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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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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电视里正播着天气预报——
“据气象专家预计,本市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将于下个星期到来,届时……”

届时之后什么的,易西没有听下去,第一场雪么?那是那次一起看的那场电影,原先还以为她不喜欢,整场电影都没有好好看,不时地转过身,看着她的侧脸,还一边担心如果让她发现自己在盯着她看那可如何是好,不过易西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在瞎担心,因为宁夏的专注力不是一般的强,两个小时下来她都一直很认真地盯着屏幕看,连买的绿茶也没喝几口,那样专注的侧脸,还是第一次见。

此后的很多时候,易西都会不时地想起那个时候她认真的样子,以为那样的人是不屑于看这些纯纯的爱之类的电影,以为那样倔强的身体里不会有对这些东西的渴望,所以也就一直默不作声,安静地在她身旁守候着,期待如果有一天,她的侧脸线条能够再柔和一些,兴许自己也就能说出来的,可是就这样耗着,耗到已经来不及的那一天了,于是分离也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不值得任何人叹息。

“能画一幅《少女的祈祷》给我么?”第二天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没开口她就先这么问了,措手不及,不是白韩的生日么,怎么会突然想要礼物了?

“《少女的祈祷》?”傻傻地重复着她的话,是一支钢琴曲来的吧?听白韩说过的,她第一次参加大型的舞蹈大赛时,用的配乐就是这一首,莫不是她要用来送白韩的?也不对啊,她刚才明明就是说给她自己的,况且白韩那次参赛的时间离现在也已经很遥远了,她总不可能知道吧?这还是她第一次向自己开口要求什么呢,易西突然有些窃喜。

“是啊,你知道的吧,本是一支钢琴曲来的,就算是给你当练习了,命题作画,怎么,可以么?”宁夏和易西走进了书店附近的咖啡厅,沈晓书的店,最近很少来,因为白韩和易西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成果展,自己一人来也没意思,难得出来,易西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依旧是沈晓书甜甜的声音。

“老板娘,老样子。”易西倒是依旧很熟门熟路。

“好,请稍等,先坐下吧。”

店里人不是很多,是个适合策划阴谋的地方呢,易西暗暗想着,等宁夏先坐下之后自己也随之坐下,“那你急着要么?”是她开口要的东西应该要花时间好好画才对,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很急,大概是天气也开始有点冷的缘故,易西的脸通红通红,却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抬起头,有些迷离的神色,“不急着要的,你可以慢慢画。”讲完就开始翻起沈晓书那颇有特色的菜单,又加了很多词句进去呢,学长走了之后她居然没跟着一起关店,仍然坚持了下来,看来是真的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之外还有很多风景的,总不能就因此什么都不干了吧,沈晓书是这样告诉宁夏的。

不是太理解,不过眼见着沈晓书眉间的落寞日渐消逝,宁夏便很肯定她现在是真的在努力,真是个很出色的人呢,也难怪穆冰姐会那么在乎这个朋友,甚至还为了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幸福,这人身上确实有着很多闪闪发光的地方啊。外人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经营着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店,却不知,她是经过了多少的挣扎和多少的努力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挂着那么美丽的笑容,然后从容地忙碌着。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终于进入正题了,说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其实自己心里也很没底,毕竟不是像裴诺那么细心的人,也不知道女孩子家究竟喜欢些什么,所以便多找一个人出来一起商量。

“没有啊,不是你说的要搞什么惊喜么?我还以为你已经策划好了,找我来只是来当跑腿的呢。”视线切换成了易西,真是很不靠谱的一个人呢,居然来问自己,不是他先开的头么?

“我不是很清楚你们女孩子喜欢些什么啊?”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心下一动,决定逗逗这小子,“要不,你把自己打包成礼物吧,我负责运送,反正你也不重。”

完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把我自己打包成礼物啊?”现在很时兴把自己打包成礼物么?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流行啊?

“然后顺便表白啊!电视上不都演青梅竹马然后相爱的那种老套戏码么?我当导演,保证你马到功成。”

还没意识到宁夏这厮是来添乱的,易西慌忙撇清:“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我有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么?”在白韩身上学到最多的就是博大精深的汉语语法,尤其是对付易西这样的不善言语的人,很容易就能占上风。

“你刚才不是说——”脸涨得更红了,也开始结巴起来。

“莫要欺负这位小男生了。”放下来易西和宁夏点的东西,沈晓书突然插嘴道,外人看来很明显,这小丫头分明就是在逗这小男生,只不过这看来很不善言语的男孩子很不巧的中了圈套了,作为前辈的自己自然是要解救一下的。

“宁夏,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跟白韩一样了?”捂住暖暖的咖啡杯,很舒服的温度,易西没好气地数落道。

“你管我啊?那是你自己笨啊,怨不得别人。”哈出一缕热气,宁夏望向窗外,不是人多的时候,所以显得有些安静的冬日午后。

不知道回答什么,易西有些懊恼,只好也跟着这样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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