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沃洛夫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苏沃洛夫(1730.11.24-1800.5.18),*伟大的军事家、军事理论家、战略家、统帅,*军事学术的奠基人之一,大元帅(1799),奥军元帅(1799),雷姆尼克伯爵(17*),古意大利公爵(1799)。著有《苏兹达尔团条令》、《制胜的科学》。
苏沃洛夫的生平
沃洛夫1730出生于莫斯科普列奥布拉任斯科耶团准尉瓦西里·伊万诺维奇·苏沃洛夫家。父亲是上将参政员,学识渊博,曾编纂了第一部*军事词典。苏沃洛夫从小酷爱军事,崇拜查理十二世、彼得大帝、亚历山大、恺撒、汉尼拔、孔代、蒂雷纳、欧根·萨瓦亲王、萨克斯元帅等杰出的统帅。在其父亲的指导下研究炮兵学、筑城学和军事史。
1742年11月苏沃洛夫被录为禁卫谢苗诺夫斯科耶团火枪兵,在这期间阅读了希腊史学家普卢塔尔赫的著名的古罗马统帅恺撒的回忆录,学习了奥地利军事家蒙特库科利的《论军事艺术》。研究过沃尔夫和莱布尼茨的哲学原理。苏沃洛夫除用法语外,还掌握了德语。
1748年5月6日,首次获得提升,升任下士。1748年1月12日,开始在该团正式服役,任班长。1754年5月第一次被授与中尉军官军衔,并被派往英格曼兰步兵团任职。1756-1758年在陆军院供职。
苏沃洛夫的战斗生涯开始于七年战争(1756-1763)。战争初期,他担任后勤工作,1758年,以一级少校军衔在里夫兰和库尔兰为作战军队组建预备营,在梅梅尔任要塞司令,10月晋升为中校。1759年起任*作战军队大本营参谋,参加了库讷斯多夫战役和攻占柏林作战(1760)。1761年指挥独立支队,协同鲁缅采夫的攻城军攻占科尔贝格(科沃布热格)。1762年9月晋升为上校,任阿斯特拉罕步兵团团长。1763-1769年4月17日任苏兹达利步兵团团长,任内编写了《苏兹达尔团条令》(17*-1765)一书,内容包括军队的士兵教育、内务和战斗训练等方面的各项原则和规定。
1768-1772年晋升为准将(1768)和少将(1770),参加了对小贵族阶级的巴尔同盟(旨在反对斯坦尼斯拉夫·波尼亚托夫斯基国王和*)军队的战斗。他指挥一个旅和几个独立支队,在奥列霍夫(1769)、朗茨克鲁纳、扎莫斯季耶、斯特洛维奇等地区战胜波兰贵族党人,攻占克拉科夫城堡(1772)。
1773年,被派到俄土战争(1768-1774)巴尔干战区,在鲁缅采夫元帅指挥的第1集团军任职。1773年5月21日和6月28日,苏沃洛夫率领的支队两次圆满完成搜索任务,击败图尔图卡依的土耳其人。1773年9月14日,防守赫尔绍瓦时击退土耳其军队的进攻,并使其遭受重大损失。1774年1月27日,在莫斯科同公爵之女瓦尔瓦拉·伊万诺夫娜·普罗佐罗夫斯卡娅结婚(其父为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普罗佐罗夫斯基元帅)。3月28,晋升为陆军中将。1774年6月20日在科兹卢贾附近击溃土耳其军队4万人。
1774年8月被调去*普加乔夫领导的农民战争,但是,在苏沃洛夫到达之前,起义者已被政府军打败。
1775年8月1日,女儿娜塔莎出生。
1776-1779年指挥驻克里木和库班的军队,在促成克里木并入*方面起了很大作用。
1780-1782年,在阿斯特拉罕策划远征波斯,但未实施。1782-1784年,指挥库班军,领导构筑了库班筑垒线。苏沃洛夫在克里木和库班的活动,对于保障*南部边界的安全具有重要意义。8月15日,儿子阿尔卡季出生。1785-1787年苏沃洛夫先后指挥过弗拉基米尔师、彼得堡师和克列缅丘格师。1786年10月3日晋升为陆军上将。
俄土战争(1787-1791)开始后,领导赫尔松-金布恩地区的防御。1787年10月12日,其驻金布恩的部队歼灭了敌登陆兵。1788年参加围攻奥恰科夫。17*年在福克沙尼和勒姆尼克河附近取得重大胜利。1790年12月22日,苏沃洛夫指挥的*军队以猛烈的突击攻占了土耳其坚固的伊兹梅尔要塞(参见伊兹梅尔战役)。
