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时光留下了美丽,和一片狼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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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旅行的意义是,从一个你呆烦了的地方,到一个别人呆烦了的地方去。而薛紫岩发现,她独自一人,到了什么地方,依然心烦。P3里反复放着一首歌《独自旅行》:“两个人约定,一个人履行。”恰如她灰扑扑的心情。他们的蜜月旅行,是巴厘岛,而全程十天,江一航都是白天兴趣索然地“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到了景点胡乱拍照”的主儿,晚上回到客房,除了索要她的身体,就是倒头就睡。婚后他打理酒店,她操持小家,各司其职。苏朵的出现,让她看出他的游离,于是她提议两人一起去旅行,江一航欣然同意,可是就在出发前一天,他说临时有事不去了。薛紫岩独自来到向往已久的云南。
十天的奔波。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江一航在摆满菜肴的餐桌前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她。这样的情景,让她心里一暖。他起身走过来,接过她的行李,她轻轻巧巧地上前,拥抱他,他拍拍她的背,柔声说:“累了吧!去洗澡!过来吃饭。我做了你爱吃的烧茄子。”
心里又是一暖。人说小别胜新婚,看来这话没错。
浴室的水冷热适中,水丝打在身上,疲惫的身体渐渐舒展放松。她在偌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裸露的年轻身体,想到下一刻他的手掌落在上面的温度,脸就兀自红了。从浴室出来,江一航正从厨房出来,他将冷掉的菜在微波炉里热了一遍,正再次摆上桌。
薛紫岩坐下来,江一航倒了红酒。他询问旅途情形,他给她夹菜。她吃着他夹的菜,兴趣盎然地回答他的问题,享受着这一切。她感觉到有些异样,却很享受他这样的变化。一个婚姻里的男人,忽然对老婆大献殷勤,不是他做了亏心事,就是他真的觉悟了。而她宁愿相信,是他在夫妻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反思婚姻,有了一些改变。
江一航嚅嗫着嘴,说:“紫岩,我有话对你说。”
“哦!我想起来,给你买了件礼物,我拿给你。”她起身去翻行李箱,将他那句话扔在脑后。
江一航笑笑,神情恍惚地望着她。薛紫岩从拉杆箱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是一包草药。白白的,像长短不一的丝线,她兴致勃勃地介绍:“这个叫雪花茶,是当地的一种药草,对嗓子好。你有咽炎,试试看!说不定管用。”
接着,又蹲下身,在偌大的行李箱里翻找。在香格里拉的松赞林寺,她为江一航求了一个平安结,红色的丝线,简朴的样式,薛紫岩却如珠似宝地捧在江一航面前,说:“别看它样子普通,这可是松赞林寺的活佛亲手赠送的,保佑你平平安安。你挂车里,或者穿在皮带上吧!”
“我们离婚吧!”那句话如同一把钢针,堵在他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他望着眼前的女人,她有姣好的容貌,良好的学识,出众的能力,在家是贤内助,在外是左右膀,最重要的是,她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即使外出旅行,带回的纪念品,几乎都是为他而买。他望着她,良知让他无法将绝情的话说出口,感动渐渐左右了他的思绪。她的湿发滴答着细密的水珠,沐浴露的清香丝丝缕缕地沁入他的鼻腔,她忽然大胆地坐在了他的腿上,胸前凹凸的曲线软软地侵入他怀中,她拢住他的双肩,俯在他耳边,羞涩地呢喃着:“一航,想我了没有?”
这样挑逗的情话,从一向安静矜持的她嘴里说出,忽然披上了无限风情。他身体一热,感到小腹有一团火蹭蹭地燃烧起来。
他没把持住。事实上他何须把持,他不需要做柳下惠,她是他的妻子。他一把抱起她进了卧室。
**是件美好的事,尤其对于男人来说,它可以不带感**彩地机械地完成,然后瞬间抵达**,让身体短暂战栗,心灵彻底放松。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没错。江一航点燃一跟事后烟,躺在黑暗里,看到身边满意睡去的妻子。他在心里恨恨地骂了句自己;江一航,你这个混蛋!bx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