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诡异传说
三日后,一辆丰田越野来到新月镇,接走曹云、郑老,以及一名所里的研究员,也是郑老的学生——张建民。
上了车后,曹云发现车内除了孙怡外,还一名身材雄壮的司机以及一只小狗。狗是蝴蝶犬,长得挺漂亮可爱;而经孙怡介绍后,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壮汉司机,同时还兼任着孙怡的保镖。曹云仔细打量了司机一眼,此人面目冷峻,即便隔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也能感觉到他全身发达的肌肉;他的一双手很大,把在方向盘上时能看到许多骨节突起,应该练过一些手上苦功夫。这人虽看起来是个雄壮阳刚的汉子,但是眼神有些阴鸷,眉间煞气也很重,曹云估计此人手上很有可能沾了不少血。
他看了两眼便也就不在意了,这人对普通人来说也许算是个厉害角色,但对自己却毫无威胁;曹云反而对孙怡的那条小狗倒很感兴趣,偶尔会逗弄逗弄。
郑老有些奇怪为何带着狗一起上路,孙怡对此解释说,这条叫做丽莎的小狗是她非常喜爱的宠物,由于此次去探查墓葬不知道要走多少天,所以舍不得放在家里。
曹云注意到,当孙怡说这番话的时候,那位司机的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嘲讽。曹云若有所思地看了孙怡一眼,然后便把视线转到车窗外,凝视着外面的田园风景,渐渐出神起来。
此行众人从新月镇出发,一路向北,目的地是位于黄山东部的大鄣山系,崇山峻岭连绵,山峦叠嶂无尽的偏远地区。说起来路程倒不算远,如果直线走的话也就几个小时车程,但野外的路不好走,开车过乡下郊区时还好,再远些路况就复杂起来,土路曲折崎岖不说,路面也坑洼不平,坐在车内大家都被颠簸得不太好受。
从上午出发,直到下午三点,总算来到大鄣山北麓之下的一个小山村——建德村。一下车,除了曹云外,所有人都晕乎乎的,尤其郑老的学生张建民,脸色更是苍白,看起来当真遭了不少罪,而即便那位很是强健的司机也同样一脸疲惫。
对于曹云的风神依旧,孙怡感到很诧异,下车后便常常观察他,一双杏眼中露出一丝玩味与好奇。从这一刻起,孙怡才觉得曹云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同时心里不停地估算着曹云的真正实力。
众人下车后休息了一阵,便径直走进眼前这个看起来不算太富裕的小山村内。村里人很少见到外地人,一行人刚一进村时,便有不少流着鼻涕的光**小娃儿在周围偷看,一会功夫,那些坐在门前摘菜、聊天的大妈小媳妇们也注意到他们,很快便有人上前热情地问询起来。
通过村里人的指点,孙怡领着众人找到村长家。到此时孙怡便把张建民的名头拿了出来,村长一听是市里考古研究所来人,尽管有些奇怪,但还是很爽快地帮他们找了一家空房比较多的院落,交给房主一些租金后,这一行人才算有功夫休息下来。
房主是一位老汉,姓吴,一张饱经风霜、满面褶皱的脸,看起来相当淳朴木讷。由于现在是农闲时节,子女都去了城里打工,就他一人留在家里,所以看到这许多人来到他家暂住时,吴老汉显得非常高兴,不停地招呼着大家,又是沏茶又是送水果,一阵忙碌后,还给众人做了一桌风味十足的农家饭菜。
吃饱喝足,郑老领着大家又回到车上开始搬一些行李与装备,今日天色已晚,不可能入山,况且一路颠簸而来,众人都很劳累,所以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分别休息去了。
曹云没感到疲乏,见大家都早早睡觉了,一时无事,独自来到大院内,正好遇到房主老汉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抽烟喝茶。曹云走了过去,老汉便招呼他一同品茶,见曹云掏出卷烟,吴老汉摇了摇头,把桌上装烟叶的木盒推到曹云面前,说道:“尝尝我这个,自己种的,有点辣,但味道正。”
曹云笑着道谢,没有客气,笨拙地卷了一根旱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果然劲头十足,相当醇香。习惯了那股辣劲后,曹云渐渐喜欢上这旱烟的滋味,心里琢磨着自己以后也该种点,这玩意确实比卷烟醇厚许多。
一老一少就这样一边喝茶抽烟,一边漫无边际地闲聊起来。老汉对曹云讲了些本地的风情,这个小村子虽地处偏远,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里人除了种地外,种茶与采药也是整个村一年里的主要收入来源。尤其是采药,在附近的大鄣山中,群峰险峻,人迹罕至,多有上了年头的野生药材,比如茯苓、灵芝以及黄精之类,这些药材送到城里后能卖不少钱,所以尽管村人谈不上富裕,但靠着本地出产的多种山货,自产自足,生活上倒也过得不错。
闲谈中,曹云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当地的鬼神轶事之上。谈起这些玩意,老汉很是滔滔不绝起来,什么这个山头曾有神仙居住啦,那个深涧有蛟化龙之类的,这些奇闻趣事在农村很常见,无甚特殊之处,多是乡土情结作祟的缘故。不过后来老汉说的一个故事却引起曹云注意。
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吴老汉的身子骨还很硬朗,经常进山采药,有一次他来到绝龙岭采灵芝,遇见了一件非常诡异恐怖的事情。去绝龙岭要入深山,得走相当远,在那里悬崖深壑众多,整个山岭非常险峻,而灵芝一般就生长在陡峭的山壁之上。
吴老汉那次去采芝时,由于一时不小心,差点从山上摔下来,最后虽化险为夷,但脚脖子却也扭伤了,肿得厉害。当时老汉看自己的脚实在不行了,根本无法再走山路回家,不得已只好寻了一处干燥向阳的山腰,决定停留在那里过夜,待次日后再做打算。
对于当时自身的处境,老汉并不怎么担心,由于村里人经常来这里采芝,几乎每天都有人入山,所以一两天之内总归会遇到村人的,到时候在邻里的帮衬下就可以回家了。但没想到,就在当天夜里,一件诡异得至今还让老汉清晰记得的怪事发生了。
可能是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吴老汉的脸色变得有些惊惧。他说那天夜里他是被一阵入骨的冷风吹醒的。但现在想起来,吴老汉有点不太确信那阵风是不是真的很冷,因为当时是盛夏,即便山里也不可能那么冷,一阵风过去后,老汉挺健壮的身体也说不清是冻得还是其他原因,反正是哆嗦了一阵。
迷迷糊糊中,老汉发现身旁的火堆有些小了,于是吃力的爬起身,打算在四周再找点干柴,加加火,不然不到天亮火堆就得灭了。
正扭头寻找间,借着皎洁月色,吴老汉突然发现,在他右方不远处的一座高耸陡峭的山壁上,好像有个人影!当时老汉还以为是猴子,擦了擦眼睛后再仔细一看,不可能是猴子,猴子的身形没那么大——的的确确是一个人!
吴老汉当时睡意就没了,脑中刚清醒了过来,但随即却懵了——这怎么可能?那块山壁陡峭的别说人,就连猴子也爬不上去啊!
老汉清楚记得,那天是十五,晚上的月亮很大很圆,而且也很亮,在他右侧的那座山并不算远,所以看得很清晰——确实是一个人在爬山,在几乎陡直如剑的山壁上,一个人凌空着双脚,只靠一双手,一下、一下地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