1791年起苏沃洛夫指挥驻芬兰的*军队,在与瑞典接壤的边界上构筑了许多堡垒。1792-1794年指挥南部军队,后参加对波兰的远征(1794)。1794-1795年指挥驻波兰的军队。1794年11月30日,晋升为陆军元帅。1795-1796年指挥驻乌克兰的军队,行营设在图利钦。在此期间,他写成《制胜的科学》一书,这是*军事思想的杰出著作。
苏沃洛夫拥护“开明”的君主制度,反对保罗一世皇帝在军队中推行普鲁士式的棍棒秩序,从而引起朝廷对他的敌视。1797年2月17日,被革职,并被褫夺着用军服权,回到自己的庄园孔昌斯科耶镇。1797年5月3日,被流放到诺夫哥罗德省的康昌斯科耶镇,由警察监视。
1798年,*加入第二次反法同盟(英国、奥地利、土耳其和两西西里王国),在盟国的坚决要求下,保罗一世不得不在2月任命苏沃洛夫为驻意大利北部俄军总司令。奥军也归他指挥。1799年3月,抵达维也纳,被授予奥军元帅军衔。在1799年苏沃洛夫远征意大利过程中(参见苏沃洛夫对意大利的远征),4月21日,俄奥联军突击攻陷布里西亚要塞,4月26-28日,在阿达河战役中战胜法*队。6月,蒂多纳河畔战胜法军,赢得特雷比亚河战役的胜利。7月,攻占曼图亚要塞。8月15日,在诺维战役中获胜。苏沃洛夫在一系列的作战中,取得辉煌胜利,歼灭了由富有才干的统帅莫罗、麦克唐纳和茹贝尔率领的3个法国集团军。盟国的胜利主要取决于俄军的高昂斗志和训练素质以及苏沃洛夫的统帅艺术。
意大利北部解放后,苏沃洛夫本打算向法国本土发展进攻,向格勒诺布尔、里昂和巴黎方向实施主要突击。但是,这个计划被盟国所破坏,它们担心*在地中海和意大利的影响增大。英国和奥地利决定将*军队调离意大利北部。苏沃洛夫依照命令把奥军留在意大利,率领俄军开往瑞士,与在那里作战的里姆斯基-科尔萨科夫军会合,并从那里进攻法国。9月11日,苏沃洛夫开始了对瑞士的远征(参见苏沃洛夫对瑞士的远征),俄军打过瑞士的圣哥达隘口和鬼桥,率军翻过罗斯希托克山脉,*姆坚山谷,完成跨越帕尼克斯山脉的进军。这是军事学术史上的巨大成就,也是苏沃洛夫军事生涯的颠峰。恩格斯断言,这是“到当时为止所进行的一切阿尔卑斯山行军中最出色的一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军队表现出空前的英雄主义,在前卫战斗、后卫战斗,巧妙迂回阵地、战术合围和全歼被围之敌等方面提供了值得借鉴的范例。
因战功卓著,苏沃洛夫于1799年10月28日被沙皇授予*大元帅军衔。并在圣彼得堡马尔索沃广场上为他建立纪念碑,以表彰其对瑞士远征的功勋。
1799年10月*与奥地利的联盟破裂,苏沃洛夫奉诏返回*,再遭贬谪。1800年4月21日,返回彼得堡。残酷的不公正的事实使这位统帅心灰意冷,于5月18在彼得堡克留科夫运河畔的赫沃斯托夫宅邸过早离开了人世。苏沃洛夫葬于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墓碑上刻着简短的铭文:“苏沃洛夫之墓”。
苏沃洛夫的主要事迹
一*部队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苏沃洛夫,1729年11月24日出生于莫斯科,出身古老的贵族家庭。他的父亲曾经是沙皇彼得一世的教子、侍从、翻译,被叶卡捷琳娜一世提拔,现在得到叶丽萨维塔女皇的重用,不久升为将军,在叶卡捷琳娜二世登基后继续受到重用。
苏沃洛夫从小体弱多病,被当时许多亲友认为不是当兵的料。他的父亲曾留学欧洲,会七、八种语言,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走军旅道路,准备安排他从事文职。但他却在父亲的书房里,与军事结下了不解之缘。
因为要编写*第一部军事词典,父亲有许多军事书籍,腼腆的小苏沃洛夫,从中找到了最开心的“游戏”:跟亚历山大大帝一起远征波斯,与汉尼拔一起翻越阿尔卑斯山,和恺撒打高卢人,随萨克逊的莫里斯一起跑步行军,同欧根亲王围攻要塞。这些把战争变成一种艺术的统帅们,一次又一次激发着他的从军热情。
他决心当兵,随即把这种决心付诸行动,小小的一个人,向自己的身体展开了第一场战斗。大雨倾盆而下,别人都往家里跑,他却纵马奔向原野,让自己淋得象个落汤鸡;寒冷的冬天,他咬紧牙关,死活不肯穿上暖和的厚衣服;每次洗澡,他坚持非用冷水不可,一边打哆嗦一边浇身子。家人训斥他,伙伴笑话他,他仍然我行我素,显得沉默而孤僻。于是有人给他起了个外号“怪物”。父亲却在他这种近乎残酷的举动面前妥协了,几年前终于放弃原定计划,为他登记加入近卫军,他打赢了人生第一仗。
