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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金棺不是龙棺,即使上刻阴文,但南志平知道时间一久,那八棺中怀恨而死的恶灵将会破土而出。到时失去恶灵制邪,将会重演今日之事。于是南志平告知匡卫忠此法只能保广场十年平安。
所幸的是,这十年给了南志平一段缓冲的时间。这段时间中,南志平发动所有人力物力,满世界找寻龙骨棺的所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八棺被他找到了七具,而最后一具也会在今晚送到。
八棺齐聚之后,南志平将会起出旧棺,将那八口人家以龙棺入葬,才能再保此地数十年的安宁。
而在起棺之时最为凶险,失去金棺禁锢,棺中恶灵尽出。而南志平又是它们的仇人,恐怕恶灵一出,便将南志平噬骨吞血。所以南志平请安泽南从旁协助,务必保护他直到龙棺重新葬回原穴为止。
这事关系重大,不仅事关周围市民的安危,更涉及神秘莫测的鬼门关。安泽南自然一口答应,而本来就为解决夏尔广场异常灵波活动而来的姬夏末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但像龚倩、阿杰这样的普通人则被安泽南拒绝留下,甚至有妖兽保护的唐柯,安泽南也要求他如果事态严重的时候要以逃命为先。
当南志平走后,姬夏末又告诉安泽南昨夜疑有魔门中人活动的身影。恐怕魔门明日也会来凑一把热闹,这种形势让安泽南感觉事态严重。仅他和姬夏末两人恐怕不能保得南志平在恶灵及魔门的双重干扰下顺利行事,可现在要让家族调来高手助阵,时间上却已经来不及。
还好姬夏末之前已经将此事报上龙渊,龙渊方面已经有高手前来援手,现在姬夏末正去接应那来援的外助。
准南市机场里,姬夏末坐在侯机室中。平静的心灵若有所感,她抬头往出机口看去,一道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只有你一人?”姬夏末意外道:“龙王该不会只派你庞天涯来吧,无极呢?”
从出机口走出来的年轻人正是四大世家庞家的后起之秀庞天涯。他脸容清秀,星眸朱唇,双手白皙纤长,其俊美的外形连安泽南也有所不如。
听同僚话中大有不满之意,庞天涯苦笑道:“无极被龙王调往云南,一时抽身来不了。不过,天涯的箭或许比不上无极兄的枪,但应不会比安氏的拳逊色吧。夏末请带路吧,我已经忍不住想见见那安氏后人,是否和你说的一样精彩。”
“人家不仅拳头硬,还有妖魔相助。你庞家箭法号称追星赶月,但比起人家恐怕还稍逊一筹。而且现在我们有求于人家,庞天涯你给我听着,别给我闹出什么乱子来。”姬夏末没好气道,没有人比她或战无极更了解眼前这年轻人。
庞天涯其温文尔雅的外表欺骗了太多人,这小子外柔内刚,其好战的性格连战天涯也甘拜下风。
想起战无极,姬夏末不禁有些遗憾之感。若有他的瞬狱枪在,加上自己和庞天涯,胜算将大增。而现在,则是未知之数。
姬夏末却不知道,此刻远在云南的战无极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日期:2011-9-2910:41:00
第二十三章生死轮回
战无极右手将长枪拉到身后,再以精妙手法自左腰眼斜斜一枪刺出。枪势如激电,直取严鸿眉心。
他一枪刺出,心中涌起与长枪血肉相连的动人感觉。只觉得整个世界除了他和手中战枪外,便没有其它事物存在。
在此生死时刻,战无极终达到瞬狱枪法中舍枪之外无它物的极境。
这无定击乃是瞬狱枪中的起手式,长枪自有而无,再由无到有,让对手在长枪刺出前根本无法测度其枪势落点,自然落于下风。
无定击虽只是起手枪式,可只是纯练这由无至有的手法,战无极便苦练了三年。
