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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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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亚学院占地极广,其中主要包括教学区,住宿区,但更多的却是无数面积广阔的练习场地,毕竟无论是斗师还是魔法师在火力全开的状态下,其破坏力都是相当的可观。练习场地狭窄不仅仅会放不开手脚,而且更极容易造成误伤,毕竟将米亚学院即使未毕业的学员放在其他地方,那也算是高手级别的人物了。
从图书馆回来的龙辰习惯性的摸了摸左手,只是中指上却已经空空如也。脸上不禁划过一丝苦笑,努力无果之下,他终究还是败在了宝贝女儿撒娇的攻势下……

“你已经让我等了不止两个时辰!”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入龙辰耳中。

“我没有让你等。”龙辰淡淡回道。老实说,虽然克莱斯特本人无论是实力还是简朴低调的生活作风,都或多或少的让龙辰心怀敬意。但是他的两个弟子,不管是艾伯塔还是眼前的艾玛,却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

“你!”或许是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和她说话的缘故,艾玛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怒意,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冷声道:“老师有事和你商量,所以邀你共进晚餐。”

艾玛看着龙辰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轻蔑以及些许好奇,虽然不是哈尔克尼亚王室的直系血亲,但多少也有几分亲缘关系的她要接触龙辰的资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就是这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乡下小子不仅和仙蒂小姐关系亲密,就连老师似乎都其另眼相看,要知道,即使是作为弟子的她和师兄艾伯塔也从来没有和老师共餐过的经历。

“等一下,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仙蒂小姐的?”看着龙辰已经走出老远的身影,猛然想起艾伯塔王子吩咐的艾玛赶忙追了上去,同时嘴里也没停下道:“不要说没有提醒你,这里是哈尔克尼亚王国,仙蒂更是老师唯一的孙女,任何想要动歪心思的人都绝……”

身体转过一个拐角的艾玛猛的愣在了原地,空空荡荡的大路上哪里还能看到龙辰的身影?双目微微一凝,精神力场瞬时覆盖了周围近百米的范围,然而却依旧是搜索不到半分有人存在的痕迹,作为圣魔导师的弟子,一向心高气傲的艾玛此时亦不禁感受到一丝压力,微微收敛起了心中原本的轻视和不屑。

……

夜色尚未落下,天空依旧带着几丝绚烂的晚霞。龙辰刚来到见克莱斯特的小楼下,一条粉红色的娇小身影就呼呼的奔了上来。

“不会吧,难道说……”

不等龙辰再想更多,怀中已是温香软玉在抱,少女淡淡的芬芳不停的在鼻尖萦绕,龙辰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细小的腰肢。然而晚餐的时候,龙辰却尴尬的发现他完全不知该拿这缠上来就绝对不肯从他腿上下去的仙蒂要如何是好。

“呵呵,家宴而已,你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就好。”克莱斯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说道。

看着老神在在的克莱斯特,龙辰不禁有点怀疑仙蒂到底是不是他的亲孙女,否则作为家长再怎么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一个年轻的,而且没见过几面的异性如此亲昵吧。

克莱斯特家用餐的规格,不要说和龙辰在皇宫里吃的御宴相比,恐怕就连一般的小富之家都略有不如,大概也就比一般的平民家庭能稍强一些。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能够想道,作为一个站在大陆最巅峰的圣魔导师却过着这般朴素的生活?

但反过来看,如果没有一颗甘于平凡和寂寞,在朴实中追求自我升华的心灵,又如何能够将自身的修为突破到那至高无上的圣域呢?

所谓超凡入圣,想要入圣,则必先超凡!那些将太多精力放在权势与财富之中的所谓高手,从一开始就落于凡俗,又怎么可能会有登临绝顶的机会呢?圣域是实力的体现,但同时更是一个人精神和境界的体现!

