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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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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分头去说服大家,还是一起走?一起走的话,安全一点,但是速度会慢些。如果分开的话,又怕会碰到布理神教的教徒,他们在这一带很有势力,很快便能够知道我们的动向,肯定会派人拦截我们。”蒋海燕和我们稍微熟悉一些,说话也变得落落大方。
“哪我们就一起走,安全第一!”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任务其次,先要保住命才行,如果命都没有了,还要哪些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也好,这样即便是碰巧遇到布理神教的教徒,我们人多也能应付!再说在外面,他们肯定困不住我们的行动,不像在哪里的山洞中,想逃就不是太容易了。”黑熊也同样了,点头说道。

“好,既然商量妥当,我们就开始出发!呃……,第一站是哪里?”我说到最后,不禁又问他们道,现在有两个智囊在身边,感觉不用他们的话,我如果是皇帝就是个昏君,我如果大臣就是个奸臣,我如果是商人的话就是哪类赔钱后跳黄河的!

我是他们吗?

我不是,所以我要问他们两个的主意,知人着智,自知着明,我还是得小小的得意一下,既有自知之明,又有知人之智!

“当然先是去比较偏远的村子内,哪里的村民分辨能力不算特别强,还喜欢传播这类事情!唯一的缺憾就是那些地方的村子里面的村民一般人不是特别的多,只好要多跑些地方才行。我们先在周围的小村子里面早些声势,等有人开始传播的时候,再向大的镇子内去宣传,肯定能收到很大效果。”蒋海燕说道,黑熊听毕连忙点头。

农村包围城市?她的父母不是经过过长征吧,要么就是小时候这类电影看多了,鬼主意都留在脑袋里面。不过我也没有反驳她的理由,而且黑熊都点头同意,想必应该确实是个好主意。

敲定了初步的主意之后,我们就该付诸行动了,事情往往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可是这个规律到了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上就颠倒过来了!他们都是善于表演的家伙,特别是袁来,冒充小仙女,哄的那些村姑一愣一愣,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天真可爱,说出来的假话谁又会说她是在撒谎呢?

蒋海燕说的没有错,这里的村子人口都不多,有一个村子里面仅仅只有实际户人家!每一家的房子之间的距离都在五百米开外,稀稀拉拉的几家人。他们也不是不想搬到人口集中的镇子里面,但是他们的土地就在这里,如果搬到别的地方的话,再到这里种田就显得太远了。

村民开始还对我们的到来怀有戒心和恐惧,像黑熊和紫孩儿这样的,他们的相貌实在骇人,都被留在村外或者躲起来,全由几个女将出马。劳累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转了十几个村子,看看天色已经渐渐晚了,我们只得先回去镇子里面再说。

果然,在我们赶到镇子内的时候,已经模糊起来,不过我们都有夜视的本能,当然不会受什么影响。不过街道上面的人就少多了,这会儿他们都该在自己的家中坐着看电视,现在发达的资讯已经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习惯。

古人的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时代,对我们来说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

我再次敲响了马贵云家的大门,这会儿他们应该还没有休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们归来这么晚而等待的着急。现在想想我们出去的时候应该给他们说清楚,这个时候不禁有些后悔,让人家白白替我们担心。

过了许久,院内才有人的脚步声音,我朝黑熊他们看看,几个人的眼神中都有些奇怪。我暗自给黑熊他们使个眼色,让他们注意戒备,而我当然也已经变得非常小心,不知道马贵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哦,你们回来了,快点进来……”开门的果然是马贵云本人,我细看他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跟了进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玩过头了,这么晚才回来,让你们担心了。”我歉意的说道。

“哈哈,没有什么,年轻人嘛,在外面总是会变得放纵一些,当年我在外面混的时候也是如此,有时候几天都不会回家,熬通宵玩赌博,哪个时候,从来不知道怕什么。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有了许多的羁绊。”马贵云听了我的话,不由感慨的说道。

“是啊,不过马大哥也不错,现在可以安享太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你的生活呢!”胡小闻言不禁轻笑道。

“哪里哪里,住在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个井底之蛙啊!嗯,不过能拥有现在的这些我也已经知足了!”马贵云说着已经将我们接入了屋内。

他看蒋海燕一眼,大概是记起我们原本只有五个人,现在多了一个女孩,不免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哦,我比他们几个来的迟一天,今天才到这里。原本我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但是半途中有事情就又回去处理了一下,这不,等到赶来已经晚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幸好现在联系都非常方便,不然我还找不到他们,多谢马大哥的招待啊!”蒋海燕见对方问我她的事情,连忙抢了过去说道。

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说谎不打草稿,脸不红心不跳,连我现在都有点恍惚她是不是真的刚刚从山外面来的同伴。