如今使出,方显出千锤百炼的苦功。
落在严鸿眼中,战无枪这一枪不仅集精气神于一体,且无中生有的枪势如同天马行空,让他毫无痕迹可寻。他知道手中长刀如去势不变,战无极终将死于他的刀下。可他严鸿亦会被战无极手中长枪破颅而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杀人者,便须有被杀的觉悟。
显然严鸿的觉悟不够,他怎肯为了眼前这年轻高手以命博命。
凶人大喝,脚尖一点地面,身形抽退,同时手中长刀如同繁花盛开般,以密集且细腻的手法在战无极的长枪上连劈十八击。
严鸿终是武道名宿,眼光自是不低。他每刀皆劈在战无极长枪的枪尖上,重重刀劲不断抵消长枪的去势。
全力防御之下,即使这一枪惊天动地,战无极却也再刺不下去。但一个照面便能逼得像严鸿这样的高手转攻为守,说出去战无极的身价立时水涨船高。
“可惜,严兄若肯拼命,无极现在恐怕已经倒下。”
战无极的话气得严鸿想吐血,偏他说的又是实情,严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甘苦自知。
枪势忽变,战无极枪法由无定击转为暴雨式。只见枪影激荡,如狂风暴雨般将严鸿身影罩于其中。
至此,瞬狱枪的威能尽展。此式名暴雨,顾名思义便如同盛夏大雨,枪影纵横,枪尖激——点气旋,如同雨点般无孔不入地朝严鸿招呼。
战无极以无定击争回的主动之势,在这时使用得淋漓尽致,以严鸿之能,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苦守门户。
严鸿咬紧牙关,长刀化作一面刀墙,不断磕飞战无极的长枪。他知道这种狂攻无法持久,暴雨再烈也有停歇的时候。而只要战无极枪势一弱,便是他全面反攻的时候。
战无极自然也清楚这事,他突然哈哈一笔,漫天枪影消失个一干二净,底下却飞起一脚踢出蓬泥石朝严鸿击去,同时说道:“严兄小心跨下。”
枪影忽消,严鸿身前压力聚失,他正疑心战无极又甩什么花招。耳中传来战无极声音,严鸿下意识向脚下看,只见一道黑影袭来。他怕是什么厉害暗器,长刀刮出个光弧斩中黑影,却见沙石纷飞,哪是什么厉害暗器。
严鸿立时心中喊糟,战无极已经长笑一声,战枪迎面刺来。
长枪来到严鸿面门前晃了晃,竟幻出另一道枪影,教人无法分出虚实。严鸿心志早分,真假难辩。只能咬牙赌上一把,长刀往左边枪影磕去,击中处却空无一物,顿时魂飞魄散。
“严兄上当了。”
战无极长笑声中,严鸿飞跌抛后,撞上树干上才又弹起。但他右肩血流如注,却是被战无枪一枪刺伤。然而皮肉伤尚是其次,要命的是战无极枪气侵体,现在他右半身酸麻涨痛,片刻间无法再次动手。
“不想以瞬狱枪这种专讲气势的枪法中,却也有如此虚实难辩的妙招,战兄果然了得。”罗艺淡淡说道。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严鸿这一仗实在败得冤枉。
平心而论,严鸿功力比眼前这年青高手要高出一截。但战无极却机变百出,先利用气势的回落骗严鸿抢先出刀,战无极则以无定击取得上风。接着以暴雨式狂攻,让严鸿苦守无攻,心驰神散。最终严鸿始看不清虚实枪影,败在战无极枪下。
罗艺也是了得,战无极枪败严鸿,但消耗了不少灵力。可他也不趁机出手,颇有大将之风。
战无极自然知道罗艺如此大方,无非是吃定自己无法生离此地。但他乐于敌人让自己回气调息,听罗艺说罢,他淡淡笑道:“这虚实击是小弟闲时所创,纯属自娱自乐,却不是瞬狱枪任何一式枪法。”
罗艺一听,心中不由动容。
所谓旁观者清,方才战无极那虚实无定的一枪,固然因枪速极快生出残影惑敌。更精彩的是,那两枪之上同样附着战意气势,否则只是速度快哪能够瞒过严鸿这一级高手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