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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虎胆县令 第四十四章 送礼避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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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归登来的明显敌意、肆意刁难,丁晋也非常气愤,但他这几年养气功夫日渐深厚,并不显露神色,甚至在听到手下众人有议论愤慨之语时,尚耐心安抚。
但是,私底下,他还是难免失落,如果当日接受宇文成的拉拢好意,是否今日又会是一番新局面?

错过的已经错过,丁晋不是哀叹缅怀之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好和新司归登来的关系,毕竟,自己还要在文裕县令任待一年才能任职期满,如果考虑到期满后不得它迁,恐怕将会和这个难缠的“鬼刺史”打很长时间的交道。

有句话说得好:得罪小民,得罪朝廷,不得罪司。得罪小民,小民不敢造反;得罪朝廷,天高皇帝远;得罪了司就不一样了,司会处处整你。就像归登来这样,即便抓不到丁晋什么把柄,想着法为难你,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以后还如何开展工作、建功立业?

所以,摆在年轻的文裕县令丁晋面前的大难题,就是如何尽快处理好和新司的关系。当然,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索秀玉之类嚷嚷着要向朝廷禀明事实以求公道那种办法不行,而丁虎暗地欲率几名亡命混混吓唬归登来,更是胡闹。

难题的症结是,丁晋不知归刺史为何要单单针对文裕县,也可以说是针对自己。甚至是,在这场完全被动的战争中,他对这个“敌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点了解,不知彼,如何能胜?

幸好,丁晋的运气一直不错,偶然相逢的杜黄裳为他解开了疑惑。不仅让其对归登来的秉性有了一定的了解,更使他顿然了悟:为何这位从没有打过交道的新刺史独看自己不顺眼。

能者遭嫉,世地“领导“有几个能像李翱那样“清静恬淡”,又有几个能拥有宇文成的“容人气量”?杜黄裳口中“心胸狭窄”的归登来,绝对不是这样的司。

知道了症结所在,要想化解,亦非易事,丁晋虽能让归刺史很容易地“不喜欢”自己,但要想让其改变看法,扭转其已成雏形的敌意。并不是说说便能解决。多少官员,每日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巴结司,如何赢得司“欢喜”,却又有几人遂愿?

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来!丁晋先和自己可信任的几个人:黄玉、索秀玉、温静三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先试探性地和归刺史拉近一下关系,方法嘛,也简单,归刺史性贪,喜爱些金银玉器之物。可从此下手,直接而有效。

不过这“送礼”之人,却不能由丁晋出面,归登来怀有不善之意,如其趁机翻脸,反而会落对方以把柄,“投机分”索秀玉再次挺身而出。愿为县大人分忧。

丁晋考虑了一番,黄玉为自己姐夫,他去和自己亲去无异;二哥丁虎性急粗鲁。万万不是送礼的合适人选;温静年轻而身份低下,会给归登来以自己怠慢轻视的感觉,也不是最佳人选。所以,身为县丞的索秀玉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人选既定,还要选一个“送礼”地好时机,正好归刺史的父亲大病初愈,他特意在府内举办祭神仪式,感谢天的保佑,各县、府内官吏多有去道贺。这样的场合。赠送礼物。既不显突派,又能表示足够的诚意。

礼物花费了一万钱10贯。绝对算不得“薄礼”,如不是这两年丁虎以官商盈利,只靠俸禄,丁晋却也一时拿不出如此多钱。

索秀玉带着众人地期望而去,回来时却是面色黑沉,神情异样,黄玉叹道:“送礼之事,先前吾便觉得有些唐突……”他是读人中的典范,性却是最见不得这个。

丁虎怒吼:“这头秃驴,太也不识抬举,俺不得老拳伺候。”

索秀玉又叹口气,脑袋有些怏怏地垂了下去。

“仲文索秀玉字莫忧急,,既然不成,可想他法图之。”丁晋面色如常地温声安慰,说实话,他实是众人中最忧虑烦闷之人,但作为“主心骨”,关键时刻,却不能任由情绪主宰。

索秀玉低垂的脸有些抽搐,再无法憋住笑意,抬头大笑道:“不敢欺尔,在下……在下幸不辱命,哈哈……

笑声未绝,丁虎早老拳伺候之,就连对送礼不太感冒的黄玉都因为突来的喜悦而大笑出声,再不顾礼仪。

“仲文!仲文!晋之大助也!”丁晋拉住索秀玉的袍袖,感动地道:“一路奔波,辛苦兄长了!”