“是啊,多了一个人,又要麻烦马大哥招待,真是不好意思!”我连忙客气的说道。

“哦,没事,没事,多一个也无所谓,没啥麻烦的事情。你们都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呢,快点,来!来!来!先入座再说。我今天高兴,弄了一点酒,女孩子就算了,不过你们三个可要陪我多喝几杯啊!”马贵云说着就将我拉到了桌子旁边坐下,这里果然已经摆好了饭菜,全部都用一个多孔的罩子盖住着,看样子是早就做好了在等我们。

“噫,怎么不见大嫂呢?”我暗感奇怪,这么晚了,她为何不在这里。这些饭菜应该是她做到,可惜没有办法给她道谢,因为她明显不在家中,否则马贵云肯定会叫她也出来的。

“哦,她回娘家去了,明天才能回来!距离这里不是太远,也就十几里地的样子。不用管她,吃菜啊!”马贵云说着,已经揭开了桌子上面罩着的笼子一样的罩子,这东西是用来放置苍蝇进入的,和桌子的大小相差无几。

“呵,太麻烦你们了,做这么多菜啊!太客气了……”黑熊惊呼道,我连忙去看,果然简单桌子上面又是鸡鸭又是鱼肉,大大小小的盘子不下二十来个,想他们夫妇两人为做这么一桌饭菜,至少花费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完成。

“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介绍来的,我怎么能够亏待你们啊,昨天你们来的仓卒,我也没有准备,今天算是补上。唉,就是菜都有些凉了,你们来的比较晚,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这里的气温凉,正好可以!”马贵云热情的给我们每个人倒满了一杯酒,看他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我莫名有种感动,这么热心的人,在现在的社会里面,还真是不多见,乡下的民风就是淳朴啊!

感慨之余我也止不住自己的口水,不过鉴于大家都还没有动手在客套中,我也只能悄悄的吞下口水。紫孩儿的情况,比我要差多了,眼睛都开始放绿油油的光芒,着实有些吓人,大概是灯光的关系,我不禁摇摇头苦笑。

不过,让我大感意外的却是蒋海燕,她竟然不顾我们还在谈话,已经拿起桌子上面的筷子,迅速的挟了几块鸡肉放入口中,边吃边连连说道:“嗯,我恶坏了,先尝几口,你们慢慢聊,让我将它们都品尝一遍,看看哪个最好吃!”

说着伸出筷子又在其他的菜上面都蹭了几下,看得黑熊不禁只皱眉头,说来也是,蒋海燕看上去不似山间的少妇,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没有礼貌了?

“这位姑娘真是说笑了,山里的小菜,哪里能比得上你们大城市里面,不但吃的稀奇古怪,花样万千,口味也别具风格。你们别光看着啊,都开始吃吧,不用等什么了。”马贵云见蒋海燕已经吃下去不少,连忙对我们说道,他的筷子也伸向了桌子上面的菜。

紫孩儿见状当然也毫不示弱,已经饿了一天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嘛!

可就在紫孩儿的菜刚刚到嘴边,还没有来得及喂进口里的时候,最先开始不停吃菜的蒋海燕突然“扑通”一声,爬到桌子上面,将满桌子的饭菜都打的七零八落。

“蒋海燕,你怎么了?”黑熊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同时赶紧用手去扶她起来。

“呃,我好难受……,好像……,好像中毒了!”蒋海燕吱吱呀呀的挣扎着说完,就一头再次栽倒,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马贵云!”我扭脸厉声问道,蒋海燕刚刚就是比我们早吃菜才会这个样子,如果我们和她一样吃了饭菜的话,现在恐怕已经都倒在这里了。

马贵云见状,脸色“唰”一下就变得苍白,拿着筷子的手急遽的颤抖,将手里的筷子也掉到了桌子上面。我看他的情景,便知道心里所想的没有错,果然他在饭菜里面做了手脚!我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将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他原本就没有我高,所以我能将他提离地面。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亏我们如此信任你,在你家住着不过两日,你为什么要来害我们!你和我们素昧平生,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我们,若不是……,若不是蒋海燕先吃了饭菜被你毒倒的话,我们现在都已经没命了,你……,简直是太邪恶了!”我手中的力量逐渐加大,捏着他的脖子,他憋红了脸,双眼也开始翻白,蹬着腿喘不过气来。

“好了,俞闷,别掐死他啊!”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个时候响起,却是刚刚已经被毒倒躺下的蒋海霞。听她的声音,平缓有力,又不像是中毒要死的样子,我诧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可不嘛,她好端端的就站在我的身后,整个一个没事人似的。

“呃?你没事吗?”我连忙问道。

“哼哼,我那么不顾形象的先吃,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她白了我一眼,竟然还勾起一个手指在我的脑袋上面敲了两下,弄得我尴尬不已,回头看胡小和袁来两个人,她们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在偷偷窃笑。

