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逃跑!
傍晚,叶雨回了公寓,雷烈坐在大厅沙发上抽着烟,看神情应该有什么事困扰着。
“吃晚饭了吗?”叶雨问。她也放松在*在沙发上,两人聊了一会。
“还没有。”雷烈突然很严肃地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想必他考虑了许多才决定开口。
叶雨默想了一会,看着他:“不可以。”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八成是关于自己的身份,现在没心情回答。但是,不回答他心里又会怎么想?所以在他还未问出来之前,封住他的话最妥当。“陪我去逛夜市,好不好?”
了答应,他没有理由拒绝。
吃完饭,两个人手牵着手,愉快的在繁华的步行街里漫步。遇到路边摆摊的,一会拿这个看看,一会又拿那个瞧瞧,很是好奇。摸摸、玩玩,闹闹开心不已。
忽而,雷烈警惕拉着她进了一家餐厅。
“不是吃了饭吗?还进来干嘛?”叶雨不解的问。
雷烈搂着她肩,慎重地低声说:“有人跟踪我们。”
原来他发觉了?还挺有能耐的嘛。她在心里称赞了他一番。正式成为夜殿,她本想再拒绝保护,老头死都不批。只好让他们由明摆暗处,委屈一下了。但是,他们却能被雷烈发觉,看来水平有待提高。
他带着她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拿起菜谱。说:“跟踪的,似乎不只一伙。”
闻言,叶雨也心生警惕。表面一如平常,微笑着说:“你之前是混什么的?”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商人,身手也好得没话说。
他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后即笑着消遣她说:“秘密!不告诉你。”
“好奇心会闷死人的!我要知道!”她一举手,调皮的冲他做着鬼脸。意外的,却招来服务生。
“小姐,请问想要什么?”服务微笑着问。
她不好意思干笑着,雷烈见了想笑,替她解围,说:“小姐,先来两杯咖啡。”提神,和人动起手也有精神。
“我不喝咖啡,苦!”她绷着一张脸抗议。“喝冰奶茶。”
他知道她懂泡咖啡,还以为她喜欢。原来怕苦都不喝的。见她一脸不愿意,逐改口:“好吧,一杯咖啡,一杯冰奶茶。谢谢!”服务生应声离开了。
她抿唇不满,贼贼地猜说:“以前你……嘿嘿,八成是当贼的!看你那、贼头贼脑、贼心不死、贼喊捉贼的样子就知道!”脑袋瓜子里关于“贼”的词全用上了,也不管合不合理。
“真是欠揍了你?敢用‘贼眉鼠眼’来污辱本少爷颠倒众生的帅气!”他动作潇洒的甩了下额前的头发,得意的扬眉瞟着她。这女人,从一开始就这德性,赞一下我会死啊?
“亏你讲的出口,还颠倒众生?!呵呵……”她捧腹大笑。
这女人,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小姐,大庭广众之下,要注意点形象。”自己好像形容的也是有点夸张,也跟着笑了起来。碰上她,自己都变得孩子气了。
服务生将他们点的东西端上。
他们又坐了会,就双双出了餐厅,继续逛街。两个人如初出门一样亲密无间,轻松逗笑,对在身后跟踪的人不以为然。
突然,热闹的街上引起不小骚动。一些行人急促逃离,他们很有默契的朝身后看去——
一群流氓,被几名劲装的男子拦截。初看下,会以为是刑警在办案。但细看又不像,他们没有拿出枪也没有出示证件。不由分说,动起手来。流氓人数虽多,竟然也没有占到便宜。还渐渐趋于弱势。
叶雨眨眨眼,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雷烈深邃的眼眸,难以猜测想法。脸上却透出一丝不解,转而看向叶雨,这女人一脸看戏的表情!有没有摆错?
“要留下来看吗?”他问。
她耸耸肩,无所谓。“随你,看还是继续逛?”她瞟见站在角落的鹰,仅是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群流氓到底受何人指使?敢打我的主意?真是没死过。不用说,那几名劲装男子是夜界的人。
他沉默不语,目光落在那几名劲装的男子身上。她见了,拉起他的手,笑着说:“走吧,他们闹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
他也不反对,若无其事地任由她拉着继续向前行。无视身后的血腥之争。
约走了三分钟,他们到了路边一处小摊,只听身后汽车的急刹声,喇叭声不断,车瞬间穿过人群,鹰一惊,步行街怎么会出现车?人迅速的冲向叶雨!车比鹰更快停在他们身边,霎时从车上跑出七八名持刀的大汉,目标很明显就是他们。
雷烈快速地将叶雨护在身后,抄起旁边的长凳砸向来人!对叶雨说:“什么时候我们惹上这种人?行动迅速老道,应该受过训练。”
叶雨觉得两个人赤手空拳,搞不好会挨上几刀,拉起雷烈的手,低声喊:“别闹了,快逃吧。”也不管他本人同意不同意,拉着他便往前跑!
