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缠蔓手
东凌步练熟后,东真感觉整个人轻灵起来,身上能量隐隐有要进阶的迹象。
隔天东真轻快的来到幽谷最古老的原始林区。幽谷的大片森林划分了几个区域,在靠近湖水的区域改建成一栋栋树屋,东半部的森林是果树与珍贵花木药草的培植区域,而北半部森林则是保留了高大神木的原始林区。
二娘练功的木室正是建立在高耸入云的神木树上。
东真找到其中最大的那棵神木,坐上学徒专用,以藤蔓编织成的座椅,伸手拉一拉树上的响铃,座椅便缓缓升了上去。
座椅在神木约一半的高度停了下来,眼前出现由枝干交织成的平坦地板,地板宽阔结实,东真踏上去感觉十分安稳,放眼木室四周由翠绿枝叶环绕,空气中传来芬芳的木质香气,木属性能量非常充沛。
东真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里赞道:好浓郁的芬多精喔!
二娘一身翠绿色长衫,朴实中带着亲切,尤其那稳健内敛的神态,还有刚毅不挠的气势,都像极了以前号称东方女侠的明星杨紫琼。
东真来到木室时,二娘正在教导小梅武技。
小梅个性温和沈静,二娘先让她从木属性的辅助功法开始学起,目前一套回春诀已使得非常娴熟。回春诀是疗伤的一套普遍性功法,利用木属性能量促进生长的特性,帮助身体修复受损伤口,使肌肉筋骨加速再生。
小梅学会回春诀后顺利升上三阶,但武技的学习进度就相当缓慢,一周时间只学会了前几式。
二娘从大娘那得知小真要提前过来,心里有些意外,追问详情时,大娘却一脸神秘,说有份惊喜要留给她自己去发现。
二娘心想,会有什么惊喜?难不成小真这孩子木属性能量特别强烈?想想又不大可能,小真启蒙时她也在场,五属性能量均匀循环,木属性并未特别突出。
东真上前向二娘问安,二娘特别留意,上下打量看了看东真,感觉这孩子的气势似乎有些不同了。
二娘轻声对小梅说道:「妳先在一旁休息,我教小真的时候妳要用心看。」说完转过身对东真说道:「催动能量循环,我看看你到什么程度了。」
东真点点头,小心将能量运转控制在二阶颠峰。
二娘似乎看出东真犹有余力,问道:「是否有感觉将要进阶的迹象呢?」
东真老实回答:「是。」不过他心里想的是四阶不是三阶。东真自己也发现,在熟练东凌步之后,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武者的气势,想藏都藏不住。
二娘肯定的点头说道:「很好。」她心想大娘说的惊喜大概是这个吧,小真昏迷苏醒后才几天就达到了二阶颠峰,的确算很快了,碧姊是想让他在我这升上三阶?
二娘笑了笑说道:「二娘正在教小梅的这套木属性武技叫缠蔓手,这套武技是二娘的独创功法,以前二娘年轻时凭着这套功法在外头也算小有名气了,你来了就一起学吧,这套功法变化较多,你要用点心仔细学,不可小觑。」
二娘心中主观认为,是否小真在大娘那只学习了简易的辅助功法,反而因武技学习不顺,所以先过来我这?小孩子最怕学习时三心二意,一套武技还未学好就怕困难,日后必定难有成就,小真是块特别的料,五属性能量启蒙不易,她决定要好好磨磨他,别让他走入歧途了,因此当下决定直接从缠蔓手开始教起。
东真对着小梅一笑,高兴说道:「好呀!一起学。」
小梅腼腆的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二娘示意小梅站到东真旁边,说道:「小梅她已经三阶了,学了一周已学会前几式,你们这几天正好可以互相研究,把这套武技学好,二娘相信你也很快可以升上三阶。」
东真恭敬说道:「我会用心学习的。」
二娘摆出架势,朗声说道:「缠蔓手是一套紧迫攻击的武技,一旦施展就要有缠住对方不放的决心,这套武技重点在『轻重分明,坚软并用』,二娘先慢慢演练一遍,小真你不要担心一下子记不来,二娘稍后会一招一式教你,现在只是先让你体会这武技的感觉。」
东真点头,屏气凝神专注看着二娘的动作。
只见二娘双手亮起淡绿色的光芒,东真知道这是手部蓄积了大量木属性能量的现象。二娘的下盘稳重,每一移步都给东真有向下扎根的凝重感觉,但她的上半身却极其轻巧灵动,双手飞舞敏捷迅速,而随着手的移动,空中似乎还留有淡绿色的残影,就像一条条向外延伸的青蛇,向着敌人扭动攀爬过去。
二娘一边演练一边解释说道:「能量在武技上的运用有分内敛与外放,你大娘的柔冰掌就是一种内敛的武技,能量蓄积在掌心,接触敌人时给予致命的伤害,而二娘这套武技,木能量是外放的,你们可以看到淡绿色光芒,这便是能量形成的攻击武器。」
「这外放的木能与手部是紧紧相连的,手部放松好像舞动极轻的布条,将木能形成的藤蔓向敌人缠去,一旦缠住敌人,木能量会在敌人身上形成牵制的力量,左右影响敌人招式的施展,敌人若无法化解,将渐渐成为任你摆布的玩偶,最后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注意!脚下也是木能量运用之处,每一踏步便将木能打入地面,等若在地面布下陷阱,将敌人置身在你的能量范围内,如果你的阶级够高,地面的木能量将与手上的木能连结成网,叫敌人插翅难飞!」
东真惊呼连连,眼前二娘逐步绕着中心走了一圈,那绿色光芒果然交织成网,将中心紧紧缠绕住。
这要多厚实的能量才能办到啊!