苏沃洛夫参加的首支部队,是近卫军谢苗诺夫团第三连,军衔为下士,作为近卫军,军中贵胄子弟比比皆是,但令众人奇怪的是,这位已满17岁的贵族少爷,竟从这么低的职位开始服役。
崇尚武功的彼得一世,曾颁布过一条意昧深长的法令:没有在军队下层服役的履历,不能获得军官头衔。贵族们想出一个执行法令的“好”办法。家里的男孩一出生,立即为他登记入伍。“士兵”正躺在摇篮里吮大拇指,团队的花名册里已经开始记录他的服役履历了。等他年纪轻轻时,就能够因为资深而当上将军。
苏沃洛夫的外号很快传开了,在那些出身同一阶层的贵族子弟中,他完全格格格不入。
“嗨,你们知道吗?苏沃洛夫真是个怪物,那天轮到他去皇宫站岗,女皇赐他茶钱,你们猜怎么着?他竟不肯接受,说什么《军队*典》规定,不许站岗的士兵接受任何人的金钱。任何人!那可是女皇啊,别人还没这份福气呢,他倒——”
“苏沃洛夫捞着趟美差,去维也纳和德累斯顿送公文。”“别提他了,这家伙一点都没教养。在普鲁士,他偶然碰上一个当兵的,竟不顾自己的身份去和他拥抱,好像见了亲兄弟一样。那至于呀,不就是在外国碰上个*人吗?他也不想想,咱们这种人去和士兵拥抱,成何体统。可是他还振振有词,说在真挚的爱国心面前,没有身份差别,真是怪论。”他的同队人喋喋不休地谈着关于苏沃洛夫的怪事。
只有苏沃洛夫的顶头上司连长还有些眼光,似乎从这个矮小怪异的青年身上,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品质。“说不定,这怪物将来会干些事情,使我们都大吃一惊。”
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沃洛夫出步哨、当卫兵、吃干粮、睡干草。整整六年,和那些脾气粗鲁、性格坚强的俄军普通士兵一起,在军队下层服役,转眼就到了24岁。鲁缅采夫21岁即为将官,萨尔特科夫25岁、列普宁28岁时也当上将军,而日后将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苏沃洛夫,这时刚刚晋升中尉,调到英格尔曼步兵团。
战争终于到来了,1756-1763年间,*与普鲁士之间爆发了“七年战争”,苏沃洛夫得到独立指挥一支骑兵分队的机会,他的坚强、果敢和善于发现敌人弱点并立即给予闪电般致命攻击的能力,得到俄军总司令、兵团将军等各级长官的一致好评。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军官,每一次小仗都亲自参加,身先士卒,在枪林弹雨中与敌人短兵相接,竟如鱼得水,浑身洋溢着近乎*的无胃精神。战争结束后,他以上校军衔任苏支达尔团长。
站得笔直的士兵,衣著鲜艳,留长的头发敷粉后编成辫子,站岗时得头天晚上把它梳好,然后坐着“睡”一夜,以免第二天因发饰不整齐而挨鞭笞。步兵为防止走正步时膝盖弯曲,必须在腿上绑夹板,结果摔倒时自己无法爬起来。武器擦得锃亮,枪管似镜,刀鞘耀目,然而枪托和枪筒设计成一条直线,难以瞄准,鞘里的刺刀悄悄生着锈。“漂亮的人,可怜的兵”,这就是那个时代*军队的日常生活。现在,苏沃洛夫占有一小块阵地,可以向它挑战了。六年的士兵生活,在普鲁士的实战经验,足以作为苏沃洛夫改革的资本。
新鲜的、大规模的野外演练,在苏沃洛夫的领导下全面展开,不论是春夏秋冬、阴晴雨雪,只要团队一上路,就必须每天走60到75公里。先沿大路行进,然后离开正路,走荒地、穿森林,通过各种地形。“胜利由两条腿决定,两臂只是胜利的工具。”他把自己的格言变成全团的行动。
苏沃洛夫崇尚精神力量,他把白刃战作为训练战斗力的中心环节。当时的欧洲,因为弗里德里希二世大大提高了炮和火器的威力,一致认为白刃战已经过时,包括一向长于冷兵器作战的法*队。苏沃洛夫对此却有独到见解。*技术落后,在火器上很难占优势,但俄罗斯民族蛮勇坚强的特点,却是其他国家难以相比的,刺刀见红的白刃战将极大地发挥士兵们的勇敢顽强。在演习冲锋时,他不准攻方有片刻停顿,同时也不许守方后退一步,只在最后一瞬间才允许扬刀避人。他训练骑兵挥刀冲杀步兵,在最后一分钟才命令步兵散开队形,让已到眼皮前的骑兵穿过队列。