想明白了这一点,龙辰对克莱斯特的敬意不禁又甚了几分。就这样,这顿并不丰盛的晚餐在有点暧昧的气氛中,随着龙辰和他怀中的仙蒂分享着一个盘子里的食物而进行了下去。

……

书房中,克莱斯特在晚餐后又就龙辰本身的魔法问题和他探讨了良久。昏黄的魔法灯照耀之下,克莱斯特轻轻敲击着桌面道:“三年前,自你精神力暴涨后,能控制的小水球数量为三十一个,那么现在呢?现在你又能控制几个?”

龙辰一愣,老实说三年以来,他在追求武道的过程中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意念转动间,密密麻麻的小水球开始自虚空中浮现,一个,两个……细数之下一共有五十三个。龙辰苦笑一声,竟然还些有进步,但这种最低阶的小水球不要说五十三个,就是五千三百个也休想伤到真正的高手一根毫毛……

“不要停下,用你的全力尽可能多的召唤出魔法来。”克莱斯特提醒道。

龙辰闭上眼睛,全力感知和召唤着空气中的水元素,又是两个小水球缓缓的出现在身侧,然而到了第三个却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无论龙辰怎样努力都始终没办法将之凝聚成实体。

克莱斯特示意龙辰停下后,若有所思的问道:“自从你精神力异变后,可曾继续冥想过?”

“……几乎没有。”龙辰回答得略微有点尴尬和底气不足,因为他话中“几乎”两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可以省略掉的。

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冥想是每日必做的功课,而龙辰居然停下了三年不止,就算整个沧澜大陆最懒惰的魔法师到了龙辰面前,恐怕也可以当之无愧的自称为勤奋了。

克莱斯特没说什么,随手翻开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籍,具体是什么龙辰并不清楚,但那是一本水系魔法书却是毋庸置疑的。

根据惯例,水,火,土,风,光明和黑暗六系魔法的书籍,为了方便区分,其封皮颜色分别为,水系蓝色,火系红色,土系黄色,风系青色,光明和黑暗系则分别为白色和黑色。

克莱斯特虽然是土系魔法师,但其渊博的学识显然不会对水系魔法一窍不通,在书上略微查找了几处地方后,就埋头在纸上“刷刷刷”的演算着什么,那一个个特殊的符号可就不是龙辰这种半吊子的魔法师所能看明白的了。

无聊之下龙辰发现腻在他身上刚刚还睡眼惺忪的仙蒂,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空中飘浮着的小水球。意念微动,三个小水球就立刻飞到仙蒂眼前缓缓的旋转着,仙蒂怯怯生生的伸了伸小手,大眼睛水汪汪的的望着龙辰。等龙辰点头后,才以一根手指轻轻的在水球上点了一下,然后就飞快的缩了回来。

仙蒂可爱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似乎在奇怪它为什么就不会破一样。接着又不甘心的伸出葱白的手指,一下,两下,三下……不停的戳着,晶莹的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原来它真的不会破啊……

这时空中的小水球突然开始改变形状,吓得小姑娘赶紧缩回了手指,在仙蒂吃惊的眼光中,一个小水球慢慢的长出了两只长长的耳朵,然后是四条腿,肉呼呼的身子……仙蒂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那蓝色的水球竟然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

那长长的耳朵一会耷拉下来,有时又突然的支起,仿佛在警惕的倾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般,最后确定了没有危险后,又懒洋洋的将小脑袋趴在它短小的前肢上,样子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这不,仙蒂小姑娘已经忍不住伸出了她“不怀好意”的小手,悄悄的,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吓到了那可爱的小兔兔一般……

然而小兔子显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胆小,不仅在仙蒂的抚摸下显得异常温顺,甚至还用它的小脑袋蹭了蹭她柔嫩的小手,凉凉软软的感觉,让仙蒂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龙辰赶紧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指了指仍然在写写画画的克莱斯特,仙蒂缩了缩脖子,竟然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粉舌,脸上还挂着如同天使般纯纯的笑容,哪还有半点当初遇到她时孤单落寞的样子……

