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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阳星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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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手中拿着属于各自的“地图”,站在楼顶之上,感受着夕阳仅仅残留下的一丝余晖的温暖,晚风已然吹过。
我和小炎两个人在今后的征程之中,就不能再在一起了。此时的耳旁除了风声,其他的都已经略显多余且只会徒增许多忧愁。我们展开各自的指神图,月光懒洋洋地洒在了图上。看似柔弱的月光映到图上,但却闪烁出一片耀眼的光芒。周围的星光也像是被吸引了下来一般,越来越盛的光辉渐渐地凝聚起来,将我和小炎分别笼罩在两个光圈之内。光芒闪过,现在楼顶之上的两个人,如同两尊神一般——一层淡淡的朦胧之光在周身缓慢地流动着。

原先展放在地上的指神图也渐渐地飘于空中,缓缓地向上飞去。环绕在我们的头顶之上的,是一大堆常人无法理解的符号。在原地未动的我,却仿佛是奔出了千里之外,路途两旁匆匆而过的是现在只能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古长江、古三峡,而峭壁两旁的是已经从地球上永远消失了的各种动物、植物,他们的哀号冲荡着整个山谷!而此时,我心中的那跟弦又被轻轻地撩动,眼前的一幕幕尽是血腥与暴力!漫天的污染、人类对动物残绝的对待,惊心动魄!毫无制止的污水排放,让多少鱼群灭绝殆尽!惨绝人寰的灭种式捕杀,更是这种凶残的真实写照!一棵棵树木的倒下,那背后哭泣的是成群的鸟儿和树居动物,但最终的却是人类的眼泪。

尽是猎枪的呼啸,全是用血与烟尘混合而成的毒药!偷猎者的狞笑,腰包中邪恶的钞票!是他们!这些灵魂未净的恶魔!是他们,意图让这个世界变成地狱!

一刹那间,周围的景致全换,周围是早已泛腥的海水,早已经不是碧波万倾,海面之上,飘动的死尸让人们感觉到窒息。我不由得问自己,这就是地球吗?这就是我们的世界吗?这就是这个地球的末日吗?!

我努力地摇头,告诉自己,要把这些忘掉,全都忘掉!这不是真的,天应该是蔚蓝的,海水也应该倒映着天的颜色!这个世界,应该是和谐的,应该是万物共存的世界!应该是一个自然的世界!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钞票来践踏自然界的美好?为什么要用人类的未来当做赌注去输掉!为什么?!我在海上想放声大叫,又怕在吸气的时候嗅到那可怕的味道!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就是人类的过去吗?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人类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带着泪水一路狂奔,终于见到了熟悉的高楼大厦。在繁华的都市中,不应该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出现了,我这样安慰自己。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幕幕偷盗、抢劫、纵火……随后而来的,是导弹在城市上空的咆哮,还有底下人不断的奔跑与哭号……

当时,我的心有一种撕裂感!就是那种痛,让我又一次想到了神语者说的那句话——“风魂,你的名字是拯救……”我的名字是拯救!这个世界!需要清风来荡涤污秽,需要灵动来扫去厚重的尘灰!

神啊!给我指明一条道路吧!我决心要继承风之传承!接任风神的使命!还这个世界一片清澈的天空!

在头上盘旋的指神图,此时迸发出一片耀眼的青蓝色,化做一个传送之门,我看了小炎一眼,从他的眼神中我能读懂,他也经历了一路的挣扎,他,也是迫不及待地要起身出发。

面对着离别,此时的我们,心中却是一阵坦然与舒畅,因为梦想,为了人类的美好,即使前途渺茫,我们也要去闯!我们站在各自的传送门前,对视、点头、转身、跃入,几个动作简明而且迅速,这就是默契,不需要过多的缠mian悱恻;这就是友谊,不需要多余的无聊话语。一个眼神,一下示意,都可以将对方的意图尽收眼底。

小炎!你去吧!兄弟我祝福你,早日凯旋!

