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录 【訾】非心
所谓的命运呢……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谎言而已。
――訾悲。
……
……
眼前的人也不管郁哲的想法,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见到练初霜的方法,其复杂程度,着实让郁哲无语。普普通通地想要去见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弄得如此麻烦呢?虽然这么做的原因,对方也有解释,但是在郁哲听来实在是奇怪的理由――练初霜会杀了他。郁哲知道练初霜不想见到自己,但是他相信,练初霜是不会杀了他的。毕竟……
“明白了么?郁哲。这就是我的计划。这也是凌晋楚想要告诉你的计划。”
“虽然你说的我都能够明白……但是……你不是知者么?你先前也说过,身为知者的凌晋楚若是告诉我这些事情,那么他就会死,你难道就不会死么?”郁哲惊异地望着对方,对方的来意他并不清楚。想要救凌晋楚?貌似不太像。想要帮助自己?虽然有那么一点感觉,但是却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我訾悲貌似没承认过自己是知者吧……完全是你这个家伙一相情愿地那么以为的……话说,‘一相情愿’好像不是这么用的……算了,无所谓了啦。”那人喃喃道。他眼睛半睁着,似乎还很困的样子,声音也软绵绵的,毫无中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病弱青年。
郁哲不禁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让大夫帮眼前的人诊断诊断呢……
“别多费那功夫了……”那人说道,接着走进了屋子里,里面的凌晋楚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头疼似乎没有一点见好的样子。
“z……”凌晋楚望见来人,艰难地吐出了一个音节,这个音因为他对嘴形控制不好,而成为了“智”。
来人叹了口气,感慨着凌晋楚居然叫错了他的名字。
“那家伙还真是无趣呢,对你们知者弄下这么多的限制。头疼还没好么?我明明已经……”
凌晋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是苦笑的笑容。
看起来,这位大人也对知者受到的惩罚不是很了解呢。凌晋楚哪里是头疼?凌晋楚完全是全身都在痛啊,这种感觉并非实际意义上的受伤,而是大脑产生了全身痛楚的信号。
痛是什么?严格说起来,是一种警告,比如说手被刀割到的时候会因为疼痛而缩回手。如果没有了“痛”的警告,那么即使手被刀砍下来也毫无感觉吧。
现在的凌晋楚就是在被警告着,身为知者,他不能干涉一些事。当他企图干预的时候,身体就会发出警告,那全身性的疼痛就是警告。这警告只有一次,在警告之后就是抹杀,永远抹去存在的痕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訾悲大人……”凌晋楚终于念出了对方的名字,作为尊敬的行礼他是做不了了,也只有在对方的名字后面加上“大人”,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表示他的尊敬吧。
“嘛……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也不知道这疼痛什么时候才会停止。”那人笑着说,随即凌晋楚隐去了身形,重新回到了时间的“流”当中去。
知者行于时间,现身于时间与空间的交汇。
郁哲在后面赶回了屋子,一进门,他便发现凌晋楚不见了踪影,他刚想发问,对方便抢先说道:
“郁哲哟,听好了,我的名字是訾悲。‘此言非心’的訾悲。从现在起,我将代替凌晋楚让你安全地与练初霜见面。但是相对的……”
对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用眼神打量着郁哲。
郁哲也不奇怪对方会这样。毕竟无条件帮助别人的人,严格意义上是不存在的。那些行侠仗义的人,为的不也是名或者内心的实感么?
“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可以办到。
郁哲也不是傻瓜,他在话中留下了陷阱。“可以办到的事”既可以理解成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为心甘情愿想要去做的事情,郁哲所指的自然是后者。
老实说,这个陌生人真的很奇怪呢。
倒不是郁哲多疑,而是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着装怪异,说话懒洋洋的男子。这是一种心里本能的感觉。
如果说诸葛陨星之类的非人让人心生畏惧的话,那么这个家伙则是令人打心底信赖。可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感觉,郁哲才绝对对方不可信。
“呵呵呵……郁哲,看不出来你也会耍这种心眼……算了。随便你吧。反正……我的目标是他啊。”
訾悲如是说道。
他怎么会看不穿郁哲的想法?
从一开始就猜道了呢。
郁哲小心地打量着对方,生怕对方突然袭击。没有理由的袭击,和没有理由的帮助一样,都让人无法捉摸透。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突然说道:
“对了,郁哲,你应该有换洗的衣服吧?我可不想穿着这身衣服去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