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怀孕了。’
那男人诧异表情一闪而过,眉头微蹙,‘你不是吃着*药吗?’
我局促的站在他面前,接受着他严苛的审视。
转瞬,他竟笑了。
那笑吹散面上冷冷寒气,顺时和风细雨风度翩翩,那张脸越发的俊逸逼人。
我却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就这么盯着我,让我无所遁形,好半响,薄唇才吐出一句,‘杜芊芊,你故意的。’
是,我是在赌。
我跟了他两年,没见过他的亲人、朋友。
不,我不是情妇,他也未婚。
所以我,该算是他的女友吧?
认识他是两年前,我还在读大二。
A大百年校庆,他来学校做演讲。讲台上的他,他长相俊逸,尤其一双眼,深邃得迷人;飞扬的自信,幽默的谈吐,征服了A大的骄子们。
单青,作为毕业于A大的资深学长,开创中国电子商务奇迹,又给A大捐钱重建图书馆的杰出青年企业精英自然受到了校领导及师生的高度重视和热情招待。
会后,校领导的感谢宴上,我,作为校方学生代表之一,跟着一起陪酒。其实,陪酒哪用得到我,几个有眼力价的学生会干部足以应付。大概领导觉得,吃饭不能没美女,所以,也让我和其他另外两位女生列席。
我对自己容貌这事并不感冒,但却不能不感谢多年来因为外表受到的各种优待,譬如说热水总有男生打,吃饭总有男生请,随堂笔记也有男生抄好了送来,连考试教授都极给面子,从来不让我挂科。
大概因为我这名字和外表,柔弱古典,学长学弟们也格外的怜惜,送我个‘秋水伊人’的称号。
说远了,再翻回去,那天的三个女生,一个我,一个是明艳逼人的‘火玫瑰’*燕,还有一个以智慧美女著称的蒋涵,想来是校领导不知哪款更对单青的口,索性都招了来。
那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大部队浩浩荡荡的送单青进行了学校不远处的五星级宾馆,又在楼下咖啡厅聊了半天。
当晚,接着酒意,我敲开了他的门。
他开着门,身子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打量我,也是这样挑着眉,审视的样子,却没有诧异。
其实,我也是一鼓作气,散场后,回了学校,连宿舍都没回就直接奔了过来。大概是走得太快,脸红红的,气息也重。
我算是没有羞耻心的吧,谁让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平常生活费能省则省,饭也是能蹭就不自己掏钱,可A大毕竟学费不菲,我维持的格外辛苦。在校的男生都没什么钱,用的都是父母的,能帮我多少呢。我虽出身贫寒,却毕竟是个清白姑娘,若是兼职做什么不良职业,传出去估计这辈子就完了。
人生在世,不容易,我顾忌不了那么多。
他不苟言笑的打量目光,让我心如鼓擂,背在身后的手不由自主的掐进肉里。
还好,也就半分钟,他一侧身,将我让了进去。
门咣的一声,在我身后关上,我的心也跟着一跳。
我打量着室内,是个豪华套间,外面是个小型会客室,卧室在里间,隔着道推拉门。
其实,我很紧张,也拘束,手不知道放哪,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
跟男生打交道时,自自然然,完全不用提防被看透,而我,除了让他们自发自动的请顿饭什么的,也没沾过什么大便宜,所以我毫无思想负担。
而这次,这种事情,我,是第一次做。
他的笔记本开着,屏幕一闪一闪,大概是股票走势,但界面与以往看到的不一样,文字也是全英文的。我表现得有些好奇,一直盯着那屏幕,其实不过是为了躲避他锐利的目光。
没多久,门铃又响了。
他耸了耸肩,向门口走去。
‘单老师,方便吗?’礼貌的问话,声音很熟悉,却让我有些诧异,竟然是品学兼优的蒋涵,我以为要来也是总喜欢跟我场对台戏的*燕。
我闪身,躲进里间,隔着木质的推拉门。
‘好不容易能听到大师讲课,我可不想轻易放掉这个请教的机会。’蒋涵在外间说着,声音带着以往没有轻快与俏丽,‘这是EB的股票?’
‘恩。’单青答得简单。
‘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吧。’蒋涵声音带着崇敬,‘单老师你好厉害!’
‘别叫我老师,’声音柔和了一下,低沉悦耳,‘我早毕业几年,叫师兄好了。’
蒋涵笑得清脆。
我在里面偷笑,话说我们三个,我说话做事都文文静静的,大家觉得是柔美;*燕是名副其实的玫瑰,爱穿低胸礼服,喜欢走性感路线;而蒋涵,容貌倒还好,多以气质取胜,典型的高傲性才女,谁都不放在眼里,今天却一副青春小女生的甜美做派,真让我大跌眼镜。
‘师兄,’蒋涵接着问,‘听说您赚第一桶金的时候还是学生…’
话还没说完,门铃又响了,这次果然是*燕。
这朵呛声玫瑰一开口就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想必是看到了蒋涵。
‘跟师兄请教问题啊。’说得坦然,还带着些炫耀与得意,蒋涵又开口挑衅,‘丹燕,你才换了衣服啊,大晚上的,难为你这么折腾,还是红色低胸礼服啊。’
‘你呢?还不是一样目的,假清高。’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两个就能唱一台戏了。
世道险恶,也难为我们这些学生,一个个跟个戏子似的粉墨登场。还好我来得早,要真是撞上了,还不知怎么硝烟滚滚呢。
时间不长,单青借口累了要休息,将两人请了出去。
没等我反应过来,推拉门一开,正对上单青那张脸,我一副偷听的样子瞬时被他看了去。
他还是那副审视的样子,打量我。
好不容易啊,我想留下来,只是怎么做?
他皱眉,‘值得吗?’
我望着他,盈盈眼波,秋水伊人这双眼也算名副其实,总有种迷迷蒙蒙水润润的光泽,配着身上棉质的白裙,纤纤弱弱的,该会引起怜惜的保护欲吧。
我咬着唇。其实我唇色本来就浅,一咬更是不见血色,略显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恰到好处的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