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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蛊虫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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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突然没了风,不再有呼啸尖锐的绝望涌进心头。难道,自己死了?
洛枫感觉耳朵和嘴里灌进了一种液体,是水!我没死!他奋力往上游,却发现胸中剧痛无比,双手画了几下,便又沉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洛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床上。天已亮了,和煦的阳光照入小竹屋内。洛枫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全部都被固定住了。

“就算只能再活三天,我也要去报仇!”洛枫脑中一浮起洛家村被大火烧成废墟的画面,心脏若插入了数把尖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十来岁的童子出现他面前。

“年轻人,你先不要乱动,你已中了叶门的毒蛊,你再不安分点让我治疗,不要说三天,三个时辰你都活不过了!”老人捋着长长的胡须讲道。

“阿木,拿布条塞他的嘴,小伙子,你准备好了,你要是受不了就说,但你的话一出,我就停止为你治疗,而你就等于放弃你自己的生命了。”

童子“嗯”地一声,拿布条塞入他的嘴,还把他的眼睛蒙上。童子问为何不在他昏迷时医治,老人笑呵呵地道:“若是昏迷时医治,他疼疼痛而起,情绪不稳定,又认为我们是歹人,五脏六腑大乱,体内的蛊虫大盛就会扩充到全身,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就要命丧黄泉了!”

洛枫听到有刀子的声音,他们都不再说话,咬牙,等待着……

一把尖刀刺入他的胸中,非常细腻地钻入他的胸腔。这就是……锥心之痛?洛枫的双手抓着床板,痛苦的狰狞。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坚持住,我还要去报仇……

几个时辰之后,洛枫躺在病床上,双手双脚被松绑了。也许是因为流金丹的药效还在持续,他的身体竟然慢慢复原,连胸口的刀口也已经结疤。可这个自称“鬼医”的老人称,他取出大部分毒虫,又用毒蛊天生惧怕的草药的枝叶渗入胸腔抵抗残留的毒物,但他最多也只能多活一个月,一个月后,血咒的“毒蛊”便会重复发作。叶齐的蛊毒事实上是没有解药的,除非中毒者与一处女圆房,否则,他必死无疑!只是,那毒蛊也将传予那女子,并且两人皆只能再活一年!

“一个月就够了,够我去报仇了。”洛枫想道。他起身走出竹屋,见屋外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你看看,青山流水,枫树青红相见,鸟语花香,此处实在是颐养天年之所在!”老人夭折蒲扇,转身对洛枫讲道。

“老人家,我一定要马上回去!请告诉我,怎么回到黒木沼泽!”

“黒木沼泽?已经被毁了!你现在哪里也不用去,我看你似乎是个学医之才,又身强力壮,我再教予你几招防身功夫。继续在我这里呆上一年半载,你觉得如何?”老人笑呵呵地看着他。

“我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

“可我昨夜占星,发现一年之内,你肯定不会死。”

“你是说……”

“噗通!”似有个青色的东西,坠入近旁的大水潭。

老人手中的蒲扇一指,眉心一皱,厉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救人!”

“人?”洛枫赶忙快步上前,纵身一跃跳入潭中。

小竹屋,许苑儿躺在竹席上,长长的柳眉,精致的鼻梁,微抿着的小嘴有些苍白,不时蠕动着……

他看得痴了。

洛枫摇了摇头,敲了自己的脑袋,赶紧将视线转移,慌忙走出屋子。

许苑儿算是救了,接下来,自己便可以去找琅琊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你怒气冲冲的,是不是又想出去自寻死路?没我为你指路,我看你得用上三年时间才能找到这山谷的出路,可你最多只能活一年。”

“老人家,我坠下悬崖时,身上还带着一根棍子你可否发现?”

“在那呢!”老人指着一个横在两棵树之间的棍子,上面披着一些衣物,笑道,“这挑柴棍用来晾衣也不错!”

洛枫无可奈何摇头,坐在一个大石头前埋头沉思。

“年轻人,何必如此垂头丧气!先跟老夫学点东西,我再看看没有什么办法延长你的寿命,你日后报仇也不晚嘛。”老人摇着蒲扇。

“吱呀”一声,从竹屋走出一个踉踉跄跄的人,许苑儿。

“姑娘,你总算醒了,来来……这边晒晒太阳,今天天气真不错,明日我就可以去采蜂蜜。”

“相公!”许苑儿认出了洛枫,“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相公?你们认识?这位姑娘,你可要先搞清楚,你坠入水潭时,他像个呆子一样楞了半天,还是我喊他去救你的,而你被捞上来以后,胸腔挤满了坏水,也是我医你的,怎是他救你?”

