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鹅骑士
帕拉邦公爵死后留下了两位继承人:十八岁的女儿爱尔莎和十四岁的儿子戈特福里德。戈特福里德当时还没有到执政的年龄,特尔拉穆德伯爵便被任命为监护人负责治理公爵的领地。这是一个居心叵测的恶人。他的惟一目的就是攫取帕拉邦公爵领地,最终执掌一切大权。为此,他曾提出要同美丽的爱尔莎结婚,但遭到了姑娘的拒绝。此后特尔拉穆德伯爵对这位年轻的姑娘就怀恨在心,决心对她进行报复。不久之后,他同一位弗里吉亚公主奥尔特鲁德结了婚。他毫不费力地说服这位公主助他一臂之力。因为他不仅想制服爱尔莎,而且想摆她的年轻弟弟的干预,最终独揽执政大权。由于奥尔特鲁德懂魔法和巫术,他们便想出了一个有效的办法来使他们的阴谋得逞。一个晴朗的下午,爱尔莎同她的弟弟一起去附近的森林里散步。
那天,天气很热,爱尔莎唇干舌燥,精疲力尽,她躺到一块草坪上,一下子就昏昏入睡了。她做了一个怪梦。一位像阿波罗一样漂亮的骑士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我是来帮助你的,因为有一个巨大的凶险在威胁着你。如果你需要我时,请你立即喊我,我会飞来援助你的。”说完,这位骑士就迅速消失在迷蒙的雾气之中,当爱尔莎惊醒过来时,她反过身便喊她的弟弟,但她弟弟已经不见踪影。她在矮树林中,在河边,在森林里,在草原上到处寻找,但连戈特福里德的影子也没有找到。晚上,她独自一人返回城堡。所有的贵族,宫内侍从和仆人都外出搜寻,在森林里找了一夜,还是没有发现这位帕拉邦公爵的继承人,他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奥尔特鲁立即指控可怜的姐姐爱尔莎杀害了她的弟弟。年轻的姑娘对自己所受的无耻诽谤竭力进行辩护,就连特尔拉穆德伯爵也开始指控她。这样一来,其他贵族再也分不清究竟谁是谁非。国王亨利很快得知帕拉邦公爵的继承人失踪了,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立即前往帕拉邦公爵府,亲自杳办和惩处罪犯。所有的贵族和贵妇们都集中在离城堡不远的河畔草原上。他们必须在国王面前如实地说明事情发生的经过。特尔拉穆德伯爵和他的妻子都指控爱尔莎谋杀了她的弟弟。国王被这一难以想象的犯罪行为所震惊,下令传讯年轻的姑娘,姑娘在她的几位侍从的陪伴下走到国王面前,哭着起誓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面对这位柔弱的年轻姑娘,国王无法相信她是罪犯,于是决定让上帝去裁决。
在那个时代,人们经常求助上帝的裁决来确定被告人是有罪还是无罪。这种裁决是通过两名骑士进行一场一对一的决斗进行的:骑士要保护被告人的荣誉,另一名则要维护指控的确切性,胜者就是掌握真理的一方。传令兵向王国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吹响了号角:“愿意维护被告人荣誉的骑士请站出来!”但是,没有人挺身而出。所有的贵族都低着头,默不做声,这时吓得面色苍白的爱尔莎突然想起了在睡梦中出现的天鹅骑士,便喊他前来援救她。
奥尔特鲁德和特尔拉穆德伯爵在一旁窃窃私语,百般嘲笑年轻姑娘,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稳*胜券。失望之余,爱尔莎跪在国王脚下,乞求他让传令官再一次吹号传旨,国王应允了。于是传令官第二次吹响了号角。小船停靠在河岸边,骑士从船上跳到地上,他挥手向天鹅告别,天鹅很快地飞走了,陌生的骑士俯身向国王致意后,便向爱尔莎走去,彬彬有礼地对她说:“我是来履行自己的诺言的。如果你允许,我将为你战斗,保护你免受无耻诽谤的陷害。”爱尔莎很快地向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天鹅骑士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也为她的美貌所倾倒,当即向她恳求说:“如果我赢得胜利——,我一定会取胜的,你肯嫁给我为妻吗”爱尔莎点头表示同意。骑士继续说:“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我保证永远忠实于你,保卫你的国家,抗击一切敌人,但你永远也不能问我的名字,也不能问我是从哪里来的。”爱尔莎含泪一一应允。无名骑士做好战斗准备,但是他的对手特尔拉穆德伯爵却因害怕而拒绝进行决斗。
