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你还打算报仇吗
话说海东青承诺了与艾露恩的约定之后，便一言不地带着玛维离开了月神殿。一众月亮祭祀则呆呆地留在原地不知所措，完全搞不清状况。心道刚才还要打要杀的，这会儿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这还不好吗）不过几个较为年轻的祭祀小姐却把海东青的作风看做是潇洒不羁（说打就打，说走就走），实力强悍（打得大祭司毫无还手之力），再加上他精壮的身体上肌肉虬结，真是她们心中理想的对象人选，女孩们想得两眼直冒小星星。

玛维离开的时候眼圈红红的，走出大门之后忽然转身跪倒，对月神大殿所在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记大礼。她知道，今晚这一走与叛出艾露恩姐妹会无异，恐怕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

虽然海东青知道有艾露恩的照应，月神殿不会对玛维怎么样，甚至还要把她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可是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显然都不太合适，况且他觉得人生有时经历一些悲伤并不是坏事，它能磨练人的意志，锻炼人的精神。当然，这种负面情绪必须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否则就会造成反效果。所以他选择立在玛维的身后，默默地陪着她。

这期间没有一个祭祀出来送她。

大概跪了一炷香的时间，玛维才起身，却不料小腿跪得僵硬，险些摔倒。海东青连忙上前一把搂住。这一下玛维仿佛找到了情绪宣泄的窗口，双手紧紧地抱住海东青的虎腰，娇躯倒在海东青的怀中瑟瑟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青……”玛维紧咬着下唇，就像个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姑娘，眼泪打湿了海东青的肩头。这时的她哪里还像是独闯龙潭虎穴的“守望者”玛维。当一个人为他的理想付出了极大心血，而梦想却在眼前破碎，这个打击之大，即使平时看来再坚强的人也很难平静地接受。

海东青温柔地搂着她瘦削的肩膀，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他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了，她的倔强、她的善良、她的狡黠和脆弱，她的种种完美和不完美都深深地吸引着他。对海东青来说，玛维*影歌不再是游戏作品中的数据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多愁善感的女人，属于他的女人。

恋人相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过了一会儿，玛维的哭声渐消，双肩耸动的频率也慢了下来。当海东青看的时候，现她竟然睡着了。太累了吧，或许在玛维心中，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在他的怀里吧。

“傻丫头。”海东青温柔的笑笑，轻声低语道：

“你的梦想，也就是我的梦想，我保证，一定会实现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听见了他的话，玛维长长的睫毛颠动了一下，嘴角微微地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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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海东青抱着这么一个大美女，深更半夜的，总不能一直站在路上吧。

“去你家，还是我家呢？这真是个有探讨价值的问题啊。”海东青望着夜空中的繁星，喃喃地yy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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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啦……吱呀……

拉塞尔闻声转头看向门的方向，见到海东青正跨过门槛走进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名身穿银白色祭祀长袍的女人。

“真是后浪推前浪啊，老哥我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对付女人的招数这么高明。只是……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呵呵。”无良大叔调侃道。

海东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如果你不说话，我差点就把你这个叛徒忘了。”

拉塞尔看到他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放下心来。他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小子绝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啊。呵呵一笑，不再说话。目送两位年轻人进入海东青的卧房。

不多久，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服的摩擦。

这下拉塞尔大叔坐不住了，起身往他们的房间快步走去。心道我还真看错他了，这小子就是要趁人之危啊！

“砰！”

就在他刚冲到门前，打算阻止海东青的下流勾当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而自己则跟一个高大的身影结实地撞了个满怀。拉塞尔感到自己常年打铁锻炼得来的比普通精灵强壮得多的身体好像撞到了艾萨琳的城墙，眩晕着向后仰面栽倒，多亏“城墙”及时出手扶住了他。

“我虽然知道你平时有点为老不尊，可也不至于偷窥小辈这么下作吧。”海东青微微皱了皱眉道。

“偷窥？混小子，我是怕你对影歌家的小姐有不轨的企图！就算她对你有好感，有些事也要等到你们结婚之后才行。而在那之前，都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则要遭厄运的，这可是卡多雷数千年的传说！”拉塞尔揉了揉还有些晕的脑袋，气哼哼道。

“老头儿，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哼，本来还不是，但是你刚刚在做什么？不要以为我没有听到。想趁人家不省人事的时候得手吗？有我拉塞尔在，你休想！”

海东青也懒得解释，挑了挑眉毛道：

“好吧，你胜利了正义的使者，拉塞尔*凹凸曼先生，我已经被你赶出来了不是吗。”说完马上变了个表情，恶狠狠地道：

“那么，如果你还站在我未婚妻的卧房前不走，我马上就把你丢母熊怪的窝里去！”

