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式拜师
天色仍是灰蒙蒙的,银丰村的村口坐着两位老人眺望着远方。老婆婆看见远处有一人正向着此处缓缓走来,略带喜色地对着另一位老人说:“他来了。”老人点了点头。
周强顺着罗盘的指针看去,前面正是乐洗婆和一个老头。他赶忙加紧了脚步。
“婆婆我来了。”周强此刻也忘记了疲倦,高兴地说道。
“嗯,这就是你的师父,乐水先生”乐洗婆看了师兄一眼。周强顺着乐洗婆的眼神打量着老人。老人一头白发,衣着破烂,身上估计除了骨头就是皮了,并且眼睛紧闭,手中掺着支拐棍。周强初次看着这位师父,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楞在了一旁。
老人板着个脸,发话了:“娃子怎么不说话了?怎么?我不配当你师父?”乐洗婆笑了。周强听了这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说不是不是。乐洗婆倒是一脸轻松搭话道:“我师兄喜欢开玩笑,平时很随和……”
“男人说话,娘们少插嘴。”老人仍然板着个脸。乐洗婆也揽的搭理他,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到也真不说话了,给了乐水老头一个白眼,干脆扭过身子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
周强被乐洗婆一逗,心情也放松的许多,直接冲着老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嘴里说着老套的台词:“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乐水老头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仍然板着个脸。这下可把周强难住了。三个人谁也说不出话了,时间放佛在此刻凝固了。
还是乐水老头先开了口:“这没算完,你跟我来。”说罢掺着拐棍朝村里走去,并示意周强跟上。周强这才发现,原来师父是个瞎子。乐洗婆也不傻坐在那了,心想好歹也是自己帮忙收来的徒弟,说罢垫吧垫吧跟了上去。
乐水老头把周强带到一小湖边,湖面带着一层浊气显而易见。转头冲着周强说道:“凡我气易门人,拜师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总不能脏不啦叽的去拜师吧。你下去洗个澡吧。”
周强犹豫都没犹豫,把身上衣服都脱了,跳了进去。
乐洗婆此时也跟了过来,对着乐水老头说:“我说师兄啊,这湖里死了11条人命了,你带孩子去哪洗不好,干嘛来这呢。”乐水老头示意乐洗婆不要说话,并开了天眼静观其变。湖中,周强冻的哆哆嗦嗦,他不希望被自己师父看不起,并没有因乐水老头是个瞎子而草草了事,反而认认真真的浑身搓了个遍。
岸上,乐水老头终于露出了笑意,连乐洗婆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来两人开了天眼看着湖中的变化,凡气易门人,总有天生的特质,比如天生有天眼,天耳的,也有天生神力的,更甚至天生能与动物交谈的。此刻两位老人看到的是另一种特质,只见湖面的浊气慢慢散去,湖中的淹死鬼接二连三的离开湖面,而周强周围被一团紫气包围着。
“一,二,三,怎么少了一只。”乐洗婆数着淹死鬼,问道。
“嗯,估计也快出来了。”乐水老头胸有成竹地说。
只见一只身上包着黑气的爪子露出了水面,扒着湖边的石头爬了出来,用力的喘息着。乐洗婆露出惊喜之色,说道:“湖中竟然还藏着一只煞鬼!”煞鬼是鬼界比较厉害的鬼,怨气极重,属于专门害人的类型,这也正是这条湖里接二连三的淹死人的原因了。乐水老头拿出早有准备的小瓶子,两三步跑到煞鬼的面前,煞鬼还没来得及反应,乐水老头抡起拐棍冲着他的鬼砸了下去,这一棍子下去煞鬼的左腿和脚分了家。疼的煞鬼嗷嗷直叫,煞鬼也不是省油的灯,抓住乐水老头的双腿往水里拖。煞鬼的动作全被乐水老头看在眼里,抡起来又是一棍子,只听煞鬼鬼哭狼嚎的叫着,左手捂着自己的右手就想往水里钻。乐水老头没等煞鬼调头,一把揪住了煞鬼的头发,左手拿起拿小瓶子按在了煞鬼的头上,口中叽里呱啦的念着咒语。只见煞鬼连同身上的黑烟统统被吸进了瓶中,乐水老头不慌不忙的取出一块红布把小瓶子包了起来,在瓶口处用细线系了一个死扣。乐水老头也是累的满头大汗,皱着眉头说:“哎,老了老了。”说罢摇着头回到了乐洗婆身边,乐洗婆心疼自己的师兄,急忙用衣服袖子给师兄擦汗。
周强这时候也洗完了,光溜溜的爬上了岸,穿上了衣服。乐洗婆也自觉的转过了头。周强望着乐水老头笑了出来。乐洗婆看着乐水老头一眼,脸一红说道:“你们师徒两个先在这聊,我回家做饭,家里的火炕烧好了,孩子累了两天了,一会回家好好歇着吧。”说完赶忙离开了,像是做错事情一样。
乐水老头正纳闷呢,周强说:“师父,你脸上怎么那么黑啊。”乐水老头回想起刚才乐洗婆给自己擦汗,哭笑不得。看来是乐洗婆的衣服太脏了,掺杂着汗水沾到了乐水先生的脸上。
“孩子过来。”乐水老头说。
周强走了过去,乐水老头在他的额头摸了一把,手上沾着周强的汗水和残留的湖水抹在了小瓶子口。乐水老头解释道:“刚才抓了一只煞鬼,我把他捉住了。现在在着小瓶子里。”说着摇了摇那个写有‘速效救心丸’的小瓶子。“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你以后可以养这只鬼了,上面沾有湖水和你的汗水,湖水里的阴气可以供养煞鬼,汗水上有你的味道,煞鬼会认为你在养他,等到他怨气耗尽,以后就会听命于你。”说完乐水老头露出了笑容。
周强接过小瓶子,感激的看着师父,他看到师父在笑,师父的笑容放佛一颗小小的太阳,给周强一种极为温暖的感觉,这份笑容会让周强记一辈子。
回家的路上,师父拄着拐棍,周强搀着乐水老头,一老一小的侃着,貌似一幅幸福的画。