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爱你才对你说“不”
(一)
毕业后,我拿着高等学府的文凭顺利*了AGP国际贸易公司,在企划部坐上了普通白领的位子,我踌躇满志,颇有成就感。
新环境中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年轻的、成熟的、老练的、和像我一样的新人。原本抱定即使*社会也要保持自我风格的我,却很快发觉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
“哎,小雪,把这份文件拿去影印!”我拿着业务主管递过来的文件,早已对这种使唤变得麻木了,我机械地应付着他交待的差事。
对面是一张成熟亲切的脸庞,岁月在他的鬓角留下了斑白的痕迹,当然,也留下了显赫的职位与权威。我深吸一口气,又迫切地呼出……
“小雪,帮我们泡点咖啡,我的不放糖。”“我的加三块糖。”“我的……”我习惯性地拿出笔记本迅速纪录,面对这帮人,我有时感到好无奈。
这个群体都是工作10年以上的老前辈,被公司分配到业务企划部门作镇山石,平时喝茶看报无一不能,到了开会时就拿下属的报告资料朗诵一番,凭着年老的资历作威作福。
沉浸在这种生活中,我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本色和棱角,本来我是很喜欢自己的本职工作的,但是周围的环境,那些围绕在我耳边的吆喝声,让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我为什么要忍耐呢?仅仅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没有别的借口。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柔软的水床上,就着从窗口泻入屋中的月光暗暗祈祷:“神啊,救救我吧!”
(二)
*公司的第三个月,一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金城武式的短发在他脸颊处留下了两道浓黑的鬓角,浓密的头发微微弯曲,却没遮住棱角分明的脸庞和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
第一次见到他,几乎以为他就是金城武,帅气的脸庞和高高的身材。啊,青春活力的我又复苏了,一颗心在怦怦地乱跳。
怎么说呢,我是很幸运的,幸运的坐在了他的对面,是的,很难以令人相信是吗?当时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幸福啊!
他微笑着向我伸出了右手,我本能地伸出手回应他,但是目光仍停留在他深邃的双眼中,直到对面的他已经维持不住这种僵直的姿势。
他微微皱了下眉,一道不协调的视觉刺激闯入我的视野,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说他叫承。初次见面的情景,曾让我在深夜里,抱着枕头傻傻地倚在床头上,无数次地回味,回味。
(三)
这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一段意外的惊喜,惊喜过后,我又要承受来自办公室中的压力,依旧*着那些扭曲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记不清是谁喊我了,似乎是要我冲咖啡来着,我刚要答应,抬头却迎上了承的目光,一瞬间的惊讶打断了我习惯性的*。
承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似乎是在对我说,但实际上他的声音响到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到:“是谁要喝咖啡,小雪很忙,要不要我帮你冲?”
他挑挑眉,深邃的目光依旧盯着我的双眼,几乎是一瞬间,他腾地站了起来:“没关系,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不会介意的。”
伴随着话语响起的是一声响亮的拍桌子的声音,“砰”,这次是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他的右手正在淌血!
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块手帕,匆匆绕过办公桌,替他简单地止了血。“我送你去医院!”我自告奋勇地对他说。
他强行抽出被我牢牢抓住的手:“不碍事。”接着就坐下继续做他的工作。四周悄然无声,要喝咖啡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我一颗激动的心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四)
承不爱说话,从不和办公室的同事们开玩笑,甚至也从不参加我们下班后的娱乐活动,他经常会工作到很晚,然后一个人提起皮包回家。
他性格孤僻,常独来独往,被办公室中的人称为“独狼”。当女同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他时,我却在黯然神伤,原因很简单,我爱上他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该死的,我怎么会知道!以前我也会喜欢崇拜某个人,也会跟朋友们肆无忌弹地谈论他,但是,现在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朋友问我觉得他怎么样,我立刻像戒备森严的兔子,逃得老远。要么就是静静地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他们对他的评价。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的缘故,我摆脱了无休止的差事,却迎来了丘比特的大驾。我喜欢偷偷喜欢某个人,却对“爱”字不敢恭维。
我们不常讲话,即使有,也只是很短的片断,我只能用心去感谢他,去关心他,去爱他!9月12日是我的生日,在那前一天,我若有若无地对他说:“承?”
对面的他抬起头,等着我继续往下说。“明天是我的生日,嗯……是这样的……我,我想,哼,因为上次你帮了我,所以我想……”
他皱了皱眉:“你想什么,说吧。”很温和的口气,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我想请你吃饭!”哇,谢天谢地,总算说出来了。
他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可以啊。不过我明天可能会工作到很晚,你买个盒饭直接送到楼上来吧!”我有一点失望,但不管怎样,他总算答应了。
(五)
第二天黄昏,大家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看表,已经5点多了,他还在埋头工作,担心打扰了他的思路,我只轻轻的说了句:“我买饭去了。”
就在我绕过办公桌从他的身后往外走时,突然地,一双大手揽住了我的腰,接着是承帅气的脸庞出现在我的右肩上,我本能的感觉到承正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他的气息,这样好闻,不是古龙水,是一种我也说不上来的味道,只是,真的很好闻。“爱上我了?”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直:“我,不是,我……”我语无伦次,真是丢脸极了。承似乎在笑,并温柔地转过我的身子:“小女生,再说一个‘不’字,我就吻你呦!”
我惊讶于此刻的他竟然如同一个情场高手,可以如此轻松地脱口而出,这么,这么,那个的话。一时慌乱的我竟有些语无伦次。
“不对,不是,不要。”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似乎我的带“不”字的语言格外的丰富。几乎同时,承吻了我,很轻柔的,很小心的,也持续了很长时间。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看这世界的时候,承正笑看着我,“你应该学着怎么去接受挑战,不然还会被人欺负,包括我。”
承停了停,又接着说:“你让我的这次实习多用了很长时间,如果没有你和你受欺负时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等今天的到来,我早就毕业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时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明天你就知道了。”承拿起公文包要走,刚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啊,还有,从今天起,我是你的男朋友。”
“啊?”我惊讶地喊出声来,“注意你的发音,不要说那个字,不然……”又是诡秘的一笑。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和一连串的梦幻。
(六)
第二天清晨,我神情恍惚地走进办公室,赫然发现员工们都整整齐齐的站在两旁,中间诺大的地方站了一个人,一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身影。“承!”我习惯性的叫他的名字。
“看看表,小姐,如果你天天这个时候来,我就要去天天接你喽!啊,或许是你昨天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吧。”我的脸一阵红。“承,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老爸为了挫挫我的锐气,给我安排了一个基层职位,不过工作太简单,没什么挑战性,我都说了,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毕业了。”
看着我一脸的茫然,承又解释说:“我老爸就是公司的总裁,为了锻炼我,送我来做他的职工,结果被我轻松搞定,而且还附带着一个意外的收获。”
他若有所指地看着我,这次我终于弄明白了,这个该死的骗子,原来是老板的儿子,整天一言不发,原来是在为了维护以后的权威做准备。
“好了,现在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呢?居然来迟了两分钟!啊,有了,今晚我请你吃饭。”不等我回答,他又迫不及待的跟上一句:“小心,不要说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