一天,部队照例进行野外演习,路过一座修道院,苏沃洛夫突然兴起,想考验一下士兵的作战能力。“占领修道院!”他命令道。“什么?”传令兵以为自己听错了。“攻占它!”苏沃洛夫不耐烦地重复道。士兵们向前冲去。苏沃洛夫满意地看着修道院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占领,根本没想到这是一种什么举动。抗议声一直传进宫廷,只是由于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庇护,这场大祸才被压了下去。
每当演习训练结束时,这位常有古怪行为的严厉指挥官,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他随和可亲,没有一点架子,像朋友似的和士兵们一起烤火、聊天、开玩笑。他甚至编写识字课本和习题集,教士兵的孩子们学习,下令在兵营的广场前种花种草。他要让士兵们懂得,他们不是被动的战斗机器,而是勇敢的人。
二初试锋芒
十八世纪七十年代前期,*战事频繁,北边有波兰战役,南部发生第一次俄土战争。正当壮年的苏沃洛夫,几乎是怀着迫不急待和兴高采烈的心情投入战争,对他的满腹经纶和那颗渴望冒险、渴望奇迹的心灵来说,战争比和平好。
波兰战役成了苏沃洛夫的刺刀传奇。奥列霍夫一战,他以比敌人少四分之一的兵力发起白刃冲锋,让步兵用刺刀攻击骑兵,大获全胜。迎战迪穆里耶支队,他大胆命令哥萨克,以散兵线包围的打法,冲上敌人建在山脊上据险而守的阵地。对方还来不及向*射程的俄军开枪,哥萨克的长刀已经伸到他们鼻前,波兰人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从法国来的迪穆里耶战败回去,悻悻然地说,苏沃洛夫用骑兵攻打坚固阵地,完全违反了战术原则。
敌人只剩普拉斯基一支队伍,苏沃洛夫继续穷追猛打,消灭其后卫,指挥官被活捉押到他面前。
苏沃洛夫坐在一件铺地的蓝色士兵斗蓬上,穿一件贴身衬衣和粗麻布裤子,光着脚,正用木勺舀饭盒里的热粥喝。俘虏交待说,他的任务是拖住俄军,让主力部队顺利转移,摆脱追赶。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这位长官把受骗上当的怒气撒到自己头上。
“啪。”苏沃洛夫突然双手一拍,吓得俘虏一惊。“好汉子,真行!普拉斯基,你把我骗过了,干得真漂亮。”他一边不耐烦地跺着脚,一边一迭连声地高叫:“勤务兵,勤务兵!把我的瓷鼻烟壶拿来,再拿一张通行证,挑一匹马。快点!”他看了看不知所措的俘虏,“你要保证把这东西交到普拉斯基首领本人手里。它是我的心爱之物,但他的指挥比这有更高的价值。”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带着一种欣赏的情调。
立陶宛的奥金斯基公爵转向波兰贵族党人,俄军总司令魏马恩撇下众多将领,让来自德国的德列维茨将军承担主要行动计划。但苏沃洛夫不甘退居次要地位,他刮起一阵旋风,17天时间行军一千公里,以连续的猛进和攻击通过敌占区,前去迎击奥金斯基。自负而狭隘的魏马恩斥责他没有命令擅自行动。行军过急使部队疲于奔命,他满不在乎地回答:“念念恺撒吧,罗马人走得比我们更快。”
苏沃洛夫得到情报,奥金斯基的三千人停驻在斯托洛维奇镇。他立即命令只有八百多人的分队夜袭斯托洛维奇。苏支达尔团以密集队形向前推进,用刺刀扫清道路。俄军于第二天凌晨控制了城镇。天色已明,五百多名逃出镇的波兰骑兵与扎营城外的三百多名步兵汇合了。为了不给敌人*之机,苏沃洛夫大胆组织身边仅剩的70名骑兵和枪手发起进攻,杀得波兰人四处逃窜。接着,他调集人马,经过苦战打败了闻讯赶到的一千援兵。
深夜,战斗结束了,接到报告的魏马恩起初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苏沃洛夫以八百人粉碎了三千敌军。在波兰战场上,苏沃洛夫终于穿上了他久已向往的将军服,并以斯托洛维奇的胜利闻名全欧。
1773年,少将苏沃洛夫被派往南方的多瑙河战场,参加第一次俄土战争。“怪物”外号和离经叛道之名,已先于他到达军中。6月,俄军决定对土耳其采取重大行动,集团军司令鲁缅采夫命令苏沃洛夫强渡多瑙河,进攻敌人要塞图尔开城,将土军的注意力引开主攻方向。两个月前,他本人曾在极度困难的形势下攻克过这一堡垒。
