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海烟雨之战
自从一个月前,江湖狂生在婉花剑派战败后,江湖上渐渐平静了下来。人们的议论纷纷已经带来武林中不小的骚动,有的人说江湖狂生屡战屡败,所以没脸呆在江湖,自生自灭去了,有的人说江湖狂生正在蓄意更大的阴谋……
等等等等的猜测,在人们口中不断言传,但没有一人知道这江湖狂生究竟身在何处,又有什么意图。
然后又过了一个月,江湖狂生重出江湖,声称要挑战东海剑阁的掌门人——人称东方白衣人。
黑衣青年一步一步走向东海剑阁的大门。当他踏入东海剑阁的大门时,便见到拂袖挥剑的东方白衣人。东方白衣人一袭白衣,脸上蒙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真面目。挑战者的到来,让东方白衣人不禁震惊起来。虽然听说过江湖狂生年纪轻轻,但却没想到只有二十出头。虽然目前屡战屡败,但日后定能成为武林中一顶一的高手。思虑间,顺势收回手中的剑,随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仿青二话没说,挥手一刀劈向东方白衣人。东方白衣人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将剑向身前一挡,硬生生将仿青的刀气挡住。仿青见势,又接二连三劈出刀气,刀气道道瞄准东海白衣人五脏部位。仿青刀气道道霸道,若是常人,只怕气还未击中人的身体,就已经身受重伤,但东方白衣人是何许人也,只见他将剑紧握在手,左手凝聚出一股气劲,缓缓移到剑上,右手一挥,四五道刀气被逼退的无影无踪。仿青见此情形,挥刀冲向东方白衣人。远战不成就近身,以仿青的身手,近身战对他还是有些优势的,但毕竟自己初出江湖,而且经验有限,就算再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将东方白衣人击退半步,东方白衣人微微一震,周围出现一圈气劲,将仿青远远弹开。
仿青不甘,又冲上前去,这一次,仿青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自身最大的限度挥出刀气,这股气息所到之处,没有一处能够完好无损,然而如此霸道的刀气,在东方白衣人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东方白衣人将剑掷于身前,以自身功力与剑相融合,东海剑阁一派讲究人剑合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一身气劲全部灌输于剑上,此时剑似乎变成了活物,原地自身旋转着,并发出清脆的响声,响声越来越大,甚是刺耳。当刀气碰触到剑时,响声随即停止,与此同时,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招乃是东海剑阁的东仙剑术的第十式——声破消魂。若想修行此功,必须要将入门基础打好。刚入门的弟子,要先修行自身内力,只有将内力提升到最高的境界,才能使剑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虽说是入门的功夫,但日后实力确实是不可小觑。东方白衣人自十岁那年便以在东海剑阁习武,试问当今武林,听到东方白衣人的名号,有谁不毕恭毕敬,俯首帖耳?
仿青深知自己不是东方白衣人的对手,双手抱拳,做告辞动作转身便向门外走去。东方白衣人看着仿青的身影,,目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对仿青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东方白衣人回过神,收起若有所思的表情。随手一辉,将惨不忍睹的战场修整的与原本不相上下。
仿青战败,江湖上又是一番舆论,所有的人都想不出仿青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孤身挑战各大用剑的门派,战败后却依然不死心。
烟雨楼台醉清风,浮沉往事意蒙胧。
楼前美景,一片安宁祥和之气,烟雨楼楼主慕容伤羽却是若有所思。当年他爹慕容烟雨创建了这烟雨楼,后来魔教在中原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武林盟主联合各大门派一同力敌魔教,后来烟雨楼楼主不幸战败,留下慕容伤羽母子二人。当年慕容伤羽才年仅六岁。母亲因丧夫之痛,从小便对慕容伤羽严加管教,让他读书习武,并令他发誓长大成人后为父报仇雪恨。在母亲的严加管教下,从小有着快乐童年的慕容伤羽,渐渐变的冷酷,一张冰冷的脸,给人一种胆怯。除了深知内情的张伯外,无人敢靠近慕容伤羽一步。张伯是烟雨楼的管家,从慕容烟雨创建烟雨楼的那天起,张伯就一直跟随着慕容烟雨。张伯既慈祥又和蔼。对慕容伤羽更是比自己的亲人还要亲。慕容伤羽的历程,张伯是最清楚的。一转眼,已经过了十五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烟雨楼的楼主。
自从听说魔教即将重返中原,他便知道江湖即将掀起腥风血雨。眼前的祥和景象,又能够享受多久?魔教重返中原,武林人士无不闻风丧胆,所谓的名门正派,又剩下多少精兵可与魔教抗衡?若是真的与魔教兵刃相向,全天下的百姓也将被卷入这场腥风血雨之中。况且魔教教主魔功变化莫测,至今没有一人能够摸清他的底细,就算整个武林全体出动,又能有多少胜算?
