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节 志愿武装的退伍老兵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奥特玛尔经常不顾斯巴达克斯的命令,带着一个军团的rì耳曼战士离开行军行列,去周围的市镇劫掠和杀戮,每次回来都带着大量的战利品,而且很乐意与其他军团一起分享。
斯巴达克斯下定决心要惩罚奥特玛尔,可是他却被埃若玛依死死地拦住了:“你显然不了解奥特玛尔,他是个条顿人,和罗马有着深仇大恨,甚至比我们的仇恨更深???”[..]
“但他犯下了野兽般的罪行,而且他正在向其他军团传播这样无耻的行为,如果不再制止,恐怕整支军队到了罗马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乌合之众了!”sè雷斯人紧紧地用手攥住埃若玛依的胳膊,“你也知道我们目前的实力,进攻罗马有几成胜算,为了所有人的生,我不会在姑息奥特玛尔的罪行。”
“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相反,补充了一部分战利品,而且震慑了伊特鲁里亚人,再说,就他一个军团能闹出多大动静来?”
“可是这影响???”
“斯巴达克斯,我全都明白。”埃若玛依摆了摆手,打断角斗士首领的话,“如果你坚持这样做,估计克里瑟斯的惨剧又要重演,我只能说奥特玛尔的行为完全符合rì耳曼部落战时的法令,无论怎么样也不至于受到军法处置。”
斯巴达克斯考虑了很久,最终对埃若玛依说:“我可以再给他机会,奥特玛尔可以去劫掠,但不能再四处疯狂屠杀,而且战利品不能与其他军团分享,我会在全军面前解释奥特玛尔是个特殊现象,这些话你却和他说,这一切都已经看在兄弟情谊上了。”
“我一定会这样做的,谢谢你,斯巴达克斯。”埃若玛依感激地握住sè雷斯人的手,不断地向神明发誓。
斯巴达克斯的军队已经离开巴德斯河将近半个月,此刻已经进入伊特鲁里亚地区的阿尔努斯河北岸,他希望在这里稍微休整两天时间,一来整顿军纪,二来特意处理一下奥特玛尔军团的事情。
他打内心里不愿意惩罚奥特玛尔,除了战友之间的情谊,他还考虑到这个rì耳曼军团有着极强的战斗力以及惩罚之后带来的负面影响,为此,斯巴达克斯不断地试图从内心说服自己,作出了最大的让步,他就打算在这两天之内当着全体战士的面给奥特玛尔一个特权,另外提出约束条件,因为他自己也明白条顿人的悲惨过去???
在阿尔努斯河北岸的伊特鲁里亚地区内,分布着一系列富庶的城市,最具代表xìng的有卢卡和比萨,指挥官们建议很有必要把这两座城市打下来,这样不但可以获得更多的补给,而且还能端掉两个军事据点,消除后患,斯巴达克斯让全军在阿尔努斯河畔筑营之后,便开始严肃地商讨具体的进攻方案。
所有的指挥官都已经聚齐,唯有奥特玛尔不见踪影,当埃若玛依气喘吁吁地再次进入斯巴达克斯营帐的时候,无奈而又沮丧地说:
“他又带着军团出去劫掠了。”
斯巴达克斯立刻向全体指挥官说明奥特玛尔的情况,告诉他们自己将在全军面前给这个条顿人已经他的军团一个特权,会议依旧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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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玛尔军团的劫掠已经持续了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间,被洗劫一空的市镇内堆积着无数的尸体,这很快引起了周边农村、市镇的无尽恐慌,更激起了无尽的怒火。
很多城市派出使者前往罗马请求援军,同时将城市守备军聚集起来准备随时和奥特玛尔的rì耳曼军团大战一场,以免生灵涂炭。
这件事情自然也传到了阿尔努斯河北岸的一个小型村庄,这里安置了数量很少的退伍老兵,让他们享有大片的土地作为回报,距离斯巴达克斯营垒只有一个白天的行军路程,他们自然也要奋起保护自己的土地和生命不受侵犯。
这个聚居点在凯撒时期安置了更多的老兵以后正式成为一个村庄,再后来,这里叫佛罗伦萨。
这里的老兵数量虽然极少,但却都是参加过至少几十场战斗的人,每个人都获得过桂冠,身上有值得炫耀的伤疤,他们在这里过着大庄园主的生活,既不愿意去愚蠢地和数量众多的敌人交战,也不愿意丢下财产逃跑???虽然义愤填膺,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当斯巴达克斯军队驻扎在阿尔努斯河北岸的时候,这一天,有一个年近五十的退伍军人喊着军团的口号,聚集了他的邻居们。
这个退伍军人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他用犀利而深邃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一切,那如同枯树皮一般严峻的脸暗藏着一种威严,高翘的鼻子、略微有些厚的嘴唇,瘦高的身材???即使不穿军服,从他的外表就可以让人一眼判断出这个人是军团老兵!
这位年近半百的罗马退伍军人名叫格奈乌斯?特莱米里乌斯?斯克罗发,他是台伯河畔地地道道的罗马人,因为参加过十几次战争,大小一百多次战斗,获得了好几个公民桂冠和城堡桂冠,身上留下了几十道伤疤,曾经在军团中也担任过高级军官!但这不是他的优势,因为居住在这儿的退伍军人几乎曾经都是军官。
斯克罗发沉默了一阵子,以极其自信和不屈的语气,几乎沙哑的声音说:
“多余的话我没有必要啰嗦,各位都曾经为共和国流过血,在罗马军团中服过役,再没有什么士兵比我们更了解战争、战斗和杀戮了!但是,目前有人比我们更疯狂,我认为你们都听说了。”
“斯巴达克斯军队就在附近,有一部分野蛮人正在四处杀戮和劫掠,很快就轮到我们了。”
“你的侦查技能一点都没有退步,卡图斯,你告诉经常劫掠的人有多少兵力?”斯克罗发粗犷地笑了笑。
“最多一个军团的数额,叛军现在也学着罗马军团了,把一群乌合之众分成军团来,真是可笑,哈哈哈???”
卡图斯说完,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不错,我们无所畏惧,但数量太少,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才行!”斯克罗发俯着身子,激动地呼吁着他的邻居们。“如果各位信任我,我愿意领导大家渡过这场灾难!”
“我们都无所畏惧,但没有你那灵活的脑子,况且加上这几年的静养,估计你越来越老jiān巨猾了,哈哈哈???”老兵们一阵哄笑,“只要你拿出方案,我们就跟着你干!”
斯克罗发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喊出久违的军令口号:“——军团士兵们,拿起盾牌和短剑,列成整齐的队形!我们将重新回到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