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事后的麻烦
(上一章传完后系统提示字数超过五万,似乎应该就此进入冲榜状态。.26dd.Cn虽说冲榜,可也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只能请路过的大大们多多支持。一定不会辜负大家!)
正如贝西卡所担心的,讹传很快风靡大街小巷,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对‘斯蒂芬魔法学校’那个带着魔兽的插班少年津津乐道。魔兽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十分不好,更何况它的主人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无知少年。城墙上的伤痕是如此触目惊心,攻城的传说在市井小民眼中看来越来越真切。他们兴致勃勃的评论着魔兽与守城卫兵的战斗力,当做是茶余饭后最令人振奋的消遣。倘若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酒后闲言闲语倒也罢了,问题在于大多数人都认为守城卫兵的战斗力远不如魔兽。当然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消沉,或是对自身的安全感到莫须有的岌岌可危,反而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讥笑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士兵,期待他们大出洋相,就如黎明时那几个从护城河中捞出来的家伙一样。军威不可犯,民众的声音传到城主耳中。他本人是贵族,又是文职,倒没什么感觉,可手下一众骑士武官却各个情绪激昂,有几个火爆脾气的几乎马上就要抽剑去找旋律决斗。当然深谙“官场”二字的城主将事情暂时压下,并责令卡特尔严查此事,誓要将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事情闹成这样已经不是一句新兵蛋子冒失犯错就能过关的了。卡特尔下令彻查,将当日所有执勤官兵全部召集,从官阶高的开始逐一盘查,将些个平日里作为约定俗成的潜规则而在军中盛行的偷懒渎职现象一一翻查出来。
军民皆乱,学校中也不得安宁。贝西卡本是不想让旋律太过招摇过市。他的真正来历包括贝西卡,娜娜,校长老巴利,狱长和城主仅有五人知道,就连知道他是本校学生的除了校方管理层和几个相关负责老师外也只有特勤班的学生而已。可如今事情一闹,全校顿时沸腾起来。贝西卡不愿有人来骚扰旋律,以免发生更多不可控制的突发状况,特意严令他最近一个月除非有贝西卡亲自陪同,否则就算是军方来人也一概不理,绝不可以踏出校舍楼半步,最好是连房间也不出。对于现在正需要学习的旋律而言安静的生活才是最合适的,他本人对外面突然膨胀的重重不良形态的关心更是敬谢不敏,完全没有想离开房间的意图。这倒是省去了贝西卡的口舌,令她遗憾的是这也省去了那些专门为了监管和惩罚旋律而制作的一系列道具。
不用去上课使旋律避免了许多被贝西卡报复的机会,也许贝西卡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想那些无聊的事。旋律每天呆在房间中花大把的时间阅读娜娜搬来的那许多入门级魔法书籍,一边看一边让睡醒的恶魔讲解,疲劳时欣赏一下已经在花盆中扎根,正茁壮成长的那朵曼佗罗,生活倒也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了音乐,这使他有时会像没有灵魂的寄托一样抓狂。
“魔法的十大属性我早就记住了,还有他们分别代表的感情。”旋律大声说。
“哦,是么?那你背出来听听。”只有两个苹果高的恶魔一副职业教师模样,手中拿着教鞭夸张的挥来挥去。
“大空代表包容,地藏代表含蓄,猛火代表奔放,寒冰代表冷静,雷电代表严厉,音乐代表优雅,精神代表坚强,植物代表希望,光影代表神秘,变形代表自由。”旋律有些无奈的逐一背出。其实这些简单的东西早在他第一次听时就已经记住了。
“你也看了几天魔法书,应该知道要学习某种魔法,单靠强大的魔力是没用的,还必须对其所代表的感情有足够的了解。但这个了解并不是说你自己必须拥有相应的性格和习惯,只要心中能够理解就足够了。就好像有些善解人意的女孩可以理解男人的想法并包容他们,但她本身并不是一个男人。”恶魔以自以为十分生动的比喻解释道。
“你说的我都明白,对魔法的基本情况也已经有了充足的了解。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对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魔法毫无兴趣。我只关心音乐系魔法。”旋律说道。
“这可不行。你别忘了音乐系魔法在战斗中的实用性很差。除非你的魔法等级非常高,否则想凭一首歌将对手唱死根本就是开玩笑。”恶魔哼道。
“那倒也不一定,印象中一位姓赵的同志就似乎能做到。”旋律拄着下巴说。“是谁来着?”
