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荣区打工的父母
李世带着小龙在城里呆了一天时间,下午从录相厅里出来买些菜直接回家。晚上小龙还是让他妈骂了几句,不过家里孩子多了,经常有人被骂,这家伙也是没心没肺,别说是被骂几句,有时候惹的家人发怒被子打的狠了一溜腿就跑的没影儿了。李世以前妈妈打他的时候也是撒腿就跑,出去玩上一会儿再回家也只是说骂几句不会再动手。农村的孩子,也没有城里的那么娇气,打骂是很平常的事,没有听说过哪家孩子被父母打的狠了就恨上父母的。大多数人还是比较相信棍棒之下出孝了这一套的,孩子上学了,家长们见到老师都会说一句要是不听话就打他,不要担心家长会有意见。以前李世也没少让老师打,小学时还被打的一边哭一边还的背课文。李世倒是见过有孩子被老师打的哭回家,没一会儿家长带着孩子就来到学校给老师说好话。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有时候老师的话比家长都还管用,老师让做什么,没人会打折扣,而父母交代给的事儿有时却不用心做。
老师打学生除了实的被气的不得了才会下重手,一般都会掌握分寸。李世和小龙从姥姥家出来后,小龙也没把刚才被家里人说骂当一回事,反而还在和李世说着上午打游戏时的精彩表现。虽然被家人骂了一通,结下来的几天小龙还是在回味着当日城里玩耍的一天,让他弟弟很羡慕,不过小军太小,才**岁,平时也不跟李世在一起。
暑假里李世也没在家中呆多长时间,一过了八月中旬,村里在老爸那里做工的人回家探亲,给李世捎回话,说母亲让他过去,八月十八那里要唱戏。李世在家里把要带过去的书选了几本,没过几天就离开家里去找父母。这回要到城里坐汽车,骑车的话,自行车没地儿放,李世只好步走十几里进城。
一在早上,李世收拾好衣服和书本,准备到城里赶车。小龙也不在睡懒觉,跟着李世一直走到离村二里多。“回去吧,每天自己找人玩,小心一点儿别去耍水。”李世看他一眼不舍的表情。经常和李世呆在一起,李世一离开,小龙还真不知道找谁去玩,也有些不习惯。“你几时回来,我手里还有二枚游戏币没玩呢,你不是说要带我再去玩吗?”李世一听有些好笑,这小子还没忘呢,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说道:“十几天吧,等我回来再带你去城里玩,游戏币你装好。”“你可别忘了,去几天就回来啊!”“行,我去看看交流会是什么样子就回来。”李世说完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掏出几十块钱,自己留出一张五十的,剩下的有三十多全给了小龙,“这些钱你自己个儿拿好,想要什么就买,不过你可的省着点儿,要不然几天就没得花了。买东西给小军和星星也一起买,别只顾你自己。”这小子也不客气,李世说给,他就拿着。“回去吧,我顺着路走。”“你小心点儿。”小龙说完这句话,看着李世转身向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李世走了一段路回过头看了看,发现小龙还在路边看着他,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回家。这小子怕是一二天不会适应,李世不在,要难过一阵子呢。
步行从村里到城里,以李世的脚程不到二个小时就到车站。从城里到新荣区的汽车一般上午四趟,下午二趟。从高中时李世坐了无数次,由始发站丰镇到新荣区一个小时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看着有些破败的地方,也没有李印象中的样子。九九年,新荣区还在发现当中,看上去就是一个人口多一点的镇子,还没有几年后一副小城的样子。这里属于山西地界,是大同辖下的一个行政区,在九八年的时候由大同市行政中化分出来,在二000年的地图上可以看到大同边上有三个小字正是新荣区。跟丰镇的名字挨的很紧,主要是以煤矿及运输为主业,这里住的人也大多数从事司机这一行当。靠着几处煤矿,人们家里买了大卡车拉煤,倒是很挣钱。
由于正处于高速建设阶段,李世的父母便在这里当起了建筑工地的包工头,乘着这股大势,干的有声有色。车站离父母那里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走在有些熟悉的马路上,有世再世为人的感觉更加强烈。在村里还感觉不出来,来到这里,才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说不出来,很复杂的感情。明年秋天,李世一家子就会搬到这里,十多年在这里发生的风风雨雨,很多事情都有一种不堪回首的苦楚,让李世即使重生了都记忆犹新。
早上从家里出发,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到了父母住的地方。以李世的眼光,父母住的地方很差的,是一处二层楼背后一个小院子,二间毛坏房,其中一间住着十几个泥瓦匝,另一间就是父母二个住,全是用砖头搭起的简易床。周围环境也不是很好,一出门是一厕所背后,还有一条深沟,里面也比较脏。
