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机。
失踪。

两个字陌生的名词，猝然闯入她的脑海中，苏羽沫的目光都有点呆滞了，半饷才颤颤巍巍地抬头，声调都变了，“你……你说什么？”

“听不懂？”

季绝沉沉阴霾的目光落在她满是泪痕的脸庞上，一眨不眨，像是在欣赏她此刻的表情一般，像是她的表情取悦了他，唇角竟还勾着一抹愉悦的弧度。

嗓音越发地轻了，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我说，你最爱的爸爸妈妈，坠机，失踪了……千真万确的消息……。”

“不可能！你骗我………。”

还没有等他说完，苏羽沫猛然尖叫起来，目光瞪得死死的，发出凶狠的光芒，“不可能！不可能！”

“苏羽沫，你知不知道，自欺欺人，也勉强算你的优点了。信不信，随便你，反正，与我无关。”

季绝轻飘飘地说着，手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腕，缓慢地站了起来。

苏羽沫被他甩得往旁边一扑，手肘瞌着坚硬的地板，竟是立即就紫了一块。

“不准你咒他们！不准！他们会回来的，爸爸妈妈会回来的！收回你的话，给我收回你的话！”

苏羽沫竟是不管不顾，像是一个被激怒了的小野兽，猛然站了起来，抓着季绝的前襟，不住地摇晃着。死都要逼着他收回那句话。

季绝眼底的冷意越来越甚，他只一手就把苏羽沫拎开，苏羽沫在他的手下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禁锢。

像是还嫌弃药下得不重，季绝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弯，语调冰冷而玩味，“可能，在你闹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死了………也不一定呢………。”

季绝说得那样笃定，苏羽沫的心猛然沉落，直直地坠入无尽的深渊一样，怎么也看不到头。浑身冷得她直打颤。

“手机……给我手机……手机！！给我手机！！！”

季绝冷笑，倒是没有在这点上为难她，稍稍使了一个眼神给花景颖，花景颖赶紧回神，立即拿了手机递给了苏羽沫。

苏羽沫一把抓过手机，手指颤颤巍巍地播着熟悉的号码，哆哆嗦嗦地放到了耳边。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器……。”

按掉再拨，然后再按掉，再拨。

可无论她拨多少次……耳边永远都是这个冰冷的温婉女声，一声一声在提示着她，季绝说得话，是真的……

原来，他说得，他们回不来了，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庇护……都是真的……连同他的背叛……都是真真切切的。

唯一不真实的，竟然是今天……这个可笑可悲的订婚宴……

手中的手机再也拿不稳，手指一松，直直地坠落在地，啪得一声，摔成了两半。

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滑入唇中，满嘴满嘴的苦涩、

“救他们……快点去找他们……去救他们……他们一定在等我们去救……快点去……。”

“呵。”

轻轻的单音节字音，却是带着极致的嘲讽。

季绝俊美的脸庞上滑过一抹邪气的笑意，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小丑般，薄薄的唇轻启，“为什么要救呢……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