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酸1-2-3
强扭的瓜,酸1
选宫妃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各家的秀女都准备好了,却迟迟不见皇上颁布旨意。
而颜曦夜不宿于宫中之事,招惹来大批朝臣的热议,翻典寻故,从历史、政治、人文、以及整个燕国的大局为出发点,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对颜曦进行狂轰滥炸。现在,几乎每天早朝的第一件事,就是由某个在朝野之中举足轻重的臣子以谦恭的姿态引出此事,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臣子们瓮声瓮气的热议,最后也总会在颜曦的冷哼声中收藏。
他们的心中对颜曦毕竟还是有几分敬畏的,这位铁血帝王给人的压迫感是生与死的徘徊,每当他动怒之时,强劲的肃杀之气会化作冷冽的气流在金銮殿上窜来窜去。
劝谏,是门政治上的艺术,以皇帝为对手,帝强臣避、帝弱臣进,来来回回,像狗皮膏药似的粘住这件事,反反复复的来回提,颜曦若真是不爽了,没一个敢张嘴的,如果他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就充分利用这个机会,慷慨陈词,昭示大义,在朝堂上跟过了两代帝王的臣子们,个个都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狐狸,修的跟人精似的,这么多个人抱成团的和颜曦对抗,还真是很棘手。
众臣皆以为新皇强硬几天必定会支持不住,没想到,颜曦真的就能绷住了那根弦,坚决不让步。
僵着吧,谁耐力好撑到了最后,谁就是笑傲金銮殿之人。
后宫,不是皇帝一个人的事儿,牵扯太大,关联也太密切,朝臣们根本不可能坐而漠视颜曦的决定。
正是在这样关系紧绷的时刻,鲁国要送昭阳公主来和亲的消息传到了燕国京城。
于是,这天的早朝,成了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的群臣与颜曦最后了断的关键时刻,站在地下面无表情的大臣们心里都在暗笑,皇帝陛下,您不是拒绝找女人充实后宫吗?现在看你怎么拒绝这位鲁国的公主,国书先公主的车队三天送抵到皇帝手中,对于这位远道而来的女人,颜曦不接受,就意味着毫不留情的打翻了鲁国求和的诚意。
强扭的瓜,酸2
燕国和鲁国的战事刚了,这位公主就成了和平的风向标,新皇接受,一切都好说,不接受,恼羞成怒的鲁国大概又要兴起战事,抓住这个完美的借口,又来骚扰。
颜曦可以不答应选宫妃,可这和亲的公主,人都已经再路上,三天以后就到了,他总不能一脚踢回去,枉顾全局的考虑,不让进门吧。
只要公主入了宫,事情就好办多了。一个女人也是要,一百个女人也是要,颜曦的心里防线被打破,选宫妃他便再也没有立场去拒绝。
不然,大臣们就有话讲了。
外国的公主您接受了,咱们本国的贵族小姐又有哪一点不好,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而颜曦收到国书后,看到鲁国昭阳公主的闺名后,两道冲天剑眉之间的额心处,一簇极为不明显的肌肉纠结始终僵硬的拧着。
苏沫儿!!!!苏大国师!!!!
摇身一变,成了鲁国皇帝的昭阳公主,金枝玉叶,换了个身份以压迫性的姿态,继续来与他纠结。
“皇帝,老臣有本启奏。”善于察言观色的丞相大人从群臣之列中抱拳站出,“陛下,战事结束,鲁国率先送来了公主,以表诚意,这件事于我大燕非常有利,近年来连年混战,虽不至于动摇国之根本,普通的老百姓日子却极不好过,如果通过联姻可以争取几年时间休养生息,于国于民,大幸亦。”
“臣附议。”
“皇上,我们高姿态的接受鲁国的诚意,就隐隐有结成联盟的意思,其余齐国必然不敢再犯,也许他们也会效仿鲁国,陆续派人来与我们友好协商,借此机会,六国之争,可暂时告一段落。”
文臣这边沾沾自喜,庆幸战争的结束,沉浸在燕国乃是六国之最强的欢喜中无法自拔。
而武将那边,表情可就更生动了,老将军裕和站出来,虎吼般有力的声音愤然道,“陛下,五国联盟犯我大燕在先,这鲁国在其中俨然是号召者的姿态,这会儿被咱们打退了,送个公主来就想一笔勾销,天底下有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强扭的瓜,酸3
“裕将军说的正是,咱们接受了和亲的公主,就等于给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休养生息,补充耗损殆尽的国力,五国联盟攻燕一战,五国远道跋涉,犯我边境,而咱们一直是以固守相迎,耗损之下,我们小的多,国内几乎没什么损失,人员伤亡不过百人,基本可忽略不计。燕强鲁弱,正是一鼓作气出兵覆灭之好时机,万不能因为这么位公主,就给那鲁国苟延残喘的时间,此等狼子之国,定不会安分守己,待他们休整过来,必定又会来犯……”
武官的慷慨陈词尚未结束,就有文臣不甘示弱的顶上来,
“未来的事儿,你怎能尽算?五国之联盟都奈何不得,小小一个鲁国,怎敢再行不义之事,孔子曰……”
“曰曰曰,你怎么老把孔子的话挂嘴边上,你就不能自己曰一次给我们听听吗?”
武官大都读书不多,说话的这位自小勤练武艺,最受不了别人云山雾罩的和他拽文,所以不等对方把孔夫子的圣言曰出来,立即不耐烦的打断。
颜曦不耐烦的阖上眸子,充耳不闻底下吵群架,平时一个个装出斯文样,真的意见不合了,嘈杂的跟菜市场的小贩似的,脸红脖子粗,若没他这个皇帝在上边坐着,没准都搂起袖子开始掐架了。
别看那群文官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出手,下手狠着呢,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出出现过四个当朝一品大员圈踢宰相的事件,而挨踢那位,着实养了好几个月才把差点没断了的小细腰给保住。
先皇处理群臣的纷扰,喜欢各打五十大板,不论是非曲直,一概以咆哮朝堂之罪论处,罚俸禄降品级,反正是除了皇帝之外,谁都占不着便宜就对了。
有不那么冲动性格又比较敏感的大臣们跟着别人激动了一会后,便发觉今天的金銮殿有些不对劲,仿佛少了什么人似的,既热闹又肃杀,习惯性的用眼梢瞟向那张高高在上的龙位,立即被眯着狭长的冷眼,跳跃着危险的眼神的新皇吓出了半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