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s(安静,总是那么不离不弃地陪伴)
“小蔚,你没事吧?醒醒。”
“莫董事,莫董事。醒醒”
身边一声声喧杂呼唤迫使小蔚睁开了双眼,她的头感到沉重的痛,只见一个
她熟悉的酒保站在她身边摇晃着她的身体,而在拿纸巾帮她擦残留在身上的酒的
那个人,是安静,她的神情执着而认真。
“安静,你来啦。”小蔚勉强挤出了这句话,睁着迷糊的双眼。
“你的事我听说了,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安静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
小蔚有些迷惘和感动,感动的是还有个人把她看得这么重要,迷惘的是安静说这
句话时眼神的认真,不知道她会做什么。
“我会处理的。”小蔚似乎恢复了平常一样的冷静,只是酒精的刺激让她的
脸泛着微红,浑身没有支撑的力气。
“帮我把她抬上的士可以吗?”隐约听到安静声音的小蔚睡着了,像孩子一
样,第一次在安静面前表现得如此的狼狈不堪,第一次表现得这么软弱。
在车上时,安静抱着小蔚,让小蔚靠在她的腿上,她们似乎很久没见了,有
三个月了吧,在这期间,安静用书本填满她的世界,不让自己有任何思念的空隙,
终于的,她的成绩名列前茅了,她还没来得及跟小蔚说,让她在小蔚公司工作,
小蔚的公司就关闭了,她想一直陪在小蔚身边的啊。此刻,她似乎用另一种方式
陪着小蔚。她摸着小蔚那银棕色的头发,突然有种满足的幸福,她在庆幸,小蔚
终于需要她了。
小蔚在梦中,看见了她年幼时的摸样,站在公共汽车上,身边都拥挤的人群,
她用一只手握住了扶手,因为手太小,拇指接触不到食指,突然一个刹车,她摔
倒了,身边没有人去扶她,那个小孩只是静静站了起来,没有哭泣,然而再次握
住了扶手,拇指碰不到食指。
安静打开了车窗,任寒冬的风在她脸上如刺刀一样划过,只是她不在乎,她
只想享受那一刻的痛快,风遭到汽车空间的阻碍,如转身般,吹乱了小蔚的发,
安静害怕小蔚着凉,把窗户重新关上了。
张静欣,她害怕莫小蔚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
的士慢慢地驶进了小蔚的别墅区,按了门铃,林婶走出来了,小蔚家的保姆,
当初那个会心疼她的人,她似乎长胖了,那也难怪,小蔚对她,那是跟对自己的
外婆一样的。
林婶看到安静,很惊讶地说了声:“静小姐,你回来啦。回来就好。”林婶
因为觉得安静是个懂礼貌懂事的女孩,对她有很好的印象,一直就盼着安静能回
家。她见了小蔚醉成这样,
便马上帮安静把小蔚抬到她的房间去。
安静笑了笑,说:“林婶,我好想你。你最近好吗?”
“好,不过是小蔚那孩子啊,最近的公司好像是关了吧。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
事了,这孩子,能干,优秀,好像最近都是闷闷不乐的,我每个星期来一次,每次
都看到她一回家就全身酒味,我对她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只是我毕竟只是个保姆,
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林婶叹了口气,看得出她对莫小蔚是关心的,只是她没有帮
忙的能力。
“林婶,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
平时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了。”安静觉得眼眶有些温湿,因为想到了以前在这个像家”
的空间的林林种种,都是她难以忘怀的,她摸了摸客厅那蓝色的沙发,她从前,总
是睡在上面等莫小蔚回家的。
她拧了拧刚泡在热水的毛巾,温柔地放在小蔚的脸上。
“外婆,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小蔚又在梦里说着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了,
梦中,她的外婆,那个和蔼可亲,有胖胖身躯的外婆,坐在小蔚的床头,说:“蔚
蔚,我走了,外婆去找你爸爸妈妈了,你自已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坚强,知
道吗?”
她看到了那个外婆口头上叙述了无数遍的场景,小时候,每到特殊的节日,总
是有烟花放的,而能看到烟花的地方,总是人潮汹涌,而她的爸爸,记忆中那个高
大挺拔的男人总会把小蔚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梦中的烟花那么灿烂,带着鲜艳五彩
的颜色似乎编织成一道彩虹似的童话,即便转瞬即逝,却是有着动人心脾的缤纷华
丽。
“长大了,就没有爸爸把你放在脖子上,让你清晰地看见烟花,将世俗的喧杂
隔成一道薄薄又厚重的屏障。一个人,要坚强。”
没有长大的时候,
何曾有过肩膀
何曾有过屏障
这些话徘徊在小蔚的脑中,像一种酸性的液体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心脏
然而梦中的小蔚,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只是怔怔地让封闭在现实中许久
干涸许久的泪泉
如释重负般地流淌
小蔚的外婆说完,她不顾小蔚的泪流满面,自己一个推开房门走了,再也没回来。
小蔚哭着去追,追到楼下,用最快的速度在大街上跑着,就是没有见到外婆,那个一
直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她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上…场景断开了,那个三个坟墓,
上面写着她外婆,爸爸妈妈的名字,他们的墓碑冰冰冷冷的,没有任何装饰,那一切
就像一个讽刺的故事。
“爸爸妈妈,是你们吗?……”小蔚嘴里喃喃念着。
安静听到这些,她看到小蔚不安的神情,她认识的莫小蔚不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吗?此刻的小蔚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时时刻刻在心中口中放出低吼,像愤怒的猫,
卡在咽喉的一声浅叫。她帮小蔚换了衣服。
她轻轻地抱住了小蔚说:“小蔚别怕,安静在这,安静一直都在这。”
房间里的灯光依旧是暗蓝色的,笼罩着张静欣和莫小蔚,时间仿佛回到了安静第
一次闯入莫小蔚的房间的时候一样。
原来,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一年了,恩,是啊,一年了。
这些剧中的人,无论受的伤多重,还是那样爱着,那样深深的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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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的爱,总像荆刺鸟一般奋不顾身,可是又偏偏只有这样的爱才能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