龙辰抚摸着仙蒂一头柔软的金发,这才应该是如花朵一般的她应有的表情啊,开心,快乐和无忧无虑。

精神力透体而出,龙辰全力控制起空中的水球。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开始出现在四周,至于造型自然是前世卡通中各种经典的角色,兔八哥,加菲猫,迪迪鸟,狮子雷欧……可爱的,威武的,傻傻的应有尽有。

仙蒂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怎没也看不够,瞧不完,一时间浑然忘我的拍起了小手,蹦蹦跳跳的在满是可爱卡通动物的房间中欢快的玩耍着,小脸上那幸福的笑容仿佛比阳光还要耀眼似的,照得人心里也一阵暖暖的感觉。

龙辰分明看到刚刚抬起头来的克莱斯特一脸的愕然,眼睛中分明有着些许朦胧的水光,十年,整整十年啊,他又何曾看到孙女如此快乐和天真的一面?

龙辰心中略微感慨,也乐得让仙蒂多开心一会,一直到她玩得微微喘气的时候,才让那些如艺术品般精致可爱的小动物消失在空气中。

“辰……”看到刚刚还有那么多可爱小动物的房间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仙蒂眼中满是不舍,可怜兮兮的拉着龙辰的衣角,大眼睛中水汽弥漫。

龙辰第一次主动的把仙蒂娇小的身子抱进怀里,柔声道:“仙蒂乖,时间晚了,小动物们都回家睡觉了,明天再来找仙蒂玩好吗?”

“嗯。”虽然眼中满是不舍,但仙蒂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既然小动物都休息了,那仙蒂是不是也该去睡了呢?”龙辰循循善诱道,在有了照顾宝宝的丰富经验后,龙辰自认忽悠,哦,貌似应该说哄才对。像哄仙蒂这种级别的乖乖女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总之一句话,女孩子就是用来哄的,龙辰同学可谓颇得其中三味。

“小动……物都去睡觉了,仙蒂……陪着辰。”仙蒂小脑袋在龙辰胸口蹭啊蹭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也行?!

也许是看到了龙辰愕然的表情,克莱斯特不禁大笑出声,可以看得出来,老人今晚的心情可谓相当不错。看了看手中计算得出的结果,克莱斯特感叹道:“根据刚才得出的数据,你三年来对水元素的亲和度,差不多是正常状态下自然增长量的七十倍以上,真不愧是水灵之体啊……”可莱斯特看着龙辰的眼中满是惋惜,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冥想的本质就是以自身的精神力沟通天地间的元素,使之在体内不断循环的一个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既是对精神力的一种锻炼。同时人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桥梁般,在冥想的过程中经过元素的洗礼,和元素的亲和度亦会不断提高。

这样你无法使用高阶魔法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虽然你的精神力在某些特殊的原因下不可思议的出现暴涨,但是……”克莱斯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的身体却没有经过元素的淬炼,所以能够聚集到的元素并不足以使你释放出更高阶的魔法。”

龙辰心中一动,根据灵魂穿越这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实来看,那么他无法使用高级魔法的原因或许就真的如克莱斯特所说的一般,是身体对元素亲和度不足所致。

“如果这种猜想没错的话,根据我的计算,以你现今对元素亲和力,刚刚好能使用水系第二阶段的下位魔法‘碎冰星’。”克莱斯特说完将一本书翻开递给龙辰,正是水系二阶魔法“碎冰星”的魔法阵图。

魔法阵是催动魔法运行的基础,或者说每一个魔法阵都有唯一的一个魔法与之相对应。

魔法可以说是一种严密精确到近乎苛刻的一种艺术,魔法阵中每一条看似简单的线条和印记都是历史上无数魔法师经过呕心沥血的实验,千锤百炼而形成的结晶,其精确度甚至差之毫厘都会导致一个魔法的彻底无效。

要记下“碎冰星”的魔法阵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要准确无误的描绘出那繁复的轨迹,可就不是一般人在短时间内所能做到的了。

龙辰微微摇头拒绝了克莱斯特让他慢慢练习一段时间的提议,将仙蒂按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龙辰眼中的神采猛的沉寂,深沉的淡漠,刻骨的冷寂,水之心境,似水无情!面对整个人仿佛瞬间归于虚无的龙辰,即使强如克莱斯特亦恍然动容!

