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筑起心墙
玉嬷嬷看着安陵木槿一直盯着镜子看自己的脸,以为她是在暗自伤心,遂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郡主,不要在意那些世俗之人的眼光,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安陵木槿面上浮现一丝轻浅的笑,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用点头来回应玉嬷嬷,她有自知之明,只要见过她真容的人都会因为她的这一张脸而厌恶和恐惧她。
也就只有玉嬷嬷会这般不嫌弃她的丑颜,还用言语开导她,不过她还真的不是因为这张脸而苦恼,而是在想残阳之血的解药方子。
思及此,安陵木槿面上浮现一丝懊恼,天知道虽然她有修罗鬼医的称号,可对于这些偏门冷门的毒药真的记不太清了,尤其是残阳之血这样不会伤害人的毒药。
这可难倒她了,众所周知,不管慢性毒药还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都是用来取人性命的,像这种光毁人容貌不伤害人身的毒药,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研究,这种毒药甚至比九阴寒蛊还要偏门。
看来有机会还是要寻访一下这个时代的名医,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解残阳之血的解法,安陵木槿暂时将这个想法压进脑海里。
背上伤口已经上过药了,安陵木槿送玉嬷嬷回去休息,独自一人转回房间将协议和剩下的黄金放好才去了厨房。
不是怀疑玉嬷嬷对自己的好,而是她已经有心理障碍了,经历过背叛的人,心上往往就会筑起一道高墙,轻易不会再让人触碰到自己的内心。
万幸荣槿园还是有小厨房可以用的,因为平时大厨房送过来饭菜都已经是冷的了,玉嬷嬷为了她的身子着想,都会拿到小厨房热一热再给她吃,有时候饭菜不够,她还会到园子里找一些野菜回来。
对于做料理这件事情,安陵木槿并不擅长,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勉强可以入口,不过没办法,现在是非常时期,赵侧妃那个性子怎么可能还给荣槿园派什么下人,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了。
经过一顿折腾,安陵木槿总算是不负众望,把生的食材都弄熟了,不过味道就不敢保证了。
擦了擦被烟呛出来的眼泪,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拿惯了枪的手也会拿起饭铲,不过看着自己做好的还萦绕着热气的饭菜,安陵木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比完成一个暗杀任务还要有成就感。
考虑到玉嬷嬷腿脚不方便的原因,安陵木槿端着做好的药膳去了玉嬷嬷的房间,她知道,为了安陵画丹的事情,王府的人今天肯定没来送饭,玉嬷嬷也和她一样好几顿没吃了,她身子本来就不好,再不好好调理就彻底毁了。
她做的其实很简单,一个药膳鸡汤加一盘素炒青菜,没办法,她没有买主食,荣槿园又连一粒米都找不到,只能做这些了。
“郡主,我们现在经济拮据,你买这些太浪费了,鸡汤留给郡主补补身子吧。”玉嬷嬷看着安陵木槿端过来的鸡汤,忍不住说出责怪的话,但又关心安陵木槿,慈祥的面容上露出纠结之色。
她心里清楚,郡主这个孩子在王府里过得很艰难,该享受到的都被剥夺,就连鸡汤这么平常的东西都成了奢侈品,但她不能只考虑眼前,因为这是她们最后的积蓄了,如果不节省一些,恐怕她们什么饿死在荣槿园都是可能的。
安陵木槿知道玉嬷嬷所想,轻笑着宽慰她:“嬷嬷放心,这只鸡没有花钱,是我替一个婆婆看着摊子,她送给我的,这是当玉扣剩下的银子,还有不少呢!”
说着,安陵木槿将一把碎银放在玉嬷嬷面前,这是她用黄金化的碎银,药铺还找不开黄金这么大的钱。
接着安陵木槿转身给玉嬷嬷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说:“嬷嬷身子不好,快喝些鸡汤补一补,我已经长大了,以后会出去找事情做赚些银两,减轻嬷嬷的负担,咱们以后不靠着安陵王府了。”
说着说着,安陵木槿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眼眶禁不住有些发红,这次是真的感动地想哭,而不是被尘土激着眼睛。
看到面前的银子真的还有不少,玉嬷嬷面上一松,总算放心了,有了这些银子,郡主也不至于过得这般辛苦了。
想到这里,玉嬷嬷的眼里蕴满了泪水,露出欣慰的笑容,忙点了点头,说:“好好好,郡主懂事了,公主也可以放心了。”
“不过郡主是千金之躯,还是不要做有失身份的事情了,以后我会绣些花样子去卖,用来补贴家用。”玉嬷嬷心疼安陵木槿,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诫。
身份的问题安陵木槿倒是没怎么注意,在她看来,郡主的身份也没有给她带来多少荣光,反而是个大累赘,就是因为她占据着这个身份,所以生活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但是安陵木槿知道玉嬷嬷是为自己着想,所以就没说什么,只不停的给她夹菜,叮嘱她多吃一些。
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安陵木槿满足的喟叹一声,摸了摸略有些撑的肚子,收拾好碗筷后就回房间休息了,昨晚一夜未眠,今日又和萧清逸打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战,她此刻已经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到了只要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地步了。
虽然已经如此疲惫,但安陵木槿是那种就算在睡梦中也能保持着一分警醒的人,要不然她暗杀了那么多人,早就被仇家给做掉了。
从和玉嬷嬷吃饭开始,她就感觉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为了让玉嬷嬷吃好饭,她就一直没说,而且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可见来人对她没有恶意,要不然她早就出手解决了。
“捉迷藏玩儿够了吗?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现身吧!”安陵木槿面上泛起一丝冷意,对着虚空冷声说了一句,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大费周章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没有人应答安陵木槿,也没有人出现,房间里安静的出奇,如果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认为安陵木槿疯了的。
“哼!”安陵木槿微眯了眸子,眼神里闪着危险的光,倏的抬头看向房间的某个方向,含着戏谑说道:“看来这位朋友很害羞嘛!要我亲自去请你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