拉塞尔闻言连忙后退。站在女士的卧房门外的确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他拉塞尔可是一位贵族，呃，曾经。拉叔走到大厅，想想觉得还是不放心，又转回来拉着海东青一起走了出去。

海东青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拉塞尔也不知道跟上一代的影歌家主是怎样的交情，对玛维的幸福如此上心。既然长辈是好意，他自然应该遵从。于是一老一少来到大厅，在茶几两边跪坐下来。拉塞尔用罕见的严肃语气问道：

“她睡下了吗？”见海东青点头，他皱眉继续道：

“你可知道你今晚给自己惹来一个无法对抗的强敌！？你废掉了瓦罗森，他的家族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海东青给拉塞尔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淡淡地说道：

“我以为你指的是哈维斯。瓦罗森的家族嘛……他应该算得上族中顶尖高手了，我觉得也不怎么样，难道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吗？想要对付我，恐怕他们只能用公开挑战的方法了。我不觉得他们有胆量暗杀女皇的钦点贵族。”

“以哈维斯的性格，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蹚浑水呢，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至于敢不敢暗杀，哼，你太小看这些数千年的老牌贵族们的实力了，这些显赫的家族中无不豢养着专业的暗杀者，专门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棋子和政治上的对手。只要事后做得滴水不漏，就算女皇也没办法在毫无证据的时候治他们的罪……不然，你以为玛维的父亲是怎么死掉的！”

海东青听到这里，眼神陡然一凝，声音冰冷，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

“你知道是谁主使的？”

拉塞尔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见海东青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不怒反喜。欣慰地点了点头，道：

“有你这样的女婿，卡拉德一定会很欣慰的。”

海东青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地掰了掰手部关节，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拉塞尔低头苦笑了一声，无奈地道：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当复仇遥不可及，只会让悲伤和自责无限放大。”

“讲！”

“哎！………如今的大多数人都以为传奇英雄卡拉德*影歌当年死于一场与一支牛头人部落之间的局部冲突。因为他骨骼和筋肉就像被巨石碾压过似的，完全碎裂了，情状极其凄惨。容貌已经无法辨认，如果不是尸体上残留的熟悉的魔法气息，我甚至不能想象那就是他。你可能不知道，这种伤势和牛头人的标志性武器，巨型图腾柱所造成的创伤几乎完全一致。最初我也以为是那群原始的野蛮种族害死了卡拉德，可是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佩剑——‘卡里姆多的荣光’。老影歌活着的时候很喜欢那把剑，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擦拭。所以它的剑身一直像镜子般明亮。然而那时我手中的剑身却像被强烈的酸性物质腐蚀过似的布满一块块深浅不一的黑色污斑，而且这些地方的金属也不再坚固就像疏松的沙质。我当时疑惑地取下一些样品分析，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这是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强劲的奥术魔法造成的。这种魔法的威力极大，绝对不可能由单个人完成施法，至少需要八名高阶月亮守卫联手才能动。而这么多数量的魔法高手，并不是任何一个家族所具备的。”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的背后有不止一个家族参与？”

“不止，而是几乎全部贵族都参与了那次的行动！”

“！！……这当然需要一个人的肯。”

“！！……（聪明）……不错，女皇殿下默许了他们的行为！也正是那个时候，我把证据呈现给她，并请求为卡拉德报仇，而女皇解除了我的职权，要我回家反省！哈哈……反省……

从那时起，我才知道艾萨拉变了，对永恒之井的痴迷毁了她！”

“理由呢？为什么要杀他。”

“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卡拉德死前的几年，他现上层精灵对于永恒之井魔法的研究逐渐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痴迷，他们变得寡言、暴躁、傲慢，就连一直温婉善良的女皇艾萨拉也受到了影响，开始很少听从他人的建议，越独断专行。他曾经多次求见女皇，请求停止对永恒之井的研究，并陈说厉害，然而他低估了井水的诱惑，女皇显然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于是卡拉德开始寻求其他凡力量的帮助，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他联系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半神，丛林守护者——塞纳留斯。他们具体的计划没有人知晓，我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层精灵们的‘症状’越明显了，女皇开始变得喜怒无常，甚至只因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下令残忍地杖毙侍女。我想卡拉德再也等不下去了，他要在事情变得无法挽回之前有所行动。然而他低估了贵族的能量，他的计划暴露了，自己也惨死荒野。”

终于完成了沉重的回忆，拉塞尔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快呼出，仿佛要连同压抑在胸中的情绪一起排出。转头对海东青说道：

“现在……你还打算……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