为此，非常遗憾你退学。”

钟胥没说话，他觉得这个理由依然很勉强，以韩圣莹的条件，是年轻俊才心目中的最佳伴侣，外界强过他的年轻俊才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之前不认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在这个开放的时代，像韩圣莹这样的女孩子，必然选择情投意合的伴侣。

“第三个原因更简单，”韩圣莹笑吟吟地说，“你择伴侣没有自主权，完全由族中安排，也就是说，只要我个人愿意嫁给你，无论你是否喜欢，这门婚事就成了。”

“你在哪所大学就读？”钟胥所有所思地问。

“哈佛。”

钟胥一怔，颇感意外，在世界数一数二的学府就读，会嫁给他？

“毕业了？”

“蜜月之后，我会笑继续完成学业。”提到蜜月，韩圣莹双颊红云闪闪，她虽然落落大方，但依然少不了少女的羞涩，“按照钟氏家族的规矩，我应该退学，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平静地度日。但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你能帮助我，我保证完成学业之后，一定回到钟村跟你过一辈子。”

“何不趁机脱离钟氏家族？”

“脱离？我为什么要脱离钟氏家族？”韩圣莹惊愕地看着钟胥，随即恍然，“我明白了，你到现在还怀疑我。你想错了，我嫁给你非常满意，绝没离开的意思，我承认嫁给你的一个原因是趁机了解钟氏家族，但嫁给你也是认真的。”

“我会想办法送你继续完成学业。”钟胥说，但依然为韩圣莹嫁给他生疑。

随着两人交谈，尴尬气氛减少，气氛活跃起来，钟胥慢慢地少了几分尴尬，韩圣莹笑颜生春，笑盈盈地介绍她去过的地方，以及所见所闻，偶尔妙语如珠，娇笑动人。然则，当也已深，困意朦朦时，两人不由自主看着床上铺着的一块洁白手巾，顿时羞涩不安，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不久之后，洞房中灯火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