一阵颠簸过后,我睁开了双眼。只听见“吱——”的一声刹车在耳旁响起:“小子,大白天的在路中间闭着眼睛练气功啊!要练边练去!还好我刚换的制动系统!快走走走!”乖乖,哪的汉子啊,看着很文雅,但却是个硬汉的语调风格。

我赶忙闪到路的一边,顺便在路旁找了个取款机,将信将疑地将风雷两御拿给我的信用卡插入取款机中。我并没有着急取钱,而是好奇地查询了一下余额,结果出乎意料!机器的显示和我头脑中显示的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偌大的问号!当时我就快晕到了,你们这么干,不怕我们把这城市给买下来么……兜里也没有多少钱了,就先取个两千块钱吧!要知道,二十张大钞拿捏在手的感觉,高中生怕是没有几个体验过吧!把钱收好之后,我也就失去了目的,我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未知数,前方的路就像是用“x”铺就的一般,迷茫的我就这样,走进了这个城市的生活。

正值下班时间,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互相拥挤着,其中不乏排斥。车流也相对缓和地排成一条长龙,略显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像是在互相挑衅。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看着那些西装革履的都市人穿梭在城市之中,不觉之间心中一阵失落。我曾经向往过未来,那应该是舒适、安详的生活,找一个合心意的女孩子,先恋爱、再结婚。为了生活而努力学习,这个时代就是一个文凭的时代,一个能力的时代,一个强者为王、佞者为相的时代。在学校学习的我们还太单纯,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的未知之数。吃饭学习睡觉,一天中最重要的三件事,也是仅仅能做的三件事。人生苦短啊!将四分之一的生命赌在跃龙门之上,回眸百年的智者怕也会笑出声吧。

物欲横流的大都市,金钱至上的观念无处不在。我走过一家豪华的酒店,私家车象征着地位,酒店门口那一排排的车显得与那华丽而高雅的酒店大门十分般配。我买了一瓶汽水,倚在路旁的电线杆上,从一个静下来的视点来仔细地观察这个豪华都市的一角。

猛然间,那痛,那熟悉的痛再一次在心中纠缠!乞丐!现在这个世界,还会存在着流浪者乞讨者!

就在马路的对面,距离这灯火辉煌的酒店大约二百米的地方,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跪在路边瑟瑟发抖,口中还在说着些什么,这么鲜明的对比,是对这个虚华城市一记多么有力的讽刺!周围人的漠然带不给那个孩子晚饭,即使是如此,那个依然还幼稚的心却没有放弃。

我缓缓地走过去,那时才隐隐感觉到,她是个女孩。起先她没有注意到我,只是一直在低着头。膝前摆放的破碗似乎也已经饱经风霜,受尽他人的唾弃与鄙夷。

“这位好心的大哥哥,给我点钱吧……”略显凄惨的声音,从一张尚年轻的口中说出,她未来的希望?我似乎没有看到。

我伸出手,她欲接过。但是当她把手放到我的手心中的时候,她抬起头,因为,我手中什么都没有放。

她一瞬间就把手收了回去,并且说到:“这位大哥哥,你看我,晚饭都还没有着落,你能不能给我一点东西?”我当然知道,那说的东西,就是钱。

我的手依然伸在半空,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给你了吗?你为什么不接呢?”周围路过的人渐渐地围了上来,好奇地看着我这个“好心”人,等着看我给这个乞丐的是什么东西,更有甚者,他们就在一旁嘻嘻哈哈,看我年龄也不是很大,说一些冷言冷语来嘲讽我。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的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与不解,毕竟我的手中什么都没有。我笑着说到:“与其给你这一顿饭钱,不如送你个美好的人生。我要给你的,就是尊严,一个人的尊严,来,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周围的人笑了,他们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子过于天真了。在他们眼里,对一个行乞的人,你能有心情将钱施舍给他们,你就很傻了。这小子居然要给那个乞丐尊严,想做佛祖了?

