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霓裳一舞
兵马蚁阵威风无敌,黑云重叠金城yù摧。
“刀者,切割之利器也;盾者,铁壁之坚固也。”虞承庆坐着木轮车经过刀盾战阵。
战阵起伏如兽喘息,士兵将领悉心聆听。
“进有红旗展,退有黄旗摇。进退有令,违令者斩。”虞承庆高声九遍,又有声洪者反复再三。军令上下无人不清,旗手往复无sè不明。
坐在木轮车中的虞承庆目光柔和,抬手遮住旭rì的强光。这一刻的长安城温柔而凄美,好像在呼唤着阔别已久的恋人。虞承庆心中念诵道:“望花车,市井夺未央。尘沙起,鸿门巧对王。纳贤良,无畏得天下。三章法,垓下定汉疆。”
朱军不动如山,山海般的压力传导至长安城。
“战阵重叠不见云梯,步兵少而骑兵多,虞承庆究竟在想什么?”
一身戎装的断天涯浑然不惧道:“朱金立一路东来全靠虞承庆出谋划策。”
“事出反常必有妖。全军不可懈怠,以不变应万变。”
李文国亲自登城摇旗,长安前阵士卒张网以待。
守敌敌蠢蠢yù动,虞承庆更加悠然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守四方!”军师虞承庆轻落手心。
行天镖局彭chūn一刀无前,身后千万将士雷霆万钧。
“杀!!!!!!!!”
“杀!!!!!!!!”
钢刀一片片如白雪天降。铸盾一朵朵黑云风暴。
长安守军中的玩家也不占少数。顷刻置身于古代战场心脉框张。
“终于来了?”
“你抖什么?”
“你不是也抖了吗?“
经久战阵的李文国如风暴之中的定海神针。“想破老夫的战阵?留下人命来!”断天涯抽出背后黑雕弓,遥遥一箭直取彭chūn。一道光影如神来之笔,彭chūn巨刀招架后退三步。“卑鄙小人!”彭chūn落下先锋位置,漫骂一声加速冲锋。
城头之上红旗交错,城下战阵向内凹陷,放进彭chūn等五个方阵。李文国cāo起绿旗再次变阵,守军一阵弓箭击退康林所辖五个方阵。“虞承庆你未免太小看老夫了?”李文国冷哼一声,手中旗sè迅速变换,彭chūn将士陷入十面埋伏之中。
“杀!!!!”
“将军!黄旗!”
康林举盾刚要进击,回首本阵皆是黄旗。“全军止步。违令者斩。”
“是!”
“是!”
大军截然而至,弃先锋于不顾。
被围的彭chūn率众反击身边的敌军却收效甚微,毕竟到达山中巅峰的玩家少之又少。敌军箭雨、枪林层出不穷,孤军依仗着铁盾收缩防御。“小心!”彭chūn抡起大刀救下身边的战友。“谁有本领能看到外面的旗帜?”“将军莫慌,军师早有安排。升天阵——起!”八名士兵举盾排成圆环。“再来!”四名士兵踩上之后高举铁盾。“哎!”两名士兵腾身而上。
“盾牌塔阵?”城墙之上的断天涯搭弓抽箭。轻盈的士兵刚踏上两层盾牌,一支红sè的羽箭shè穿了他的心房。“我来!”一名士兵擎着两面盾牌又爬两层,又是一道红sè光芒穿胸而过。“卑鄙小人,你们站稳我来!”彭chūn收起大刀飞跃而起。
“反冲锋!掩护将军!”外围将士殊死抗争,天空的乱箭少了许多。“罗刹盾!”彭chūn身体左右浮现出两面牛角大盾,竟然自行旋转挡住流矢。
“无咎之箭!”断天涯挽弓如月,一道紫气从阳光中迸发而出。啪的一声脆响,彭chūn胸前的牛角盾分崩离析。“啊!”彭chūn勉强看了一眼本阵,胸口中箭掉了下来。“盾阵护!”周围的士兵盾牌高举。“可恶!”彭chūn在yīn影之下拔出箭头。“军师令旗,坚守待机。”
城墙之上的李文国见敌军止步不前轻笑道:“还以为虞承庆有备而来,没想到也却是病急乱投医。”“二千人死的可真冤枉!”断天涯羽箭连shè,普通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
“此阵衍化yīn阳,分别幻做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云龙三现阵、四象两仪阵、五行八卦阵、六丁六甲阵、七星连珠阵、八门金锁阵、十面埋伏阵,千百万化无穷尽。”
后边推木轮车的年轻士兵一双如水的眼睛全是崇拜,尽管她什么也没听懂。
“李文国二十年心血之阵独缺九宫八卦阵,若再有此阵变化,破解便容易很多。”
女扮男装的士兵问道:“先生说反了。怎么缺了一阵反而更难破解了呢?”
