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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花样年华,寂寞舞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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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我依然会记得那个夜晚,有凉风,雨一阵急一阵缓。安夏凉像是预先设计好的戏子,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外,冲着我傻傻地笑,手里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有水滴落地,滴滴铿锵有声。
——落雪摘要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接受安夏凉的爱情。

安夏凉太过普通,没有颀长的身材,没有俊美的脸庞,举手投足间,一点也不温文尔雅,他笑的时候,不帅气,也不可爱。相貌天注定,无法更换,我也认了,更要命的是,他的穿着没有品位,用邋遢一词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贬损他的意思。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俘虏了我的心,用他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绵绵情谊,把我的爱紧紧地套牢在了手心。

安夏凉爱我,以他特有的方式,出其不意的攻势,让我无法抵御,只好乖乖地缴械投降,把自己娇柔的身体依偎上这个与我梦里千百次,又相去甚远的男人。

我并不觉得有多委屈,一贯冷若冰霜的脸,开始笑若桃花。



我的爱情,最起初并不想安夏凉来滋润,即便枯萎,也不想在他的呵护下成长。

有些人的一生,注定是孤独的,在爱情的季节里,守侯不到爱情。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有花容月貌,还能朗朗上口地吟诵一些宋词元曲。

在众多男子的眼里,我是一个优雅的女子。

罗景天说:郑书琴身上有一种古典的气质,像是穿越千年时空的妖,款款而来。

罗景天痴情地看着我,脸上是淡淡地笑,很迷人的,有无限风情在里面,他依偎在我的教室门口,双手交叉横在胸前,无名指上的银戒折射着亮晃晃地光。

罗景天说:我不喜欢金色,太俗气,没有银的白来的纯洁。

并不是因为罗景天穿的是一身名牌,手指上有一枚戒指,我就爱上了他。

我和罗景天一样,一点也不俗气,把钱看的很开,因为我和他,并不缺钱,缺的是一个令人心仪的爱人。

爱上罗景天,并不是偶然。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在一个下着雨的深夜,大致凌晨两点吧!我突然心血来潮地拨通了安夏凉的电话,恹恹地说:夏凉,我的额头好烫。

安夏凉在电话里很紧张,他急促地问:书琴,你怎么啦!没有事吧!

我一边和网友肆无忌惮地聊天,脸上露出可心的笑,一边喝着绿茶。只是嘴里吐出来的一字一句,像霜打过一样,有气无力地回道:可能感冒了,人在感冒的时候,特别的脆弱。所以就想起你来。

我对安夏凉说:我很想得到一束玫瑰,很红很大朵,上面还要有水珠在滚动。

我从来没有叫唤他的名字,也不说你,只是敞开口就说,毫无尊敬之意,安夏凉大大咧咧地满不在乎。

安夏凉没有说话,电话那端,静的出奇,我索性挂了电话,起身关了窗,拉拢了帘子,裹了裹身上的棉衣,习惯地用手背抵了抵额头,对着电脑发呆。

寂寞就像窗外的雨,来势迅猛,也更稠密了。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我一脸的黯然,想起了几年和罗景天分手的情形,是一个雨天,他打着伞,冷漠地对我说:郑书琴,我们分手吧!话音刚落,他就转身离去,决绝地没有回头。我的眼泪顺势而落,望着罗景天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道:罗景天,我们可不可以爱的再长久一些。高傲如公主的我,在爱情面前,没有了一点优雅和体面。罗景天还是充耳不闻,走的清爽而又洒脱,没有想到我没有带伞。来往的行人纷纷驻足,怜惜的看着我。

我打开门,看见了安夏凉,他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外,冲着我傻傻地笑,手里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有水滴落地,滴滴铿锵有声。

我看着他,苦笑不得,一句戏谑的话,安夏凉竟然当了真,他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穿着睡衣穿街过巷,在雨中疾走,雨纷纷打落在他的身上,也不管不顾,为了那束玫瑰,他敲了一家又一家花店的门,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终于有一家为他的苦苦哀求打动,为他包了很大一束*的玫瑰。

我接过花,递给他毛巾,安夏凉傻傻地笑,有些憨直,又有些可爱,那一刻我的心动了一下,这个朴素的男人,其实也不那么难看。

安夏凉一边在厨房里切着姜片给我熬汤,一边出来走在我的面前,关了我的电脑,把我搀到了床塌,为我脱鞋,盖上棉被,整个过程我安静地没说一句话,一直看着安夏凉,心里酸酸*的。

安夏凉喂姜汤的时候,我竟然感动的眼泪从脸颊滑落。

我说:夏凉,你喝,我把碗推了过去。

安夏凉说:感冒的是你,当喝的是你。他还想让我继续喝下去。我不想拂逆了他的意,张开了嘴,一口一口,把安夏凉的爱情悉数吞咽进了胃。

罗景天,这个要了人命的男生,穿着洗的泛白的牛仔裤,有着竖条纹格子的衬衣,蓄着齐耳的长发,他的身上,有着臃懒的气息,他喜欢骑着单车在校园里逛来逛去。

罗景天回眸一笑,路边的女生无不倾倒一片。

我不得不承认,罗景天的笑,像春阳,春花,春风,更像是毒药,落在你的眼里,身上,心中,有无比的受用,也让你欲罢不能。

罗景天是优秀的,可优秀的男生多了去了,我无暇顾及,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女生,写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在一个人的时空下微笑,想着心事。