“哦!”许苑儿不再理会老人,小步地走到洛枫面前。他抬起头,那眼神,依旧明净脱俗。

“喂,你真不理我?”许苑儿摇着他的手臂,像个怨妇一样向老人哭诉他的无情无义,包括他在千年蜘蛛走后,被几只饿狼追赶,又遭遇巨大金雀,而最后不慎跌入悬崖的经历。

“嫁给我你只能活一年,你休再唤我相公,你已帮我一千两黄金送到洛家村,我救了一次,我们算是互不相欠了。”

老人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关于毒蛊的事情。许苑儿天生聪慧,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情况。最后她反问了一句,“就是要圆房,然后只能一起活一年是吧?我答应。”

“我不答应!”洛枫撇过头说。

“这叶齐不仅阴险狠毒,原来还是个**,本姑娘要是回去城中,一定禀明皇帝哥哥,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老人和洛枫在一旁汗颜。

“我这条命本是你救的,我们就做一年夫妻然后一起共赴黄泉罢!”

“你休再说我救你,现在谁也不欠谁,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罢!”洛枫坚定地说。他从未看过心地如此好的女子,只因为自己救过她一命,就愿意掏心掏费地“献出”自己。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讨厌我。”许苑儿的脸猛地严肃起来,“我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中意你了,不是因为你救我,也不是因为你去比武招亲,而是因为我发现你看我眼神,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很熟悉,很温暖,很让我安心。”

她的眼泪划过脸庞,滴入他的心扉。

“咳咳……我还是今天就去采蜜吧,明天恐怕天气不好,两位慢聊。”老人背起一个竹箱,消失在蜿蜒的小道上。

“我多活十一个月换你的一生,你让我于心何忍!你莫再提起此事!”洛枫起身,向水潭的方向狂奔,身上的蛊虫又开始作祟,他感觉到有股热气冲上脑袋,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脸。“啊……”他高高地跃起,纵身跳入水中。

**********

叶家密室,厚重的石板“轰隆”落下。郭震天一脸笑意,指着叶家三代人,道,“真是三代同堂啊,人人皆称叶门二当家阴险残暴,我看不然,你们……才是最狠毒的,嘻嘻……”

叶泽“哼”地一声,喊道,“你这采花鼠辈,休得无礼!”

“我采花?”郭震天指着自己,又看了一眼叶九城!道,“要不是我去捉女子来给你祖父吸取至阴之气,你祖父哪能活到现在?”

“什么?”叶泽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祖父。

“其他的不必多言,郭震天,今日我们打算让泽儿参与到我们计划之中,叫你来只是让泽儿认识一下你。”

“那倒是不必,他早就认识我了。叶九城,诛神剑你研究得如何了,还是无用武之地?”

“你不用担心,若是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来,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拿了迅速离开枫之城!”

“叶九城,别以为你们的小伎俩我不知道,我老实告诉你吧,我今晚要是无法回去,就又有人在城内将你做的丑事一一宣告,到时候……到时候……”

郭震天吐出一口鲜血,流入了石板的缝隙中,转眼就消失不见,地底下像是有种东西,特别嗜血……

叶九城手轻轻一挥,变成了郭震天的模样,走出了密室。诛仙剑是通过他的线索在梦魇金雀的洞穴里找到的,但是,他真的太多嘴了。

漆黑的夜晚中,幽暗的弃庙透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这是郭震天这几天的藏身之所,据说,郭震天喜欢和江湖上的地痞流氓称兄道弟。

“老大,你回来了啊?”

“老三呢?”叶九城道。

“什么老三?难道老大又新找了一个兄弟。”那人笑着搭住叶九城的肩膀,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断了气,瘫倒在地上。

也就是在此时,一股凌厉的杀气迫近。

“连自己的兄弟——也下得了手,原来你郭震天不止是个采花大盗,还是个杀人狂?”

楚云天俊俏的脸在月光中显得棱角分明。

“我们也看到了!郭震天,你就好好交代,诛神剑到底在谁的中,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另一个黑暗之处,四大家族之一的木家的传人沐阳走了出来。他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其修行估计已突破了法师二段,很快就能够突破三段,修炼到法圣的层次。

两人身后各自带着一大队人马。

如果是郭震天,还真的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

可他不是郭震天。

“诛神?你们看清楚,不就是在我背上吗?”

叶九城此言一出,立刻引起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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