“嗯?”虞承庆留意了下身后的矮个士兵,俨然一笑道。“满招损、谦受益。缺一阵则是多一阵。”
“哦。”害羞的士兵点点头。
“小姐是哪家的?”虞承庆换旗行兵,于黄、康林左右出击。
“杀!!!!”
“杀!!!!”
千军喊杀之声惊天动地,“你……”这位小姐正好装作没听见。
城墙之上李文国神sè淡定,手中令旗变换得当。“虞承庆竖子尔,老夫给你好看。”康林、于黄两军举步维艰。每进一步都有死伤。“啊!”“啊!”“呃!”“尽忠报国!”乱箭、枪林、刀无眼,康、于麾下将士死伤惨重。
“这样冲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于黄血染盔甲冠樱红透。
“军师令。前进。”
“好!”两将悍不畏死,带着士卒迎刃而进。身边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再往前百步必定无生。“大鹏展翅!”康林仗着绝顶轻功高高跃起。只见本阵依然竖起了黄旗。中了三支乱箭。康林躲到搭建的盾阵里道:“坚守待命。”
虞承庆见状说道:“走,推我去骑兵阵。”
“哦!是!”面清目秀的士兵推起木轮车缓缓向后。
城墙之上的李文国鹰眼锐利,见到虞承庆远去疑惑道:“难道说把这些人放生了吗?”断天涯收起弓箭说:“将军你看!”李文国观瞧康林、彭chūn、于黄三个方阵心中一寒:“三才阵!竟然在老夫的阵中布下互为犄角的三才阵!好一个虞承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断天涯盯着三颗钉子说道:“三生万物,万物也归于三。只要有这三才在,虞承庆的骑兵便可以冲杀过来。”
“哈哈,老夫的奇阵就这样被破了。”李文国庆幸世间尚有知音,“好一个虞承庆!”
“老将军此时如何处之?”断天涯并未慌乱。
李文国指着三颗钉子道:“这既是敌军的明灯,也是我军的路标。告诉诸葛凝准备神鸢燕翼。倒要看看是他虞承庆明灯指路。还是老夫围点打援。”
“是。”断天涯背起弓箭走下城墙。
见到木轮车缓缓停下,中郎将龙玉灵急得差点蹦下马来。
“小将军莫急。”虞承庆说道。
“军师我能不急吗?里面可我有的叔叔、伯伯呀。”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虞承庆避开骑兵路径说,“好了。你速去下他们。”
“领命!大家跟我上!”