在心如止水的超然状态下,龙辰伸出手指一言不发的沿着书上的轨迹描过,完结时眼中隐有神光闪过,右手食指上由于聚集着由水元素和精神力融合而成的魔力,散发着淡淡的蓝芒,动如疾风,龙辰手臂带着一连串的残影在虚空中一闪而过,一个浅蓝色的魔法阵图乍现即逝,外散到空气中的魔力迅速的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则排列开来。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无数尖锐的碎冰自虚空浮现。

水系二阶魔法——碎冰星!

就算精神修为足够,一般人要学会这个魔法至少也得一个月以上吧,克莱斯特赞赏的点了点头,一个土黄色的光幕出现在龙辰五米之外。

龙辰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无数冰之利刃,飞快的朝着那黄色的光幕飞去。只见其表面如雨中的池塘般泛起一圈圈涟漪,直到最后一片冰之刃化成碎末,魔法罩上的撞击之声才最终停了下来。

虽然龙辰的碎冰星在和克莱斯特的魔法罩撞击后完全化成粉末,但是却没有哪怕那么一星半点的冰屑溅落在地上或是其他地方,反而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中形成一片白茫茫的冰雾。

克莱斯特眼中精光一闪,这就是控制力啊,以龙辰那几乎不下于他的精神力,对目前他所能召唤到的水元素无疑是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让所有冰渣再一次还原成水元素消散在空气中后,不见龙辰有任何动作,大片的冰刃突兀的在他身周浮现,那尖锐的棱角在魔法灯的灯光下散发出幽幽寒光。

冰星碎虽然仅是二阶低级魔法,但却已经有了一定的杀伤力。如果再加上龙辰那瞬发的速度和无穷无尽的数量的话,其威力恐怕也不容小视了,当然这里的无穷无尽是就龙辰放弃对魔法的控制为前提而言的。

就拿小水球来说,龙辰一次能控制的绝对数量目前为五十三个,但是如果在这些小水球形成的一瞬间就切断精神联系的话,这些小水球实质上就已经脱离了龙辰的掌控,只要他愿意那么瞬间就能再次召唤出五十三个水球了。当然,至于最开始那脱离了龙辰精神控制的五十三个小水球会飞到什么地方,可就不是他本人所能顾及得了的了。

“克莱斯特大师,如果我以后魔法想要进阶就只能从冥想开始做起吗?”

退出水之心境的龙辰对一脸疑惑的仙蒂笑了笑,转而恭敬的向克莱色特请教道。事实无疑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这位圣魔导师精确的推断。

“怎么,以你在斗气领域的修为还想要同时追求魔法的进境吗?年轻人最忌的可就是贪多和躁进啊。”克莱斯特温和慈祥的语气,就像是对自己的子侄一般,带着一丝善意的调侃和警育。

“难道就真的要从头做起吗?”明明有着如此强横的精神力量,却偏偏因为欠缺足够的元素亲和力而无法发挥,龙辰的语气也不禁带着一丝失落。

“从头做起?也不尽然。”

“难道说,您老有提高元素亲和力的方法?”龙辰欣喜道。

对于龙辰的追问,克莱斯特却是笑而不答,只是临别时嘱咐他在最近几天最好适应一下冥想的感觉,过几天自会有用。而小学生级别的龙辰,在魔法领域起码是博士后这个层次的克莱斯特面前自然是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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