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已经逝去的幸福
阿方索发现他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
因为他无意间差点说溜嘴,泄露安西娅姐姐的一个大秘密。结果被她拽走。
事情本来这样就完了,他和姐姐来到安西娅休整的地方,齐尼娅回她父亲那边,应该相安无事才对。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决。因为这件事情齐尼娅和安西娅两个女孩不知道什么缘故卯上了,看上去应该是打起冷战。
如果齐尼娅靠过来,姐姐就绝对不会离远。如果姐姐要拉阿方索去做个什么事情,齐尼娅肯定也会跟来。两人只要贴近一点,保证是大眼瞪小眼,互相看对方不爽,齐齐娇哼一声扭开头,一副不想再看到对方的样子。
齐尼娅也就算了,她大概是这么个娇蛮性格,给人一种充满活力青春的感觉。
可是阿方索怎么也想不明白安西娅姐姐也会大异于平常,一改平日冷艳的模样陪齐尼娅一起闹,都不像是一个人,还有越闹越欢的样子。
“年轻真好啊。”
“乌尔里克大叔,别在旁边说风凉话了。”
看到阿方索被两个女孩夹在中间,一副典型受害者模样,醒来不久躺在车板上的乌尔里克打趣着他,反正归程走的是大马路,沿途会有猎人团体经过巡逻,一般不会遇到什么龙族。正好打趣阿方索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
殃及池鱼,被两女夹在中间的阿方索一听乌尔里克大叔的打趣,本来就窘迫的表情更加尴尬,他怎么会没听出这位中年人的话中深意。事实如果是这样……也不好办,反正怎么说都是很难解决的麻烦事情。如果能有选择,他宁愿再和火鳞龙肉搏,也不愿继续待在这里。
身体僵直不敢动上一下,生怕碰到身边什么不该碰到的物体。
“我去帮安偌克大叔驾车。”最终阿方索受不了这种“左拥右抱”的环境,身体突然站起逃也似的钻出车篷。他虽然不怎么明白安西娅姐姐的突然变化,不过直觉感到这件事情的缘由和自己有很大关系。暂时离开这里,让她们俩私下好好解决,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钻出车篷坐到驾车的安偌克大叔身旁,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愿意再经历一次。太可怕了,比面对黑炎龙还要可怕。他也没想到平日里感觉娇娇弱弱的两女。
(嗯……姐姐应该算吧,如果她不是喜欢将枪口塞进人家嘴里,或者突然顶住别人脑袋的话。)阿方索努力为姐姐的美好形象找理由。
平日感觉娇娇弱弱的两女也会这么恐怖的时候,即使她们不说话,不动手,只是冷冷盯住对方,却可以感受四目之间劈里啪啦闪动的电火花,仿佛只要不小心碰到就会被瞬间烧焦的超级高压。
“哎,年轻真好啊。”双方距离不远,安偌克自然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阿方索逃出来,与乌尔里克一样发出一声感叹。
“安偌克大叔,你怎么也这样。”本来一脸解放后轻松幸福表情的阿方索听到安偌克也发出同样的一声感叹,表情一下子晴转多云,垂丧着脸,很受打击的模样。
“混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驾着马车的安偌克鄙夷的目光斜视,啐了他一口。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明白现在情况是为什么。这位父亲没想到自己家那个莽莽撞撞的傻姑娘也会有这么一天。
不知不觉中自己老了,女儿大了。可能曾经那个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小女儿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自己为什么会和安西娅斗起气来。果然是年轻真好啊,年轻人才会有这么大的活力,创造这么多精彩的事情。
“这叫什么幸福嘛。”阿方索嘟囔,他反正没看出什么幸福来,只是觉得很麻烦很可怕,比姐姐生气后超级冰冷的脸还要可怕。
“没想到你这个小子外表上憨憨傻傻的,实际真的是这么傻气。现在不好好抓住机会,以后千万别后悔。”安偌克半劝说半警告的对阿方索说,怎么说里面有一个角色是他的女儿。如果这个小子真的最后惹自己家那个外表娇蛮,内心单纯的小姑娘伤心,自己这个做父亲才不会管什么阿方索实力多么强大,誓死也要用长枪捅死他。
“什么嘛。”阿方索嘀咕一声,他不是真的傻。他也明白两女现在闹斗争是为了什么,让他惊奇的是姐姐竟然也会对自己有感觉。如果不是性格单纯爽直的齐尼娅一闹,他还真不知道。虽然他和姐姐不是什么亲姐弟,但是……
阿方索叹息一声,仰躺靠在马车车篷望着蔚蓝天空浮动的云朵。曾经他最喜欢这样做,每当这种时候,无论什么烦恼忧愁都可以遗忘掉。不过那时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有师傅陪伴在旁边。
回忆起与师傅生活的日子,感觉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幸福美满。每到了傍晚,他、安西娅姐姐还有像他们亲生父亲的师傅三人,围在一张小小的,刚好每个人一道边的木桌吃饭畅谈,仅仅因为一个无意义的打闹都可以充满欢笑。吃完饭后,师傅带他们来到那个小山坡,躺在像是铺有绿绒地毯的山坡上,数天上的星星。
那时姐姐也不是像现在这个冰冷模样,她笑起来可好看了,而且她最喜欢唱歌,歌声比圣音鸟还要悦耳,比引天鸠还要嘹亮,可以让听见的人如痴如醉,即使她停止歌唱很久也可以感到余音久久在耳边萦绕。
这一切幸福伴随师傅的死去,全部都毁了。
姐姐不笑了,不唱了,甚至还不愿意再说话了。每日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整天面对那些冷冰冰的器材。自己也开始用一张伪善的憨傻面具掩饰自己。
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师傅在他们心中就等同于是他们的父亲,杀师之仇就是杀父之仇。杀父之仇不报,阿方索很难提起这方面的兴趣。
不过在想到姐姐也对自己有感觉的时候,阿方索犹豫了。
一个女孩的美丽只有短短二十多年,真要让她将所有青春投注在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有回报的人身上吗?
他爱安西娅,和安西娅也爱他一样。不过正是因为相爱,才不愿对方受到伤害。他今日才惊觉,两人间的姐弟情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味道。
“你这个是什么?”驾车的安偌克突然看见被阿方索别在腰间的一个物体,好奇问了一句。
“你说这个?”阿方索顺着安偌克大叔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腰间的一个物品上,取了下来递到安偌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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