苏沃洛夫作好一切战斗准备,但就在即将开始行动的时候,他却因疟疾病倒了,只得委派他人指挥战斗。谁知土军因上次失守,在渡河处严加防范,戒备森严,俄军在做了一两次试探性的渡河动作后,认定这一行动过于危险,主动放弃了进攻。苏沃洛夫得到消息后,怒气冲天,暴跳如雷:“这是怎么样的耻辱!我还能再率领这一群胆小鬼吗?天哪,一想到此,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两天后,俄军主力渡过多瑙河,不再需要箝制行动,图尔图开城的战斗已失去意义。但苏沃洛夫却耿耿于怀,“我宁肯死也不愿被人说成是一个破坏誓言、荒废责任的指挥官。”“我不能容忍这种耻辱,必须洗刷这个污点。”军人的荣誉感天天折磨着他,他终于下决心,甘冒违抗上级的命令的大罪,自作主张进行战斗。“过去的作战命令一律有效,立即从事进攻准备。”他的声音传到每个官兵耳朵里。
战斗打响了。整整一天苏沃洛夫因害疟疾全身发抖,虚弱得必须由人架着走。这次他不相信任何人了,从始至终,在两个军官的搀扶下亲临战场,他的声音微弱得要把耳朵凑到嘴边才能听清楚。就这样,他指挥了一整夜,土军终于被击败逃窜,哥萨克一直追出十几公里。他以一场没有战略意义的胜利,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苏沃洛夫接到新的命令,阻止土军在锡利斯特拉渡过多瑙河。这命令有一点不合他的胃口:他必须和卡勉斯基将军指挥的友临部队协调行动,最后的决定权归卡勉斯基。
“他是一个不错的将军,但比不上我!”苏沃洛夫愤愤不平,决定自己单独行动。他故意推迟两天出发,借故改变行军路线,并且假装来不及把这些变化通知卡勉斯基,细心地避免碰上他的队伍。当两支部队在途中意外汇合后,苏沃洛夫仍不甘心受人约束,他立即把自己的部队带到前卫,想以与敌人首先接触的既成事实,迫使卡勉斯基按自己的计划行动。
这时,一支四万人的土耳其军队已驻扎在科兹卢贾城,与俄军占领的尤申雷村,中间只隔着一片绵延十几公里的森林。
苏沃洛夫率领的侦察部队与土军的先遣队在林中遭遇开火。狭窄的道路,对方占绝对优势的兵力,使俄军在混战中由退却变成溃败。战斗力极强的阿尔巴尼亚军以猛烈的攻击向前推进,森林中到处闪动着他们的红色帽子和缠头巾。苏沃洛夫同部队失散,他听得懂从后面越来越近的喊叫声,大意是说不要开枪要活捉。有几次,追兵几乎要伸手抓住他的短大衣了,多亏座下那匹良驹拼命奔跑,才得以脱险。这一战,俄军几乎被赶出森林。
关键时刻,援兵赶到,阿尔巴尼亚军开始退却,苏沃洛夫抓住战机,集结骑兵立即发起追击。林中窄路被土军丢下的辎重、死马、尸体所阻塞,草从和矮林中不断射出狙击他们的枪弹。天气酷热,加上他们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俄军追击的速度放慢了。但苏沃洛夫毫不松劲,指挥部队且战且进,不仅顶住土军多次反击,而且冲出森林,科兹卢贾清真寺的尖塔耸立在眼前。
苏沃洛夫利用一块洼地展开部队,打退了土军的几次进攻,终于等到炮兵赶来。经过三个小时炮击准备,他不等卡勉斯基的部队来到,集中起手下全部兵力进行最后冲击。土军失魂落魄,拼命逃窜,抢到马的砍断拖炮的拖绳,抢不到马的则向马上的人开枪,一片混乱。
科兹卢贾一战从根本上扭转了战局,失去斗志的土军心惊胆颤,不久便和*媾和,*得到了黑海北岸的大片领土和黑海的自由航行权。苏沃洛夫却因和卡勉斯基关系恶化被鲁缅采夫冷落,批准他回国休假。
这一年-1774年,苏沃洛夫的个人生活有两件难忘的事,他和出身莫斯科名门望族的公爵之女、瓦尔瓦拉·伊万诺夫娜·普多佐罗夫斯卡娅结婚。这时,他晋升为步兵中将。
三三大战役
*获得了暂时的国际和平,苏沃洛夫奉命前去*国内爆发已久的普加乔夫农民起义,但等他赶到时,战争已基本结束。
此后13年,他没有接到什么重要的军事任命,在克里木、库班、阿特拉斯罕、喀山等地的军营里,过着平淡无奇的驻防生活。有时去村里散散步,和农民聊聊天,到教堂里唱诗读祷文,高兴起来还亲自去敲钟。他的个人生活却难称平静,时不时掀起一阵风波。爱女娜塔莎的出生带给他极大的喜悦,妻子的不忠却屡屡折磨他、羞辱他,几经风波,他终于断绝了令人痛苦的夫妻关系。1786年,他晋升上将,这并非来自战功的荣誉,没有带给他多少快乐。
生活优闲安逸,苏沃洛夫却感到越来越苦恼,他害怕被遗忘,不断写信给波将金,请求给他更适当的职位。
