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给太子一颗定心丸
拜祭完烈士陵园,天色已晚。//朱棣要趁着宫门落锁之前赶回皇宫,于是回城后便与景秀等人分道扬镖。
回到皇宫,朱棣没挑皇后的牌子,而是选了王氏。历史上这个王氏在永乐七年被封为贵妃。皇后去世后,朱棣再也没有立后,由于贵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因此这个王氏也就成了宫里实际上的一把手。
王氏现在才二十多岁,贤德淑良,侍奉皇帝皇后恭谨如一,在宫闱之内肃雍有礼,和蔼仁厚,掌理庶务有条不紊,因此甚得朱棣看重。朱棣和皇后感情最融洽不假,但是偶尔也应该为其他嫔妃的心理和生理健康考虑一下嘛。
历史上的永乐大帝称不上荒淫无度,但也和清心寡欲挨不上边。刚一即位,永乐大帝便下令“求民间识字妇女入内职”。永乐元年,又命礼部访求在京官员军民之家女子年十五至二十容止端正、性情闲淑者备王妃之选。他曾命女官蔡氏到杭州选识字妇女入宫,闹得民间骚动。当时有人作诗说:“已云玉闰归马足,更妆金屋贮娥眉。”“临别亲邻莫惆怅,从来生女作门楣。”
朱棣穿越后,并没有刻意改变这段历史。从职能上讲,女官能够对宦官掌权起一定的扼制作用。虽说事实上女官制度基本上没发挥什么作用,但这项制度毕竟是好的,所以朱棣没打算将之取消。至于说命礼部访求在京官员军民之家女子备王妃之选,这倒是有些冤枉朱棣了——这项提议其实是大臣首先提出来的,朱棣知道这次在京中访求所谓的“容止端正、性情闲淑”者没什么成果,不过,皇帝的女人太少会让大臣们着急,所以朱棣只得勉为其难同意了。
王氏是苏州人,容貌的秀丽程度,若在后世,评个校花绝对是绰绰有余。说起来,朱棣已经很长时间未与王氏**过了,因此今天见了容貌不逊于皇后,但更加青春靓丽的王氏,突然之间便异常情热。欲火炽焰冲腾之余,朱棣一把将之揽在怀里,抱坐在椅上,一手搂着她香肩,一手从裙缝里伸进去,抚着她滑不留手的玉体,肩背**小腹脐下慢慢捏弄把玩。待王氏被揉搓着酥软得象一摊泥一样,朱棣便翻身上去,施与雨露……
四更未,象往常一样,朱棣又被小宦官给叫醒了。按太祖规定的制度,除皇后外,其他的嫔妃只能与皇帝上chuang,但不能和皇帝过夜。所以朱棣醒来时,被窝里没有火热的**,多少有些空虚的感觉。
今天不必早朝,穿戴洗漱完毕后,朱棣先到院子里打了套拳煅炼身体,接着便往东宫而去——朱棣只要不早朝总是一起床就到东宫去,其目的不是为了去看太子,而是去和朱瞻基、朱文圭培养感情。
到了东宫,看到恭恭敬敬立在宫门前的太子脸上有着明显的黑眼圈,朱棣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朱高炽性情仁厚,作为一个守成的皇帝智商也足够了,若是不算生理缺陷,那么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
历史上朱高炽在永乐二年才被立为太子,而且在他入住东宫之后,永乐皇帝也没有大清早就到东宫去的习惯,因此朱高炽可以开开心心地享受夜生活然后第二天睡懒觉睡到自然醒。可是现在,朱棣却经常一大清早就去东宫。第一次去的时候,甚至当朱棣已经进了东宫,朱高炽才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朱棣对此倒没说什么,但朱高炽自己心里却免不了忐忑不安。之后,朱高炽便总是四更起床。朱棣如果来,他便规规矩矩地请安,若朱棣当天有事不来,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当然,朱高炽那好色的毛病却一时之间改不掉,因此脸上总是有着标志性的黑眼圈。
盯着朱高炽的黑眼圈,朱棣又好气又好笑地斥道:“你这个家伙,身体也不算很好,还胡乱折腾……”
见朱高炽满脸的惶恐,推开搀扶他的宫女挣扎着准备叩头谢罪,朱棣不在意地摆摆手将他制止。“免了免了……昨夜你又连御几女?”