东真以前练舞时,若对方单人跳着双人的舞步,他会自动在脑中虚拟一人,填补在对方身边,对于一些相互配合的舞步动作,便能清晰掌握。
而二娘在演练时,东真也不自觉把自己想象成二娘的敌人,随着二娘招式的展开,他彷佛可感觉自己逐渐被藤蔓缠绕,最后挣脱不开,被紧紧束缚在其中。
当二娘最后一式演练完毕收功,东真竟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相较于旁边小梅的平静,东真就好像入戏太深的观众,看戏看到身体感官都动了起来。
二娘发现到东真的专注与投入,深感欣慰的点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先从第一式开始练习,你们先把木能量蓄积在手上我看看。」
东真依二娘的指示,将木属性能量往双手蓄积。这次他并没有提出要演练一遍动作给二娘看,因为他深刻感觉到自己已将动作完全记住了。
大概是有演练过柔冰掌的经验,加上对东凌步的熟练,东真对于自己的肢体动作有一种莫名的掌握感,能够只在脑中想过就知道实际动作的情形。所以他也不急着演练,就跟着二娘的教学慢慢学习。
二娘讲解能量的运用,让两人演练第一招试试。
小梅早已学会,动作不差很正常,但让二娘意外的,她身边的小真也流畅完成了动作,就像以前就会似的。
这时林间传来一声鸣叫,一只雪白的鸽子在二娘手上落下。二娘解下鸽子身上的小木管,将鸽子放飞,展开纸条读了起来。
东真知道这是谷里饲养的信鸽,是长者们彼此用来传递讯息的方式。四娘曾说过,信鸽是三阶的灵兽,有基本的智识,能听懂人言,也能运用基本的能量完成任务。
二娘眉头一皱说道:「谷里有客人来了,我过去看看,小梅你先带小真演练后面的招式。」
小梅恭敬答道:「是。」
二娘身轻如燕,在林木间飞掠几下就看不到人影了。
东真跃跃欲试说道:「我们继续下一式吧。」
小梅点点头,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小真,先跟你说喔,我才学会几式而已,没办法教你太多,对不起。」
东真笑道:「没关系啦,不然我先演练一遍试试看,小梅你帮我看动作对不对。」
小梅惊讶问道:「你后面的招式动作都记住了?」
东真眨眨眼,运起功法从第一招开始演练起来,由于缠蔓手这套武技对于能量的基本需求较高,东真也不保留,直接将能量运转到了三阶。
东真依照二娘说明的能量运用,将后面招式完整的慢慢演练出来,虽然少了二娘那如藤蔓般外放的厚实绿芒,但旁边的小梅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东真演练完,再一招一式询问小梅,小梅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对东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时反而由东真开始带着小梅演练招式,在东真反复的带领下,不知是否因东真身体小,动作看得比较清楚的关系,小梅又多学会了几招。
东真感觉身体能量有要突破的迹象,使小梅一旁盘坐修练,自己全力运转能量循环,让木属性能量透过经脉游走全身,东真可以感受到,木室丰沛的木能量向他涌了过来,他有一股想施展木武技的冲动,于是再一次演练起缠蔓手,手上绿芒因木能饱满也不自觉向外延伸了几公分。
东真流畅施展招式,因绿芒的延伸,他才体悟到藤蔓缠人的关键技巧。
还未演练完,东真身上的木法纹先行进阶了,等招式演练完收功,火、土、金法纹在能量饱满下也纷纷进阶,东真堂堂迈向四阶全属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