骑兵一百声如鼓。骑兵一千声如雷,骑兵一万声震天。雷霆万钧之中,龙小将带着一群超速行驶的宝马动地而来。
“援军杀到。”
“援军来了。”
听见地震的康林等人信心大增,握紧手中的刀盾与你焦灼混战。
断天涯登城复命道:“老将军只等您一声令下,神鸢燕翼便可倾巢出动。”
“好。”李文国放下手中红旗说道,“老夫已然布下八门金锁阵,凭借此阵可以拖住敌军的先锋部队。虞承庆势必会再派一路骑兵来攻,那时便可用神鸢燕翼痛击之。”
看到敌军的刀车阵未动,断天涯有些意外道:“虞承庆把刀车之于此处是何用意?既不能冲阵救援,又妨碍骑兵进击。”李文国说道:“虞承庆能破我之阵。必定有不为人知之谋。刀车在此必有蹊跷。”
“全军疾驰,我的骑兵可不一样哟。”龙玉灵的先锋骑兵一撞八门金锁阵,两方士兵竟然互有伤亡。“怎么回事?”龙玉灵百试不爽的疾驰,竟然没有破开金锁阵。战场不会因为某个人发生本质的变化,何况这金锁阵乃是山外山境界李文国亲手布置。
“杀!我就不信骑马的打不过穿鞋的!”龙玉灵年纪小胆子大,带着骑兵是白刃拼杀。两方士兵一时间死伤无数。“再杀!一定要冲到刀盾阵附近。”龙玉灵哪里还顾得上军令,埋着头在箭雨中穿插。
远方木轮车上的虞承庆转到李卫东方阵。“将军,可以进击了。”
“领命!全军冲锋!”
“杀!”
“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李卫东到了山中之境以后领悟了老当益壮技能,战场之上虽无太明显作用。但对他个人来讲。可以爆发生命中的第二个chūn天。老将军银枪化月光,士兵们万马齐奔腾。汹涌的海cháo涌向被顶在原地的守军。
“时候差不多了。”李文国微微笑道。“嗯,只要他们聚在一处。”断天涯紧盯着心中划定的红线,就等老将李卫东越界。
“杀!”李卫东一万骑兵与龙玉灵所部渐渐河流,二万骑兵如一把钢刀插在了鸡蛋壳上。
“就在此刻!”李文国高声呼喊。
“放!”断天涯手臂狠狠落下。
城中女将官诸葛凝飒爽英姿。其身后三千机关兵放飞六尺长短的木鸢、火鸟。这些栩栩如生的木鸢腹部携带毒黑sè火药,空中发出尖锐的嘶鸣。
“什么声音?”
“不好。战马受惊!”
长安城内冲出上千只怪叫木鸢,在明媚的阳光下拉出一道道黑烟。
龙玉灵冲在最前,两只展翅两米的木鸢奔着他就撞了下来。“敢来!”龙玉灵提枪一次,怎料木鸢腹部的炸药猛然炸开。“啊,我的眼睛!”龙玉灵惨叫一声扎下马去。
“保护将军!”
“快!”
同为前锋士兵用战马顶住木鸢,怎聊那木鸢触之及爆,根本无从抵挡。
“啊!”“啊!”
“啊!”
天空的中的木鸢不断俯冲扎下,长安城前转眼一火海。
士兵不断哀号,战马互相践踏。一时浓烟滚滚,死者不计其数。
“哈哈,神鸢燕翼果然厉害。”李文国大喜。
断天涯却眉头深锁道:“将军你看——”
只见又有两队骑兵驰来,速度不快但是声音巨大。
“马背上是什么东西?”断天涯注目一瞧,“好像是袋子。”
“不好!”李文国大惊失sè道,“怪不得虞承庆不用云梯,他是想用土石堆出路来,在用骑兵践踏破城。”
“活埋长安?”断天涯语无伦次道。
“快放神鸢,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李文国高喊道。
话音刚落,又是三千只木鸢飞出城墙,刺耳的叫声并着道道黑烟。
“此战怕是要自损八百了。”虞承庆忧愁不展。
就在此时身后的士兵摘掉头盔,走到车前化做清新少女。
“你这是……”虞承庆一见此女心生爱慕。
清新少女笑道:“军师放心,主公真命天子,必有百鸟来朝。”
少女霓裳一舞,好似五彩凤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