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乌烟瘴气翠云山
快至翠云山时,两人便已觉察到翠云山中妖气广布,弥漫冲天,显然已有许多妖怪赶到了翠云山中。两人入目所见,也有不少妖怪正自四面八方地赶来,有的腾云,有的驾雾,有的驱一股妖风,还有本体会飞的妖怪变化作本体而行,各色妖怪,奇形怪状,不一而足。果然牛魔王的人面广,交游广阔,这一次为儿子办满月喜酒,也不知撒出去了多少请帖去,还有许多没有请帖的,听到消息也慕名而来,想要拜会结识下有西牛贺洲第一妖王之称的大力牛魔王。
这些妖怪中,女的大多变化的美貌妖娆,男的则变化的猛恶凶悍,大多保留着自己的本体兽类特征。就像天龙八部众中的阿修罗众一样,女子十分美貌,男子则十分凶恶丑陋。其实不止修罗族,不少种族也都是如此,就像深海中的鲛人族也是一样,女的美貌,男的凶恶。
这些妖怪,有的是本身能力不及,变化不完全;有的却是有能力,也还故意保留着本体特征,人身兽头。一来他们本就是兽类出身,保留着兽样也没觉什么不对,何况身为妖怪,自然要显得凶恶一些;二来,则是这般变化的不完全,保留一部分,也能节省些法力。此来翠云山乃是妖怪聚会,又不是到人类中混迹,不需变化得完全去遮掩。
不过也有些另类的,女妖也天**美且不去说她,也有些男妖是好慕人身,变化得很是完全,而且多是相貌不俗,有的魁伟,有的俊郎,有的还一派仙风道骨,直似仙家。所以敖瑞在其中,却也不怎么显眼,只是瞧他们气度不同,又浑无妖气,众妖更敬畏些。
炼气务求精纯,那些修炼得庞杂驳乱,浑身妖气乱冒的都不是什么有大成就的妖怪。单是结丹这一项上,便要力求精纯,修炼得越精纯,越易结丹,反之则越难。像那些妖气乱冒的,通常都很难结丹,强行结丹,一个不好,就要压不住众多混杂的元气,一起暴乱起来。好的还能留条性命,惨的就要被爆走的元气炸个尸骨无存。
所以,越是那些妖气浓郁的妖怪,反是越没什么道行的;而妖气越少,或是没有的,则要越加小心,这说明对方的修为精纯。虽然精纯并不等于深厚,但同等级的妖怪,精纯的必然胜过杂乱的。而且精纯说明对方有传承,有正宗的法诀,不管是机缘巧合得来的,还是有大能之辈教晓的,或是自家悟得的,都不是寻常野妖能够招惹的。
敖瑞与琵琶二人身上浑无妖气,所以一路上所遇的那些妖怪,都不敢徒自招惹,有的远远的就避开。敖瑞与琵琶也没有搭理那些妖怪的意思,他们这一路所遇,也没什么修为强些的妖怪,大多是炼气士级数,最强的也就是修炼出元神,一个仙人级数的也不曾遇到。
到得翠云山中,更见许多妖怪来来去去,许多小妖漫山遍野的抓捕野兽,弄得翠云山中兽跳禽飞,各种兽吼禽鸣不停,又有小妖不时高声呼喝,搞得本来风光秀丽的翠云山一片乌烟瘴气。
喜宴还没开始,便有许多妖怪已提前到来,这些妖怪还大多不是单身,不免要带几个小妖随行使唤,多的还有带几十个的。牛魔王的芭蕉洞可住不下这许多妖怪,便是能住下也不能尽数都入内,所以许多妖怪都是围绕着芭蕉洞在附近安营立帐,没准备的只能临时搭个草棚子,或干脆就席地而住。
住的方面要自己解决,吃的方面也得自己解决。喜宴还没开始,这提前到来的牛魔王可不管饭。与牛魔王关系近、有脸面、有身份的,牛魔王还会天天宴请,可那些寻常妖怪牛魔王哪里理会得他们许多。便是喜宴当日,也只会宴请那些个妖王,有请帖的才有一席之位,那些手下小妖只有站着看着干瞪眼的份儿。
但这些小妖与那些没请帖的总不能不吃不喝,修为高些的确实能辟谷,但大部分却是修为低浅的,尤其是些小妖。牛魔王不管他们,他们就只能自己动手,自力更生了。时近傍晚,所以这些小妖便已经开始漫山遍野地抓捕野兽,准备晚饭。
有吃喝就有拉撒,这些妖怪自然不讲究那些,多是就地解决,更破坏了秀丽景色。吃喝拉撒睡,一样不能少。被这些妖怪这么一搞,好好的翠云山自是被弄得乌烟瘴气,连空气都不怎么清新了。
敖瑞站在云头之上,把下面翠云山的景象入目一扫,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实在与他想象中的群妖聚会大相径庭。他本以为,这些妖怪聚会,不说什么威风凛凛、各显神通了,但怎么也该有点威风煞气,各显些手段。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地高声谈笑,口骂天庭,讥笑灵山,有那么股子不服天地的气势。但没曾想,下面竟然是这幅景象,这时大部分各路妖怪,都关心手下小妖有没有打到猎物,晚上吃什么,打不到是不是跟人寻借点。有些小妖在追逐同一只猎物,为了食物,免不得就大打出手。
期望高了,失望也就越大。敖瑞站在云头之上,看着下面的景象,忍不住就摇头叹气,“这牛魔王偌大的名头,统御手段可实在不怎么样!看看这些妖怪成什么样,把他翠云山搞得这般乌烟瘴气,他也不加以管束!”
琵琶在旁笑着解释道:“牛王为人是嫌宽厚了些,他名头大也是交游广阔闯荡来的,可不是因整束妖兵有方,实力雄厚而扬名的!”
敖瑞仔细一想,确然也是,书中虽然写牛魔王个人本事了得,法力高强,与孙悟空不相上下,但确实不曾写过他手底下有多少妖兵,而通过描述看,也确实不多。而牛魔王对老婆、情人也是哄来哄去,起先对孙悟空也不想起争执,把儿子被孙悟空害得让观音渡去一事也揭过,要饶过孙悟空。后来是怪孙悟空欺他妻灭他妾,这才发火。
说来,还是他对牛魔王的期待过大了些,这才觉着牛魔王这西牛贺洲第一妖王之名有点不相符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