“究竟是你教我还是我教你?”恶魔瞪起眼睛,将老师的威风摆了个十足。
“对不起。”旋律虚心受教。
“如果要战斗,最方便的还是我借你的身体使用魔法。我会的魔法类别虽然很多,但并不都适合你的身体。比如雷电系,倘若你自己并不精于此道,就算我可以轻易攻击他人,但同时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恶魔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旋律问道。
“使用不那么霸道的魔法就好了。我认为变形系魔法,精神系魔法和光影系魔法对身体的负担相对较小,应该问题不大。但对你也有要求。好像上次的乌龙变,倘若你也能很好的控制魔法走向,就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当然,我并不是说要你专精这些。以人类的标准而言,除非天生拥有多重魔法属性,否则想要兼顾还要都做到精通需要至少二十年时间,普通的天才也需要十年。当然个别超级天才可能五年就可以,但怎么看你在这方面也不像个天才。既然打算专精音乐系,那以上我提到的三个属性你不用涉足太深,不过相关的魔法理念和运作原理还是必须弄清。”恶魔吩咐道。
“是,老师!”旋律装作听话,心里却在盘算一会怎么出去找些工具做个乐器,哪怕随便砍根竹子做个管笛也好。可惜他忘了恶魔与他心意相通,可以窥视他的表层思想。
“就想着玩,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恶魔大气,挥着教鞭在旋律头下脚上的一顿乱打。
“别,别打,别打了。”旋律求饶,四处躲闪。其实变小的恶魔力气不大,打上基本不痛,他只是配合恶魔玩耍而已。
“今天……”娜娜推门进来,正要说话,却看到旋律好像神经病一样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突然怔在那里,然后悄悄关上门。“对不起,打扰了!”
“喂,你等等。”旋律跑到门前把娜娜叫住,尴尬的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太闷了。吓到你了?”
“也没有,只是觉得里面好像不是我能涉入的空间。”娜娜红着脸说。
“你找我有事么?”旋律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来告诉你萨克斯的现状。你的房间这么小,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小姐趁机把萨克斯养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我想也许你会很想它。”娜娜低声道。
“它怎么样,还老实么?”旋律问道。
“它很好,很听话,就是在小姐给它取怪名字时有点不高兴。小姐很疼它,每餐都给它准备最好的鲜肉。据说熔岩地虎偶尔吃些煤矿对身体有好处,小姐就托人从外地进了两大车上好的煤炭。虽然她最近被外面的事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不过每天回家看到萨克斯都会立刻变得精神百倍。人也越来越有活力,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了。”娜娜含着淡淡的微笑讲述着。
“你是想告诉我萨克斯的现状,还是想让我知道你们家那个任性又霸道的女王系大小姐的情况?”旋律古怪的问。
“啊?哦,对不起,我整天想着小姐的事,一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娜娜顽皮的吐了下舌头。
“你很关心贝西卡,她能有你这样的侍女真是好福气。哎,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福气。”旋律长叹道。
“不,能给小姐当侍女是我的福气才对。再说,我也很关心旋律你啊,但并不是小姐说的那一种哦!”娜娜红着小脸低声说。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娜娜好奇的问。
夜幕低垂下的后山树林,一对少年男女分开树丛在山中漫步。他们并不是要在这月色的烂漫中偷偷幽会,因为他们就是旋律和娜娜。
“我真不该一时糊涂答应你。天啊,要是你被人看到,我回去该怎么向小姐解释?”娜娜一路来已经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但事已至此,只能提心吊胆的跟在旋律身后。
“让萨克斯悄悄在我住的楼下开一条隐秘的暗道直通学校后山,这么好的计策怎么可能被人发现?何况虽然这里被叫做‘学校后山’,其实已经出了两河城的城墙。你看,护城河就在下面。离开这么远,又是深夜,怎么会有人看到?只可惜为了避免贝西卡那个法西斯婆娘发现,只能让萨克斯先回去。你刚才也看到它离开时那恋恋不舍的眼神了。哎,虽然它眼瞎,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多可怜啊。”旋律说道。
“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娜娜低声道。
“你喜欢音乐么?”旋律忽然问道。
“还好。对了,你说过很喜欢音乐,之前我说帮你准备乐器你还说要自己做。”娜娜笑道。
“没错,我们今晚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哦,这个不错。”旋律在一棵并不起眼的树前停下。那棵树高有三米,一人难抱,笔直朝天,枝叶甚少。“好古怪的树,从没见过的品种!”