“阁下,我只有一个愿望,这就是执武器服满我崇高的兵役。”
“我没有学到上流社会应有的风度,现在过田园生活,为时已晚。”
“从慵懒中把我拉出来吧,我受不了这种奢侈生活。”
1786年底,俄土之间战云重起,苏沃洛夫如愿前往多瑙河前线,在波将金的叶卡捷琳诺斯拉夫集团军中指挥一个军团,防守赫尔松地区,重点是金布恩要塞。弯曲狭长的金布恩海角伸进黑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它封锁第聂伯河口,防护赫尔松,截断通向克里木的通路。要塞驻军约4000人。
第二年8月,奥斯曼帝国正式对俄宣战,第二次俄土战争爆发。当得知*海军的黑海分舰队因受风暴袭击而瘫痪时,土耳其决定,把进攻的第一棒打在金布恩。
10月12日,这天正逢圣母节。土耳其军队在其海军强大炮火掩护下,开始登陆进攻。消息飞报苏沃洛夫,他却笑着对大家说:“今天放假——圣母显世,我们去做弥撒,至于土耳其人嘛,让他们都爬上来好了。”
5000多土军顺利登陆,一路构筑营垒向前推进,15行壕沟胸墙横列海角。要塞行军教堂里的大祭仪式,却仍在若无其事地进行。困惑不解的军官们开始窃窃私语,这古怪的指挥官是不是疯了?他们还不了解苏沃洛夫,对于他,打退敌人不够尽,重要的是予以歼灭。
下午三点左右,土军扑向俄军阵地,苏沃洛夫等待的时刻到了。要塞的大炮喷出一阵葡萄弹雨,步兵冲出大门,端着刺刀猛烈冲锋,哥萨克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敌军右翼。土军的先头部队几乎被全歼,主力掉头而逃,俄军突击队一鼓作气,占领了十道营垒。但海角越来越尖,地形狭窄,俄军又*了敌舰600门大炮的射程,损失惨重。
俄军开始退却。苏沃洛夫的坐骑被一发炮弹炸飞了脸,他看见不远处有几名士兵牵着马,以为是哥萨克,就喊他们,不料那是土耳其人,他们立即向他扑来。看见这一情景,掷弹兵诺维可夫首先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杀死了两名袭击者。见许多士兵围拢来救他,苏沃洛夫发出了恢复进攻的信号,俄军重新把土军驱逐回去。
一块炮弹片击中苏沃洛夫的胸膛,他失去知觉。他醒来时,发现俄军正在混乱中后退,土军把缴获的大炮拉走,几十名托钵僧在土军行列中跳来跳去,为那些伊斯兰教徒打气。
天色已黑,苏沃洛夫毫不气馁地组织起第三次进攻。他同时投入所有预备队,唯一的战舰“捷斯纳”号也行动起来,逼退了土军的17艘战船。抓住海上炮火停顿的有利时机,哥萨克涉过浅滩,绕到土军背后。陷入两面夹击的敌人精疲力竭,乱不成队,一小时后被赶进海里,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连喊“投降”“饶命”。
这时,又一颗子弹打穿了苏沃洛夫的左臂,附近没有医生,他用海水洗了洗伤口,扯出手帕包扎上,“上帝保佑,这还真管用,好多了,我要把所有的土军赶下大海。”他边说边骑上战马,冲进队伍。
俄军取得了金布恩战役的彻底胜利,5000土军,只有不到700人生还。彼得堡欣喜若狂,叶卡捷琳娜二世在梳妆台前接到战报,“这老头儿,算让我们服了。”从医院养伤回来的苏沃洛夫,坐在平静的兵营里,给女儿写信:“亲爱的娜塔莎,我们这儿一直在进行激烈战斗,比你们揪头发打架凶多了……”
一支强大的土耳其军队又在福克沙尼集中,准备进攻*的同盟国奥地利,苏沃洛夫奉命前去支援。奥军指挥科布尔格公爵听说俄军赶到,立即派人去请苏沃洛夫来商定作战计划。第一次派去的人被礼貌的告知,苏沃洛夫将军刚出去。第二个人被尊敬的拒绝,将军正在作祈祷。第三个人到时,将军已经睡觉了。
科布尔格大发脾气,正在恼怒时,信使传来一份命令式的便笺:“深夜两点,部队分三路纵队出击,俄军为中路。要全力以赴进攻敌人,不要向左右两侧做小规模搜索,以求在黎明时到达普特纳河,渡河后继续进攻福克沙尼。”科布尔格看看表,已经晚上11点了,没有时间争论、修改,他只能被迫接受这一事实。
俄奥联军按照基于坚决进攻的,典型的苏沃洛夫式计划,迅速扑向敌人。