那个行乞的女孩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显得极为尴尬,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是接受面前伸出的手还是接受哄笑背后的默许之路。这怕是她这一辈子中所面对的第一次选择吧!

我依旧微笑着,不理会周围人的嬉骂。手依旧在半空伸展,心中默念着,把手伸过来吧,我可以拯救你。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她依旧在那里犹豫着,而我,也依旧在等待。周围的人有些不耐烦了,有的吹着口哨,有的在说我是心术不正,想勾引行乞的女孩,更有甚者居然拿出几张百圆的钞票对那个行乞的女孩说到:“小姑娘,看你洗干净以后也是个俏妞,跟哥走吧!哥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使劲地抿着下嘴唇,面对着晃眼的钞票,眼前更是难以抉择:一个是现实的钞票,一个是未知的未来。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她也不知道跟随我之后的命运。也许正因为她不知道这些,接下来所做出的决定才尤为可贵——她把已经被汗水洗过的左手放在我的右手之上,双膝缓缓地离开了地面,或许是跪的时间太长了,一个趔趄,膝盖又重重地磕在砖块上。我完全可以帮她很潇洒的站起来,但是我要让她自己用骨骼的坚强撑起曾经懦弱的灵魂,我要让她自己记住这份骄傲的重生——今天,是她自己站起来的!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了掌声,其中有对我的赞许,但更多的,是为了这次灵魂的重生而鼓掌!人的出生,我们用父母的细语呢喃来抚慰;而灵魂的涅磐,则需要他人的赞许而洗礼!相信今天,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纯洁的灵魂,同时,也多了许多找回纯真信仰的人!

我扶着女孩,人群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在他们持续的掌声中,我们走出了那曾经充满危机的“包围圈”。刚才的那一个等待,好漫长……

渐渐的,身后的行人又都找回了各自的路径,四散去了。

她的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臂膀,仿佛在我的身上能够感受到这世界唯一的温暖。而此时,我的戒指中仿佛也有了异动,我知道,那是灵魂对风释的感动。

“咱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给你买几件合适的衣服,你告诉哥哥你喜欢穿什么样的?”我关切地问到。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依旧紧紧地搀住我,我也没有再追问,默默地向前走去。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开口了,这第一声,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泪水滑落在我的手背:“大哥哥,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啊!”

我连忙安慰到:“不要哭,不要哭,其他的事情咱们一会吃饭的时候再说,好吗?先给你买好衣服,然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咱们有很多的时间的!好吗?”

看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也放下心来,说实话,我最看不了女孩子哭了,一哭我的心也软了。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会出来乞讨呢?”

突然,我的手又接到了一滴冰冷,我感觉到,我说错了话,于是急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小妹妹,我说错话了,该打该打!别哭了啊!”

“大哥哥,这不怪你,这是你对我的关心啊!我今年16岁了,家乡因为一场罕见的土尘灾,父母为了救我和弟弟,被压塌下来的房梁木砸……”说到这,她又抽噎起来,毕竟让她回忆那段历史是一件太残忍的事了,“我……弟弟……也……也因为饥饿,死……死了。”就这样,她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坚强,换来了我想要知道的信息。

“妹妹,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就把我当做你亲哥哥,我也把你看做亲妹妹一样照料,好吗?”我这是真切的呼唤,虽然是请求,但我相信她是不会拒绝我的。

她抬起头看着我的双眼,用紧贴在我胳膊上的头发,肯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今天是你崭新未来的开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重新给你起个名字,忘掉过去的伤心和不快吧!”我轻轻地问。

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你看看天上的星光吧!那里有着世上最纯的美好,这样,我姓欧阳,你就姓阳吧!阳星燃!如何?”我看着天空中闪烁的繁星,轻声问道。

此时,淡淡的星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得是那么凄美,那么安恬,我不忍心去打破那种美好,就静静地在一旁陪衬着。她也在想像,那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名字。虽然别人看不这个名字的韵味,但是,她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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