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着人群中心点的林小雅，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她的真面目，我也不清楚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摇了摇头，把自己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甩个一干二净，这才认真地听着林小雅的钢琴。
不得不说林小雅的钢琴弹得特别好，能够有那种给人心里震撼的感觉，等到钢琴音戛然而止的时候，我又忍不住鼓起掌来。

周围的人也都认出我来，但这次不是用看傻逼的排斥眼神看着我，而是用一种无比诡异的目光看着我，让我有些后背发凉。

林小雅笑着从钢琴座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来点了点我的额头，“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呵呵。”我也有些尴尬。

“走吧！”林小雅开口说道，我连忙点了点头，毕竟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尴尬了一些。

我们出门后，上了车，车子也朝着大院开去，林小雅看着我，开口说道，“下回可不能再鼓掌了，不然那群帝都人还真的把咱们成都大院里面的人当傻逼来对待不可。”

我擦了一把汗，用力地点了点头。

林小雅这才开口说道，“行了，这份资料是我昨天整理的，也是第二堂课，你拿回去看看。”

“资料？什么资料？”我开口询问道。

林小雅抿了抿嘴，开口说道，“陈家外系的所有人际关系网啊，难道明天你姑姑来了，那场聚会上，你打算一股脑地扎进去，不管是敌是友都上去打个招呼吗？”

我这才涣然大悟，看着手里的资料夹，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如果说谢谢的话，大可不必，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感谢我的程度。”林小雅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我干笑了两声，开口说道，“但还是要说一句谢谢。”

这时候林小雅忽然开口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啊了一下，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林小雅那双漂亮的漆黑眸子，昏暗的车厢气氛显得有些暧昧。

我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暧昧的气氛，所以往后挪了挪。

而林小雅则开口说道，“你讨厌我吗？”

“不会啊。”我不明白林小雅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没事，就是确定一下。”林小雅那双明亮美丽的眼眸这时候也有些晦暗。

“确定什么啊？”我好奇地开口询问了一句。

“……”林小雅却沉默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感觉自己的心有些难受。

夜景从车窗外一片片被拉到身后，夜晚好像是一头穷凶恶极的猛兽，潜伏在成都这座城市，想要吞噬所有的人。

坐在开着空调的车里，我就觉得自己有些孤单。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院子，当车子停在陈家大门口的时候，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林小雅这才叫住了我，开口说道，“想知道我确定什么吗？”

“什么？”我转过头去，看到林小雅晦暗的眼眸似乎重新燃起了火焰。

“确定我不是在傻乎乎地飞蛾扑火啊！”林小雅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道了一句晚安。

车门关上，漆黑色的奥迪A6慢慢融入夜色，我有些发呆地看着远去的奥迪A6，越来越感觉自己心里特别的难受。

就好像是被人用力地揪住，往下拉扯一样，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人都走了，你再看下去就成望妻石了。”陈冰木的声音显得有些戏谑。

我转过头去正好看到陈冰木倚在陈家大院门口看着我，见到我回头了，这才伸出手对我说了一句，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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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怎么办，我感觉我有些动摇了。”

“那就动摇的彻底一点，这是生活，不是童话和小说，你总应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不是吗？”陈冰木开口说道。

“可是。”我沉默了一下，伸出手去捂住了难受的要死的胸口，“心里住满了一个人，怎么能住得下另外一个人？”

陈冰木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爱一个人其实只是一种习惯，你觉得自己很爱她，但其实那只是你的习惯而已，就好像头皮痒了，习惯性地去抓，而不是去洗头，肚子疼了习惯性地捂着肚子，而不是去医院。”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陈冰木却开口说道，“你爱周小渔没有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爱情来的太过于简单了一些？当她对你说出，那你去死啊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我也会和你一样选择去死，但如果我没有死成功，我就获得了重生，那之后我的心就不再是只属于她的了，我用死去捍卫我对她的爱，那么我就会用离开她，去捍卫我自己的尊严！”

我怔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胸口疼得更厉害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可爱一个人，并不需要尊严啊，我知道她的所有，我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我知道她逛街的时候想买什么，我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我知道她一切的一切，哪怕她不知道我，不关心我，但我还是会去甘愿做一个垫脚石啊。”

“爱一个人不需要尊严，但爱情却需要尊严的。”陈冰木笑着开口说道，“尊严不是自己讨要过来的，爱也不是自己讨要过来的，你以为你现在和周小渔相爱，那就真的是爱，而不是你自己用自己的生命讨要过来的爱吗？”

我觉得今天的陈冰木特别像是维子，但我的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因为陈冰木说的，正是我想要刻意去逃避的一个问题。

究竟周小渔对我的爱情，是她本身就喜欢我的，还是我用自杀的举动讨要过来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对着陈冰木开口吼了一句。

旋即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了，慢慢地蹲了下去，“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了！”

世上文字八万七，情之一字最杀人。

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