福克沙尼兵营,矮小微驼的苏沃洛夫,满意地看着*士兵从尸体和瓦砾堆里,捡起一面面土耳其军旗。一位身材修长的奥地利将军跑向他。“对不起,老弟,我别无他法。你聪明勇敢,但你是个战术家,我的计划却不符合战术要求,咱们会无休止地进行外交、战术和捉迷藏式的辩论,我将精疲力尽,敌人将以打败我们的结果来解决我们的争端。我只有避而不见这一着了。”苏沃洛夫对为胜利而拥抱他的科布尔格说。
一个月后,17*年9月初,土耳其人开始实行一项庞大的计划,在伊兹梅尔要塞佯集军队,诱使波将金率领俄军主力集中在这一方向。同时,由宰相亲自出征,在雷姆尼克集结十万主力,准备一举歼灭奥军后全力对付俄军。苏沃洛夫再次承担起“救命”的重任。他于9月8日黎明出发,率领部队在倾盆大雨中踩着烂泥急行军,两天两夜走了150公里,及时赶到战场。
汇合后的俄奥联军达到了二万五千人。奥军统帅(还是那个科布尔格)忙不迭地称苏沃洛夫为“救星”,苏沃洛夫毫不客气:“立即准备进攻。”“可是兵力过于悬殊,土军多于我们四倍,进攻太冒险了。”奥军指挥惶恐地说,正因为兵力悬殊,只有快速进攻才有希望胜利。“苏沃洛夫不耐烦地说。接着,他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土军还没多到把太阳遮住吧!最后,在他要用自己的七千俄军单独发起进攻的威胁下,奥军指挥终于向他的坚强意志让步了。
土耳其宰相正在喝咖啡,听到苏沃洛夫赶到并开始进攻的消息,他大吃一惊,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昨天,有个密探报告,苏沃洛夫和奥军会合了,他根本不相信有如此神速的军队,下令以造谣惑众罪绞死了密探。
俄军向土军相对薄弱的侧翼发起猛攻,奥军缓缓前进,箝制对方的中央部队。俄军得手后,苏沃洛夫以无比的自信和勇气,调度部队几乎90度的大转弯,改变方向进攻土军中央。这种在敌人面前转变阵线,是一种极度其危险的打法。中午,土军后撤到古伦古梅伊洛尔森林,苏沃洛夫原计划集中俄奥两军主力,突击这一带的核心阵地。他侦察地形,发现土军强大的炮兵已前移至博格查村,控制住林中通道,马上敏感的意识到,这村子是打开全局的钥匙,立即改变决定,首先攻占博格查村。
下午一点,俄军在左翼、奥军在右翼向敌人发起进攻,土宰相调集了四万人马,坐着马车亲自督战。战斗激烈进行着,奥军一次又一次请求支援,“让他们坚持住,没什么可怕的,我一切都知道。”苏沃洛夫告诉求援的人,他深信,夺取博格查村对奥军的援助,远比同他们一起抵抗正面进攻更有力。
苏沃洛夫指挥俄军,一面出色地炮轰村子,一面不断击退土耳其近卫骑兵的侧翼袭击。土军大炮被迫两次转移阵地,最后只有撤走。俄军终于占领了博格查,在奥军几乎就要溃败的关键时刻,出现在土军主力的侧翼,俄奥两军联结成一条略向内弯的广阔阵线,压向敌人。
最后的进攻开始了,土军凭借战壕和土堡构成的主阵地顽强抵抗,但那道没来得及完工的防御墙不怎么高。苏沃洛夫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用骑兵攻击堡垒。这在理论和书本上都是没有先例的。第一线步兵各方阵拉开间隔,将骑兵排在空隙里,其余骑兵摆在两侧。联军以这种序列逼近城堡,在还剩八、九百码时,方阵空隙里的骑兵发起冲锋,跳过墙楔入土军的密集队形中,土军大乱,联军步兵毫无阻拦地冲上来。“孩子们,不要看敌人的眼睛,看准他们的胸口,刺刀朝它捅进去!”苏沃洛夫的喊声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响起。
战斗在雷姆尼克河谷结束。只是靠了暮色的掩护逃窜的敌人才免被全歼。但作为战斗力量,十万大军已不复存在了。土耳其宰相侥幸逃过河,却忍受不了这种耻辱,不久即郁郁而死。
苏沃洛夫指挥的这次大会战,突出显示了他军事艺术的最高成就:全面估计形势,果断迅速行动,出其不意进攻以及对部队的巨大影响力。
彼得堡传来礼炮、钟声、祝贺,雨点般的宝石撒向苏沃洛夫,各种徽章、佩剑和肩章、极其贵重的宝石戒指,这一切,都属于苏沃洛夫了。久已盼望的一级圣乔治勋章,更使他“高兴死了”。苏沃洛夫在给女儿的信中自称为亚历山大·马其顿(即亚历山大大帝)。奥地利皇帝赐封他为圣罗马帝国伯爵,叶卡捷琳娜女皇授予他雷姆尼古伯爵的称号。
在第二次俄土战争中,60岁的小老头苏沃洛夫,简直成了专打难仗的救星。土耳其军队在雷姆尼克战败后,便以多瑙河为天然屏障,依靠一系列要塞建立起防线。波将金公爵指挥俄军于1790年9月开始进攻,在很短的时间内顺利攻克了基利亚、图尔恰和伊萨克恰,只有最后一座伊兹梅尔要塞,却久攻不下。
