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契约
木门背后的房间很大,充分地证明了房间主人在钢铁兄弟会的地位。
让林夕诧异的是,巨大的黑色雕花办公桌后面,名为“阴先生”的人的打扮。黑色的长袍,苍白的脸,还有倚在墙边触手可及的古怪木杖,看起来就像奇幻文学里的魔法师。这样的风格,跟外面洋溢着机械暴力美学的环境,实在是不太搭调。
“请问您是阴先生吗?”虽然不解,但是林夕还是决定听从猛兽的建议,用上了往常极少使用的敬语。
“很疑惑吧。”阴先生阴阴一笑,假如说之前黑衣男那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的话,阴先生说话的语气则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最然林夕震惊的是,对方似乎看懂了林夕的心思,沙哑的声音说道:
“在这个贪婪大陆,最平常的就是惊讶了。魔法、武技,谁又说得清什么是真正的强呢。钢铁兄弟会,不过是一个非主流的畸形儿,以后你会明白的。”
非主流?意思是说,阴先生这种风格才是主流吗?林夕的阴阳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阴先生的身上缠绕着一股黑气,浓得深不见底。这样的黑气,林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新人手册。”阴先生扔过来一本黑色的小册子,封面上画着两只紧握在一起的钢铁手臂,这样的标志,林夕一路走来已经见过多次。不用说,自然就是钢铁兄弟会的标志。连介绍都已经印成了专门的小册子,看来这里穿越者确实够多的,林夕心头顿时涌起一阵荒诞的感觉。
林夕正要细细翻看,阴先生却打断道:“等会再看,先把契约签了。出来吧,我的仆人。”
在林夕的阴阳眼中,只见阴先生身上的黑气一阵涌动,然后闻到一阵淡淡的硫磺气息,一个类似恶魔的怪物凭空出现在房间之中。怪物的黑色头颅上长着小小的尖角,身体扁平,类似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些闪着红光,林夕看不懂的文字,没有手脚,背上却有一双类似蝙蝠的翅膀。
阴先生把手伸到怪物的面前,怪物怪笑一声,口里吐出了一张纸。
“恶魔契约,签了它便可以了。”
契约上的文字,类似恶魔身体上的字,但神奇的是,林夕却可以看得懂,感觉就像直接从脑海中出现,而不需要把每个字的含义串联起来一样。不过林夕已经没有太多的惊讶,穿越、巨大的机甲、魔法、召唤出来的恶魔,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习惯各种匪夷所思的存在。更何况,拥有阴阳眼的他,其实早就应该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契约的内容很简单,作为被钢铁兄弟会拯救的报酬,签约者自愿成为钢铁兄弟会的一员,义务是必须服从钢铁兄弟会的征召,不能背叛组织,除此之外,每年必须上交一百金币的会费。相应地,权利仅仅是可以付费使用兄弟会的基本设施,与及在钢铁兄弟会的管辖范围内,人身财产受到一定的保护。至于违约的惩罚也很简单,把身体灵魂都赔偿给恶魔而已。
虽然不知道在这里一百金币究竟价值多少,但是这张契约无疑是一张卖身契。遗憾的是,林夕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力。在阴先生阴冷的目光下,林夕爽快地签下了鬼眼的大名。签下名字的一瞬,林夕便清楚地看到一丝黑气顺着笔尖涌进了自己的身体,最后在心脏处消失不见。
“鬼眼?”
“听说新人都要换个名字,这是别人帮我取的。”林夕小心地解释道。
阴先生诡异地一笑,“没关系,反正与恶魔契约绑定的是灵魂,签什么名字都是跑不掉的。”最后,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夕一眼道:“不过鬼眼这名字挺有意思的,我记住了。”
被阴先生这样看了一眼,林夕顿时浑身上下一阵哆嗦,被这样的人物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之前被猛兽一提醒,林夕想起了某些巫术可以通过名字对人施咒。假如说在地球上,这种事还是传说的话,在这个贪婪大陆十有**就是确有其事了,起码现在林夕面前的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法师,而且看起来看是比较黑暗的那种。以后就用鬼眼这个名字好了,听起来还拉风,林夕心中下决心道。
“嘿嘿,我就是喜欢穿越者,穿越者总是能带来巨大的收益。”阴先生阴阴一笑,把契约递给恶魔重新吞下,对林夕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打败我,就来拿回契约吧。”
走出房间,猛兽已经不在。林夕决定先找个地方好好看一下那本新人手册。他抱着黑衣男送的帆布袋,不敢走得太远,就在钢铁兄弟会总部外面的墙角坐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不算很厚的小册子已经被仔细地看了三遍,林夕确认没有漏下任何细节后,心中开始总结新人手册中的内容。
贪婪大陆就像一个幻想的大杂烩,这里有魔法有鬼神有各种灭绝了或者仅仅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生物。让林夕郁闷的是,除了笼统的介绍外,作为钢铁兄弟会的出品,新人手册里对其他地方的说明往往只是一言带过,比如“魔法都市玛莎杜拉是一个魔法师统治的城市”之类的描述。手册的大部分内容,不过是钢铁兄弟会的介绍,里面自然少不了一些自我吹捧。不过从字里行间,林夕也可以看出,钢铁兄弟会似乎并不是一个强势的组织,起码地盘局限于凶险的死亡沙漠,怎么看都像是被其他势力打压的结果。看完了手册,对于如何在钢铁兄弟会生存倒是清楚了,但对整个世界的了解,却没有多少帮助。
不过这些对林夕来说,暂时还不需要考虑,眼前最大的问题是解决生活问题。钢铁兄弟会的人员,基本上分为两个阶层,一种是像林夕这样的普通会员,实质就是每年要交保护费的平民,所谓“服从征召的义务”,除非是据点受到攻击,一般是不会发生的。只要准时缴纳会费,基本上就没有其他约束。另一种则是兄弟会的正式成员,像守门的猛兽那样的武装人员,为钢铁兄弟会战斗,不但不用交保护费,还有丰厚的工资津贴。不过,新人手册里也说明了,成为正式成员要经过严格的考核,不是林夕这种新丁菜鸟能通过的。
黑衣男送的帆布袋,林夕也打开检查过了,令人失望的是,里面并没有钱币。在这个世界,流通的货币是各种贵金属和稀有宝石,比如铜币、银币、金币、水晶、红宝石之类的。袋子里面最好的东西是一把银色的手枪,长长的枪管,枪身刻着精美的花纹,单单是艺术价值便已经不菲。除了长期,帆布袋里还有几盒同样是银制雕花的子弹,雕花的子弹,倒是第一次看见。除此之外,还有几瓶没有标签的药水。
这个地方作为钢铁兄弟会的总部,生活设施齐全,有提供住宿的旅馆、出售各种武器装备的商店,钢铁兄弟会的训练场等设施也可以使用,唯一的问题是使用这里任何的设施都要付费,而林夕身上连一个铜币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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