从外面走进一个比较阴暗的走廊,就听到里头传出来的说话声。姐姐的声音也从里面传过,听到有脚步声,李世隐隐听着“有人进来了。”刚抬脚要进院子李世就和姐姐碰了个头,“你怎么来了?还以这你要再等几天才来呢。”
“小明来了吗?”李世的母亲从屋子里出来,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白花的短袖,下身围着一个围裙,正做饭呢。母亲是父亲这个包工队的厨师,管着十几个人的吃食,而且干了有五六年吧。“小明,一个人来的,怎么不先打个招呼就过来了?”母亲看到李世很高兴的样子,“这几天一直和人说可能就一二天就过来,谁想着正念叨着就来了。早上吃饭没有了,这会儿是不是饿了,正好屋子里有方便面,你要不要先泡着吃一袋,馒头也蒸好了,正好就着吃。”
“早上吃了才从家里走的。”李世说道。“先进屋子里,把东西放下。”母亲拉着李世进了屋子,从李世手里拿过东西放在床上,看着李世道:“好像又长高一点儿。”“对了,有几个苹果,你姐姐要吃,买了几个还剩下的。”说话间就向着屋子后墙边一张床下翻找起来,从里面一个食品袋子里取出二个黄绿色的苹果,对着李世说道:“你等等,我给你洗洗再吃。你喝不喝水呀?”“不用,我不喝。”李世跟在母亲身后说道,一前一后到了院子里。
“利红没今儿个休息呀?”李世一进来还没和人家说话,这会出了院子正好看到利红在一边坐着,开口问道。都是一个村的,利红跟的李世爸爸有二三年了。“你妈这几天一直说再过二天你就来了,那会儿做饭的时候还在说呢,在村里做什么,你姐姐来了这么多天了你才来?”李世蹲在屋门口,“也没做什么,每天在家看一会儿看,本来地方就不大,来了有些住不下,就晚几天。”
“利红得了红眼病,你离他远一些,小心传染给你。”姐姐看了一眼利红笑着说道,“我从家走时没去领通天书,你这次考的怎么样?”姐姐这么一问,利红也说道:“你姐姐一来这儿,就和你爸爸和妈说你期中考试全班第一,好几门都是满分,你爸爸听了好几天都不在工地上骂人,人们都说是沾了你的光。”父亲很爱骂人,家里人,跟他一起干活的人,一看到做的不顺心就骂,有时候很让人下不来台,脾气差在村里也是出了名了。
“给你,先吃一个苹果。”母亲递过洗完后的苹果,“李世接过一个。”朝着利给问道:“要不要?”母亲给利红一个,剩下一个给你姐姐。“问你呢,考的怎么样,别光顾着吃。”姐姐又问了一句。“这回考的怎么样?”母亲也问了一句。
“还行吧,没上次考的好。”李世不太好意思说自己的成绩,有点自卖自夸的感觉。“第几?”姐姐又问一句,“进前三了吗,是不是没考过侯占军呀?”听姐姐这么一问,母亲和利红也看向李世。侯占军从小学到初中学习一直很好,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见到这母亲几个人的表情,李世也不好再模糊回应。
“还是第一,不过总成绩没上次好。”听李世这么一说三人才长吁一口气。“有几个满分呀?”上一次的满分看来给姐姐带来的影响很大,这会儿没忘再问一句。“数学,物理,历史三门吧。”“哦,看来你数学很好吗?”利红听到李世一说数学满分随口说了一句。“也不是,学的好的话,考试注意一些,要比其它课得满分容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很明显,不像其它课,会有误差。”
“只要成绩没落下就行。”母亲说了一句,她的意思是上次第一,这次第一成绩就算没落下,不会管分数是不是比上一次高。“你姐姐来的时候,还以为你在家玩呢。”李世回了一句:“刚开始是看了几天书,最后边玩边看书了。”
“以前看你不爱说话,现在呢?”利红问了李世一句。“还一样,刚见面问侯一句,说着说着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也没关系,好好学习,将来考了好大学,不爱说话也一样,人家还认为是稳重呢。”利红说出这么一句话,李世听了笑笑,没有再结下句。
“金明儿给你传话没?”母亲问道。“传了,他不说我还的等几天才来呢。”“是不是一听到这里开交流会才要来?”姐姐剩着李世的话问了一句。“嗯!”“这次是大型的交流会,你妈见金明儿回去,怕你还不来就让金明儿给捎句话,让你过来。”利红告诉李世道,“你妈估计挺想你的,你姐姐来了后就一直说你。让金明儿回去后给你捎话,一到中午做饭时就说你可能要来,吃饭时没见到你来,就说今天小明不会来了。”听利红这样说,李世看了看屋子里的母亲,听到母亲在屋子里说道:“小青一个人来了,怕他一个人在家里瞎害,还是来这里在跟前看着,也不会胡闹。”母亲这么说了一句,李世有些莫名的感动,没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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