索秀玉听到了县大人的别样称呼,感觉自己地“辛劳”总算没有白费,其实他现在身为一县副长官,无论如何说,也不需要对丁晋太过巴结、逢迎,但是他十分看好这位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县令的前程,身为“投机分”,如果不重重押一注,又如何甘心?

“签押头”温静已成丁晋心腹,此时也在场,欣喜向丁晋道贺道:“刺史既收下大礼,县大人及吾等日将会好过不少了。”

温静的话,也是大家的心声,官场自然有官场的规矩,归登来既然肯收如此贵重之礼,想来也不好意思再和文裕县署过不去,毕竟他和丁晋等人之间,并没有太深的矛盾冲突。

索秀玉当时却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过后,丁晋问其详情,索秀玉叹道:“静之无知,晓其何谓大礼?这次下官去刺史府道贺,曾与太谷县令向廷贵大人地随从有一番私下交谈,他言道向县这次携带之礼,乃从渤海国花费五万余钱购得硕大明珠百颗,次归刺史履任时,更曾赠得一匹宝马名曰:什伐赤,费钱更逾十万。”

说到这里,索秀玉沉声道:“下官听之深为忧虑,向县令榨取黎民、贪婪无度,刺史大人却又来者不拒,如此,只怕终究一日纸不可包火,所以,下官建议我等且不可和归大人牵涉太紧,以免自遭无妄横祸。”

丁晋听闻,心有同感:向廷贵酷吏出身,只重严法,不懂体恤治民,又最是贪婪爱财,曾当众言道: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而太古县农田富饶,水利便捷,天然优势本较文裕县远甚,又是中县之地,却被治理得一塌糊涂,数次考评均为“不及”之语。按照国家律法,早应被贬职或除名,但向凭借大撒“黄白之物”,硬生生在其任盘踞五年之久,这次归登来新任刺史,对他的考评尤为重要,所以向廷贵肯定不惜血本,要借归登来的权力保住官位,但这样也形成了恶性循环:要买官就必须大量金钱,而聚拢金钱,又要剥削百姓,百姓被逼太甚,只怕总有一日将忍无可忍而爆发。

索仲文有谋略,善行事,实是最懂我心之人,丁晋心中暗叹,因此言道:“兄长言之有理,归、向两位大人贪索无度,我等切不可盲目追随,以免蹈其覆辙。”

原本,送礼地本意,丁晋就不是为了靠归登来的大腿,此实乃无可奈何之中的下下策,但也是对付此等贪鄙无度、鼠目寸光、膨胀无法抑制之官的有效手段,丁晋不求其他,只要归刺史高抬贵手,不要处处找自己麻烦,便是大幸。但和此等人物,也不能亲近太深,需保持不远、不近距离,才是明哲保身之良策。

按照职官法规定,地方官员,每月初一时,要携带月“计薄”政府工作记录,前往州府所在地,向级领导汇报工作,这叫地方一级的“考解”。因为朝廷实行的是中央——州——县三级管理制度,所以县令级别的官员,主要是向州长官——刺史汇报自己一段时间的工作完成情况。

在“考解”中,有一项是介绍自己的“工作总结”,也就是自我工作鉴定,要在同僚中当众宣读,接受大家评议,每个人都得这样做,颇有点衙门工作评议会地味道。

以往地月工作评议会,文裕县令丁晋总是会议的焦点和明星,这不是他自我炫耀地结果,相反丁晋做人一向谦虚恭敬,但政绩就是政绩,那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你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可不简单是面的虚假数字可以轻易哄骗作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在这些官场老油条面前,虽然丁晋总是谦虚不露锋芒,但他的突出政绩,总是那么醒目和耀眼,在宇文成当刺史的时候,评议会往往最后开成了对丁晋一个人的嘉奖会。

及至归登来升任刺史,虽处处寻找文裕县的不足和缺点,但在会议,依然不得不违心地夸奖治政得力、德义有闻的丁县令数句,这种情况直至到了第四个月份,丁晋却犯了一个幼稚可笑的错误,让归刺史好一顿训斥指责,满足了他早想教训这个年轻能干县令的愿望,也让丁晋在并州官场几乎完美的形象,有了一些不足挂齿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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