雷烈扬起唇暗自偷笑,这有时不可一世的女人,竟会拉着自己逃跑,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打一场,当热身,不好玩吗?”他故意用她的口气问,脚步却没有停下半分,由她拉着。
“在你身上划几刀,才更好玩。”他明明看出那几人不是普通的流氓,还这样说?摆明在消遣我。“人家还在后面追!专心逃命吧!”
在大街上,两个人手拉着手奔跑着!后面几人穷追不舍。
“我们现在像不像是一对亡命鸳鸯?”雷烈戏谑的笑着说。
她一听,甚感好笑,回敬他,“我觉得跟丧家之犬差不多!”
“天下那有人骂自己是狗的!”他不满的囔着。跑了一段,两人气都不喘,更是连一点危险意识都没!
“嘿嘿……”她回之奸笑。
忽而,他们发觉后面追的人停了下来。回首——却见有一人将几名大汉拦截。那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根米余长的钢管。他们似乎认出鹰,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叶雨一眼便认出是鹰。“该死!我居然忘了。”叶雨放开了雷烈的手,竟然往回走。他一把抓住她,“站一边,我去。”他也看出那人便是鹰,也了解她想做什么。但是,他不会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危险的事情。
“我们一起去。”她不死心。
“给我乖乖呆着,不准加入混战。”说完,他很快便离开她身边,和鹰并排而站。
鹰瞧见他,回首望了下叶雨。用他低沉着嗓音,冷冷地说:“雷先生,这里和你无关。请保护好你女朋友。”
“我对帮人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我不过来,她就会过来。”他的话,几乎是在告诉鹰,他是为了叶雨才过来的。真假,也只有雷烈自己明白。
几名大汉互相看了眼,再瞧瞧不远处的叶雨,眼色暗使。大喝一声,齐齐举刀劈向鹰和雷烈。
一场拼斗展开,雷烈拳脚敏捷迅速,鹰动作利索干净,临时搭档,倒没有乱阵脚。几名汉子果然经过训练,都有一番功夫在身。
两人即使身手了得,一时半刻也很难将七八名持刀的大汉搁倒。岂料,他们其中两名大汉绕过鹰和雷烈,欲冲向叶雨!
其中一名汉子才刚移动几步,鹰似乎早有所料,手中的钢管已脱手飞出,那人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雷烈心一惊,一脚踢开前面的汉子,转身跨步闪电般地捉住另一人的衣服,猛的一拉,硬将汉子给扯倒在地!后背却因躲避不及挨了一刀!鲜血顿出!他浑然不觉,回身全力一脚将那人踢飞好几米!可见生气到了极点。
几辆高级的轿车停在路边,一群劲装男子迅速出现,将几名汉子制服。一辆医护车也同时出现。
争斗也算平息了。鹰欲扶雷烈,却被他拒绝了。他含笑地转身走向叶雨。
叶雨没有动,其阴霾的脸上透出丝丝浊气……愤怒之极的眼神,见者惊心!她机械般扶住了*在自己身上的雷烈。
几名医护人员迅速过来将雷烈扶上急救车架,他略显溃散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叶雨,拉住她的手怎也不肯放。医护人员见了也无可奈何,他们同时看向叶雨等着她的指示。
“不要走……”声音茫然沙哑,雷烈昏迷之最后的一句话,及时地拉回了她的理智。也许,雷烈不会知道,他简单的一句话救了几条性命。
眸中寒意一闪而过,叶雨对身边的一名手下,冷冷地说:“人留着,等我回来处理。”她握紧雷烈的手,快速地随同医护人员上了车。在车上,几名医护人员专业的处理着他的伤,晕迷中的他仍没有放开她的手。
叶雨凝视着他的侧面,神情复杂。紧张,心疼,愤怒,……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她将永远的失去他!惊惧、愤怒瞬间达到颠峰,让她有毁灭一切的冲动!恢复清醒,才猛然惊觉心意,除了爱他,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几辆车陪同医护车一起,离开繁华的步行街。而这一场争斗,丝毫影响不了街道的繁荣热闹。慢慢的,一切又恢复如常,仅仅遗留下一群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时,医院的气氛相当紧张,重要的出口、走廊,皆有夜界人把守。
而在十四楼的急诊室前——
那一刀很深……叶雨冷然的望着窗外,不发一言。
鹰默然站在她不远处凝视着她。受夜主的亲自指示,鹰的保护由暗转明,因现今摆明有人袭击她,不容有失。
一会,雷烈的父母赶到。他们询问的目光看见叶雨和鹰,鹰示意他们别问,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候。再一会,慕容庭也赶过来。等候使每个人的神经紧绷、心里犹如压着千吨之石,沉重、着急、害怕、担忧……
幸好,手术的时间不是很久。医生出来,除了叶雨和鹰,大家上前询问。
医生略显疲惫的脸微笑着说:“大家放心,手术很好。病人只是受了皮外伤,伤口虽深,还好没伤及筋骨。休息一段时间便会没事。”手术虽小,压力却很大。
医生说完就来到叶雨跟前,略弯腰行了一礼。大约将雷烈的伤势描述了一下,之后用敬言说:“雷先生没事,您请放心。”
叶雨漠然地点头,目光在刚被推出来的雷烈身上。“他昏迷不醒?”
