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麒麟儿
皎月,清辉如许,落池塘。
一树新栽,半池绿水。
传说佛陀二徒金蝉的府地,妙华闲池。
“哗”
塘中一声轻响,静澄的池水倒映着月光虚晃着一道流彩,一尾金鳞。
闲蛙不在,鸣蝉消声。
点点馨香外溢,混着云烟远荡,一片荷叶轻沾,虚浮于池塘内,圆润的鲍蕾倾压着瘦弱的枝干。
只一尾鱼,时不时摆着尾鳍,不安的躁动。周身遍布金鳞的鱼儿似在避退着月色,却是远远地隐在塘内的暗处。怯怯的望着池中含苞待放的清曜。只为等待黎明的那一刻,莲开.......
大雄宝殿,佛陀行周天之道,深深入定。
“迦叶”
宽宏仁厚,一声响,久荡大雄宝殿。知是佛陀神游归来。迦叶躬身应道:“弟子在”
“金蝉可在”莫名的一声问。迦叶不敢多虑,卑歉的身资又浅浅下颔:“金蝉尚未归来”
“金蝉已去多少时日”
“已有千年之久”
“千年嘛!”
迦叶不语
“金蝉何处立所”
迦叶身姿更绌:“金蝉在无色界辟得洞府,妙华闲池”
如来轻疑了一声:“无色界”
迦叶应道:“是”
佛陀掌心外摊,屈盘的腿略微外放,迦叶知是佛陀要施教,随即躬身立掌,聆听教诲,果不其然,却闻一声询:“无色界,初修无色定,但凡修为有高上低下之分,无色界但有四定,可知是哪四定?”
心思外援,迦叶朗道:“无色界,修为缘四,分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非想非非想处。
空无边处,为四无色处之最初阶段。初修无色定,必厌弃物质世界,一心思惟无边无际之空观,使心与无边之空相应,这就是所谓空无边处。
识无边处,从厌弃外界物质世界之质碍,进一步修习内心心识,以心与心识作无边无际之观。此即为识无边处。
无所有处,既否定外界物质之质碍,又否定内心心识,唯思内外一切无所有。以修此无所有观而得生天之果报,即无所有处。
非想非非想处,又称非有想非无想处。指此天之修行已到极静极妙之境界,以无各种粗想而称非想,又因其想未绝,尚有细想,所以为非非想。”迦叶细细道来,讲完但觉无错,稍欠的身资微整。我佛如来点头嘉许:“金蝉已进无色界千年之久,进境如何”
迦叶迟疑了一声:“这”
佛陀眉额轻皱,言语虽更盛平常:“但说”
迦叶却是更加恭谨:“师弟已然着魔,堕入颠倒梦境”语出更显婉惜之色。
佛陀:“却是为何”
迦叶:“这个”
佛陀:“无妨”
迦叶:“却是观音尊者在金蝉出外寻访山门洞府时赠与金蝉一枚莲子”
佛陀:“莲子......”
佛陀默然,却是那个不听旨令,被绌为原形的莲子......
无色界,妙华闲池
“哗”
轻掬起一汪春水,裂纹渐渐转至池央,打碎了池面的平整。
一袭僧袍加裹,头顶绒发早去,光秃的头顶辉映着淡淡月光老去。月影西,浮白东至,又是一朝之晨,默默的数,却是岁月经年,年复一年,来年更如复。
大慈大悲,却又想起了观音尊者,那个手持玉净瓶的人。
“金蝉”
“尊者”
“去往何处”
“师父授与我金钵玉露前去开辟山门洞府”
“我有一件物什要交付与你”
“这是什么”
“这乃是清曜的原形,莲子……”
……
“完好莲花,须得无色界土,净化池水,借由扬枝衍息八十一滴白露滋润,恒之以久,千年定得花开”
林秀于野,鸟燥于林
“咦,师祖,这是何地”
晨光初显,雾霭尚存,却只是自林间极不相偕的传来一句稚语。
云雾转淡,勾勒出的却是一高一矮,一老一少。
七寸白须,三尺青发,负手而走,却是在宽大的白衫袖口之下把玩手指的抖擞老者。
头执冲天髻,一抹红肚兜,尚不及膝的水绿霓裤。人儿不大,却是左挎竹篮摇摇晃晃的尾随在老者身后。
“此处便是三界之上玄,无色界土”老者言语一出,却是苍劲浑厚。
“咦,无色界,我听师叔祖说,无色界便是个空空如也的闲处,怎的现今却有这些个生灵走兽”
“怎的,童儿,你是不是心虚了,你我临出门前可是做了赌了,如若你输,你需听我一用”老者微顿,错过身去打趣那小童。
“呃,师祖,你莫要打趣于我,我麒麟儿说话作数,如若我输,不管你要我做何,我便悉数听你”小儿稚嫩,却硬充作一派老成。引得老者不由一阵大笑。
“咦,师祖,前面当真有个池塘”童儿吃惊之余不免有些颓唐。
“哈哈”似是兑了临行的践言,老者笑声越发爽朗。
“咦,怎么好像早早知晓师祖要来钓鱼一般,不仅有池塘,还有一块顽石在坐”童儿言语有疑,灵动的眸子紧盯着老者,似是想看出什么来。
老者下望,晓知其意:“你可不要说师祖动了什么变化之术,此来可是你我同行,师祖却又不是为赢此赌去做那哄骗与你的勾当”
童儿但觉有理,又不甘输了此赌,嘴里一阵嘟囔。
“妙华闲池”童儿望着石上的镌刻默念出声。
“咦,这池塘好奇怪”童儿指着池塘中的青莲。
童儿语出不见老者应来,转身回望,却见老者已然盘坐于青石之上,细长的竹竿已举握手中,垂直的线下却是空空如也,不见钩,不见饵。
“咦”童儿讶了一声。询道:“师祖,人家钓鱼却是须有饵才能引得鱼来,有钩才能钓得鱼去,你这般却如何钓鱼?”
老者但闻,身形不动,直直的望着钓杆垂下的引线道:“童儿,我且问你,这钓鱼为何须钩?”
童儿摸了摸后脑,但觉这话问的痴白,但问话之人却不该是信口说来,思索再三,遂以常理言道:“这有钩方能挂饵,有钩方能勾鱼啊!”
老者微颔首,又道:“那饵呢?只有钩,不用饵如何?”
童儿越发的莫名,但觉师祖应有别于此理之道,但还是言道:“有饵方能引鱼,引得鱼吃饵,方可用钩挂得鱼归啊!”
老者畅然一笑道:“如若不用钩,只需饵可好?”
“啊”
童儿讶异出声,喃喃道:“这没钩怎么挂饵啊,没钩又怎么去勾鱼呢?”
老者转头相向,一脸庄重神情,言道:“如若那饵自愿咬我这线,那鱼又想吃那饵,只要这饵线咬的紧,鱼儿又想吃饵,这鱼是不是也钩得?”
童儿失笑,道:“哪有会自甘作饵被鱼吃的”
老者正身,甩线,一句话传来,却吓的童儿跌坐。
“如果是打赌输了的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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