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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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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蒋星野,我无法克制的周身颤抖,指甲陷入手心,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能自抑的情绪。
‘姑妈,这位就是杜芊芊。’蒋星野瞟了我一眼,对着一旁的贵妇说。

那人一进来,整间屋子都弥漫着她浓重的香水味,身上是修身得体的高级套装,妆容很细致,只是那张脸涂得过于白了,唇膏又过于厚重。

她一进屋就盯住我,眼神冷得似冰一样能将人冻住,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杜芊芊。’

蒋星野在一旁耸耸肩。

‘杜芊芊,我早就想来看你了。’这人明明已经压抑不住在发泄边缘了,偏偏还非要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寒暄模样。

‘有什么指教?’

‘我是蒋涵的母亲。’

蒋星野的姑妈??蒋涵随母姓?此时此刻,我脑子里想的还是这种不着边的事。

说实在的,我还真没什么应对长辈的经验,何况还是这样对我恨之入骨的长辈。

‘让单青退婚,小涵流产,你这丫头还真够狠的。’

‘您太高看我了。’解释的话我已经讲过太多次了,连蒋城渊都没有听进去,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姑妈,’蒋星野插话,‘对付这种女人,不给点厉害,恐怕不知悔改。’

他将我瞪向他的目光直接当做赞美的瞩目,咧开嘴笑了笑,一副得意的样子。

‘连大哥都护着她,你就知道她的厉害了…’蒋星野还在添油加醋。

果然是大人,纵然之前无法克制情绪,现在却好了许多。她不动声色的听完,直接对我道,‘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单青?’

我还未说话,她又接着道,‘你做这些,不就是要钱吗?大户人家,娶你是没什么戏,想必你也知道,趁着年轻多要点钱,我倒是也能理解。我这人干脆,喜欢一次性解决清楚,不要拖泥带水的。’

‘姑妈,就这么放过她?’蒋星野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她安抚般的拍拍他,接着对我说,‘天下父母心,尽管我不想,可蒋涵喜欢,我这当*也没办法,你收了钱,就离单青远点,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伯母,我想你误会了,’我开口道,‘我跟单青没什么关系,如果说有,也不过是他拒绝你女儿的挡箭牌。您别太高估我,我可没那么大魅力。’

其实道理很简单,单大少爷有才有貌有家事,其实我一介凡人能左右的,说他为了我做什么,简直就是高抬我了。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可她却充耳不闻,‘年轻人,还真是不知悔改。’

她盯住我,虽然面部依然平和,却难掩眼神的阴狠冷冽,那种湿冷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像只蛇,吐着芯子,会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袭来,一击之下必然致命。相比之下,蒋星野就直白的多,顶多像只疯狗。

这两人堂而皇之的来,堂而皇之的去。

而蒋城渊一直没有回来。

生活还是要继续过。可说什么我也不打算再去酒吧工作,本打算向徐姐请辞,却被她再三挽留,将我调回咖啡店,我答应了。

不同于光怪陆离的夜店,这里似有似无的音乐,淡淡的咖啡香弥漫,一道木门将室外的车水马龙隔离开,有种远离尘嚣的静谧感。

窗外的日头依旧很盛,却让人有种盛极而衰的感觉,像开到过于艳时的花,怒放到颓废无力,终是要谢了。

下了班,直奔医院,陪楚姨待了一段时间,再出来已是夕阳西下,落日已不见,只剩天边的淡青色。

住院部楼下,好大的一片草坪,洒水的喷头开着,空气中是淡淡的青草味和润湿的水汽,很舒服,连原本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也淡了不少。

天渐渐暗下来,庭院里的灯也开了,我正站在昏黄的灯下。

隔着草坪,对面一道身影看得不太真切,穿着病号服,似乎盯着我有一阵子了。

我眯起眼,企图分辨出那人的长相,她却走了过来,是蒋涵。

‘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她的语气是浓浓的嘲讽和揶揄,相比之前,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别的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我摇头,‘有个长辈住院。’

