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节 稳赚的交易
克拉苏看过庞培信笺之后,不论对方是不是出于真心,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关键的一点在于最起码目前庞培不会公开阻扰自己成为军事dú cái者,这已经足够了。
罗马首富此刻的心情有多么喜悦,那是可想而知的,他一面派出大量的门客着手完成自己部署的任务,一面积极地派人在罗马城内宣传自己的愿望???此时,他根本没有顾及凯撒和巴齐亚图斯的谈话。[.]
“角斗士主人,你还记不记得是谁给你的罗马公民权?”凯撒静静地注视着巴齐亚图斯,脸上没有任何易于察觉的喜怒之sè。
“我当然记得,是您赐给我的。”巴齐亚图斯显得很顺从。
“而你却在昔兰尼加明目张胆地背叛了我,巴齐亚图斯,你认为我是个蠢货?你的小聪明用的过头了。”即便说这番话的时候,凯撒的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
“背叛?这从何说起?”
“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凯撒用训斥的口吻说,“我们那时分工很清楚,我拖住曼利乌斯,你去矿场救斯巴达克斯,这你有什么好辩驳的?”
“是??是这样的,我???”
凯撒摆了摆手,打断巴齐亚图斯的话:“而你却把斯巴达克斯收纳在自己手里,作为你的摇钱树,你做的过分了。”
“我记得您之前也和我谈论过这件事。”巴齐亚图斯瞅了凯撒一眼,小声说,“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完了呢???”
“此一时彼一时。”凯撒鄙视地看着巴齐亚图斯,“我一直忙着没时间和你谈论这件事情,而且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你背叛我不止一次。”
“还有哪一次?”
“在竞技场!”凯撒不由提高了嗓音,“当斯巴达克斯打败了死亡幻影,你为什么不给他zì yóu?这是之前说好的事情。”
“那是因为很多人希望斯巴达克斯和克里瑟斯再决斗一场,我不能违背观众的意思。”巴齐亚图斯向四周瞅了瞅,压低声音说,“而且这件事情就连克拉苏也默许了,您也知道,我现在给克拉苏做事。”
“别给我来这一套,不要搬出主人来威胁我!死到临头了还洋洋得意,蠢到家的东西。”凯撒咬着牙怒斥道。
“怎么说?克拉苏已经免除了我的罪过。”巴齐亚图斯不愿自己被凯撒拿住,便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再说,我已经一无所有,之前就过着流浪者一般的生活,死了或许是解脱。”
“没这样容易。”凯撒一摆手,“克拉苏目前需要你帮助他对抗斯巴达克斯,因为你最了解自己的角斗士,如果他获得了胜利,你就没有任何价值??我比你了解克拉苏,为了自己的野心根本不会在乎多杀几个毫无身份的人,你真以为自己的公民权是护身符?不用我多说,克拉苏之前的作为你比我清楚。”
“那??”
“听我说完。”凯撒继续严肃地讲道,“之前或许现在,克拉苏不计较你的过时,但你我都清楚,正是你的贪婪造成了角斗士暴-动,说实在的,当时你在矿场救了斯巴达克斯,完全可以把他交给我,但你没有这样做,而是将他据为己有???自然,克拉苏当时是疏忽了,但我很清楚斯巴达克斯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完全有理由说,目前共和国遭遇的灾难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再想想,如果克拉苏被斯巴达克斯打败,恼羞成怒的他还会不会让你活着?别说克拉苏和罗马元老院,我只需要几句话就可以要你的命。”
“听起来我怎么都是一死了?那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凯撒并没有正面回答巴齐亚图斯,他只是笑着问:“说真心话,你想不想死?”
巴齐亚图斯盯着凯撒,许久才回答:“谁想呢?自然斯巴达克斯领着角斗士暴-动之后,我一直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还不是为了活着。”
“那为什么来罗马?”
“克拉苏派了很多门客到处找我??”巴齐亚图斯又jǐng惕地瞅了瞅四周,确认无人监视之后,小声说,“与其被暗杀,不如自己来找克拉苏,或许能活下来,说实话,我目前能活着就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您算是看透了。”
“你应该谢我救了你一命。”凯撒微笑道。
“这从何说起?”
“那天一个乞丐徘徊在克拉苏别墅前,险些被管家赶走,想想是谁出来帮你说话了???”凯撒随意地瞅着庭院内的花园,漫不经心地提及这段发生不久的事。
“我想起来了,我以为是克拉苏夫人的意思,原来???”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只要知道我是救了你。”
凯撒叹了口气:“让我们现在开始谈条件吧,如果你想死,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想活着,不想这样白白死去,我还可以让你活的更快乐一些,更体面一些。”
“您能办到?”巴齐亚图斯疑惑地看着凯撒。
“我可以通过在元老院的关系,给你在意大利之外的土地上一片庄园,一些奴隶,让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安度晚年。”
“算是许诺?”
“可以算是发誓。”
“那要我用什么换?”巴齐亚图斯仰着头看着凯撒。
“听着。”凯撒用极快的语速小声说,“将来如果克拉苏打败了斯巴达克斯,他必将让你指认斯巴达克斯本人,你必须清楚,这是你价值的所在???唯有捉住斯巴达克斯本人,克拉苏的功绩才会显现出耀眼的光环,你要做的就是不帮他指认斯巴达克斯,至于怎么做,我相信你那jīng明的头脑完全可以胜任。这不但算是我们交易的条件,也是你保命的唯一方法,一旦你替克拉苏指认了斯巴达克斯,你就没有价值了???我们的交易并不公平,是你占据了优势,因为克拉苏或许根本不需要你指认斯巴达克斯,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本来就不大,但我始终会兑现给你的承诺,你自己衡量。”
“就为了一件说不定会不会发生的事,您愿意做亏本的交易,目的却听起来是保护斯巴达克斯,这是为什么?”巴齐亚图斯简直懵了。
“这不该你问,只说你愿不愿意作这笔交易?”凯撒板着脸问道。
“我之前是个角斗士主人,更是个商人,自然愿意做稳赚的买卖。”巴齐亚图斯灿烂地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一旦你再次背叛我,下一次就不会是简单的谈话了。”凯撒说完,朝巴齐亚图斯摆了摆手,“现在,你继续以无比忠诚的形象和我一起回到克拉苏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