在自从语言产生后,无论是什么时代,私下里讨论这类话题都是不可避免的。然而在十五世纪初的公开场合,皇帝与太子讨论这样的话题,却一下子令周围的人全都惊骇得呆滞住了。
众人的反应令朱棣立即意识到这样说话有些不妥,于是环视一圈,冷哼一声。“你们谁活够了,只管往外说!”
附近的太监和宫女们立即象被人触了一下的含羞草一般,齐刷刷折弯下来,伏在地上。
朱棣又将视线移到朱高炽身上。见朱高炽表现出的神情活象是被猫盯住的老鼠一般,朱棣暗叹一声。
“往公说,朕是君,你是臣;按私说,朕是父,你是子。常言道:父子相疑,举家不宁;君臣相疑,社稷难安。朕既然将你立为太子,你便只管拿出做太子的模样来,不要自疑,也不要疑人。朕今天在这里搁一句话:别说你性情仁厚,才略也不低,即便你有千般的不是,看在太孙的面子上,朕也绝不会动摇你的储君之位。”
皇上是因为喜爱长孙朱瞻基因此才立朱高炽为太子的传言,朱高炽本人也听说过。今天听到朱棣亲口承认,朱高炽不仅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惊喜异常——既然朱棣和朱瞻基爷孙俩这么投缘,那么他这个夹在中间的太子自然也就稳如泰山了。
缓了缓,朱棣又道:“朕这些日子总是来东宫,并不是想要挑你的不是,而是和太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实话和你说,对于你好色的毛病,朕是不取的。但孔子也说过‘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又读《子见南子》章,朕亦以为孔子也有亲近芳泽的心。可见好色是人的天性,所以朕也懒得为此批评你。朕只说一条:朕的身体还算健康,再活个二三十年还是有指望的……”
放下了包袱,朱高炽胆子也大了许多。听见朱棣说自己还可以再活个二三十年,朱高炽连忙奉承道:“上次儿臣见父皇煅炼身体,二三十斤重的石锁舞得象是没重量似的,您的气色身子骨儿简直比二十岁的青年人还要好——依儿臣之见,父皇至少能活一百岁。”
朱棣哈哈一笑,拍拍太子的肩头。“别乱拍马屁,历史上有活过八十岁的皇帝?不过,朕的身子骨确实不错,估计再活个二三十年也算正常。”
说到这里,朱棣不由想起原来历史上永乐皇帝的死亡——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玩什么亲征!俗话说六十不留夜,七十不留饭,意思是六十岁的人即便看起来健康,但说不定在别人家里睡一觉就一命呜呼了;而七十岁的人表面上再怎么正常,但如果留他吃饭,弄不好在饭桌上就会咽气。永乐皇帝六十多岁的时候还去玩打仗那种高难度的游戏——他以为自己是廉颇还是黄忠啊?!
朱棣决定:如果他能够活到那个年纪,绝对不玩什么亲征!那样,再多活几年显然不是什么奢望。但这样便产生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原来历史上只比永乐皇帝多活了一年的朱高炽,似乎就当不成皇帝了。
“至于你,虽然没什么大病,但身体毕竟不如朕。何况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若是不知节制,朕担心你会走在朕前面……”
听到这里,朱高炽心里一酸,顿时伏倒在地,眼泪象下雨似地淌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天家里居然还有这么浓烈的父爱!
“……父皇的谆谆教诲,儿臣一定铭记在心……儿臣知错了,今后一定改过,请父皇放心……”
见太子眼下这副止不住哽咽抽泣的神情,朱棣先是一愣,旋即就想明白朱高炽为什么如此激动。其实朱高炽误会了,朱棣不愿意朱高炽死在自己前面,却是在为朱瞻基考虑。
在中国历史上,除了汉化不深的元朝,皇族乱国的事情并不多。比较严重的有西汉景帝时的七国之乱和西晋惠帝时的八王之乱,前者被中央政权镇压下去,后者则导致西晋政权的灭亡。皇族乱国的事例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儒家的伦理道德标准统治着人们的思想意识,规范了人们的社会行为。按道理经过宋朝理学家的强化,皇族乱国的事情应该不会在明朝出现,然而,恰恰明朝却是历朝中叛乱的藩王最多的一个朝代。其原因众所周知:燕王开了先例,而且成功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跃跃欲试的后来人众多自然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
历史上,仁宗朱高炽驾崩后汉王朱高煦先是试图截杀从南京赶往北京的朱瞻基,暗杀行动最终失败了,朱瞻基正式登上了皇位,可朱高煦仍不死心,又举旗造反。如果朱高炽在朱棣之前就死了,皇位会直接由身为皇太孙的朱瞻基继承,这种情况便和建文皇帝颇为类似——若是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实施造反的就不仅仅只是朱高煦了!