“启禀楼主,江湖狂胜与东方白衣人一战已经结束,江湖狂胜战败。”一名弟子打断了慕容伤羽的思绪……
“接下来就该轮到我烟雨楼了。”慕容伤羽自言自语道。同时他挥一挥手,示意弟子退下。
“少爷……”张伯欲言又止。
“张伯,江湖狂胜即将到来,您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慕容伤羽问道。
“也许是在寻人,也许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也许……呵呵,可能性太多了,老朽也不清楚”张伯道。
“寻人……吗?可为什么要挑战这么多门派呢?”慕容伤羽喃喃道。
“对了张伯,您找我有事吗?”慕容伤羽回过神,突然意识到张伯有什么事情。
“再过几日,便是夫人的忌日了,老朽是怕少爷忘记,所以才来提醒,顺便问问少爷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没有。如果没有,老朽就按照往年的惯例去准备了。”
慕容夫人,也就是慕容伤羽的娘,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得重病辞世了,从他娘离开的那天开始,慕容伤羽就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伤羽,娘就要去找你爹了,以后娘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看着你练武了,你一定要记得给你爹报仇雪恨。从小娘就对你严加管教,你不要怪娘,让你失去快乐的童年,娘也于心不忍,但你身为烟雨楼的传人,就应该担当重任,日后定要好好掌管烟雨楼,不要让你爹的心血毁于一旦,切记,切记。”慕容夫人的话语中,还带着些许的怨恨,也许是没能亲眼看到儿子为父报仇雪恨,抑或是没能补偿这些年来对儿子的过错……
“对了,张伯……”慕容夫人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了一会,又道“请帮我把我的传家之宝拿过来。”
“夫人,给。”张伯将夫人的传家之宝递到面前,夫人接过传家之宝,将它放到慕容伤羽的手中。
“孩子,你记住,这块玉既是娘的传家之宝,又是一个鉴证。这玉原本有两块,一块在娘手中,另外一块在你……”“夫人,不可以呀!”张伯突然开口,打断了慕容夫人的话。
“张伯,还是告诉伤羽吧,不然我和他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慕容夫人苦苦哀求道。
“唉!罢了,也许你们是对的。”张伯哭的泪不成泣的说。
“另外一块在你亲生哥哥的身上,当年你们俩还在襁褓中,那日,娘去给你们两拿吃的,进屋时,看到一名黑衣人想对你哥哥下手,于是奋力抵抗,此人武功极高,为娘不是对手,张伯闻声赶来,我们二人联手才勉强将他击退。后来我托人为你们二人算了一卦,卦中说你们二人彼此相克,不可在一起成长,于是含泪将你哥哥送到一位故人那里抚养,凭此玉佩,你们二人可以相认,你要切记呀!”话语中,似乎带了许多的悔意,而后,便静静闭上了眼睛,没半盏茶的时间就辞世了。
“娘……”伤羽大声喊出,眼角中落下一滴眼泪,若是不仔细看,谁都无法察觉。张伯看到伤羽的眼泪,不禁惊讶,从老爷去世后,伤羽至今从来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直到现在夫人辞世,伤羽才再一次流下眼泪。这孩子表面冷酷,其实内心还是很重感情的。
伤羽缓缓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张伯,娘说的亲生哥哥究竟还活在世是吗?”慕容伤羽问道。
张伯哑口无语,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也打探过,但后来,大少爷被送往的那个村庄遭到强盗的洗劫,全村无一人幸免,或许已经……
“少爷……还是不要多想了,老朽会尽力去寻找的,只是这结果无论怎样,还请少爷从容接受,你是慕容家唯一的希望了,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张伯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爷与夫人交代了。”张伯说着,心中又泛起悲伤。
“也许已经不在了啊……全部都离我而去了……”伤羽喃喃道,没人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三日之后,慕容伤羽和张伯为慕容夫人扫墓,慕容伤羽心情无比沉重,似乎最近所有的事加上陈年的往事全部交织在一起,让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无法应付。
“少爷,该回去了……”张伯对慕容伤羽道。
“张伯,您先回去吧,我还想多陪娘一会……顺便还有些心里话想和娘说。”慕容伤羽冷冷道。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就连眼神也变的空洞,这份担子对这个少年来说实在是太重大了。张伯摇摇头,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慕容伤羽将所有的心里话全都吐露了出来,心里的重担似乎减轻了些。慕容伤羽告别了夫人后,独自负手往往烟雨楼走去。忽然响起一片喊叫声。伤羽闻声而去,只见几个市井流氓正在对几个逛街的姑娘无礼。当想踱步上前阻拦,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都住手,有多远滚多远。”一个面部不带任何色彩的黑衣青年慢慢走了出来,青年背上扛着一把刀,一把很普通的刀。
“臭小子,大爷的事你少管,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流氓甲很霸道的说道。
黑衣青年见此情形,也不多言,一抖手将流氓甲打的满地打滚,其他几人见视便一拥而上,之间黑衣青年浑身一顿,一股气劲将那些人震趴在三丈之外,那几个小混混痛的嗷嗷直叫,扶胳膊扶腿一拐一拐的跑了。慕容伤羽心中大惊,暗自佩服。当下便踱步上前道“这位公子好功夫,不知身出何门?”