对着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有种淡淡的无奈,我没有那种爱人的执念,不会为了得到而牺牲那么多。我也不想说她可怜,也为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觉得不值的,她却未必不能从中获得愉悦和满足感。他人眼中,我未必不是更可怜的那个。

她的算计,我自然是介意的,毕竟我们不同,她有强大的家庭做后盾,每次都有不同的人抢着为她出头守护她,而我,只能步步计算,唯恐有差池,我输不起,我每一步行错都是致命的。

‘我很讨厌你。’她突然冒出一句。

‘我可没抢你的单青。’我语气冷淡的说。

‘可他的确对你另眼相看。’

我忍不住嗤笑。另眼相看吗?只不过我是个没钱没背景的女孩,可以拿钱收买拿钱解决罢了,而蒋涵这位有些背景的小姐,单青该是纯粹觉得不好甩掉而怕麻烦不愿招惹吧。

‘我真看不出你哪里好,’她自顾自说着,‘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了,大哥想护你也护不了,最近长辈一直施压。’

‘你家人都将矛头对准我,’我说,‘可我自问,没什么得罪你的事。’

她笑声清脆,‘没有你,我的孩子怎么消失呢,说到底还要感谢你。’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存疑的事,‘这不是把你和单青绑在一起的东西吗?’

她冷笑,‘也要是他的命题才能成立,不是吗?’

我吃惊的看着她,尽管我早有疑惑,可是亲口得到证实还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不是他的,除了那天,单青并没有碰过我,’她说道,‘话说回来,那天他碰到也不是我,而是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肯告诉我?’我实在找不出自己让她倾吐心声的理由。

‘反正你说了,谁也不会信,只会以为是你的借口。’她摊摊手,‘我也没法跟别人说,压在心里觉得很烦。’

‘那我该感谢你给我解惑了。’

‘不用,蒋家人都护短,以后有你受的。’她说完,转身离去。

她最后的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散在夜风里,我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忐忑起来。

回去的路不远,很快就到了,一进楼道,却发现里面漆黑一片。走廊里的灯是声控的,平时人一进来,随着踏步声,会次第亮起来。

可这次,我不信邪的使劲跺了好几下脚,走廊里还是一片黑暗。索性楼层并不高,我摸黑走了一会就到了,马上摸到大门了,却被脚下的东西一绊,差点摔倒。

那是个白色的大纸盒子,端正的放在正门口,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隐隐的看到。

走廊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寂静到只剩我自己的呼吸。

我打开盒子,里面黑漆漆的,好像是毛茸茸的一团什么东西,夹杂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我用另一只手从包里摸出钥匙,拧开了门,人还没迈进门槛,就伸手去按门侧墙上的开关,咔嚓一声灯光大亮,盒内的东西一览无余。

那是一只被割破喉咙的猫,以不可思议的姿态扭曲着,面目狰狞。盒子的底部湿湿的,早已被血浸透,正一颗一颗的滴落在地上,淌出一片血红的水渍。

我吓得尖叫一声,扔到地上。

咣当一声,盒子翻转,猫掉了出来,血淋淋的格外渗人。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牙齿不由自主的碰在一起打着颤,汗毛一根根竖起,身上淌起一片冷汗。

我和门槛之间,隔着那个死物,我抬起脚,却觉得怎么也跨不过去,全身骨骼僵硬的就像锈掉的机器。

只有猩红而粘稠的液体渐渐弥漫,浸湿了我的鞋底,我似乎被一片血海包围。

我,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可就在此时,走廊深处的黑暗里,偏偏传来一道极轻的叹息声,那声音像是男人,在空寂的走廊中清晰到仿佛回响在耳边一般,如此真切又如此瘆人。

我再顾不得其他,踩过血泊冲进室内,将门重重的关上,身子背对着门无力的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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