不过此时此刻,朱棣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即便朱高炽只是朱瞻基的添头,但也不能太伤他的自尊。
朱棣沉默片刻,对朱高炽说道:“你如果能够节制一下当然是最好,毕竟纵欲确实伤身。但如果实在忍不住,朕也不会怪罪于你……朕的意思是,如果你头天晚上体力消耗得太厉害,那就不必专门四更起床迎接朕了,免得对自己身体不好。”
先前朱高炽尽管泪流满面,却尽力控制着自己不敢放声,只是断断续续地哽咽抽泣着。可是听了朱棣这番贴心的话,他顿时象个孩子似地号淘大哭起来。朱棣不知是被自己还是被太子的表现感动了,眼眶也觉红润,笑道:“痴儿……你勾得朕心里也不好过了……不要再哭了,再哭朕可要治你君前失仪了。”
一旁的太子妃张氏赶紧将朱高炽扶起来,用手绢仔细擦着他的脸。朱高炽涕泗滂沱,咬牙哽咽抽泣,好不容易才将哭声吞进肚子里。这时,朱棣听到一句怯生生的疑问。
“父王这是怎么了?”
朱棣正待回答,却见朱文圭也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只得蹲下身子将他抱住。朱文圭勾住朱棣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我知道,肯定是皇爷爷让太子叔叔早点起床,太子叔叔不肯,所以就哭了……”
朱瞻基生气地瞪着朱文圭。
“瞎说!”
“我才没有瞎说呢!”朱文圭撅着嘴回瞪朱瞻基。“刚才奶妈非要我起床,我也哭了……你看我的眼睛,奶妈说都哭红了呢!”
朱棣仔细看了看朱文圭的眼睛,却看不出什么哭过的痕迹,想来,这个小家伙刚才大概是不愿意离开温暖的被窝,于是在床上干嚎打滚以示抗议吧?
“说说看,为什么不肯起床?”
朱文圭理直气壮地吐出一个字:“困!”
朱棣刮了下朱文圭的鼻子。“只有小懒猪不肯起早床。”
两岁大小的幼儿已经可以产生羞耻意识了,听朱棣这么说,于是扭捏着抗议。
“圭圭不是小懒猪……”
朱棣摸摸朱文圭的脑袋。“好啦好啦,圭圭不是小懒猪……不过,今后如果圭圭不肯起早床那就是小懒猪,好不好?”
朱文圭快乐地拍着手。“好哇,圭圭不是小懒猪……基基才是!”
朱瞻基不屑地一抑头。“不肯起床还哭鼻子的才是小懒猪!”
“基基是小懒猪!”
“你才是小懒猪!”
“我不是,你是!”
“你就是!”
……
小孩子打这种无聊的嘴仗可以打很久,眼看两个吵得不亦乐乎的家伙快要相互吐口水了,朱棣赶紧制止了他们——问题是朱瞻基正扯着朱棣的左手,朱文圭正抱着朱棣的脖子,这两个小家伙如果真的相互吐口水了,朱棣绝对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这时,太子妃已经将朱高炽的脸擦干净了,朱棣对朱高炽说道:“如今北虏未平,朕将来说不定会御驾亲征。朕亲征时自然是太子监国,所以,你也该提前学习一下治理国家的技巧了。等会儿宗室们要在宗人府聚会,你也和朕一起去。”
听完这段话,饶是朱高炽刚刚吃过定心丸,心中仍然不禁一震。朱高炽强压住心中的狂喜,恭恭敬敬地答道:“儿臣遵旨。”
“你也不用在这儿陪着朕了,回去补个觉……”朱棣将目光移向朱瞻基。“瞻基,前些天爷爷教你的拳法还记得吗?”
朱棣教给朱瞻基的拳法具有一定的实用性,但更多的作用却是有利于养生,基本上和五禽戏差不多。
朱瞻基以清脆的童音骄傲地答道:“记得!”
“那好,练一遍给爷爷看。”
对小孩子来说,打拳也是一种不错的娱乐。因此,朱瞻基快快乐乐地跑到场地中央练起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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