没有人知道我的文字有多美,那美是凄凉的,就像宋词,读下去肝肠寸断。我的文字安静地睡在笔记本里,是一个童话里的公主,偃卧在无边无际地花海里,身边有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飞翔。

我总是喜欢幻梦,听说爱上文字的女孩总喜欢做旖旎的梦,梦美的毫无缺陷,可惜的是现实,恼人的事像夏季里的蚊虫,嘤嘤嗡嗡地厌烦着你。

认识罗景天,是在阅览室,我伸手去拿《名作欣赏》,罗景天的手正好也伸了过来,比我还快了一个节拍,我的手落下去的时候,正好触摸到罗景天的手背,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绽开花一样艳丽的笑容,分外迷人。

我们就从名作欣赏里一首词的赏析聊开的,没有想到这个张扬的男生,还有些真才识学,对古典的诗词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罗景天说:看不出来,你的文学素养如此之好,鄙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罗景天一本正经地把手伸了过来:我叫罗景天,很高兴认识你。我扑哧就笑了,再一次握上了罗景天的手,两次的“身体”接触,让我有了微妙的感觉。

后来,罗景天的单车后面,不再是空荡荡的了,而是拉了一个长发飞扬的女生,穿着白色的裙子,怀里搂着几本书。路旁的樱花开始纷纷飘落。

那些日子,像一首首唯美的诗。



安夏凉弯着腰把收拾着我零乱的家,一边侧过脸来说:书琴,好好休息,别熬夜,少喝咖啡,少吃泡面,文字不是你生命的全部,离开电脑,走出房门,到外面多走走。

安夏凉一直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他说:想吃家常菜的时候,给我一个电话,我立马给你做出几道色、香、味具全的小菜,安夏凉的厨艺和罗景天的容颜一样美到无懈可击。

罗景天这个臃懒的男生,以他独有的魅力征服了我,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我渴望和他见面,我知道每次见面,他总是想方设法地占我便宜,拥抱我,亲吻我,还要进一步地索求,我本能的抗拒,却每次又不由自主地*。

离开罗景天之后,疯狂地爱上了文字,CD里放着《容易受伤的女人》,指尖敲打着键盘,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罗景天的身影,站在垂柳树下,凝视着眼前平静的湖面,远处,有一座吊桥,有一个打着折子伞的女子,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

从此,我的文字里,全都是关于爱情的描述,里面的男主人公,千篇一律地阳光帅气,玩世不恭。我知道,我塑造的男生,就是罗景天,分手三年,我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那些年,我的文字在榕树下,天涯社区,新浪飘红。只是罗景天看不到,他的眼里,只有形形色色的女人,他喜欢新奇,喜欢猎艳,新鲜,永远是他不变地追求,直到后来,我们都人到中年了,我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他还孓然一人,笑里有稳重,也有轻佻。

安夏凉说:我走了,有事记得给我电话,不论夜有多深,雨有多大,我都会来,那一刻,我感动地一塌糊涂,这么好的男人在我身边,我还想着别人,我开始鄙夷自己,可我始终没有留他下来,因为我还没有接纳他。

安夏凉走了,差不多要到家的时候,我才想起,他没有打伞,他怎么回家的,我把手机攥在手心,拨了安夏凉的号码,却没有打出去。



罗景天告诉我:他要去江南,而且是一个人去。

我问罗景天:可不可以带上我。

罗景天摇了摇头,镇定地说:江南才是我的依归,在那里,才有我的家庭,事业,我未来的伴侣,永远不会是你,因为我的父母,亲手安排了我的婚姻。

后来,罗景天就去了江南,和他父母安排的女人好上了,却没有结婚,有些人,只适合恋爱,不宜结婚,罗景天就是这样的男人。

罗景天离开了我,我的天就塌陷了,那天,我买了很多啤酒,还有香烟,在桥边,面对着浑浊地江河喝酒,抽烟,大声喊着罗景天的名字,骂他去死,什么狗屁爱情,原来就好像那美好的季节,艳丽的花朵,终究会过去。

那一夜,我喝高了,打的去吧厅里蹦的,就是在那里,我遇上了安夏凉,他穿过疯狂的人群,来到我的身边,递给了我一杯红酒,还有一片纸巾,因为我的脸上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开始在自己杜撰的故事里沦陷,我觉得我被罗景天束缚了,我决定在罗景天的世界里逃之夭夭。

我拉开窗帘,和煦的春光流泻进去,眼前的世界,绿草如茵,鲜花满园,无数的老人,小孩快意地走在石板路上。

我给了安夏凉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中午你有空嘛!过来一起吃午饭。

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了一会才听到安夏凉的声音,有些激动,他说:书琴,你大病未愈,少做事,中午让我给你煲香菇鸡仔汤。

我摁断了电话,伸了伸懒腰,走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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