伊兹梅尔要塞坐落在多瑙河口的一座丘岗上,地势险要,当年土耳其人建此要塞时,在法国工程师的指导下,花了近两年时间建筑完成。一道深8米、宽近20米的壕沟,环绕要塞一周,往后是一道全长*公里,高七、八米的围墙,墙上和墙内,一座座五角堡、棱堡、炮垒中的250门大炮一起开火,将把要塞前沿变成一片火海。土耳其最得力的将领穆罕默德·艾多兹利,率领三万五千兵力,驻守在这座“铁桶”里。苏丹命令,要塞失守,砍头治罪。
俄军对要塞围攻已达两个月,其间两次攻击、两次败退。冬季已经来临,面对寒冷饥饿、缺乏粮食、攻城炮的处境,俄军招开军事会议,决定撤围。但这样将直接影响*的声威,波将金打算强攻夺城,但他信心不足。12月初,苏沃洛夫接到指挥攻城的命令,紧接着又接到第二个急件,允许他自作斟酌,或进攻或放弃。
苏沃洛夫没有片刻迟疑,立即出发前往伊兹梅尔,他甚至嫌卫队太慢,甩下40名护送骑兵,只带一名哥萨克,驰进俄军兵营。俄军有三万人,一半是装备、训练都较差,且不适合徒步作战的骑兵,几乎没有攻城炮,野炮弹药也篑乏。
模仿伊兹梅尔修建的城壕和围墙出现在俄军驻地。苏沃洛夫以实战演习,创造了在短时间内完善合理地准备大战的范例。每天晚上,他领着部队,按强攻要塞的一系列连续动作进行强化训练。士兵们投束柴填城壕,架云梯登城墙,破坏鹿砦等。白天士兵训练拼刺刀。
苏沃洛夫深知,凭他现有的力量想攻克一个防御得如此完善的要塞,最重要的是让军队树立起必胜的信心。每当训练结束后,他都会大声提着表现突出的士兵名字,以他们以前的英勇事迹来鼓舞他们。
八天后,苏沃洛夫准备进攻,按常规给土军司令送去一封劝降信,他得到的答复是:多瑙河可以停流、天穹可以塌落,伊兹梅尔决不会投降。
苏沃洛夫召开全体将官会议,他那在士兵面前高声大气的嗓门,变得低沉有力:“我们已经两次围攻这座要塞,都没有得手,现在是第三次了,我们别无选择。如果伊兹梅尔被攻克,那么今后谁还敢反抗俄罗斯!”他的声调重新变得高亢,“我决心,一定要攻克这个要塞,不然就死在墙下。”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张白纸:“每个人写上自己的意见,除上帝和良心外,不要和任何人商量。”说完,快步走出房间。
十几位将官依次写道:“进攻!”
12月21日,苏沃洛夫以先声夺人之势,调集六百门各种火炮,对要塞进行了整整一天的轰炸。第二天凌晨三点,随着一颗信号弹腾空而起。俄军六路纵队,分三个集群,从东、西、南三面同时开始强攻。每一纵队由长枪轻骑兵打头,不停地射击墙堡中的土军,第二序列是携带工具的工兵,他们后面是带着云梯和束柴的攻城部队,最后是预备队。
伊兹梅尔城仿佛火山爆发。
战斗进行得十分残酷,俄军伤亡惨重,但苏沃洛夫知道用什么方法打胜这一仗。当第六纵队的库图佐夫几次要求增援时,他没有兵力可派,却派副官送去一个口信:任命库图佐夫为要塞司令,攻城捷报已发往彼得堡。他从来就相信精神力量。
血腥的攻城战终于胜利结束,二万六千名土耳其人丧生,总司令被刺16刀毙命。俄军伤亡一万。这一战,为军事学术著作增添了新篇章。
四宫廷伤痕
这位备受士兵们爱戴的“常胜将军”却因屡建战功而遭到一些宠臣的嫉妒和诬陷,在宫廷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曾遭受过5次迫害。其中有一次“伊兹梅尔之耻辱”让苏沃洛夫至死难忘。那是在第二次俄土战争(1787~1791年)中,苏沃洛夫指挥俄军经过激战,攻陷了伊兹梅尔要塞,为取得第二次俄土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苏沃洛夫认为自己有资格获得元帅杖,但由于宠臣波将金的诡计,他仅被授予普列奥布拉任斯科耶团中校军衔(这是一个荣誉职务),并被调离俄土战场去视察芬兰至瑞典的边防工程。这次给苏沃洛夫很大的打击。但他并没有在宫廷的淫威面前折腰,继续在战场上奉献着自己,建立战功。但是他这样做是不能被那些宫廷里的小人所容忍的。在这次之后,苏沃洛夫又连续受到3次迫害。终于在1800年5月6日,苏沃洛夫带着对宫廷的蔑视和愤怒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