喂!喂!喂!搞清楚没有哇,有人在调戏你们的男人,你们竟然无动于衷,对她们两个,我只能无言以对。

“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饭菜里面有毒?哼哼,也不告诉我们,故意吓唬我们是不是?”我不悦的嘟囔着,手一松力气,马贵云就颓然跌倒坐在了地上。

“也不是,我不敢肯定,所以想试验一下他的反应,没有想到果然是真的。”蒋海燕淡淡的说道,还说不敢肯定,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之前就知道些什么,还想骗我,我又不是傻子。

“海燕姐姐,你从来没有来过他的家,也没有见到过,怎么察觉出他的反常?”袁来这个小丫头倒是满脸敬佩的追问。

“现在又不是什么节日,家中住着你们这么重要的客人,他的夫人怎么可能去逛娘家?还有,你们看看这些饭菜,虽然是有东西罩着,怪就怪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苍蝇在周围,它们难道鼻子都出问题了吗?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地面上,躺着几只死的,应该不是被打死的,所以料想这里面肯定有鬼!还有啊,马贵云见到我,似乎并不觉得惊奇,像我这样一个美女独行,难道他也不追问两句,可是他好像都知道似的,就不能不让我怀疑嘛。”蒋海燕搂住低她一点的袁来笑着回答道,虽然我有些埋怨她故意装神弄鬼,也不禁对她的推理叹为观止。

“嗯,我也有些疑惑,他碰到我们的目光的时候,总是躲过去不敢看,只不过想马贵云似乎没有害我们的理由,就打消了念头。还是蒋海燕小姐厉害,想出这么个办法试探,刚才我也吓了一跳,你的哪个吃像……”黑熊嘿嘿一笑打住了话,说的蒋海燕立刻脸红了起来。

她嗔怒道:“哪还不是因为情急之下为了不让你们先吃,所以我才抢着动的!人家才没有那么狼吞虎咽过,怎么可能那样嘛。”

“黑熊大哥是在说笑,你不必当真,蒋海燕,包公再世也不过如此啦!对了,你吃了那么多东西,没有问题吗?”我有些疑惑的问道,她刚才狼吞虎咽的吃下去不少东西,看看桌子上的东西都狼藉不堪,这里面不是有毒吗,怎么她还是好端端的。

“一个简单的障眼法而已,你们没有玩过吗?以前经常用,用来骗人,一点点法力的人都能做到。料想你们肯定都是法术高强的人,哪会用这些小玩意。”蒋海燕说着,用手梳理刚才被弄乱的头发,她演戏逼真的要命,连我都被她骗过去了。

女人天生都是演戏的高手,若是你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肯定还没过婚的**仔,所以对她们还不够了解!

“厉害啊!”紫孩儿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他刚才最着急,差点就将一只鸡腿送到嘴里。如果真吃下去,估计就和地上的苍蝇差不多了,黄泉路上也不算太寂寞,就是有点窝囊吧。

“好了,别再夸奖我了,还是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毒死你们吧!”蒋海燕摆摆手,话虽然谦虚,脸上可没有一点要谦虚的表情。

“就是,马贵云,你为什么要害我们?”我不禁冷冷的对地上呆坐着的马贵云怒问道。

他突然双手抱头,痛苦不堪的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抽泣着说道:“我不是个好人,我恩将仇报,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我活着也是个罪人,死了的话反倒好受一点。死在你们的手里也算值得,还给我恩人一条命,这条命他原本就不该救,早都该让我在几十年之前就死了算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隐衷,为什么不讲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是不是因为你妻子的缘故,是不是布理神教曾经来威胁过你,所以你才这么做的?”蒋海燕冷静的问道,她倒不似我们这么义愤填膺。

“是他们!他们抓了我的妻子,让我将你们迷倒之后给他们送过去,否则的话就要我妻子的性命。这倒也就罢了,我原本想和妻子一起去死,不让他们的诡计得逞,也不会害你们。可是……,可是这帮混蛋,他们竟然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他们还要去抓我的儿子和女儿!他们是我的命根子,我死都不能让他们再出事了,可是我知道这帮人说到就能做到,他们都会法术。我想报警,可是我知道那样没有什么用,他们根本捉不到这些人,如果被布理神教的人知道,肯定会立刻报复我……,我只想留下两个孩子别受到伤害!”马贵云跪倒在地上,突然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看着我,脸上有深深的歉意和无奈,还有更多的悔恨。

这帮家伙,我也就有心要退出,他们却逼人太甚!

对于马贵云,我却无话可说,虽然他想过害我们,可毕竟事出有因,如果换做是我,又该如何去处置?再说,虽然危险,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所以我心里的怨气也逐渐平息下来,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帮他救出妻子还有儿女。

唉,也不能全怪他,事先谁知道布理神教这么强大,消息也很灵通!早知是这样的话,我们肯定不会住在他家,当然更不会拖累他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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