“不是昏迷,只是临时的进入睡眠状态,大概明天上午便会醒来。”医生在一旁解释道。
“嗯。谢谢你,接下来的也有劳你费心了。”看着雷烈被众人推入电梯,叶雨没有跟进去。医生应声,恭敬地退了下去。
叶雨回身又望向窗外,沉思些许,说:“谁最想要我的性命?”
“组织已着手查。相信很快会有答案。”鹰心里也有怀疑的人,没有证据,不好说。
“你心里有怀疑的人,对不?”叶雨似乎能猜透别人的心思。
“是的。”鹰点头应说。
眼中一抹肃杀稍纵即逝,她口气恢复平淡,说:“吩咐下去,人员留下,我要回去一趟。”
“好的。”鹰转身离开,对不远处的一名男子低声说了几句。随即又回到叶雨身边。
她淡漠的眸子凝视远方,半响,淡淡地说:“鹰,谢谢你。”
鹰心存疑惑,“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但不在你负责的范围内。我以夜殿下的名誉,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转身看向鹰的眼睛,“离开,或留下,任你选择。”这是史无前例的,一但入了夜界,便终身都是夜界的人。
鹰也凝视着她认真的眼眸,陷入深思。
“想清楚再回答。”她没等他回复,欲离去。她刚走了几步——
“我留下。”鹰无波的声音,字字清晰。她唇角轻扬,没有回头,继续走着。鹰自然明了,很快跟了上去。
叶雨站在病房门前,望着在病床上安然入睡的雷烈,没有进去。他身边有专职的护士和家人守着,自己在仿佛显得多余。再说,自己……只是外人。今后,也只能当外人。
慕容庭注意到她,想说什么,却见她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没留下只字片语,转身便离去了。不禁让他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爱雷烈,还是她天生就冷血无情。
“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这女人,真是的。旧爱才刚受伤?搞什么……”慕容庭不满在轻声自语。连“旧爱”都想出来,看来又误会了。
“在和谁说话呢?”洛馨不解问。她环视四围,又走到门外瞧了瞧,除了若干名似保镖的陌生男子守在外面,不见有其他人。这一层在顶楼,据医生说乃医院最高级病房,除了必备的护士和医生,一般少人进出。其实,这是夜界成员专属的医疗机构之一。
洛馨关上房门。
“伯母,烈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您们还要请保镖守着?”慕容庭轻声问。
洛馨轻轻摇了下头,“我也不清楚,要等烈醒来再问他吧。保镖,大概是叶小姐留下的吧。”儿子没大碍,他们也放心不少。
“叶雨?!”慕容庭一阵惊讶。“那个土包子?”
“土包子?”对于慕容庭对叶雨的形容,洛馨很是疑惑。“叶小姐是叶氏会社的未来接班人。怎么到你眼里成了土包子啦?”
“叶氏会社……”乍听这消息,慕容庭着实吃惊不少。之前在酒店门外,他无意间听到她们的对话,特别是叶雨隔门说的几句,他想不听到都难。不问预算如何,她简单的就决定的最终的赢家。但是,他至今还不能相信听到是真的,也没有跟任何说谈起。
“不对……”沉默良久的雷宏在此时开口。“叶家的保镖我见过几次,衣着装扮上完全不同。这些人不像是叶家的保镖。”按衣着装扮来判断,倒和他爷爷身边的保镖相似。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问他们不就知道了。”慕容庭想到便做,真的出门询问。当然,无功而返。“这些家伙都是木头。除了微笑,就是摇头!”
“嘘!”洛馨示意他说话小声点,别吵着雷烈休息。慕容庭恍悟,看向病床上的雷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们都理解的看着他,没有责备。
确定雷烈不会有生命危险,大家也安心。快天亮时,慕容庭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