黑衣青年看了一眼慕容伤羽,转身便离去。慕容伤羽在原地呆了呆,突然回过神,向烟雨楼走去。回到烟雨楼,伤羽向张伯讲述了刚才市井经历的事情,张伯也大为吃惊,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想当初自己修行了大半辈子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那黑衣少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境界,试问当今武林,确实没有几人能做到如此程度。慕容伤羽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在斟酌着什么。
第二天,烟雨楼弟子说有名黑衣青年来临,要挑战烟雨楼,慕容伤羽吩咐弟子将黑衣少年带到试剑场。
当下见到黑衣少年,慕容伤羽神情有些惊讶,这便是昨天在市井见到的那人。仿青似乎也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面前这位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青年就是烟雨楼的楼主。
二人相视片刻,慕容伤羽缓缓笑到道“你还是来了。”仿青看着面前这俊俏的有些妖异的美男子,心里凝重起来,道;哦?阁下果然非比常人。”
话说完,江湖狂生拔刀,一运气,一股凌厉的劲道向慕容伤羽劈去,只见慕容伤羽缓缓舒了一口气,轻喝一声,同时挥动着剑,形成一道月牙似的剑气直冲仿青的刀气。两种气息相撞在一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相互抵消掉了,然后过了片刻,突然嘣的炸开,威力也属实不小。仿青没有多想,三下五除二就劈出许多的刀气,慕容伤羽并无惊慌,从容自如的挥动着剑,刺出去的剑在旁人看来好像同时挥动着无数把剑一般,剑的数量多只又多,让人眼花缭乱,乍看去,好似雨点一样多的数不清。这便是烟雨楼的独有剑法——烟雨剑法。此剑法讲究力,速均匀,每一剑的力量要相等,才能发挥出威力,而且使用者的手腕必须灵活才能控制自如。仿青以刀气相迎,无论如何努力,刀气都被慕容伤羽一一化解。
仿青似乎不耐了,舍弃了远距离攻击,一跃身,来到慕容伤羽身边,以连环刀牵制慕容伤羽,刀刀霸道威猛,看上去,慕容伤羽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几回合下来,竟被仿青占得上风。慕容伤羽见次形式,连忙转换烟雨剪发第二式分身烟雨剑。这分身烟雨剑是以自身内力为基础,创造出幻影之剑,剑会围绕着使用者的身体旋转,从而起到防御作用。以慕容伤羽的能力,如今已经能够造出十个幻影。比当年的慕容烟雨还多造出两把。只见慕容伤羽站在原地以内力御剑,剑围绕着他快速旋转着,使仿青无法接近,无论这连环刀多么的快,多么的霸道,都无法伤及慕容伤羽一丝一毫,反而险些让自己受到剑风的伤害。仿青见势,连忙退步,双腿向外侧跨立成马步,运起内力灌注与刀上,大喝一声劈出刀气,将慕容伤羽的幻影剑震散。慕容伤羽大惊失措,没想到仿青还有这样的实力。正在愣神之时,仿青冲上前去,一刀劈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当刀还有一**离就到慕容伤羽头顶时,慕容伤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忙向后挪步。虽然速度很快,但仿青刀刀致命,慕容伤羽还是被刀气所伤,胸前衣服一道划痕,还带有少许的血迹。
“好!”慕容伤羽称赞道。
随后,慕容伤羽将剑掷出,双手一拍,掌心相对,剑竖立在地,从旁化出许多幻影,将剑围在其中,随着剑的转动,幻影一一袭向仿青。幻影逐一排列,行成一个圆圈将仿青围在里面并快速旋转着。仿青运气想将幻影弹开,但没想到气劲越大,剑旋转的速度就越快,无奈之下,仿青左劈右坎,只听铮的一正,仿青所持的刀断裂在地。慕容伤羽见势,收起内力,幻影散去,剑回到伤羽手中。
慕容伤羽抱拳,恭恭敬敬说道“承让!”
仿青回敬,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慕容伤羽凝视着江湖狂生的背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张伯面带喜色上前拍了一下伤羽肩膀,道;少主的烟雨剑法果然天下无双,可喜可贺啊。”
伤羽摇头微笑道:“一个人只身挑战天下一百多位剑道高手,百战百败,可他却没有死于剑下,甚至都没有伤及分毫,难道是每个人都对他手下留情?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原因呢?”
张伯听了伤羽的话,转念一想,心头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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