“你要用这棵树做?”娜娜奇道。“虽然我对乐器并不了解,但不该是金属制品么?”
旋律哈哈一笑:“金属制品也不错,但我要做的有点不同。你是植物系魔法师,应该知道木有木的特性,有时候只有这种音色才能奏出浑厚饱满的声音,不卑不亢,柔和自然。”说着在那树干上敲了敲。“好,果然好,是我从没见过的珍品。有了它,看来能做出震古烁今的佳作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娜娜好奇的问。
“等做好你就知道了。”旋律神秘一笑。“你有办法将这棵树从这里一直到这里截断么?”
“可以是可以,但截断的话它就死了。”娜娜为难道。
旋律知道她爱惜植物,就连管理员要拔院子里的野花她也会主动请缨,尽量将花儿移植到其他地方。
“你先截吧,这棵树还会活起来的。”旋律笑道。
“你骗人,砍掉的树还怎么活?”娜娜嘟着嘴哼道。
“总之你截下来,如果我骗你,以后全听你的,老老实实待在房间再也不乱跑。”旋律说道。
“真的?”娜娜犹豫片刻,叹道:“好吧,就信你这一次。”
叶片飞旋,以她的魔力要切断一棵树并不难,于是一块上好木材便落在旋律手中。
“多谢。”旋律接过木材扛在肩上,一只手放在那半截树桩上。“你把上面剩下的树冠放在这上。”
娜娜心中狐疑,但还是依言做了。
“这样就行了,用不了三天就会结合,继续生长。”旋律笑道。
“真的?三天后我们再来,如果你骗我,以后可什么都要听我的。”娜娜一脸不信的哼道。
“放心,我怎么会忍心欺骗对我这么好的娜娜!”旋律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之后三天旋律沉浸在制作乐器的工作和强健体魄的练功中。气功讲求的便是气与功,简而言之就是下足功夫去锻炼气息。旋律身体不算强壮,锻炼起来并不容易,但胜在方法得宜,逐渐倒也似模似样,初具成效。这天夜里旋律依照约定再次和娜娜偷偷潜到后山。
“上次你给我的尺有问题,下次能不能给我一把更精准的?我要测量长度,差一分一毫也会影响音色。另外让你帮我找的璞玉找得怎么样了?”旋律边走边问。
“精确的尺小姐那里有,你知道她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要求精准,我回头向她要。至于玉,我已经问遍全城所有玉行和首饰铺,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天然玉石。我要在学校工作,没法去其他城市问。你不是说做那东西需要很长时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娜娜哼着小曲,似乎很开心。
“遇到什么好事了?”旋律好奇的问。
“小姐说上次城门的事已经查明,证实的确不是我们的责任。嘿嘿,这都要多亏了小姐在各方搬关系,否则那些老羞成怒的骑士们还不随便栽赃个罪名给你,找借口砍了你的脑袋?现在好了,雨过天晴,再也不用担心了。只是城墙好像被伤得很深,就算有魔法师帮忙也要半年时间才能修好。但不用我们负责,就让他们忙活去吧。小姐说城主那么吝啬,一定不舍得花高价请魔法师,要人工修补完善至少得两年。看来那个纪念疮疤供市民瞻仰的日子还长着呢。”娜娜咯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