国王宣布依此条件将证明爱尔莎纯属无辜。发怒的特尔拉穆德伯爵气得咬牙切齿,被迫接受了挑战。决斗很短暂,陌生骑士轻而易举地战胜了对手。骑士将他击倒在地,但仍对他手下留情,他想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特尔拉穆德和奥尔特鲁德在国王和朝臣贵族面前大失体面,声誉一落千丈。他们坐在公爵府邸前的台阶上,像被放逐的罪犯一样,受到众人的嘲笑。但是奥尔特鲁德并不就此甘心失败。一有机会就流着伪善的泪水请求爱尔莎原谅,她装出十分悲痛和内疚的样子,想以此骗得爱尔莎的同情。她满口甜言蜜语,把爱尔莎的思想全搅乱了。“你看他是不是巫师要不他就是一个云游四方的冒险家我们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肯定不是一个贵族,而是一个十足的流浪汉或者是招摇撞骗的伪君子。如果他真的这么爱你,为什么还要隐名埋姓呢”爱尔莎极力为这位无名氏辩护,但是奥尔特鲁德仍是纠缠着她不放。最后举行婚礼的日子到了,奥尔特鲁德的目光总是不离开爱尔莎,醉心地等待着她的胜利。当天夜晚,特尔拉穆德躲到新房里一幅又厚又大的幕帘后面,屏住呼吸偷听着他们的谈话,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新郎对新娘的祝福。爱尔莎由于放心不下心中的疑团,还是向她的丈夫提出了那个注定不祥的问题,这个问题已经折磨她好几天了。“请告诉我,漂亮的爵爷,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是从哪里来的”天鹅骑士顿时用双手蒙住面孔,同时叹了一口长气。他理解爱尔莎的好奇心,但是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既然爱尔莎对他存有戒心,对他不再信任,他只能离她而去了。就在这时,他看到幕帘轻轻地动了一下,眼前仿佛掠过了特尔拉穆德的身影。骑士心里明白他的心上人将是一场阴谋的牺牲品。
他立即跳下床,拿起剑,向幕帘后面刺去,这个无耻之徒一下子栽倒在地死去了。第二天早晨,骑士请国王和他的朝臣来到河边,他要告诉他们自己的身分,向他们告别。因为他一天也不能多待。众人到齐之后,骑士对他们说:“我是加林·德·罗特兰根。”这位圣山守护神说,“我是从蒙萨尔瓦特圣山来这儿的,我和我的同伴在圣山上守护着圣·格拉尔。每年,我们中有一位守护神必须下山,来到人间保护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但是,只有当他的身分没有*时,他才能继续呆在人间,身分一旦*,他就必须重新返回蒙萨尔瓦特圣山,这是天意。”然后,他挥手向哭泣着恳求他原谅的爱尔莎告别。天鹅又出现在小河上,拉着原来的那条船。这位圣山守护神走近光彩奇目的神鸟,取下了它脖子上挂的那根小链条。天鹅滑入水中,爱尔莎失踪的弟弟戈特福里德重新露出了水面。
就在这时,人们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它是因阴谋败露而气得发疯瘫倒在地的奥尔特鲁德发出的。没有谁怜悯她。大家都明白了是她对戈特福里德施了魔法,以除掉这位未来的公爵继承人。戈特福里德奔向姐姐,一把将她抱住,庆幸姐弟终于重逢。爱尔莎也紧紧地拥抱着弟弟。小船很快消失在远方,它带走了深深爱着爱尔莎的那位可怜的圣山守护神,这意味着他从此永远地离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